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豪门]——江子归
江子归  发于:2019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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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古典园子,为了保持风格,会影响美观的电器都没装,必要的现代科技都掩藏得很好。
  绣楼后面大喇喇的吊床,实在有些违和。
  也不符合董院长的审美。
  董瓷噗嗤一笑,“小时候挂的,我外公本来不肯,后来我大哭了一场,还不肯吃饭,就成了。”
  裴赐臻斜睨着她,想到过去在她家里看过的小时候天使幼童的照片,“你果然只是看着乖。”
  董瓷不理会他的吐槽,兴致勃勃想试试以前的吊床。
  不过在坐上去之前,被裴赐臻拉了回来,他伸手用力按着连接处,试了试吊床的稳固程度。发现还算结实后,又脱掉外边的大衣,铺在了吊床上,“来,我抱你上去。”
  董瓷的目光柔软了几分,嘴上却笑:“几万块的大衣当垫子,坐完就报废了。”
  “那就报废好了。”
  “还是穿上吧。”
  董瓷拿起大衣,主动给裴赐臻穿了回去,还踮脚在他脸上吻了吻,“晚上有风,你会冷的。”
  她的嬉笑怒骂固然别有风情,关怀却是另一种滋味,让人的情绪如涓涓细流,很静很舒服。
  裴赐臻拉过董瓷的手,用两只手包住,粗粝的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那温热的皮肤。放不了手。
  “那还坐吗?”
  “当然坐啊。”
  董瓷拉着裴赐臻进屋子,取了床毯子出来,将旧吊床布置得舒舒服服的,她才坐了上去。
  挂吊床的角度很好,周遭没有高楼建筑,视线穿过绿树荫荫,正看到天上闪烁的繁星。
  “你不上来吗,说不定能承受得住。”
  “不用,你坐,我给你推。”
  男人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董瓷感觉身后有个坚实温暖的依靠,腰上横着一只硬邦邦的胳膊。
  然后,吊床随着后面男人有力的手,缓缓地晃动。
  眼前的景物也随之晃动,董瓷抬头看着星空,她心中一片宁静,有种心胸瞬间开阔的舒畅感。
  “以前,我外公也是这么推我,后来他不在了,发生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事,我也很少回来了。”
  裴赐臻展臂抱住了她,“外公不在了,以后我来推你。”
  莫名地安定人心。
  像外公一样。
  董瓷忍不住靠向身后的男人,脑袋枕在他的颈窝处,找了一处舒服的地方,渐渐闭上了眼睛。
  困意袭来,她很快就睡着了。
  裴赐臻听着怀里人轻浅的呼吸,轻轻晃荡着吊床,就像对摇篮里的婴孩,少有的耐心温柔。
  等到她睡沉了一些,裴赐臻才将她从吊床上抱下来。
  动作很轻,董瓷依然嘤咛一声,不由自主的揪着他衣角,将头埋得更深,鼻尖蹭着他的脖颈。
  仿佛眷恋着这个温暖如家人般的怀抱。
  这种眷恋让人心尖发软。
  裴赐臻低头吻在了董瓷额头上,稳稳当当地将人抱着,他的脚步从未迟疑过,一路抱回了房。
  *
  相较于这边厢的静谧气氛,另一边的顾琰生,却是悬着一颗心。
  他晚上睡不着,在园子里散步,胡思乱想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董瓷的绣楼附近。
  或许是人的直觉,顾琰生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随着园子完璧归赵,他的婚姻本应越来越正常,却莫名的感到不安,总担心被人打扰。比如不速之客——叶景辰。
  想什么来什么。
  顾琰生一抬头,就看到假山那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穿着鲜亮的衣服,完全无法忽视。
  不是叶景辰是谁!
  顾琰生看着那栋掩藏在树荫中小两层高的绣楼,又看向前面的叶景辰,脸色变得十分微妙。
  “叶公子,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啊,谁?”
  叶景辰猛地听到人声,先被吓了一跳,发现是顾琰生后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顾琰生皱着眉,“叶公子怕什么?”
  叶景辰不好意思吐槽园子没路灯,还到处是水,古宅子太阴森,只好勉强一笑,“怕鬼。”
  顾琰生想说,平素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来者是客,他并没有这么不客气,一天没抓住确实证据,还是保持涵养:“叶公子这是去哪?”
