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屼大步朝着她走去,人到她跟前时,她还仰头望他。燕屼半俯身,忽地伸手轻掐着她腰身把人抱起,她瞬间离开椅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环住他的颈脖。
两人瞬间对调过来,燕屼搂着她在玫瑰椅上坐下,分开她的腿,她几乎是跨坐在他的腿上,两人变得亲密无间起来。燕屼低头含住她的唇,一遍遍舔着她的唇,和在京城时做梦梦见她时,是一样的味道,软软的,甜甜的。
姜婳绷紧着身子任由他亲吻着,她脊背绷的紧紧的,燕屼一遍遍的抚着她的背,亲吻她的唇,她呼吸不太顺畅,身上开始发软,身子也没那么紧绷,反倒觉得全身发麻。他还在吃她的舌,缠的紧紧的,又重又深,姜婳都忍不住呜了一声,听见耳里却软软娇娇,她被他吃的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这会儿哪儿还有什么紧绷与紧张,全都被他这深重的吻给亲没了。
姜婳身上酥软,可是舌头很疼,屁,股上还一根硬物顶着她,她有些难受,搁在他胸膛上的双手使劲的推他,他的胸膛也硬,推不动,反倒被他用大掌抓住一双纤纤玉手,反剪到她的背后,胸脯就一下子撞上他的胸膛,柔软与坚硬,紧紧贴合。
好在他也清醒些,渐渐放柔这个吻,边亲吻着她的唇边问她,“可想为夫?”
姜婳被他亲的双颊微酡,想了想才道出一个想字。
“当真?”他转攻她的耳垂,含住吸吮。
姜婳推他,急忙道:“当真,当真,你快别亲了,还没去看过爹娘和姨母。”
正好外头也想起敲门声,跟着是珍珠的声音:“姑娘,姑爷,冬瓜老鸭汤炖好了,厨房的小菜也都做好了,可要奴婢端进来。”
燕屼无奈,只得先把人放开,姜婳得空,立刻从他身上跳起来转身几步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正打算让丫鬟进来,却见他起身朝着净房走去:“先让丫鬟把汤端进来,我去净房整理下。”
这个整理不言而喻,姜婳就想到当初他离家时头几夜,他逼着自己握着那处……
姜婳脸色就变了,见他走到净房里才出声道:“进来吧。”
丫鬟们鱼贯而入在外间摆上吃食,一罐子冬瓜老鸭汤,几碟清炒小菜,还有一大碟的鸡蛋卷饼,都是厨房现做的。摆好吃食,丫鬟们退下,姜婳过去食案旁坐下,先帮着他添了碗汤出来搁好。
等着好一会儿才见燕屼从净房出来,神清气爽的模样,姜婳闷声道:“夫君,先吃着东西垫垫胃吧。”
燕屼赶一天路,岂会不饿,点头坐下,拾筷夹起一块鸡蛋饼吃起来。
姜婳望着他吃,小口喝着老鸭汤,等他把食案上的食物吃完,见她还剩半碗老鸭汤,燕屼问:“还吃吗?”姜婳的确吃不下,摇摇头,他就伸手端过她面前剩下的半碗汤吃干净。
第61章
他这可吃的不少, 姜婳惊讶,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多久没用饭了?可要丫鬟再端些点心过来。”她记得他的饭量一向挺大的。
“早上路过县城时用过一碗面。”燕屼喝掉白玉碗中的汤,取布巾擦过嘴, “不用上点心, 时辰不早, 晚点还要去谨兰院那边跟爹娘一块用晚膳的。”姜家真富贵, 主子们用的碗金银玉的都有,最不济也是各样的精致瓷碗。他扔下布巾,站起身来朝着姜婳伸手,想牵她过去说说话。
姜婳望着他骨骼分明,布满薄茧的大掌, 略犹豫下, 把手递给他,燕屼把人拉起朝着内室而去,姜婳被他牵着走,还不忘转头吩咐外头的丫鬟们:“珍珠,把食案撤下去吧。”
丫鬟们进来把食案撤下,又悄悄退下合上房门, 不打扰两位主子。
姜婳被燕屼牵着到贵妃榻上, 他脱掉鞋履上贵妃榻上,靠在迎枕上, 把姜婳也抱上榻,俯身替她脱掉脚上绣鞋,她还穿着罗袜, 能看的出脚掌玲珑,燕屼瞟过一眼,这才直起身子把人抱在怀中。
她还是不适应他的亲热,僵在他怀里不敢动弹,燕屼轻抚她的背,“别怕,我只是抱抱你,同你说说话。”
姜婳渐渐松散下来,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窗棂外的光亮透进来,紫檀木的贵妃榻上,男人身材实在高大,依偎在他怀中的姑娘越显娇小柔软,他将她整个人罩在怀中,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微微侧头亲吻她嫩豆腐一样的脸颊,软软乎乎的,哪怕只是这样抱着她,他都能起一些别的反应。六岁前他是身份尊贵的侯门世子,六岁后他心中只余仇恨,这些年,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感觉。
他连在十几岁的少年时期该有的梦遗都没有发生过,直到与姜婳成亲,一些感情与渴望渐渐苏醒,他才惊觉,原来他也是有欲望的人,他喜欢她,就想亲吻她,触碰她。
姜婳紧紧捏着百褶如意月裙,闷声道:“夫君不是说不碰我的吗?”
