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朕相公——宋墨归
宋墨归  发于:2019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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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着,那晚上,她根本没有理解他说的话。
  不,应该说,她理解错了?
  而且这几日,小丫头又淡然了许多,对他又客气了起来,那种不敢忤逆他,生怕他不高兴的客气,还有恭敬。
  顾城安脸色愈发不好。
  气已消,转而的是无奈和后悔。
  银徽宫,皇后攥着一把剪刀走到窗边,想修剪落在窗边高案上那瓶紫玉兰解闷,刘姑姑走上前道:“娘娘,您不去找太子说些什么吗?那耶律国公主,奴婢昨个天瞧见过,是个标致的人儿,配给太子多合适啊。太子妃身子弱,肚子迟迟没动静,娘娘不能纵着太子的性子啊,靖王妃都给靖王生了两个儿子了,可太子他……”
  “你以为本宫不想吗?”
  皇后咔嚓一声,直接减掉一朵花,“太子到现在都还未主动来找过本宫,本宫就是想看看他能跟本宫冷战多久,他不主动来向本宫请安,本宫也懒得管他!”
  “……”刘姑姑只能沉默了。
  顾城安从暗牢回来,准备先去把自己洗干净再凑到曲柚那去,曲柚跑了出来。
  “殿下,那个刺客还是什么都没招吗?”曲柚对顾城安问,眉头微微蹙着。
  那个欲将“同友”灭口,却落入顾城安渔网、背上有骷髅头标志的刺客,一直在暗牢里被林杰和武豪好生照顾,每天对他用刑却不让他死,他硬生生挺了这么多日子,愣是什么都没招。
  每次顾城安从暗牢回来,曲柚都会问一遍那个问题。
  顾城安想捏捏曲柚的小脸,但手伸到半路却收了回去,因为他刚从暗牢里出来,身上脏。
  污了曲柚的凝脂,他可舍不得。
  “这家伙嘴硬,依旧什么都不肯说,孤已经从别的路子想办法查这件事。”顾城安对曲柚道。
  他话音刚落,可见女孩水眸暗了暗。
  曲柚没说什么了,顾城安去了浴房,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回来时,看见曲柚正在盯着手里展开的折扇发呆。
  他走过去将女孩抱进怀里,浓眉蹙起。
  顾城安大掌包裹住曲柚捏着折扇的小手,“想令尊了?嗯?”
  男人心里泛起心疼。
  曲柚靠近顾城安怀里,指甲抠着折扇的扇柄,气氛安静了好一会,她才说:“殿下,既然那个人什么都不说,就给他一个痛快吧。”
  这都几个月了,曲柚很好奇骷髅头背后的主人是谁,他训练的这些手下,竟然对他如此衷心。
  “死了岂不便宜他?”顾城安捋了捋曲柚耳边的碎发。
  曲柚不说话。
  顾城安只能依了她:“好,孤答应你,这人嘴硬,再耗下去他也是不会开口的,养在暗牢里也浪费粮食。”
  曲柚在顾城安怀里点点头。
  入寝前,李明德带着一个老嬷嬷来见顾城安,那老嬷嬷手里端着一个红木盘子,盘子上落着一双做功精致、绣着鸳.鸯的踩堂鞋。
  成亲之时,曲柚穿的那双,被流云存进了曲柚的床榻下面,前几日顾城安趴到地上翻出来看,发现鞋有些潮了,他便命人去做一双新的。
  本来计划好,就是这个几个晚上的。
  顾城安看着红木盘上那双小巧精致的鞋子发起呆。
  他呼吸沉了沉,双手将盘子上的鞋捏起来,“你们下去吧。”
  “是。”李明德带着那个老嬷嬷退了出去。
  顾城安好生将那双鞋子放进曲柚床边的衣柜里,怕曲柚和流云发现,他还故意将鞋子放在柜子最下面一层,并用一块布包好。
  做完这一系列偷偷摸摸的举动,顾城安不禁觉得好笑,他如此尊贵的身份,为了心里那点小念头,竟然小心翼翼成这样。
  曲柚已经就了床,小身子盖进被子里,见顾城安去见了李明德回来后,就去衣柜边弄了许久,便问他:“殿下,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嗯……孤在选你明天穿的衣裳。”顾城安随便扯了个慌。
  曲柚:“……”这些流云都会弄好的啊……每天她穿什么,流云都会给她安排得很好的。
  但如果顾城安突发奇想,想给她搭配衣裳什么的,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曲柚便“喔”了一声,脑袋落回枕头上。
  顾城安都这样说了,便就真的给曲柚选起她明天要穿的衣裳来。