  “我要出门,晚上好无聊,想外边逛逛。”
  “出门不是这个方向吧?”
  顾琰生脸色沉了下去,幽幽的目光看着他,“以前的宅子一门二门的,一门外头出门,二门里头都是家人女眷住的。你现在就在二门里头,前边是我太太住的地方……”
  叶景辰一拍额头,“我说呢!怎么越走越远了,原来走反方向了。”
  他从小方向感就不好,幸好碰到了顾琰生,要不然走到明天都出不去。
  说着叶景辰转过身,不免抱怨连连,“这里面就像迷宫似的,难怪我迷路,走了好久没出去。”
  演得和真的似的。
  顾琰生觉得自己一走,这个花花公子说不准还会走回来,他不想给叶景辰任何爬墙的借口。
  “我找人送你出去。”
  “好啊好啊。”
  叶景辰离开董园后,顾琰生舒了口气,总算能睡个踏实觉了,他睡前还没忘交代管家买早餐。
  “其他人的早餐送进房,太太的早餐送到我这里,我给她送过去。”
  “好的,二少。”
  “对了,还给我准备一束百合花。”
  顾琰生一夜安枕,还做了个美梦,梦到在南非的那段日子,他在《天生一对》里客串董瓷的丈夫。梦里和现实不一样,梦里的那个丈夫并不是匆匆过客,而是片名里的天生一对……

  管家按照他的吩咐,将给董瓷准备的早餐送了过来,放在一个挺古朴的食盒里。
  还有一束百合花,百年好合。
  顾琰生觉得他挺会办事,夸赞了管家几句,又想起另一件事:“昨晚叶公子回来了吗?”
  管家点头,“回来了,喝得醉醺醺的,不过好奇怪,今天送早餐过去的时候,房里好像没人。”
  “那再去找找。”
  顾琰生皱紧了眉,又低头看了下表,这会儿时间不早了,但是董瓷嗜睡,应该还睡得香。
  正好将早餐送过去,让她一醒来就可以吃到。
  顾琰生提着食盒拿着花,径直走向了董瓷住的绣楼,园里的小院不设防,只有丛荫遮蔽。
  楼里自然也不会安那些现代的锁。
  不过古典的布置,一楼是起居,二楼才是卧室,楼梯也是木质的,十分精致,却也狭窄。
  顾琰生将食盒放在楼下的餐桌上,没准备上去打扰,楼上却隐隐有一些响动。
  他微微一笑,拨了个电话给董瓷。
  没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她软绵绵的声音,“喂?”
  顾琰生看着手里的百合花,心情十分不错,说话间比平日亲密了几分:“我带了早餐来,是你喜欢的糖桂花煮鸡头米,要我送上来吗?”
  他本来只是说一句,没想到说完后,真听到电话那头说声“好”,迷迷糊糊,咬字却错不了。
  顾琰生的心情更好了,“那我上来了。”
  他提起食盒,拿着没找到地方插的百合花,走上了绣楼闺房的楼梯。
  *
  董瓷没有工作的时候,一向喜欢睡到日上三竿。
  被电话吵醒的时候,她半醒半睡,听到“鸡头米”三个字,仿佛和梦里的美食重合了似的。
  想也不想就说了好。
  然后她扔了电话,正准备再睡,阳光却透过红绡帐的缝隙,照在她惺忪的睡眼中,刺眼极了。
  董瓷皱着眉想将帐子拉好,抬眼却看到一个赤裸结实的肩膀,还有修长的胳膊压在她胸口。
  “天赐?”
  “再睡会儿。”
  裴赐臻不耐烦地吱了一声,顺手就将女人拉回了怀里,手惯性地落在她的腰间最细的地方。
  显然成了这大少爷专门搁手的位置。
  董瓷才腹诽了一句,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她本来以为听错了,直到她想到刚才的那通电话!
  “我带了早餐来,是你喜欢的糖桂花煮鸡头米,要我送上来吗?”
  “好啊。”
  董瓷恨不得回到两分钟前掐死自己,话都没听清楚说什么好!说什么好!警惕性哪里去了?
  仍在睡的裴赐臻耳朵也动了动,他眼睛懒得睁开,浓眉先皱了起来,不耐地问:“什么声音?”
