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还没答话,那跪着的宋康已是忍不住愤愤道:“她杀了我母亲!谋杀亲长!”
裘衣轻忽然厌烦的“啧”了一声,抬了抬手指,“止水。”
“是。”止水立刻心领神会的上前,一把攥起宋康的衣襟劈头盖脸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力道大极了,登时就将宋康的脸扇肿了,丢回地上道:“嗣王爷在问王妃话没有问你,闭好你的嘴跪着。”
宋康趴在地上被扇懵了,连他旁边的宋燕锦也被吓了一跳,差点哭出声来。
“哦,我说院儿里怎么一股子血腥味。”裘衣轻瞧也没瞧他们,只瞧着九阴,捏着她的手问:“你杀人了?还杀了你的亲大伯母?”
屋子里再没有敢接嘴抢话的,安静的屋子里只听见宋燕呢忽然嘤咛了一声,哽咽道:“爷若是再来晚一些,妾身就要被欺负死了。”
系统:“???”谁欺负谁?
一屋子人愤然抬头看向她,只见她虚弱不堪的蹲在了轮椅前,无比娇弱可怜的将脸放在了裘衣轻的膝盖上,双目发红的望着他,一副被吓着的模样,消瘦的双肩还微微发抖,声音娇嗲、委屈、戏很足的说:“别说杀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妾身听着都害怕,平日里妾身连杀鸡也不敢看,怎么拿得起剑杀的了人?若我真有杀人的本事早将这些欺负我的全给杀了,还让他们活到今日我回门又来羞辱我欺负我,还要毒害我嫂子和她腹中孩子?”
系统:“……”这是何等浮夸的演技!震惊穿越界!气死宋家人!
裘衣轻挑了挑眉,看着她搁在自己膝上的小脸,没想到他的新夫人比他戏还烂。
旁边的顾朝也目瞪口呆,他印象中燕呢是一个……跋扈任性,却直来直去没有半点心机的小姑娘啊。
“胡说八道!”宋明终于忍不下去,双目赤红的抬头瞪向她,对裘衣轻道:“嗣王爷,我发妻被她杀害满院子人看见的!便是告到衙门,告上御前也该有个公道!”
“是该有个公道。”裘衣轻点了点头,靠在轮椅里瞧着宋燕呢那张小脸,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瞧这个女人,从前似乎见过一面?但远远的也没看清,成亲之后他也没瞧过,如今细看好生娇嫩的一张小脸,倒不是多精致绝美的长相,比他要差许多,但她饱满的像颗蜜桃,脸皮像她的手一样滑滑嫩嫩的,让人想摸摸看。
且她生了一双漆黑漆黑的眼,明明在同他撒娇,可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和柔情,像蛇的眼睛。
“你说你没杀人,可人家都说人是你杀的。”裘衣轻没忍住抬手摸了一下那张脸,果然滑溜溜热乎乎,手感不错,这小东西还顺势就将脸挨近了他的手掌里,乖得很,“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可真好闻,手也凉凉的。
九阴挨着他舒服,眼皮不眨的说道:“是大伯母要杀我……”
“你还在胡说!”宋明气疯了,打断她的话恨不能上前杀了她,那小贱人居然还装作被他吓得哆嗦,她杀人的时候可连手都没抖!
裘衣轻冷飕飕的目光扫过去,手掌抚摸着她的脸安抚一般,“宋大人,在圣驾前也这般没有规矩吗?还是压根没将我这个嗣王放在眼里?”
宋明咬牙切齿的跪在那里说不敢。
九阴却在裘衣轻的手掌下瞧着他说:“爷不知道,今日我回门受了多大的委屈,从我回宋府我那大伯母和燕锦姐姐就在讥笑我嫁给了一个废人,我忍气吞声回到嫂子院里,发现大伯母竟是在嫂子的安胎药里下了小产的药,我本不知道是大伯母做的,找来熬药的嬷嬷和廖大夫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大伯母要置我嫂子于死地,他二人连供词都签了,大伯母听说事迹败露带着人冲过来要抢走供词,还要拔剑杀了我灭口,我吓坏了怕死了,想去夺她的剑,谁知推搡之间大伯母一不小心误杀了自己……”
“你、你……”宋明气的脑门一阵阵发晕,怎么会有这般颠倒黑白的毒妇!