  他喜欢极了曲柚穿成粉粉的,眼见着一套粉色的彩蝶双花如意裙,下意识抓过来捧到手上,然后翻啊翻,选了一套罩在外面的藕粉色小衫。
  这件小衫很是可爱,宽敞的袖子上绣着桃花花瓣,顾城安摸了摸那桃花花瓣,忍不住脑补出曲柚穿上这一身衣裳的模样。
  又选了一会,顾城安由内到外都给曲柚安排好了,将一套衣裳叠好,抱到手上,走回屏风后面。
  女孩很乖,没有提前睡下,而是睁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躺在床上等着他,见他来了,从被子里支起身来,被子滑到她的腰处,露出她格外曼妙的某个地方。
  因为只着了里衣,里衣比较修身的那种,更显得那里胀胀鼓鼓的,顾城安瞥了一眼,喉咙发紧,立马挪开目光。
  “好粉。”看见顾城安手里抱的那一堆衣裳,曲柚额头已经飘了黑线,但是她哪敢表示抗议和不喜欢,只是嚅喏了那么一句。
  “粉粉的多好,孤喜欢你穿粉色。”顾城安抱着衣裳走到床榻边坐下,将那一堆衣裳落到床头,好方便明天小丫头一起床就够到手上穿。
  可是我不喜欢啊。
  这句话曲柚憋在心里没说,她怎么敢说,见顾城安要爬上床,她主动往里侧挪了挪,给顾城安空出位置。
  和往日一样,顾城安就了床,只是将曲柚抱到身上,不敢对她上下其手,很安分,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曲柚也不太敢乱动,乖乖窝在顾城安怀里,很快意识变得模糊。
  “柚柚,其实……”顾城安突然想跟曲柚解释什么,可低头一看,枕在他胸膛上那颗小脑袋已经闭了眸,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吐着香甜的呼吸,声音戛然而止。
  指腹拨弄着曲柚卷翘浓密的眼睫毛,像是在玩好玩的玩具,顾城安无奈扯唇,嗅着曲柚身上的馨香,也只能阖了眸。
  翌日,顾城安有要事要出宫一趟,前脚刚走,银徽宫就派人来请曲柚过去。
  “娘娘,这一次奴婢一定要跟着你一块去。”
  消停太平了几个月,这遭银徽宫突然又来找,流云心提到了嗓子眼,总觉得皇后要找曲柚,准没好事。
  马菊花心里一直记着顾城安说的那句话:“以后不管何时何地,嚯出性命也要护好太子妃。”眸子骨碌一转,偷偷蹭到桌边,将针线盆里的剪刀拿了,然后踹进袖口。
  想着这么久的时间,皇后应该不太记得流云的样貌了,流云也实在坚持,曲柚便没拒绝她,带着流云和马菊花还有几个小太监去了银徽宫。
  皇后见了她,脸色依旧是那么严肃,还恶狠狠地瞪了她身后的流云一大眼。
  曲柚几分心惊胆战,生怕皇后又要发难流云,立即将自己的手绢落到地上,捡起来时皱起眉头,说手绢脏了命令流云快去给她洗干净。
  流云不知道曲柚是有意将她支开,真以为曲柚是嫌弃那手绢脏,就攥着手绢跑出去洗了。
  流云离开,马菊花立马凑过去一点,有意盯了盯皇后身边那些姑姑嬷嬷还有太监们,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小脸谨慎。

  见马菊花那副淳朴憨憨的模样,守在皇后身后的刘姑姑忍俊不禁,听说太子爷给太子妃在宫外买了一个乡下丫头来伺候,定就是这位了吧,有意思。
  自中毒事件后,曲柚没再来与皇后请过安,宫中早传出各种流言蜚语,说什么曲柚恃宠而骄,不尊重尊贵的婆婆。
  世人并不知道皇后曾心狠手辣想将曲柚给毒死的事情,那次她昏迷了半个月之久,对外宣称的是重病。
  舆论过激之时,她有曾想过来银徽宫给皇后请安,可顾城安不准,她也没法子。
  这一次,再来银徽宫,是时隔几个月后,她与皇后第一次说话,庆功宴上见时,皇后朝她投来的目光多是不悦和嫌弃的,今日也一样。
  并且皇后丝毫没有抱歉之意,仿佛她从来不认为自己给她下过毒,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满脸写着“你若不听话,不懂事,不孝顺,本宫不介意再毒你一次”的狠辣。
  曲柚乖顺听着,少言少语,皇后说什么,她就听着,只是眸底的冷淡没有多加掩饰。
  她以为皇后训教一番,会再次刁难她,没想到话说到一半,皇后叫刘姑姑端来一个锦盒。
  “打开看看。”皇后不耐烦道。
  马菊花眼皮一抖,又凑进曲柚一点,紧紧护在她身后,眼睛死死盯着桌上那个锦盒。
  曲柚没有疑惑地问一句“母后,里面是什么?”因为打开便知道了,便就省了口舌,她手伸过去,将锦盒打开。
 
 
第50章 喜欢他...
