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你[互穿]——三水小草
三水小草  发于:2019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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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大姐、小玉……正好程新在省城还没回来,反倒是牛姐还赶过来了,他这边竟然是一票娘子军。
  牛姐是第一次看见“余笑”的“老公”,看看“褚年”抱着孩子,再看看在一边“小鸟依人”“幸福甜蜜”的“余笑”。
  她脸上的诧异真是到了掩盖不住的地步。
  “牛设计师,您好,之前余笑蒙您照顾了,请坐吧。”
  “啊,哦,那个……孩子长得真好看。”
  牛姐动了动自己带着大欧珀戒指的手指,她今天穿得格外华丽,小半年都在江浙一带忙,她也没少去逛那些老字号的铺子,脱了手工刺绣的黑色羽绒服,里面就是一件宋锦料做的袍子。
  再配上脖子上的大玉坠、耳朵上的翡翠、手腕上的金镯子,她华贵得像乾隆年间的胖肚锦绣花瓶。
  牛姐开车带来了小玉和韩大姐,余笑对褚年说:
  “你先陪他们进去吧,我在门口等着就行,孩子也带进去。”
  褚年伸手要接孩子,余笑把孩子递给了戚大姐。
  “一会儿还得喂奶,你先省省力气。”
  “嗯!”褚年脸上的笑容真切又甜蜜。
  牛姐和他并肩往里走,走了几步算着门口的人应该听不见了,牛姐长出了一口气说:
  “我啊……唉,你那时候来省城找我的时候,憔悴得要命,还一直吐,我还以为你老公对你不好呢,今天特意穿成这样给你镇场子。没想到啊……”
  久经世事,最近又春风得意的牛姐身上早比从前多了几分气势,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又看向笑眯眯的“余笑”。
  “居然是这么个人才。”
  “嘿嘿嘿。”
  褚年笑得有些甜,又有些得意。
  余笑当然好,余笑到底有多好,这个世上谁又比他更清楚呢?
  牛姐的话引起了韩大姐和小玉的赞同,再加上“褚年”,“四”个女人就在对“一个男人”的赞不绝口中走进了饭店的包间。
  余笑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就等到了她自己的爸妈。
  “怎么又瘦了。”余笑的妈看见自己女儿,开口就是这几个字。
  余笑的爸爸则问:“笑笑和孩子呢?”
  知道都在里面,他就急着想去看,虽然一个礼拜之前他刚看过,没错,年三十和初一,老两口都跨越了大半个城跑到女儿家看外孙了。
  余笑妈妈的脚上还没好,见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
  “那你先进去吧,我和褚年说说话,等他扶我进去。”
  “人家在这儿待客呢,你看你……”余笑爸爸的声音在他妻子的目光中散去了。
  他拍拍自己“女婿”的肩膀,说了声辛苦,又问了房号,便大步走进了饭店。
  饭店门口便只剩了这对母女。
  “既然有了保姆在,你就不要跟着一起忙了,多累啊。”说完了这句,余笑的妈妈又叹了口气,说:
  “有孩子在,又有几个人能真做到不去操心呢?你又不是你爸那种没心肝的。可是我看你受罪,我就觉得气不过,怎么他褚年命这么好,虽然说罪也受了,苦也吃了,可真有事儿了你还能替他担着,他又为你做过什么了?”
  握着拐杖,余笑的妈妈不忿地用拐杖点地,就像是在课堂上,她拿着教鞭在黑板上点重点一样。
  “妈,您不用替我心疼,那些事儿,都过去了。”
  手安抚地拍着自己母亲的肩膀,余笑的脸上带着微笑。
  “我以后会好好爱自己,保护自己。”
  “唉。”看了自己女儿的眼睛几秒,余笑的妈妈又叹了一声。
  “他什么时候出月子?还得俩月吧?到时候我去给你们看孩子。正好我脚伤了这么久,之前我去上的那个班儿学校里找好了新学期的老师,我能一直休息到下半年九月呢。”
  “这个还得问问他,毕竟这段时间孩子主要是他在照顾。”
  听了这话,萧清荷女士冷笑了一声。
  “我又不瞎,他现在能恢复得出来见人,不都是你和那个保姆给她顶着活儿么?还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对了……他的那个皲裂好了么?我昨天跟我同事问了个偏方……”
  余笑能感觉到,自己的母亲现在对褚年的感觉是很复杂的,怨他让自己女儿受苦,恨不能他自己把那些苦全吃上一遍,又舍不得他让女儿的身体再受委屈,另一方面,又因为天生具备的同情心,让她只能在嘴皮子上对着褚年狠一点。
  “妈,您不用这么纠结,我觉得,可能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换回来了。”
  “啊?真的?!”
