另个丫鬟羡慕说:“管家对你真好,董大人也说你人机灵,以后肯定是要你去伺候二皇子。”
“又不是贴身的活,”蔻儿笑道,“只是处理些杂物。”
……
庄怀菁倒不知道上次教唆赵姨娘害庄夫人的人还有个妹妹,她现下也没心思管。
二皇子兴致正高,带她游二皇子府的后花园。
“我也只是回过几次府,许多地方都不知哪是哪,”程常宣耳朵微红,指着旁边的花说,“不过这儿比皇宫自在些,种的花也奇特,这是以前从西南带回来的,你若想过来赏花,直接来便行。”
庄怀菁穿淡色绣蝶衣,葱白玉指轻握玉骨团扇,放在柔|软的雪脯前,轻道:“确实是不错,您该走了。”
他们身后跟着几个太监宫女,两旁的花开得正艳,青石板地打扫干净,绿树繁茂。柳贵妃和二皇子确实得皇帝宠爱,仅个后花园便如此之大。
程常宣摇头说:“你不用担心,这时还不必我出面,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御医说我不宜见太多人……我们去前面看看,那里也是个好地方,曲折凉爽,是那位有名的苏匠人造的。”
他上次冒险闯相府的时候姿态雅然,庄怀菁没觉着他哪里伤到了。
程常宣似乎也想起了,他手微微攥成拳,捂嘴咳了一声,又顺手折断手边一枝花,抬手赠与她,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父亲的事和我母妃没有关系,她本是想救你父亲的,但太子的人一直拦着,我也没想到会发生下毒这种事。”
庄怀菁轻轻皱了皱眉,她后退一步,没有收。
这等暧|昧之物,换做是谁也收不得。
庄怀菁不想招惹麻烦,只是说道:“相府知道与您无关,这种事由大理寺来查,他们还未出结果,父亲也不会信那些谣言。”
她说的话透着生疏,到底还是在避嫌。庄大小姐身份高贵,不必趋炎附势,能做到现在这样,经历太多。
程常宣见她不喜,也不在意,便随手把花丢给后边太监,摸着头说:“我没别的想法,只是觉着这花好看,配你。”
她细眉如柳叶弯弯,琼鼻精致,朱唇榴齿,腰肢纤细,本就是个少见的纤弱美人。一别几月后,容貌又长开了不少。
庄怀菁柔软的长发垂下,她手握团扇,倒没别的想法,只开口道:“二皇子过誉。”
她对程常宣无意,也从不给他想法。
庄怀菁是硬心肠,从不会拖沓行事。
程常宣不擅长在她面前说漂亮话,站在原地也不懂该怎么开口,想了想,让下人退后一点,道:“关于上次的事,我想和你谈谈。”
清风吹起庄怀菁几缕发丝,她抬起玉指轻轻按住,眼眸微深。程常宣上次去相府,说的是庄月的事。
归筑犹豫道:“小姐……”
庄怀菁微微摇头,归筑只好行礼退下。
庄月一事就像梗在她心里的刺,本以为庄丞相回府便可处理,哪知他又是让她不要往下查。
如果真没大事,庄怀菁倒也不急,怕就怕二皇子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今天的太阳不大,凉风习习,是个清爽的日子。
“父皇今日会过来。你要是有话问他,先同我说,至少不会触怒圣颜。”程常宣先开了口,“今日只请了几个世家小姐,我记得从前同你关系最好,品性也不错。”
庄怀菁听出他的意思,也不知如何回他,只好道:“皇上圣明,自会给庄家一个交代,臣女无话可问。”
她和二皇子已经没有这个可能,庄怀菁也不想再搭上自己。
皇室律法严厉,涉及婚嫁更是严上加严,一切都是为确保皇室血脉的正统。
她已非完|璧,甚至怪不得太子。
“你太过谨慎,在我面前不用这样。”
庄怀菁顿了会,问道:“月儿那事,希望您不要告诉任何人。”
程常宣身体站得笔直,道:“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父皇能让庄丞相回府,这事大抵就掀过了。往后谁也不会知道,你大可放心。”
柳贵妃自请禁足,今日来不了洗尘宴,便派心腹告诉他不要惹是生非,刑部和礼部那两位小姐虽是拟定了,但圣旨未下,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世家小姐的名声最为重要,万一出了岔子,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退婚。
他是有主见的,早有法子推掉。
程常宣道:“府上的这些东西都是费了心思的,你要是觉得烦了,我们可以去别处逛逛。”
庄怀菁突然开口道:“二皇子不必在我身上费功夫,我已有心仪之人。”
他有些怪异地看庄怀菁,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提这个事。
“你当初和我说过,但孙珩已经死了,已逝之人,何足挂齿?”