  曲柚开盒子的时候,皇后视线被曲柚那双小手吸引。
  多么白,多么纤细,保养得多么粉嫩的一双小手啊,听说其中一只小手的手腕上还有一块特别漂亮的蓝色蝴蝶胎记,她的城儿尤其喜欢那快胎记……
  皇后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喝了几口杯中的热茶才努力将心头的气焰消下去。
  “章宫印?”
  流云洗好了曲柚的手绢,赶忙跑了回来,先对皇后福了身,然后走到曲柚身后站好,恰时看见曲柚打开那盒子,露出盒子里面的一块青白色的石头。
  石头上面刻着“东宫掌宫印”几个大字,流云眨了眨眼,有些惊讶。
  这么久以来,皇后一直扣着掌宫印,就是不愿意交给曲柚,流云替曲柚心急,嘱咐了曲柚好几次说她如果能想办法,还是尽量早点从皇后那里要来掌宫印的好,利用太子对她的宠爱也行,给太子吹吹枕边风也行。
  曲柚被流云说得多了,也应和她,答应努力去争取掌宫印,可是她都是嘴上说说,一直未有实际行动,做什么事情都懒懒的,没有什么功利心。
  此时皇后直接将掌宫印送到曲柚面前,流云自然意想不到。
  “以后东宫的事宜,本宫不会再插手,你是太子妃,理应掌管东宫内务大小事务,亲力亲为一些,打理好东宫,也不枉费太子那般疼你,切莫让本宫失望,也切莫让太子失望。”
  皇后又谆谆教导起来,话锋一转,说道:“这掌宫印你拿去,也请你明白自己身上的重任,数年来,太子一心朝政,不肯选妃,也不肯纳妾,连个暖榻的也没有。你也知道,若不是太后坚持,太子根本不愿意娶你,此番太子宠爱于你,是你的福分。”
  “有福分,亦有责任,太子也二十老几了,至今膝下却无半个子嗣,你作为太子妃,理应为太子分忧皇嗣之事,你身子弱,本宫不逼你,也不催你,先养好身子要紧,耶律国公主入宫,皇上一直有意将耶律国公主许给太子,可是太子糊涂,拗着脾气不肯答应,皇上很生气,本宫也很生气,拿太子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这件事情,本宫交给你去办,这便是你获得掌宫印的第一个任务,想办法劝劝太子,务必让他纳了耶律国公主。”
  “……”流云立马黑了脸,她就知道,皇后哪能白白送上掌宫印。
  曲柚却是没多大的反应,心里更多的是理所应当。
  她不稀罕那掌宫印,但也不想让顾城安一直这么把时间耗在自己身上,她身子不好,虽然养好了些,但在侍奉顾城安上,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其他几个和顾城安年纪差不多大的皇子都有子嗣了,可顾城安却还没有,他都快满二十五岁了。
  曲柚便对皇后点了点头,“儿臣尽量。”
  见曲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模样还是那么乖巧,在皇后预料之外,微讶几分,不耐烦和不悦的神色舒缓了些,难得地对曲柚扬了扬嘴角,“好孩子,记得你说的话。”
  -
  沪阳城东巷,栖云酒楼,一个青衣男子坐在顾城安面前,一杯酒毫饮下去,从胸口掏出一封信递到顾城安眼前,“梓荧兄,刺杀太后和刺杀你的那几个刺客,目前来看,跟北燕细作,并无什么关系,跟毒门也没有什么关系。这封信是我派去毒门的一个密探写的。”
  “毒门里的人并未见过那骷髅头符纹,梓荧兄也知道,毒门门主是个唯利是图之人,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且从不接官府的单子,为了保住根基,从来都是避开朝廷纷争的,毒门门主如此谨慎,不会轻易被人指示刺杀太后和梓荧兄,况且是怎样的敌人,会将苗头同时对准太后和你?”
  顾城安从信封里抽出信,将信看了一遍。
  这几月,北燕帝安插进大晋的细作几乎被顾城安一网打尽,对那些细作拷问一番,大多数人看见那骷髅头标志时,并未有多大的反应。
  现下,跟毒门也没有关系,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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