燕屼轻笑:“为夫只是亲亲你。”
姜婳就不搭理他了,燕屼继续亲她的脸颊,好半晌后才缓缓靠在身后的迎枕上握住姜婳的手问道:“娘子在苏州如何?为夫离开苏州大半年之久,不如娘子同我说说家中变化。”
姜婳方才坐在内室,抬头见他从净房出来还有种陌生的感觉,后来就被他拎着亲,这会儿已经没有那种隔的太久再相见的疏离感,也就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说道:“家中都挺好的,姨母也不错,只是有次姨母太想你,大冷天的跑去垂花门等你,染上风寒,后来请张老看过,这才好起来的。”
说起那天的事情,姜婳有些内疚,柔声道:“都是我不好,没有把姨母照顾好,因着那时候你快要春闱,我都不敢告诉你,怕你分心,好在姨母没事了,不过——”她微微抬头望他一眼,他的面庞轮廓深邃,“那日姨母躺在病榻上,我无意中听见姨母喊了声无屹,我问姑母,姑母说这是夫君的字?”
燕屼的神情没有半分变化,眉目依旧俊朗如画,低头亲亲姜婳的唇才垂目嗯了声,“这是我母亲帮我取的名字,父亲记挂母亲,想起这名字总悲痛难忍,这才替我改的名字。”语气也是平缓没有波动。
他的神情实在太自然,姜婳也看不出什么,就低头道:“是我不好,不该提起这个事情的。”
燕屼握着她娇嫩的掌心摩挲着,“无碍,娘子不必自责,为夫还要谢谢娘子照顾姨母,否则为夫在京城亦不能安心科考的。”他叹惋一声:“婳婳,谢谢你。”声音里透了些许的真诚。
姜婳说道:“我与夫君是夫妻,照顾姨母本就是我的责任,夫君不必如此的。”
燕屼慢慢的唔了声,姜婳等着一会儿见他再没有声音,回头一看,却发现他靠在迎枕上闭着双目,已然睡熟。姜婳失笑,猜他应当是快马加鞭赶回苏州的,夜间都不曾好好歇息过。她心中才渐渐升起愧疚之意,方才那话不过是试探他,她始终对他那个名字有些别的想法。
当初知晓他名燕无屹时,开春时就让明安,明成去姜母的娘家老家查过,却被告知这一家子早就搬走,十来年了,他们也记不太清楚,不过是记得姜父带着孩子在这边住过几年的。
她疑心病太重,不想再因为任何人或事让姜家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又想着差不多九年后他就成了那样位高权重的人,这样权倾朝野,想必身世应该没有问题的,不然也不可能走到那个位置。
暗暗松口气,姜婳责怪自己太多心。她慢慢从燕屼怀中坐起来,细细的打量他,他好像又长高些,不过消瘦了些,气宇轩昂,眉间却总还习惯微微隆着,她迟疑下,伸手抚向他眉间,轻轻把皱眉抚平,她低低的道:“对不起啊。”不该在他一回来就拿话试探他的。
他应该很累的,这么片刻功夫就睡熟,姜婳撑着榻,慢慢下地,穿上绣鞋去外头吩咐:“去谨兰院跟爹娘说声,我同姑爷晚些过去用膳,姑爷舟车劳顿的,这会儿已经歇下。”
珍珠道:“奴婢省得,这就过去谨兰院跟老爷太太说声。”
姜婳颔首,合上房门,回到贵妃榻前,凝视榻上的男人片刻,这才缓缓踱到内室。
燕屼醒来已经戌时,他抬头看窗棂外,昏黄的夕阳光线照进来,让屋里镀上一层朦胧光亮,他慢慢的坐起身子,下榻穿上鞋履,就见婳婳从内室里走出去,笑盈盈的望着他说:“夫君起来了,我们这就过去谨兰院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