“我所说皆是实情,那血流了我一手,我吓坏了。”九阴伏在裘衣轻膝上像一只受惊的孤鸟,双手轻轻放在了他的大腿上,隔着毯子。
裘衣轻心跳了一下,垂眼望着她,隔着毯子他的废腿居然也感受到了她落下来的细微分量。
他不动神色的握住了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慢慢挪到了毯子下、袍子里,只隔着薄薄的里裤让她摊开手指抚摸在了他的大腿上,好热的手指,好清晰的触碰感觉。
“?”九阴微微一愣,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的人,裘衣轻……这么饥|渴?
作者有话要说:裘衣轻:我没有,你不要乱想,放|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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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系统懵了,反派这是什么操作?已经缺爱缺到这种地步了?被宿主抱着睡一觉就爱上求抚摸了???
而它的宿主也没有将手抽回来,这两位注视着彼此,两双冰冷的眼睛胶着在一起,宿主她被贴在他大腿上的手指动了动,轻轻绞着他滑溜溜的里裤绕了一个圈……
反派他异常明显的打了个颤,一把抓住了她毯子下的手,羽毛一样浓密的睫毛眨了一下。
裘衣轻注视着她,忽然勾出一个笑容慢悠悠与她说:“夫人说没有杀人,那定然是没有了。”
系统震惊,宿主这就色|诱成功了???
九阴心想,这个反派是挺缺爱的,摸一摸就哆嗦。
屋中的其他人却登时就炸了,仿佛被雷劈了一般齐齐抬头看向裘衣轻和宋燕呢,裘衣轻这是要颠倒黑白的护着宋燕呢了?!
顾朝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宋明愤怒的几乎要跳起来,不可思议的怒叫了一声:“嗣王爷!她的话漏洞百出!她谋杀我发妻时满院子人可都亲眼看见了!廖大夫和我府中老嬷嬷就在当场!还被她用了私刑!”
“哦?”裘衣轻掀了眼皮看向宋明,“谁看见了?是门口跪着的那两个吗?”目光落在了跪在门口的廖大夫和老嬷嬷身上,“你们两个看见我夫人杀人了?”
两个人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手上的血刚止住,冷汗却如雨而下。
“王爷在问你们话!还不如实答来!”止水冷声喝了一句,“若敢有半句谎话欺瞒王爷,立刻活剥了你们!”
两个人吓的只想昏死过去,慌忙“哐哐”叩头,京中谁不知道嗣王爷疯起来是真的剥过人皮的!
“没有没有……小的、小的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见没看见,老奴没看见王妃对大夫人动手……什么也没看见。”
两个人如同慌乱不堪的急急否认。
宋明的一张脸全都黑了,满头满背的汗,被气的手指发抖指着他们,还没挣出一句,就听裘衣轻又问:“那你们手上的伤,可是我夫人对你们用了私刑?”
“不是不是,夫人怎会对我们用私刑,这伤……是老奴自己不小心,不小心弄的。”老嬷嬷率先抢答。
廖大夫也忙说不是。
九阴瞧着他们冷笑了一声,这些人之前敢那么欺负宋燕呢不就是因为她无人可依,又是送去嗣王府必死的玩物,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帮着赵秀琴来迫害原主和她嫂子这对“孤女寡嫂”。
如今摆明了嗣王爷要护着她,怎么敢讲实话。
“还有谁看见了?”裘衣轻又问。
当时在院子里的除了廖大夫和老嬷嬷其他全是宋燕呢的自己人,宁嬷嬷带着丫鬟和随从跪着回禀道:“当时老奴和这些奴仆也在,老奴亲眼所见是大夫人要杀王妃,推搡间误杀了自己。”
其他下人齐声应是。
“你们……你们……”宋明气的瑟瑟发抖,猛地站了起来怒吼:“没有王法了吗!”他站的太猛又气怒交加,登时眼前发黑踉跄着要摔倒。
“爹!”宋燕锦和宋康慌忙扶住了他。
只听裘衣轻冷笑了一声说:“王法不是我裘家人定的吗?别说我夫人没有杀人,便真是她杀的,那也是你夫人做了什么惹恼她的事,该杀。”
“!”系统心惊,从来没有见过反派这么理直气壮发表这种三观不正的言论!男主国舅爷可还在呢!这位反派是真不怕被皇帝知道吗!