  董瓷被他吓了一跳,捂住了他的嘴,“别说话,有人上来了。”
  裴赐臻按住了她的手,动了动嘴型:“谁?”
  董瓷没说,急着找电话再打过去,让顾琰生不要上来,她自己下去吃就行,可是已经迟了。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随着嘎吱一声,闺房的门被推开了。
  董瓷下意识看向身旁赤裸的男人,心里猛地突突一跳。
  楼上的卧室一推门,前厅是小桌,后边就是拔步床,基本一眼望到底,唯一的遮掩就是纱帐。
  董瓷透过半透明的红绡帐,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在了桌上,“小瓷,起来了吗?”
  一贯温和的声音。
  果然是顾琰生。
 
 
第50章 摊牌
  话音一响起,裴赐臻不用起身, 也知道来的是顾琰生了, 真是好一出早起来前妻卧室查房啊。
  董瓷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不由悄悄瞪向男人, 那双桃花眼中慌张的光色一闪即逝。
  不想他闹腾。
  裴赐臻从不管别人怎么想, 看到董瓷慌张,却忍住了怒意和赶人的念头,只狠狠咬了她撒气。
  白皙娇软的肩胛, 霎时留了一排整齐的压印。
  董瓷疼得“嘶”了一声。
  “怎么了?”
  隔着五六步的距离,小厅里的顾琰生还是听到了,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卧室里间的拔步床。
  红绡帐如水泛起一层涟漪,一道半坐起来的女人身影若隐若现。
  董瓷忍着踢后边男人一脚的想法, 语气很是平静:“噢,没什么,被蚊子咬了。”
  顾琰生有些奇怪,“还没到夏天呢,就有蚊子了?”
  董瓷不动声色地将被子拉了上去, 直接罩住了床上光着的男人, “园子里花草太多, 引蚊虫。”
  “也是,回头我让人买了杀虫剂来喷喷。”
  “好。”
  “咬得不厉害吧,要涂药吗?”
  “不用了,小事情。”
  董瓷随口应了一声,被子里的裴赐臻却没那么听话, 身体被遮住了,被子里的手却很不老实。
  在她背上写字。
  粗粝的指腹划圈般地滑动,背部的肌肤一阵战栗。
  董瓷胸口一下一下地起伏,被裴赐臻折腾得不轻,她恼得将人推回被子,撩开帐子就要下床。
  手腕却被男人捉住。
  董瓷转过头,正迎上床头男人犀利阴沉的目光,他薄唇微动,嘴型分明是:不准去,喊他滚。
  嚣张得人瞠目结舌。
  半点没有被抓奸在床的觉悟。
  此时,顾琰生正将早餐从食盒里拿出来,盛了两碗甜汤,“快来吧,鸡头米凉了就不好吃了。”
  隔着半透明的帐子,董瓷与顾琰生对上了目光,对方显然等她从床上下来,她的手却被扣住。
  根本动弹不得。
  帐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了,顾琰生放下了手里的汤匙,“怎么了?”
  董瓷见他有要走过来的意思,连忙喝止了他,“等等,我还没穿好衣服,不太方便。”
  说完,她手腕上那禁锢便解除了。
  还有一声极轻地“乖”。
  不知是觉得她听话不下床乖,还是一点春光都不给正牌老公看乖。
  总之裴赐臻很满意董瓷的说法,在她脖子后落下密密麻麻的吻,无声却湿润,酥麻至极。
  董瓷被他吻得心神荡漾,握紧了拳,又拿他毫无办法,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紧张,担心后果。
  她知道这会儿再下床面色也掩饰不了,眼珠一转,干脆道:“琰生,我起来要先洗澡换衣服,完了后再吃早餐,你就放在桌上吧,辛苦你送一趟,谢谢了。”
  这话一出,也就是送客了。
  顾琰生听后目光微黯,显然以为两人能一起共进早餐,不过董瓷的生活习惯也不好干涉。
  他无奈一笑,“那好吧,你早些吃,吃完来藏宝阁找我,我们一起看看明早要准备的材料。”
  这里说的材料,自然是周一要过户的材料了。
  董瓷现在唯一挂心的就是这件事,一听到就弯了唇角,“好,我回头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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