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豪门]——江子归
江子归  发于:2019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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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所以别惹我。”
  董瓷拂去白蓉肩头本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温柔依旧“安分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们好。”

  这句话其实是真心的。
  如果他们真的有那么真爱,早该放弃一切私奔,他们要是私奔,就不会有现在这麻烦的局面。
  可生活不是电视剧,人啊,身家利益在前头。
  董瓷转身离开后,旁边的小艺人们还在感慨,“难怪都说董老师脾气好,好温柔的人啊。”
  只有白蓉恨得牙痒,偏偏还要面露感激的笑容,一副认同的样子,气昏头都不得发作。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能发作。
  董瓷不是想让她和顾琰生赶紧联系吗,她现在就联系,直接打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接通了。
  “阿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还麻烦董小姐过来找我……”
  白蓉满是歉意,一边撒娇一边解释了这些天断了联系的原因,最后还没忘记重点“董小姐这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呀?”
  电话那头,顾琰生有些奇怪“怎么了?”
  白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在小心试探着,“也没什么,哎,可能是我想多了。毕竟她现在才是你太太,你让她来找我,生气也很正常。不过,她会不会对我有什么不满呀?”
  听着磕磕绊绊,顾琰生却听懂了女友的话,可怎么也想象不出董瓷生气的样子。
  好像这么久以来,他还从没见到过董瓷生气。
  就连顾芳菲那么当面顶撞,董瓷都并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白蓉愤懑至极,明明不甘心,声音却小小的“会不会是因为你在场她才……”
  顾琰生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小瓷不是那种人,你不要太敏感了。”
  说完,顾琰生又温声安慰了女友几句,有人叫他,才挂掉电话忙去了。
  白蓉的脸色却一点都没有因为这通电话变好,反而因为这通电话变得更坏,简直咬碎了银牙。
  她再一次觉得女人的直觉是对的。
  董瓷身上的那种威胁感化为了实质,她伪装得那么好,不仅笼络了顾夫人,还笼络了顾琰生!
  白蓉不由冷笑。
  她知道,如果继续放任下去,两人婚姻持续的时间越久,顾太太那个位置只会离她越远。
  所以必须做点什么了。
  裴赐臻并没有和魏晋安聊太久,即使谈项目,其实也不需要亲自谈什么。
  不过是表达一个意向。
  只是个首映前的酒会,场子并不算多大,以裴赐臻的身高优势,很容易就扫到了那抹身影。
  董瓷和一个穿着浅绿色衣裙的女人站在一起,两人贴得很近,看上去是圈中密友。
  然而裴赐臻不仅视力好,记忆力也受过训练,几乎过目不忘,连董瓷抱着的女人都能认出来。
  不就是顾琰生的外遇对象么。
  旁人或许会以为两个人关系很好,相谈甚欢,可是裴赐臻走近几步,就一眼看出董瓷在生气。
  董瓷很少生气。
  因为在生气之前,她就自己解气了。
  比如现在,裴赐臻看到那个女人强忍惊慌的神色时,他就知道她完全不会是董瓷的对手。
  可能还会玩得很开心。
  不过这次他错了。
  虽然不是对手,董瓷也很不爽,大约是睡眠不好已经很烦了,结果全世界都在给她找麻烦。
  连丈夫的女朋友都不省心。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更简直的是,电影开映,董瓷随着人流过去,还遇上了裴赐臻,他一脸似笑非笑,像是看戏。
  董瓷没有正眼看他,边走边说“我心情不好,别找茬。”
  裴赐臻勾起唇,抬步跟上,“不是说各玩各的吗,怎么还会为了外面的女人心情不好?”
  这语气可真幸灾乐祸。
  董瓷一转头,裴赐臻的侧颜便撞进了眼底,从高挺的鼻梁,凌厉的唇形到硬朗的下颌,还有微微凸起的喉结,连线条的弧度都透着难以言说的性感。
  性感到董瓷走错片场,差点去了昨晚的梦里,电光火石间,都忘了要怼他。
  裴赐臻见董瓷没说话,不禁以为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语气一下子沉下来“她做什么了?”
  董瓷回过神来,心情更差了,“我不舒服,你别靠近我。”
  裴赐臻下意识就拦住了她。
  看着董瓷白皙的脸上微红,秀挺的鼻尖冒出虚汗,他心里紧了紧,“哪里不舒服?”
