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瓷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将他的男士丝巾系回原处,狡黠又贪玩地打了个结,蝴蝶结。
却在男人蹙眉的时候抱住了他,甜甜地说:“天赐,你身上每一块肌肉都达标。”
裴赐臻扬起唇,刚想将董瓷抱起来,底裤里就多出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全是钞票。
“你把我当——”
“天赐,跳个舞给我看呀。”
“你再说一遍?”
这种无理的要求,裴赐臻疯了才会答应,可是手却被董瓷挽了起来,就像七年前的小酒馆里。
他们跳起了舞。
(他们是真的跳舞,真字面上的跳舞。)
地上有玻璃,董瓷赤足踩在裴赐臻的脚上,两人相拥着,在一片凌乱的酒店套房里跳舞。
舞曲是首民谣摇滚的新作,浓浓的异国风情。
裴赐臻忽然问:“还记得那天晚上吗?”
董瓷笑了,“那场晚宴?当然记得,如果换个人那么和女孩子说话,肯定会被打吧?”
(真跳舞,吻着脖子以上的耳朵后的头发。)
裴赐臻吻着她耳后的发丝,“换个人要带你离开,你会不会答应?”
“不会。”
裴赐臻扬起唇角,“为什么?”
“因为那晚我是为了你去的啊。”
裴赐臻一怔,耳边的声音却是真实的,她慵懒又得意:“我只跳了一支舞,就把你迷住了。”
确实如此。
虽然不是晚宴的那一支舞,而是更早的两天,她在街边跳的那一支舞,还有那无意中的回眸。
迷离的,迷人的。
甚至不是看他。
裴赐臻也被勾动了占有的欲望,他想要找到这个女孩,想要认识她,可是第二天她却不在了。
如果没有那场晚宴,他迟早也会找到她。却从没想过,那一晚董瓷是为了他去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不,他不也不知道她是谁吗?
一切巧合得不可思议,就像是注定的。注定他们要纠缠到一起。
裴赐臻的心底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算不算一见钟情?”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你为什么会为了我去?”
“你身材好呀。”
董瓷半真半假的话,更像是在调笑,就像她跳的舞,调皮淘气,舞步也越来越不正经。
跳着跳着,她就挂在了裴赐臻的身上。
搂着他的脖子,咬他的唇。
兴奋至极。
裴赐臻被撩拨得不上不下,将董瓷打横一抱,嗅到她身上带着甜味的酒气,猜想她是喝醉了。
“不是看了医生,怎么还喝这种东西?”
“口渴呀,身上没力气又不想起身,桌子有什么就喝什么了。”
“怎么回事?”
“晕机而已。”
裴赐臻大步流星的走进卧室,将董瓷轻轻放在了床上,“现在怎么样,要另外安排医生吗?”
董瓷摇了摇头。
裴赐臻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没发烫。看来只是喝酒的缘故,可是她的酒量可不差……他隐约有些猜疑,面上却不显,淡淡道:“没力气出去看秀,就叫到房间里看?”
“又不是我叫的。”
“谁叫的?”
“就是那天发性感照片给你的美女。”
董瓷笑了一声,裴赐臻却眉头紧锁,冷冷道:“离她远点,她私底下玩得很疯。真疯的那种。”
“你连她都查?”
“不然我会以为你在B市,过两天才会去洛杉矶,你就有时间在自由之城享受自由了是吗?”
裴赐臻深潭似的黑眸瞥了一眼董瓷。
董瓷伏在枕头上,长发挽在耳后,露出白皙细腻的脖颈曲线。如果是状态好的她,此时应当有几分危机感了,偏偏今晚的思维特别偏,根本没想应对,反而看着眼前的男人笑。
甜甜的笑,诱人极了。
像是默认。
在裴赐臻看来,这个女人是连借口都不想了,就差没把她要自由四个字写在脸上,心底的火瞬间又被点燃。她脸上这样的笑容,如果今晚他不在,会给多少男人看到?
