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
他张口欲言,可面对着一个当成女儿的姑娘,无法分辨,也没法分辨,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徐妧:“我妈很强势,也很多疑,她缺乏安全感,所以需要很多很多爱来治愈,您错失了机会,她一定是给过您机会的,您只是没注意而已。”
他怔住,随即叹了口气。
的确,结婚以后,就算不一起住,也曾和她有过少许亲昵,后来是什么时候……
现在再想,可惜晚了。
顾修远沉吟片刻,又是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说开了,也没什么事了,徐妧对他晃了晃盒子,眼底都是笑意:“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您,曾真心对过她,冰场开发还需要不少钱,这钱票我就收下了,谢谢。”
他嗯了声,对她摆了摆手:“这路边有点黑,街上也没什么人,我看着你,回去吧,等你进了家门我再走。”
徐妧点头,她转身要走,又被顾修远叫住了。
“等下。”
徐妧站住了:“怎么了?”
他往前两步:“你二哥他伤势较重一直在特护病房里面住着,今天才接回家来,我听着他跟丫头问起你了,你有时间的时候,就回来看看他。”
徐妧笑了下:“问起我了啊!”
说着她应下了,这一次是头也不回地往回走了。
说起来,她很久没有见过顾良辰了,自从徐柔搬离大帅府,她就再没去过医院。
一来是忙,二来嘛……
平时也偶尔会想起他,今天听顾修远提及了,徐妧强压下去的那些浓烈情绪一下又涌上了心头。
徐妧回到洋楼里面,换鞋上楼。
香秀在二楼喂猫,看见她回来了,迎了过来。
“老爷走了?”
“他现在不是你的老爷了。”
“哦对不起小姐。”
“没事。”
她们一前一后往徐妧的房间走了过去,到了门前,徐妧先走了进去,她随手打开了灯,刚要叫香秀进来,一抬眼,床上躺着个人。
徐妧只看了一眼,连忙回身扶住了房门。
香秀还在门外。
她干笑了下,拦住了没让进来:“那个,我躺一会儿再去洗澡,你先帮我去放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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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公主文武双全,一朝从民风开放的大唐穿越到现代,成了十八线演员。原主被全网嘲黑粉无数,她胸大无脑,空有美貌,手拿着契约婚姻,是个摆设。
前世飞机场的永乐看见自己胸前风景,开始很激动,后来听说自己有一个身价百亿的老公,震惊了!
永乐:啥,我就一个老公?
第88章 眨巴眨巴眼
香秀走了以后, 徐妧关上了房门。
她细心地上了锁,然后回头。
柔软的大床上面, 此时年轻的男人侧身躺在上面,他单手撑着脸,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徐妧快步上前, 看着他微微地皱眉:“顾良辰, 你怎么进来的?”
顾良辰身穿一身中山装,俊美的脸上, 浅浅的笑意就那么看着她,似乎有冰茬子落了她的心头。
或许是他眼中的笑意太浅, 让她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站在床边了,徐妧慢慢退了一步。
他薄唇微动,目光更热了一点:“你再退一步试试?”
徐妧没动, 没有避开他的目光:“顾良辰,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道吗?”
他慢慢坐了起来, 微扬着脸:“你可以报警,现在就给警署打电话,看看他们来了会不会把我抓走。”
那蓄势待发的模样,她甚至能看到他蕴藏在中山装下的力量, 就等着她一动就抓住她,几乎是本能的,徐妧转身就跑。
她来不及回头,还不等扑到门前, 背后人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一个转身,又把她抵在了她的房门上面。
徐妧手里的盒子掉落了地上,抬眼看着顾良辰,还有点惊慌失措:“你别闹,有话好好说。”
他两手分别抓着她的两只手臂,按了门上,让她动弹不得。
顾良辰低着眼帘,定定看着她:“说,为什么骗我?”
徐妧毫不畏惧:“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他扣紧了她的手腕,目光沉沉:“明明已经答应了,结果只有一天,他们就离婚了,你就当没这事发生过,是因为你知道你妈很快会离开大帅府,还是因为在医院,你说的话,都是假的?”
徐妧坦然得很:“我没有骗你,我说就在我妈离婚之前,结果她一天的功夫就结束了这段婚姻,我就没有再去找你,一天的时间,不是我骗你。”
不是骗他是什么?
顾良辰放开了她手:“你分明是故意的。”
他又向前一步,徐妧下意识抵住了他的胸膛。
顾良辰低着眼帘,越发的低头:“你可以推开我,用点力气。”
她掌心之下,是他的伤处,现在养了一个多月了,应该还在恢复当中。
徐妧不敢用力,只不过轻轻抵着。
呼吸越发地近了,顾良辰偏过脸来,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就落了她的唇瓣上面,他轻轻吮了一口,随即退后两步。
柔软,带着他的想念。
徐妧的心跳慢了半拍。
四目相对,顾良辰目光灼灼:“看来,你是一点也没有想我。”
徐妧别开眼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一会儿等我妈回来了,撞见你在我房间里就不好了。”
他眸光微动:“不喜欢了?”
徐妧瞪着他,补充了一句:“你错了,是从来没有喜欢过。”
他:“铁石心肠,这的确是你的态度。”
徐妧:“我没空和你闹,你立即离开这里。”
顾良辰脸色还有点苍白,转身回了她的床上,径直躺下,依旧看着她了:“我不走,要走你走。”
说着,向前一动,枕着她的枕头了。
徐妧低头捡起了方盒,才要上前,房门被人敲响了。
香秀在门外叫着她:“小姐,热水放好了,出来洗漱吧!”