  余笑妈妈瞪大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了。
  “经理过年好!这是我爱人,这是我孩子。”林经理是全家上阵来的。
  “经理!看,这是我妈年初一去庙里给宝宝求的平安符。”清爽的男孩儿一脸笑容把一个小木盒送到了余笑的手里,
  “经理。”走在最后的小莫有些腼腆地对余笑的妈妈说了声:“阿姨好。”
  看着这些人包围着自己的女儿,余笑的妈妈脸上带着笑,拄着拐往后退了一步。
  真好看啊。
  这样被一群人簇拥的,自己的女儿,可真好看啊。
  “妈,人来齐了,咱们进去吧。”
  傅锦颜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在外地闭关写剧本来不了,余笑也就没打算再叫什么她从前的朋友。
  看着自己的女儿扶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余笑的妈妈低着头,眼眶都有些红。

  满月宴温情又热闹,白白净净还有一双大眼睛的小褚褚真是谁看都喜欢,她也不怕生,谁抱都行,还会笑,真是软了一群大人的心。
  托着沉甸甸软乎乎的一团到了戚大姐的怀里,让她抱牢了,牛姐摘了脖子上的玉牌子就要往孩子的襁褓里塞。
  “我认了,以后这也是我闺女!”
  强行自认是干妈。
  褚年哪里能让她在这个时候拿出这么重的礼,赶紧推了回去。
  韩大姐和小玉起哄,四个人闹了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给牛姐把和田玉的牌子重新戴回去,褚年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正跟同事说什么的余笑。
  然后忍不住也笑了。
  余笑的妈妈看见了他的表情,再看看自己的女儿,她低下头,擦了擦嘴。
  “你别光吃啊,一会儿你坐着我站着,咱们跟孩子拍个照吧。”余笑的爸爸这么说。
  抬头看看自己的丈夫,余笑的妈妈点点头,突然说:
  “你们男人啊,一个赛一个都是大傻子,追到手了就不珍惜,等人走了,又是一副死……一副……呵呵。”
  作为男人的代表,余笑爸爸又被无来由地说了一通,他低头看看余笑妈妈的脚说:
  “你这是又疼得开始骂我了?”
  余笑的妈妈移开了视线,再不想看他了。
  ……
  “嘿嘿嘿,今天所有人都特别喜欢我们小褚褚,小褚褚也特别乖,就哭了一次!”
  回到家,褚年说话的时候已经累到有些喘了,脸上的笑容还是怎么都下不去。
  看着睡着的孩子被放进了小床里,他转身对余笑说:
  “我以前觉得这个热闹特别没意思,今天我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余笑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说:“你早点休息一下吧,洗个热水澡,晚饭我来做。”
  说完,看了一眼孩子确定她睡熟了,余笑走出了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些日子,这里就是她的床。
  褚年拖着两条腿找换洗的衣服去洗澡,还有些亢奋地哼着歌,余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感受到手机的震动,余笑拿出来,看见了消息提醒。
  “笑笑,你说你可能要换回来了是怎么回事儿?是有什么原理和征兆啊?妈妈觉得,你要是觉得要换回来了,就得做好准备。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工作上取得进步,这些进步是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妈妈虽然很欣喜看到你的蜕变和成长,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惋惜。
  另外,你要是换回来了,你和褚年的关系该怎么办呢?妈妈想了一路,还是决定跟你说一下妈妈的真实想法:
  褚年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是对不起你,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变化我们都能看到,再加上你们交换过的经历,可以说,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褚年更了解你,不仅了解你的想法,还了解你作为一个女性所承受的痛苦和无助,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们换来之后,你是否愿意考虑再给褚年一个机会呢?
