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口气,“他伤害过自己几次,实在叫人心惊,后来他不知道怎么想通了,跟我说要将念哥儿带回嗣王府养,我想着他顾及着念哥儿,有念哥儿在他身边时常吵闹,或许他能好一些,不会再想着……伤害自己了。”
她摸了摸念哥儿的脸,“嗣王爷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他待宋家待念哥儿打心底里好,他将念哥儿带走我是放心的。”他将念哥儿养的很好。
她又看向了九阴,释怀一般对她道:“旁人若与公主说了王爷什么不好的话,公主千万别信,王爷是个再好不过的人,若王爷能与公主在一起,我是打心底里为王爷为公主开心的。”一年了,她每每想起裘衣轻发病的样子都觉得心惊难过,她是真心希望王爷能够放下呢呢……接受她已经死了,重新开始生活。
无论他再娶谁做王妃,她都是诚心诚意祝福他的。
九阴没说什么,慢慢的往前走着,她们不知道裘衣轻不是想通了,是在想着法子逼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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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衣轻这趟去了好半天,午饭也没回来。
九阴百无聊赖的吃了一顿蟹,等到下午他才回来,将她接回了嗣王府,这次却出奇的没有将念哥儿带走。
连温玉也惊诧不已,他摸了摸念哥儿的脸与她道:“这几日我会有些忙,只怕无法好生照看念哥儿,便留在嫂子这里吧。”
温玉又喜又担忧,怕他这是反常的表现,又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却又见他与九真公主形影不离,想来是真的看开了。
回去的路上下了绵绵的秋雨,凉飕飕的吹进车窗,天阴的像入夜了一般黑。
九阴坐在车里偷偷去瞄他的手腕,他这一年来该不会又割自己的手腕了吧?
“公主在瞧什么?”裘衣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见她频频扫自己的手,便将手掌摊开了给她看,“我手上有什么?”
九阴果然瞧见他的腕上多了许多道新新旧旧的疤痕,喉头里动了动却又不好直接问,便问:“你为何不带念哥儿回府了?”
“我要费心照看公主。”他直言不讳的道,他看着她主动问道:“公主可知今日我入宫是去做什么了?”
“我如何知道。”九阴也看他,他问这话想必是去宫里做关于她的什么事了。
果然,他一笑道:“圣上派去你们南昭的探子回来了,带回来一条十分有趣的讯息,他说南昭的九真公主还在南昭,压根就没离开过故土,公主说奇怪不奇怪?”
九阴半点也不奇怪,裘衣轻要想算计什么人,调查什么事哪里有他算计不到的?她这个假公主的身份迟早会暴露,只是裘衣轻的动作太快了些。
“有什么好奇怪的?”九阴靠在马车上对他笑,“真公主来联姻是联姻,国君认的义女公主来也是联姻,此番是大巽与南昭的联姻,是哪位公主来联姻有区别吗?”她将裘衣轻之前强词夺理的话还给他,“只要两国和平友谊,不就足够了?”
“况且……”九阴伸脚轻轻搭在了他的大腿上,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勾着他,“真公主可没有我好看,王爷要换吗?”
她一上车便将鞋子踢掉了,如今只穿着白生生的袜子,裙摆之下露出一小节又嫩又细的脚踝来。
裘衣轻伸手用指背轻轻抚了抚她光洁的脚踝,喃喃一般低声道:“怎么舍得。”
她痒痒的想缩回脚,被他抓了住。
他握着她尖尖的脚问:“脚还疼不疼?”他将她的袜子抽了下去,见她脚上的水泡已经瘪了下去,却还是红红的。
九阴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瞧着他,一颗心被他勾的痒痒,她此次回来简直是煎熬,硬是要装矜持。
那天夜里他依旧坐在她房中等她睡觉。
九阴在榻上翻来覆去,实在等不到他睡觉的转过身来问他,“你不困吗?昨夜你就没有睡吧?”
裘衣轻散发坐在窗下的榻上,闻言从书中抬起眼来看她,他眼尾已是熬的发红,怎么可能不困。
“你若困了就睡,我还能跑了不成?”九阴说完又觉得有些心虚,补了一句,“如今我们两国友谊全靠我联姻,我是不会跑的。”
“是吗?”裘衣轻笑了一下,“你会在意两国百姓的死活吗?”
九阴没有说话,她确实不在意。
“那你要夜夜不睡这么看着我?”九阴问道:“你不累?”
他将书本轻轻合了上,“累,可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屋中仅剩下的一盏烛火晃了晃。
九阴看着他单薄的影子映在窗户上,觉得他好可伶,可伶的她硬不起心肠来。
该死的裘衣轻。
她叹了口气道:“若我与你同|床|睡,你可能安心一些?”
裘衣轻慢慢掀起眼帘看向她,她往榻里挪了挪,空出好大的位置嘟囔道:“你将灯灭了,别叫我的人看见。”
九阴竟然有些脸热起来,她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竟也不知为何心跳如雷起来,听着他的脚步声。
“噗”的一声将最后一盏灯吹灭。
他轻轻的脚步声走到她榻边,又轻轻躺在了她身侧,他身上特殊的气味便飘在她的鼻翼间,他侧着身一双眼在夜色里亮晶晶的望着她,声音低低轻轻的问她,“离我近点好不好?”
九阴鼻子一下子便酸了,她的裘衣轻叫她如何狠得下心?