  幸亏这会儿没人,董瓷绕开了他,嘴里念念有词“浑身都不舒服,我只想回去睡觉。”
  大张旗鼓的来参加首映礼,连电影都没看一眼就走,这实在说不过去,所以睡觉是不可能的。
  至少也得人在影厅坐过之后才好走。
  却没想到活动方安排的座位都和董瓷过不去,她和魏叔的位置,刚好和叶景程、裴赐臻挨着。
  唯一庆幸的是,按顺序,应该是魏叔、董瓷、叶景程、裴赐臻。
  只是坐的时候就不对了,董瓷的身边变成了裴赐臻,叶景程站在后面,低头看了一眼邀请函。
  “裴大,你是不是坐错……”
  说到一半,他抬头看到裴赐臻面无表情的脸,还半点没有起身动静,再看看那边坐着的董瓷。
  董瓷冲他笑了笑。
  笑得特别勾人,酥酥麻麻,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人心动的那种。
  可叶景程这会儿是真的懂了。
  真懂了。
  裴赐臻居然有看上的女人了,那这个女人再梦幻再完美,也不关别人什么事了。
  叶景程服服气气的摊开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没错没错,是我弄错了,大家坐大家坐。”
  董瓷本来还期待叶景程坚持一下,难道以她的魅力,不足以吸引他坚持自己的位置吗?
  挫败。
  裴赐臻显然比叶景程难对付一百倍。
  董瓷笑容凝固的瞬间,裴赐臻刚好转过头,得以看到这个笑容的残影,心中微微起了波澜。
  他扬起眉,“心情不好,人不舒服,还笑得这么开心,嗯?”
  董瓷目视前方,“笑一下又不费劲。”
  裴赐臻端正了坐姿,“不要随便这样笑。”
  这种要求都提得理直气壮,董瓷真想切开这大少爷的脑袋里装的什么,不过她还没被气傻。
  最后也就轻声嘲他一句,“天赐,你有病。”
  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样,在董瓷受不了他的时候。
  话音刚落,影院的灯光便渐次全熄了,所有的观众不论前排嘉宾还是后排的都笼罩在黑暗中。
  董瓷搁在扶手上的那只手,忽然被一只结实又温暖的大手的包裹住了。
  紧紧的。
  紧得董瓷没法将手收回来,只能任由掌握,磁性又危险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对,你第一天认识我?”
 
 
第16章 生病
  暗黑的氛围中, 灼热的呼吸拂过董瓷的耳后和脖颈, 男人淡淡的木质香调在鼻尖萦绕。
  他的声音很低, 却透着一股威慑感。
  说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好熟悉, 让董瓷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架秋千。
  在那个盛夏的深夜, 繁星漫天,篝火昏黄, 一切静悄悄的,只有参天大树下的秋千缓缓晃动。
  倚坐在董瓷身边的依然是这个人,当然距离还要更近。近到几乎没有距离,她被完全包围了。
  不透一丝缝隙。
  那个男人也像现在这么在她耳边说话, “要不要试试在这里?”
  这话就像一道钩子,将夜里疯狂的本性划了一道出口,董瓷闭上了眼,“天赐,你有病。”
  她声音很轻, 唇边却带着笑,然后手就被抓过去, 指尖触到了那温热的唇瓣, 被舔舐啃咬着。
  微微的刺痛,更多的是痒。心痒。
  “对,你第一天认识我?”