裴赐臻长臂一伸,就将董瓷拉进了怀里,就像禁锢一般,让人无法动弹,只能紧紧地贴向他。
“我说过,你要是再跑,就完了。”
“我没有……”
“你答应过我什么,忘了?”
董瓷张开口,却莫名的口干舌燥,她耳边还酥酥麻麻的刺痛,是男人咬住了她的耳垂,恶劣地研磨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你说你再跑,要听我处置,随我惩罚。”
说话时,那双手掌强硬得如刑器,粗粝又结实,轻而易举就能完成任何一种惩罚。
董瓷的心狠跳了两下,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眼睛变得更亮了,仿佛这就是她现在要的刺激。
她趴在男人的肩膀上笑了起来,“那你要怎么惩罚我?”
裴赐臻眸色渐深,他手攥紧了董瓷的腰,捏着她的下巴,“你说呢?”
“daddy要打我吗?我怕疼,不可以太用力哦。”
董瓷仰起头,眼神水汪汪的,唇角却翘起,这可怜劲儿不仅没说服力,反而越发勾人。
她浑然不觉,只觉身上有些燥热,还扯了扯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昙花一现。
裴赐臻低头看她,暖色的光将她精致的面庞晕染得格外柔和,双颊潮红,吐气如兰。她的眼眸也格外的迷离,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就像是情潮已动的样子,分明是有意的勾引他。
想转移注意力罢了。
裴赐臻很清楚她所有的花招,今晚却没打算轻轻揭过。
“我要把你绑起来。”
“……你又舍不得。”
最后,董瓷娇气的笑声被堵在了对方的唇齿之间,在没有多余的话,只余下一片喘息声。
*
激情过后,这次的董瓷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昏睡过去。
她还有很多精神,不,她似乎更精神了,哪怕身上明明疲惫,她也一点不觉得累,仍然兴奋。
这真是太奇怪了。
裴赐臻拉着她的手腕吻了吻,“不休息吗?”
“休息?”
董瓷尾音微扬,仿佛受到了某种质疑,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枕边的男人,舔了舔红彤彤的嘴唇,“有人说我身体素质不好,吃不消你,你说,我吃得消你吗?”
裴赐臻用了极大的自制力,忽略她近在咫尺的柔软唇瓣,眼底满是不自觉的宠溺。
“只有你能吃。”
“那当然。”
董瓷脱口而出,然后坐了起来,她感到体内有股巨大的兴奋感需要挥洒,她的床伴却以为她……“还想要?”
董瓷笑着将他推开,“不要你,我要玩比你更刺激的!”
裴赐臻目光瞬间沉了下来,董瓷却兴高采烈地下了床,连浴袍都没好好穿,就这样冲了出去。
裴赐臻脸色一变,也翻身下床,长腿一迈,三两步就将人拽回了怀里,“你要去找谁?”
“什么谁?”
董瓷撞进他骤然冰冷的眼神里,有些莫名其妙,“我要去蹦极!”
哪怕拉斯维加斯是个不夜城,这会儿正是最繁华的夜间时段,一场激烈的性事后要蹦极……
也是匪夷所思。
即使以前的他们也是这样放纵疯狂,想做什么就去做,毫无顾忌,但是董瓷的身体他是知道的。确实没有这样强的耐受力,她今晚的兴奋和疯狂,未免续航太长了。
裴赐臻单手抱着董瓷,她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开,“天赐,放开我,你再不松开我就喊了啊。”
“你不知道这家酒店姓什么?”
“啊?”
“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董瓷兴奋归兴奋,智商的底线还是很高,马上意识过来他的意思,“你——你给我升房的?”
裴赐臻没有回答,他正在检查桌子上的那些鸡尾酒,然后打了个电话,好在不怎么严重。
似乎只是常见的派对助兴剂。
没试过的会容易上头,等药效过了就好了。
医生没这么快到,董瓷的兴奋劲却越来越高,她抓着裴赐臻又啃又咬,“我要蹦极!”
“不行,你现在身体受不了。”
“我行,我是超人!”