她朝他靠过去伸手抱住了他,他瘦了好多好多,她听见他猛烈的心跳声,和喉头吞咽的声音。
他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搂的她快要碎在他怀里也舍不得松开,他有千言万语,一万句为什么要问她,可他全部咽了回去,这一次他一定要留住她。
“睡吧。”他抱着她,脸一下一下的轻蹭在她的发上,“我听见你睡了,我便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太卡了所以更晚了,还有点少……你们不要说我了,好不好?(裘娇娇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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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他穿书出来了》
求问:穿书后我按照系统要求抛弃了原书里的大佬,功成身退的离开那个世界穿书出来了,但没想到那个大佬也穿书出来了,还假扮高富帅转学来了我的班级,做了我的同桌,要我每天带饭给他,他不会认出了我要报复我吧?我该怎么办?我只想好好学习,为国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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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回帖:穿越剧看多了吗?转校生怎么这么羞耻中二,白瞎了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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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他睡着了吗?
九阴等了很久很久听着他的呼吸,还是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只能捻了个昏睡诀使他彻底昏了过去。
他这才松软的昏进她怀里。
九阴抱着他睁开了眼,捧起他的脸来轻轻亲了亲他的唇,低低轻轻的呢喃,“你比裘望安还傻。”
他昏睡着扔皱着眉头,瞧的九阴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眉心,她知道自己该快点做完任务离开了,再这样的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忍不住跟裘衣轻开口叫他放下一切跟她走。
她太清楚自己了。
她闭上了眼贴着裘衣轻的额头,神识抽离进入了裘衣轻的梦境之中。
这个任务做起来对她来说并不难,她刚修道时就听说通过一个人的梦境是可以进入那个人的前世,只是要修为高过那个人才可以入梦窥探,且这等行为在正派是明令禁止的,久而久之便连提起也不许提。
从前她对任何人的前世不敢兴趣,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用修为做这等事。
她轻而易举的入了裘衣轻的梦境——
漫天漫地的迷雾,什么也看不清,脚下绵软潮湿,像沼泽地一般。
裘衣轻的梦境怎么会是这样的?荒芜的泥潭,没有任何画面和片段,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梦境,其他人的梦境或是梦到的过去事物,或是什么零碎的画面,荒诞的预示梦。
可裘衣轻……他没有梦,他梦里是一片废墟。
怎么会有人不做梦,没有梦?连她师父那般清心寡欲之人也会有心魔梦境。
他也曾经说过,他经常梦到他的父母惨死和春蝉之死,怎么如今是彻底不梦到了吗?
这梦境阴冷潮湿,像他这个人一般,雾气也不像是雾气,倒像是……烟雾。
九阴抬起掌心驱动她的金丹,一朵结着冰霜的红莲也黑暗的迷雾中亮起来,红白两层光芒穿透迷雾,片刻之后迷雾中的某一处亮起来微弱的白光,仿佛在与她的内丹呼应一般。
裘衣轻的前世之门在那里?
九阴踩在绵软的泥潭朝着那处微弱白光快步走过去,离得越近那光越清晰,快到之时她才看清那白光更像是一面镜子,镜子这边是她在迷雾之中,镜子那边是一片白光。
是这里?
九阴加快了脚步冲到那扇白光镜子前,往里面仔细看了一眼,只见里面像是玄冰洞穴,到处是一片冰霜雪白。
她曾见过这样的玄冰洞穴,在她还没有叛离师门之前她们仙峰之上就有一处这样的洞穴,叫“慎独”,名字是她们的师祖取的,她们的师祖曾在那玄冰洞穴之中闭关千年。
她有幸跟着师父去接师祖出关过,虽然没有接到师祖,但远远的瞟过一眼那玄冰洞穴,看起来也是这么白茫茫、寒冰冰的。
白茫茫的寒气之中她看见一人坐在洞穴一侧的玄冰床上,背对着她,一身白银和白发,散在肩上,一动不动盘腿坐在那里打坐,险些融入一片白茫茫中,九阴是先瞧见了他搭在膝上的手指,那手指指尖微微发红,十分的漂亮。
那是……裘衣轻的前世?他在做什么?他前世莫非也是修道之人?
九阴伸手碰了碰那扇光镜一般的门,被猛地弹了开,她收回手指再次运行金丹想要已修为破开这道镜门穿过去,去看看这是不是裘衣轻的前世。
却在运行修为冲过去的瞬间“砰”的一声再次被弹了出去,这次弹的她掌心发麻,那扇门的白光忽然暴涨。
怎么回事?
九阴又试了两次,发现凭着她的修为竟然没办法冲破这扇镜门窥探裘衣轻的前世。
这怎么可能?她如今虽然还没有重修至大成,可裘衣轻不是凡人之身吗?怎么可能比她修为要高,使她不能窥探他的前世?
她不信邪的运足十层十的修为要再次试试冲破这道门,脚下的泥潭却忽然深陷,眼前的画面被迷雾陡然吞噬——
裘衣轻醒了。
她被猛地抽出梦境,仓促的结束了入梦,还没睁开眼便听裘衣轻先咳了一身,惊醒一般猛地从她身侧坐了起来。
裘衣轻“嘘”了一声,缓慢是喘出一口气。
九阴听到门外是有人在,那动静和气息……是止水。
裘衣轻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她还在喘气才从她身侧离开下了榻,拉开门低声问止水:“出什么事了?”
“爷不好了。”止水低声急道:“牢里传话过来说宋燕音跑了。”
“跑了多久?”裘衣轻立刻将门关了上,他的声音越走越远,“将人全派去追,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抓回来。”
他的脚步声和止水一起消失在院子里。
昏暗之中九阴从榻上睁开眼坐了起来,宋燕音跑了?宋燕音居然能从裘衣轻的手下跑了,不愧是女主啊。
外面淅淅沥沥的还在下着小雨,九阴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莲花,眉头皱的紧紧,她居然无法窥探裘衣轻的前世?
“宿主打算怎么办?”系统也很惊讶,还没问完就见它的宿主已经盘腿凝神,它不敢再说话。
九阴凝神细听着裘衣轻的动静,他亲自带人出了府去追人,一路追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