庄怀菁顿了顿,回道:“您倒是记得清。”
那时庄怀菁一出相府就必定会遇上程常宣,他比她大一岁多,虽说少年意气风发,但假装偶遇时,他只会说一句干巴巴的近来可好。
她颇为无奈,却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尽量避着。
有一次她与孙珩同乘马车,回来路上他正抬手为她试往后及笄要用的首饰,恰好又遇上了程常宣。
孙珩朝马车外看了一眼,告诉她这样下去不是法子,便用手作笔,轻轻写在她手心,庄怀菁迟疑看着他,最后说了出来,没想到程常宣记到了现在。
有个穿黑衣的侍卫突然跑过来,腰上佩剑,他抱拳行礼道:“殿下,太子来了。”
庄怀菁心下一惊,手微微用力,攥紧手中的团扇,太子怎么会突然过来?
程常宣同样讶然道:“他怎么来了?”
那侍卫道:“陛下身体抱恙,他代陛下前来。”
“父皇怎么了?”程常宣皱眉问,“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新文《娇养》by甘酒烧
乔姝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她本以为自己孤孤单单过一生,谁知在远方亲戚的告知下,原来她还有个舅舅。于是乎,乔姝不远千里来寻亲。
小剧场:
乔姝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就要离开,但是未出房门就被那人拦住。
贺泽:“我们姝姝想去哪儿?”
乔姝眼泪巴巴地望着贺泽,“别人告诉我了,你不是我的舅舅,我当然是要回村里。”
贺泽一把抱住她,笑道:“不许回。”
“你说过的,只有外甥女才能住在贺府里的。”
乔姝试着推开他,却是未能如愿。
贺泽抱着她,笑道:“那我再补充一点,妻子也能这般。”
第23章
皇帝身体突然有恙着实出乎众人意料,而太子替他前来更是让人眼皮一跳,皇帝总不可能不知道这兄弟二人的关系。
程常宣隐隐有了猜测,心道坏了,该是母妃求父皇了。他不想接赐婚的圣旨,也不想让庄怀菁知道,便让人去找府内总管领庄怀菁四处逛逛。
庄怀菁突然开口道:“现下正是忙碌的时候,总管公公事情缠身,不必劳烦。魏公公说父亲能从天牢回府休养,全靠太子在陛下面前澄清,臣女无以回报,想亲口向他道声谢。”
那侍卫又道:“请殿下速去接旨。”
程常宣有些紧张,他咳了好几声才道:“太子此人太过肃正,如果庄丞相无罪,那便是他分内的责任,你不用谢他。”
庄怀菁心思灵敏,心觉不是她该参与的事,便抬头看一眼程常宣,道:“您若是有急事,可先过去,我一个人在这边走走便行。”
程常宣想了想,将自己的令牌给了她道:“那你在这儿随便逛逛,我很快回来。”
他在外接触的事情多,自然想得明白。柳贵妃想借姻亲帮他笼络刑部与礼部,但她不知道,刑部和礼部,早已经进了太子手。
庄怀菁嫩|白的手被他塞了块令牌,小口微微张,要还回去时,程常宣已经匆匆走了。
他倒是心大,也不怕她会利用他这令牌做出不利的事。
庄怀菁低头看了一眼,叹了声气,将令牌给了后面的太监,让他追上去送还给程常宣。
太监有些犹豫道:“这是二皇子给您的,奴才不敢……”
庄怀菁说:“替我谢声二皇子。”
太监只好领命下去。
她不欠人情,所以也不愧疚。
归筑上前问道:“小姐,现在该去哪儿?”