“我夫人这般娇滴滴的弱女子,怎会杀人?”他伸手拍了拍九阴的脸,唇角挂着笑,可那眼睛里冷冰冰的没有情意,只有戏谑,“宋大人便是告到圣前,圣上也不会相信他为我精心挑选的王妃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九阴知道,他只是觉得好玩,在陪她一块做戏,或者是在维持自己的面子,告诉她,他心里清楚的很。
九阴便望着他,也配合的嘤咛了一声依偎着他,做作的呢喃,“妾身吓死了。”
“……”系统有些恶心。
却听“噗”的一声,那险些昏迷的宋明被气的一口血吐了出来,这下子是彻底厥了过去。
“爹!”
宋燕锦和宋康哭哭啼啼的叫起来。
裘衣轻听着嫌烦,侧头对顾朝说:“古道热肠的顾国舅还不快去帮助?说不准宋大人醒来还要请你帮忙告到圣前呢。”
顾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再次确定裘衣轻是当真坏透了,可是坏透了的裘衣轻居然会护着燕呢,才成亲三日,她这枚棋子就打动了裘衣轻吗?
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又看了一眼宋燕呢,那个一见他就害羞的小姑娘,好像变了一个人……
裘衣轻的眼神冷飕飕扫过来,顾朝收回眼上前去命人将宋明抬回他们院,又命人去请太医来给他看。
“尸体也抬走,难闻的很。”裘衣轻不舒服的轻咳了两声,又对止水说:“让外面的人进来吧。”
止水点了点头,在哭哭啼啼往屋外去的宋明一家当众对外面一同来的两排随从招了招手,“把回门礼拿进屋来吧。”
那两排人便在抬着宋明出门的宋家人中进来,各个手里或捧或抬着大大小小的礼物,足足有二十来样。
宋燕锦低着头攥着手指不想看,只听着裘衣轻在屋中笑的极其温柔说:“我病着一直在昏睡,误了早上送夫人回门的时辰,还请嫂子见谅,我不懂回门该是什么礼数,便挑了些金银首饰、补品锦缎送了来,嫂子看着什么合心意便留下,不合心意便随便赏给下人。”
宋燕锦心中惊惧交加,这怎么会是传闻里暴戾残忍,又疯又病,貌如恶鬼的残废裘衣轻……他除了双腿残废之外,样貌比顾国舅还要出众,他那么温柔正常的同人说话,哪里像个疯子!可他说起杀人来又确实让人心惊的平静……
“等一下。”九阴开了口,扶着轮椅站了起来。
春桃忙过去扶她。
“宋燕锦。”她连名带姓叫住了宋燕锦,扶着春桃款步走到宋燕锦身侧。
宋燕锦哭的双目红肿脸色惨白如纸,看着她恨极了,她忽然伸手一把拽走了宋燕锦发髻上的南珠步摇,扯的宋燕锦头皮一疼,乌发散了一缕,又惊又怒。
“你怎么还好意思戴着我嫂子的步摇呢?”九阴细白的手指拨弄着珠子,眼皮一掀对她道:“这步摇被你戴过我都嫌脏。”她抬手将步摇丢进了院中的莲花缸中,轻声与她说:“从今以后和你那草包兄长夹着尾巴做人,我还能饶你们一命,再敢将心思动到我嫂子身上,我将你们一块宰了。”
宋燕锦的眼泪生生咬在眼眶里,恨不能将手指攥断,又恨却又不敢说一个字,宋燕呢这个贱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蛇蝎毒妇,刚刚还在叫人作呕的演戏装柔弱,这会儿原形毕露,若不是仗着嗣王爷,宋燕呢早该被她父亲乱棍打死了!
她却只能咬紧牙关向宋燕呢低头,扶着嬷嬷逃似得离开了院子,一出院子就腿软的哭倒在嬷嬷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