  这只是妈妈个人关于你们之间相互理解的想法,没有考虑孩子的因素,也没有考虑你们的婚姻能让你继续享受到你曾经努力的成果。”
  写的人字字斟酌,都带上了浓浓的书面语气,余笑是一个字一个字看完的。
  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99”,她又低下头去。
  “谢谢妈妈。”
  “我不考虑。”
 
 
第92章 相约98
  褚年刚刚在自己女儿的满月宴上获得了快乐,又立刻知道了什么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正月初九,余笑又走了。
  赶得早班的飞机,等褚年起床的时候,她都已经到了机场了。
  不过褚年也算是跟她告别过了,在凌晨四点爬起来喂奶的时候,余笑那时候已经醒了。
  “褚年走的时候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你,我说给他泡点麦片暖暖胃,他都怕吵醒你。”
  喂小褚褚吃早饭的时候戚大姐还一迭声地夸着“褚年”,用膝盖骨都看得出来,短短几天相处,戚大姐对“余笑丈夫”的好感高到了破表的程度。
  褚年觉得自己也有点奇怪,之前他住院的时候,别人只顾着夸余笑,他就觉得是所有人都偏心,看不见他这个“孕妇”受了的委屈、吃了的苦,可现在别人夸余笑……
  他竟然只觉得好,觉得余笑怎么夸都不过分,别人的褒奖之词进了他的心里都成了心尖尖儿上的糖碎,又甜又痒,痒在让他有点想挽起袖子自己上台表演。
  就像孩子满月那天,他对着牛姐她们,不就是没忍住么。
  理智会在事后批判他、甚至羞辱他,嘲讽他现在的扭捏和快乐都是毫无价值也毫无意义的。
  可他在听见这些的时候是真的快乐。
  与平步青云、财源滚滚完全不同的快乐。
  就像现在。
  心里的甜甜的小泡泡,那根本止不住,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上是傻笑的样子。
  喂完了奶,褚年抱着孩子带着她看风景,衣兜里的手机传来了钢琴声。
  余笑之前在的时候,每天会带着孩子看颜色很鲜艳的花花草草,还给她讲绘本和放音乐。
  这些事情褚年真是想都没想过,但是既然余笑已经起了头儿,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一没妈就待遇骤降啊。
  不过余笑喜欢莫扎特和贝多芬,比如K448和著名的《命运》,褚年在这方面没有音乐素养,就是逮着啥放啥了,《野蜂飞舞》也不错嘛,女儿要是能将来学得打字手速快一点那也是竞争优势呀。
  沉浸在一群野蜂子的来来回回里,褚年抱着小褚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余笑,累了吧,我抱着孩子,你放松一下腰。”
  戚大姐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却看见抱着孩子的妈竟然站在那儿发呆。
  “余笑?你怎么了?是哪儿在疼么?”
  褚年呆呆地转过头,呆呆地问:
  “戚大姐,我昨天干啥了?”
  戚大姐眨眨眼:“你干啥了?你、你也没干啥啊,就带着孩子出去参加满月宴。”
  褚年说的不是这个。
  他又看向了墙上。
  戚大姐也跟着看,茫然地说:“到底怎么了?”
  “分数啊。”褚年看着墙。
  墙上是个明晃晃的“98”在照进窗子的晨光里,带着细细碎碎的冷意。
  怎么就降了呢?还只降了一分。
  小褚褚睡了之后,褚年一边做着盆底肌锻炼,呲牙咧嘴地想着这事儿。
  计分器一直是个99,他都看腻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数就变成了98。
  “我也没干什么呀?”
  “就我现在这样,我还能干什么呀?”
  “难道是余笑干了什么?”
  计分器沉默地呆在那,带着一个爱的“98”,像是个无辜的孩子。
  不解了一天,晚饭过后,褚年抱着笔记本电脑到了客厅,打算写点东西,又看了一眼那个“98”,他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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