董瓷说着自己是超人,却把超人外穿的东西丢到了裴赐臻的脸上,他抓下来一看,雪白蕾丝。
微微湿润,透着情欲的气息。
裴赐臻喉结滚动,努力按住怀里不断扭动的人,嗓音快绷不住:“蹦极肯定不行,你换一样。”
董瓷一向识时务,哪怕情绪亢奋,也不会做无用功。
她眼珠转了转,“那我们去赌吧,我今天全是输,我们现在去赢回来。”
裴赐臻莫名有些失望,脸上却波澜不兴:“你想玩什么?”
除了兴奋作用,董瓷连日来的心情也确实不错,她眉飞色舞地说:“21点,德州扑克都行!”
“我带你去。”
“我要去最好的赌厅看看。”
“好。”
裴赐臻拿过衣服,从内到外,包括那雪白蕾丝的小裤裤,都一件件给董瓷穿好,像芭比娃娃。
董瓷只管伸手,伸腿,最后还要跑,“等等,等我拿了卡换筹码。”
裴赐臻将她捞了回来。
“不用,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第39章 赌局
拉斯维加斯长街上的酒店,基本都带赌场。越是高级的酒店, 赌场越奢华, 占地极广。
场内大都没有窗户, 也没钟, 让人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
这也不重要, 美轮美奂的赌厅里,有的是比白天黑夜更吸引人的东西,带来一轮又一轮刺激。
董瓷被裴赐臻带去了赌场的私人赌厅。
这种赌厅的客人都核实过身份, 不是谁都能进来,隐私和安全都有保证, 赌注自然也有保证。
如果说,之前董瓷下注是二到五万美金, 这里下注可能就要翻上数倍,动辄十万起。
别说有人提供筹码,就是没有,董瓷这会儿兴致来了,以她的身家玩几把也没什么压力。
何况, 她的运气似乎来了。
或者说, 兴奋状态的脑子比没精打采的脑子, 更适合纯粹的算术。
董瓷玩的是21点,众所周知这种玩法可以算牌,可算牌是不被允许的,这时候就需要好的演技,谨防被荷官和赌场发现, 列入黑名单请出赌场。
有部和21点有关电影,就曾改编过一个真实案例,那是个麻省理工的数学高手,因为会算21点,在各大赌场赢了很多钱,后来还惹上了官司。
董瓷的算术没有麻省理工厉害,她的演技却堪比麻省理工的数学水平,甚至还要高得多。
她和裴赐臻玩配合,两人十几轮下来,几乎就没怎么输过。
筹码从一垒,垒到了好多垒。
董瓷兴奋得眼睛发光,两颊红晕,表面上没有多看裴赐臻一眼,长腿却在赌桌底下勾搭他。
细腻娇软的足尖,一寸寸地到处作恶。
幸好,桌子够大,她的腿不够长,不然撩拨的范围就不止是男人的腿而已了……
裴赐臻的眸光愈来愈深,不时喉结滚动,却没有在她的撩拨中失了盘算,下注依然稳狠准。
这是他们曾经最喜欢的游戏,就像是较着劲,看看谁会分神。
谁就输了。
可能太得意忘形,最后还是被荷官看出了端倪:“Are you counting?(你是在算牌吗?)”
董瓷眨了眨眼,当作没明白他的意思。
荷官并没有被美人迷惑,他眼力不消说,“刚才好像知道会赢一样,一起把注码抬高了。”
如果是大厅里,早就提出这个问题了,还会直接check player,好在这里是VIP私人赌厅。
都是赌场最尊贵的客人。
经理走过来一看到是裴赐臻,态度比其他客人更恭敬。
如果两人不是太过火,恐怕也当看不到了。
不过规矩总归是规矩,经理委婉地说提高底注,其实也是增大风险,胜负率会变得复杂很多。
这种风险对裴赐臻而言,显然不算什么,他看向董瓷,“还继续吗?”
董瓷却觉得没意思了,“不玩了,腻了。”
裴赐臻的嘴角抿了一下,“你可真容易腻,那我们回房休息?”
“不!”
董瓷毫不犹豫地拒绝,今晚把筹码翻了几番,怎么舍得就这么回去睡觉,何况她根本不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