徐妧把盒子放在了自己的书架上面,这才回身:“稍微等一下,我这就去。”
说着再次回到床边上了,看着顾良辰,小声地叫了他一下:“我去洗漱,你从哪里进来的,就从哪里回去,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趁着我妈还没有回来,你先回去吧,好不好?”
他没动,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去了。
“你不用管我。”
说是不管,怎么可能一丁点都不过问。
他背对着她,一动不动了。
徐妧无奈地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怎么进来的?”
顾良辰背对着她,声音不高:“在我爹之前,爬窗进来的,怕被他发现一直在你房间当中了。”
竟然是跳窗进来的,也是知道她有开窗放风的习惯,徐妧看着他,叹了口气。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徐妧没有再上前,到衣柜里面拿出了自己的柔软睡衣裤,回头看了眼顾良辰,知道香秀还在外面等着她,她关上了灯,打开房门转身走了出去。
门开着的话,害怕徐柔突然回来,走出去了,还伸手关上了房门。
长廊上面静悄悄的,徐妧特意嘱咐了香秀,让她先回房间去睡。
去浴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等徐妧披着长发,再从浴室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香秀果然听话,去睡了。
徐妧拿毛巾揉着湿发,坐了客厅吹电吹风,不多一会儿,徐柔回来了,她这不知道和谁去聚会了,一上楼都能闻到她身上的烟酒味。
徐妧的心理咯噔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长廊上面。
她的房间还是她之前离开的模样,不知道顾良辰有没有离开,她们搬到之里来之后,并没有再多雇人。
后院有个做饭的张妈,和两个劈材的,平时不在前面。
楼里只有香秀一个人,徐柔这时候没有瞧见香秀,还问了一句。
“香秀呢?”
“我让她去睡了。”
“哦哦,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她要不要回家过年,如果这楼里没了香秀,就咱们娘俩,那岂不是更冷清了?”
徐妧嗯了声:“冷清有冷清的好处,想那么多干什么。”
徐柔刚才和朋友们相聚,喝了不少酒,此时看着女儿,感慨很多,站起来对她摆了摆手,这就往浴室去了。
“我去洗澡,你也早点睡,明天一早上还得贴春联。”
徐妧目送她离开,把电吹风收起来了,这才往长廊上面来了。
她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轻轻打开了门,卧室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走进去了,反手关门。
这个时候,卧室里面漆黑一片,徐妧也说不清自己的期盼到底是什么,是盼着打开灯以后,那个人还在,还是盼着他已经走了。
她有点应付不来。
之前谢允和顾云栖,她们常在一起,这些个人,对她多少有些关照,她不是毫无察觉,但都被她干脆地拒绝了。
顾良辰和他们不一样,他三番五次救过她,对她的执念,令人汗颜。
徐妧犹豫了下,没有开灯,她摸索着走了床边来,这就坐下来了。
适应了一下,多少能看见点东西。
她轻轻躺倒,随即身边人一动,转身就抱住了她。
徐妧长出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是庆幸还是什么,总之,她侧身躺着,面对着他了:“怎么还没走?”
顾良辰展开一手臂,将她揽过来,拥她入怀:“你常常口是心非,我想我要是走了,那可就没有以后了。”
徐妧勾唇,随即在他怀里轻笑出声:“胡说八道。”
他就那么揽着她,下颌抵着她的额头。
“我就当你答应了,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如果不是我,只怕要一个人到老了。”
“算是吧。”
漆黑的夜里,在卧室能看见窗外的夜空,现在是月初,一弯月牙挂在天边,朦胧的月光像是纱帘一样,荡漾得很。
徐妧轻轻一动,挣脱了他的双臂。
她往后一点,打了个哈欠:“其实做个秘密朋友,也不错。”
多疑,反复无常。
心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顾良辰就在她身侧:“这就对了。”
她不答应的话,今天晚上也别想睡了,徐妧起身钻进了被底:“朋友,明天见。”
不管他了。
很快,顾良辰向前一点,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了:“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徐妧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隐约记得,顾良辰一直拍着她,一夜无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一下坐起来了,房间当中,阳光大盛,没想到已经八点多了。
徐妧起身,披着头发,下床穿上拖鞋。
她穿着睡衣,往浴室来了。
洗脸刷牙,听着客厅有说话的声音,徐柔笑意浅浅,不知和谁说着话,偶尔笑一声。
徐妧刷着牙,听着外面动静,出了浴室这就往客厅来了。
香秀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春联得刷多少浆糊啊,我还没刷过。”
徐柔:“刷得匀称一点,看好了,要这样刷,贴春联很讲究的,咱们入住第一年,千万别贴反了。”
徐妧以为刚才也是她们在说笑,这就走了出去。
她手里还拿着牙刷,一边刷着牙,一边走了客厅当中去。
没想到,客厅当中,还有第三个人。
顾良辰正在桌边翻着春联,香秀拿着个刷子刷着浆糊,徐柔一旁读着春联上面的字,一抬眼看见徐妧了,连忙叫她过来帮忙。
徐妧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反倒是顾良辰看着她,唇边都是笑意;“懒姑娘,才起来?”
徐柔看了他一眼:“你们有段时间没见着了吧,听说你受了重伤,我本来想带妧妧过去看看你,但是又一想才离婚,大家的舆论不好,到时候连累你们兄弟娶媳妇就不好了。”
顾良辰笑,手上动作不停:“不,我们昨天才见过,妧妧和我打了招呼,说明天见,您看,昨天今天,说见就见了。”
徐柔也笑着了:“她这一天到晚地忙,你还见着她了?难得啊!”
他嗯了声:“是挺难得的。”
徐妧口中还有牙膏:“你怎么来了?”
一语双关,她直瞪着他,不叫他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