宫女道:“二皇子知您喜欢清静的地方,特地让奴婢们在前面准备了茶水。”
庄怀菁玉手轻摇团扇,面容精致,微微颔首道:“有劳。”
这里是二皇子府,处处都是二皇子的眼线,出不了危险,她在等太子的消息。能走一步便算一步,总不可能胡闹一通。
……
大厅漆红柱身上光|滑,底下有几盆半人高的绿榕,两侧摆榆木方桌椅。
太子端坐上位,他面容淡漠,一袭月白修竹衣衫浑然如仙人,底下跪着一群官员,太监在旁宣旨。
程常宣来之前便看见一群官员在这,还以为是做个见证,结果圣旨上只是一些寻常的赏赐,倒没听出指婚的意思。
他心中有些意外,领旨谢恩。
程常宣模样俊朗,颇有少年将军的硬朗之气。这帮朝廷官员则大气都不敢出,金武风更加,太子刚回京没多久,他便栽到了太子手上。
皇帝和二皇子性子好相处些,但太子却不一样。很久前就有人说太子性子像先祖帝,不爱玩闹,处事极其严正,少有人能比。
程启玉眉眼淡淡,开口道:“诸位请起,父皇龙体抱恙,孤只是领命前来宣旨,二皇弟西南剿匪有功,今日洗尘,望二皇弟日后再立大功。”
太子事务繁忙,这种宴席极少参加,这次似乎也不打算久留。
一群人磕头道:“恭贺二皇子殿下。”
“借皇兄吉言,”程常宣慢慢抬头,“久未见皇兄,皇弟有一事相问。”
程启玉微微掀起眼皮,清隽淡泊,似乎猜出程常宣要问什么。他手边的茶杯中倒热茶,热气氤|氲。
“不知半月前刺杀一案,可查出了什么?”
这两人表面上称兄道弟,事实上处处都不对付,大多数人都知道二皇子对太子颇有不满。
只不过太子性子稳重,公事公办,抓不到任何不对的地方。
程启玉微微抬手,让旁人下去,识眼人见情形不对,忙告辞退下。
片刻之后,大厅内只剩他们二人。
“今日过来,也是要同你说此事。汪御史五年前三连罪状告齐老将军贪污军饷,老将军病痛卧榻,奄奄一息,听其污蔑之词,还未等父皇判定便撒手人寰。”程启玉淡道,“他底下部队归于三子齐小将军,其中一队叛逃,至今下落不明。”
他说的那件事,是五年前轰动京城的大事。汪御史能活,是因的确有人借老将军名头行事,把事推到老将军头上,而汪御史不知道,故而酿成悲剧。
若非齐小将军宽宏大量,汪御史或许早不在人世。
他这话的意思,便是把事情都推给了那消失的一队。
程常宣随口应了一声,也不知信没信,只说:“既然如此,望皇兄继续派人查,还臣弟一个公道,臣弟尚有要事要做,是留是走,皇兄请便。”
厅堂正中悬挂几副山水字画,虽都是名作,但程常宣并不懂这些,庄怀菁却喜欢得紧。
程常宣出了大厅想去找庄怀菁,没成想刚踏出门就被幕僚拉到了书房。
随太子前来宣旨的公公小心翼翼上前,白色拂子搭手,问道:“殿下可要回东宫?”
二皇子这态度,未免太嚣张了些。
程启玉抬头,朝外随意一瞥。
方才追着过来的太监在厅外等候,踌躇半天后又看见二皇子和旁人去了别处,正不知该怎么办。
他让人招这太监进来,问道:“是有何事?”
那太监认得太子,知道他的严正,见他问话,犹犹豫豫回道:“庄家小姐让奴才送还令牌给二皇子殿下。”
程启玉看了一眼刻凶|猛虎纹的令牌。
“倒是罕见。”
她一直避着程常宣,竟然也会收他的东西。
程启玉搭在榆木方桌上的指尖轻轻点了几下,眸色微淡。他看了一眼底下颤抖的太监,道:“庄丞相一事尚有细则要问,让庄大小姐前来见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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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栀醒来的时候,打赤膊的男人正看着她,宽肩细腰人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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