  像野兽一样暗哑危险的嗓音, 让董瓷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比害怕更多……竟是跃跃欲试。
  疯狂到无可救药。
  以至于董瓷早就模糊的记忆, 居然被裴赐臻一句瞎撩的话给唤醒了,足见有些欲望不仅刻进身体,也刻进了脑子里。极致的感官刺激就像病毒一样,普通的格式化对这种病毒没效果。
  非得填充点新的刺激内容,不断覆盖,才能杀毒。
  不然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人很难和身体本能作对,这点董瓷深有体会,再清楚不过。
  她轻扶着额头,侧靠在座椅远离裴赐臻的那一边。
  一旁的魏晋安偏头看过来,语气关切“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他说话之时,捉住董瓷的那只大手还跟故意似的,在她小小的掌心一下一下的摩挲。
  董慈尽管知道现下黑灯瞎火,旁人也看不清座位下的动作,心却难免加快地跳了两下。
  她脸上很自然,还能开玩笑引开注意力“没什么,这里面太闷,我都有点缺氧了。”
  听她语气轻松,魏晋安也笑了。
  他感慨道“你啊,也就拍戏的时候不娇气,为了拍戏,上山下海,沙漠那地方的苦都能吃。”
  魏晋安旁边的一个知名导演听了,也笑说“是啊,董瓷是我见过最敬业的那种演员了。当年拍《巫山》的时候,有个探戈是重点戏份,她为了演好感觉,还专门去了阿根廷……”
  随着电影正式开场,他们的话音也渐渐听不见了。
  裴赐臻到底是听了不少,他收紧了掌心的手,嘲讽一笑“我记得你当时说是本地的学生。”
  董瓷被他说得眼皮还跳了一下,语气倒是半点不心虚“开心就好,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洒脱至极。
  让人看着可恨。
  裴赐臻真想好好惩罚她,让她知道如果不是那些故意误导人的消息,他们本可以不错过七年。
  董瓷一无所知,她说完还想收回手,当然不可能。
  既然不能,董瓷干脆随他了,身子斜倚到另一边,此时此刻,她能远离的也就只有这点距离。
  裴赐臻却连这点距离都不悦,尤其是电影开映的暗光中,他看到了董瓷目无焦点,心不在焉。
  这只手就任由他握着,连挣扎都懒得挣扎。
  完全无视。
  比对抗更让人恼火的,是无视。
  裴赐臻挑起眉,他很清楚董瓷能无视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安全罢了。
  看似是放映厅这样的公众场合,可是他们坐在前排嘉宾座,前面再无旁人,两边和后面虽然有人,却很难注意到他们。毕竟能见度不高,关注点又在电影上面。
  有了这层安全感,董瓷显然连回应都懒得回应了,总是这么聪明,聪明得现实,现实得无情。
  无情得撩人。
  就像一杯烈酒,明明不该尝试,除了夺人神志毫无益处,却就是控制不住手,控制不住嘴。
  喉咙火辣辣的疼痛,却痛到上瘾。到死才尽兴,不死不休。
  裴赐臻偏头看着董瓷的脸,只是一扫,就点燃了眼睛里熠熠的火光,他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这样的人,也不是没弱点。
  电影中画面明暗交替的时候,裴赐臻放松了董瓷的手,却没放松到让她逃脱,而是把玩着她的小手,放肆地揉了揉,用指腹感受着那熟悉的娇软。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董瓷投过来的愤怒眼神,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她连愤怒都懒得掩饰了。
  裴赐臻却无声的笑了。
  这种得逞的笑容看在董瓷的眼里,一下就收紧了手,虽然躲不开,但是狠狠掐他还是可以的。
  当然,并没有什么用。
  裴赐臻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跟不用说手了。
  董瓷意识到自己犯傻了,这男人怕不怕疼她还不知道吗,再疼他也有足够好的耐力。天知道他们裴家是怎么养小孩的,或者说,那个裴经世到底是怎么培养继承人的?
  很多质素与其说是天资,不如说是后天的严格教养,其中就包括极好的耐力。
  这种耐力体现在方方面面。
  随着电影中闪过的几个床戏镜头,董瓷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其他方面,其他方面的耐力……
  可是也激发了灵感。
  她没有再掐人,而是反客为主,回握住了裴赐臻的手,却不肯好好的握,用指尖轻轻的划动。
  裴赐臻的喉结滚了滚,他掌心里的那手很小,和从前别无二致,手指纤长,如水葱,若软玉。
  即使只有一点点的肌肤触动,也能感受到那种细腻的柔嫩,配上轻柔得可以忽略的动作,就像羽毛一样,从长指的指腹,抚摸到动脉,拂来拂去,让人有种若有若无的痒。
  越来越痒。
  挑逗的不是掌心,而是另一颗心。
  让人心潮躁动。
  裴赐臻的眼神渐深,微仰起脖子,下颌的线条紧绷了几分。
  董瓷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他有些按捺不住了,难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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