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猜对,他就是来欺负自己的,明明都让她好几子,还是输的一塌糊涂,被他杀的丢盔弃甲,她把棋子推开:“我不来了,夫君又欺负我,我都不会这个。”
燕屼道:“好,不玩就是,时辰也不早,我们也该歇息的,剩余十来日我都不必出门,就搁家里陪着娘子。”他的语气颇为温柔,姜婳都有些不习惯,低着头应了声好,最后想起什么来,抬头道:“夫君,明日一早我打算去青城山探望张老,再有十来日就要去京城,我希望能够跟张老告别。”
张老不亚于是整个姜家的救命恩人,如果张老没有救回姜清禄,姜婳都不知道眼下姜家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好,我明日陪娘子一块去青城山。”燕屼应好,下榻床上鞋履,微俯身把姜婳从榻上抱起,姜婳哎呀一声,急忙搂住他的颈,抬眼去望他,看见他如刀削平滑的侧颜,笔挺的鼻梁,清朗灼灼,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颚,燕屼身子绷紧,低头凝望她,“不许闹,是不是还想做?”
姜婳急忙把手缩回去,“不摸就是了。”
两人回到床榻上,丫鬟进来熄灯,只余外间一盏灯。姜婳原本穿着中衣,全被燕屼剥开,露出里头绣着牡丹花的月牙色亵衣,他低头亲吻,搁着亵衣含住两颗樱果,姜婳紧张的抓紧他坚硬的手臂,“夫君,我还不舒服着,今日怕是不能够伺候夫君的。”
燕屼顺着她雪白的胸脯移到颈子和脸颊上,最后封住她的口,哑声道:“婳婳,我只是想亲亲你。”在京城的九个月,他日日夜夜想着她,回来才与他洞房,只有一次,如何能够满足。
他还真的只是亲她,亲的身上湿漉漉的就抱着她睡下,高大修长的身躯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挣都挣不脱。
翌日早起,两人用过早膳,珍珠吩咐马厩备马,这次备了两辆马车,后面跟着珍珠翡翠,马车里搁着给张老送的礼,姜婳与燕屼坐在前头的马车上,那个范立也立在大门口伺候着,这次也不敢偷看姑娘,老老实实的低头候着。
姜婳并不看他一眼,等着燕屼上到马车上,伸手把她也拉上去。
两辆马车依次出巷子,朝着场外而去,一路颠簸摇晃,姜婳昨夜没睡好,现在靠在迎枕上打盹,被燕屼揽入怀中,柔声道:“快睡吧。”
醒来的时候就到青城山脚下,两人上山,丫鬟抱着礼跟在身后。
来到半山腰的小院前,门前冷冷清清,往日那些求医的人并不在,许是都知道神医心肠冷,求也求不到,渐渐的就没人肯来青城山了。
推开栅栏门,姜婳进到院子里头,上前敲响木门,张老过来开门,见着是她,表情淡淡的,“进来吧。”
姜婳进到木屋里,丫鬟们跟着把礼送进去,张老没拒绝,指指角落的木桌子,让她们把东西搁在上头,然后把人都撵出去,连着燕屼也不例外,只余两人留在木屋之中,张老让姜婳坐好,给她诊脉,过后也不吭声,提笔在旁边写着方子,姜婳忍不住道:“张老,我是来跟您辞行的,再有半月我要随夫君一同前往京城,到时不知何时能够再见您老人家一面的。”
她知道张老怕是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随她一起去京城的。
张老枯柴一样的手微微顿住,半晌后才道:“正好你试药也结束,今日我便给你开张方子,这药你要足足喝够一年,当初给你开的泡药浴的方子也记得带好,往后七天泡一次,泡个几年都没有问题的,那是增强你体质的草药。”
姜婳道:“我都省得。”她略微迟疑后问道:“张老,敢问这试药到底有何用?不知可帮到张老什么?”
张老起身把手中写好的方子递给姜婳:“我今日正好同你说这个事情的,那试药对你身体有好处也有坏处……”他说着转身在墙壁旁立着的木柜中取出一小包用宣纸包着的东西,姜婳好奇问:“张老,这个是什么?”
张老并不说话,打开宣纸,露出里面土褐色的粉色,他用指甲刮起一点,弹入姜婳鼻翼间,姜婳只觉得一股辛辣的味道入鼻,窜入喉间,她觉得脑子有些发昏,甩了甩头,倒也渐渐清醒过来,她面色古怪的问:“张老,这个是什么?”
“蒙汗药。”张老淡声道:“这药对你不起什么作用,不仅如此,一般的毒物对你来说都不会起什么作用的,这就是你试药的好处。坏处则是,你这具身子里就带着毒,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清除你体内的毒,也不知这些东西聚在你体内会如何,不过你且放心,至少是死不了的,想来没有太大的害处。”
他一边用毒物改变着她的身子,一边用温补的草药帮她强健身体。
姜婳松口气,“死不了就好。”至少目前她还不想死,那些人不弄死,她一直都不得安寝。
张老望着面如芙蓉的姜婳,心底叹息一声,当初她来青城山求医,知晓她也名婳,他就心软起来,他想起女儿临死前还被人下药凌,辱。这样漂亮的姑娘,怕也容易遭人觊觎,这才有了让她试药的想法,或许是他着魔太深,他总是一遍遍想着如果他的婳婳,他就该把一身的医术教给她,包括那些阴暗的使毒法子,或许这样,当初婳婳也不会丧命。
他去姜府帮着医治好姜清禄,他就知道姜家也遭人暗算,后来姜婳说想跟着他学医,他也同意下来,哪怕知晓她熟读的都是制,毒,药和使毒的法子,他也没太阻挡,只是想要更好的利用毒物,也必须熟知更多的草药药性,必须知道救人的法子,他才逼着她熟知各种草药的药性。
他知道姜婳心里有仇恨,他没有多加管过,她能够想要学这些,就表示她不会被人轻易欺辱的,不会如同他的婳婳一样。
“你走吧。”张老回神,把那包蒙汗药装起来放回柜中,“姜家人我都会帮着照应的,你不必担心,不管如何,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师父,只是师父有句话要嘱咐你。”
姜婳双目噙泪,坐直身子:“婳婳聆听师父教诲。”
张老直直的望着她,“你往后不管如何,都要记得,不可做出让亲者疼仇者快的事情来,凡事需忍,暂且忍耐也是无妨,你若是出事,最伤心的只能是你的家人。”他闭上一双深陷浑浊的眼,“我书架上的那些医书手札,你拿些去吧,想挑选什么都可以。”
姜婳起身,提起裙角缓缓跪在地上,给张老叩三个头,“婳婳多谢师父。”
…………
姜婳跟着张老进屋,燕屼就和两个小丫鬟坐在院子外的石凳上等着,两个小丫鬟明显很焦急,不停的朝着木屋里头张望,燕屼挺直脊背坐在石凳上,他一般都很有坐姿,不会松懈下来,他坐在那儿,缓缓问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珍珠翡翠相视一眼,珍珠福身道:“回姑爷的话,奴婢们并没有担心什么,只是姑娘进去有些久,奴婢们惦记着。”姑娘帮张老试药的事情只有她们两人和阿大知晓,姑娘嘱咐过她们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她们连着姑爷都不会说的。
燕屼面容冷淡两分,又问:“平日给大奶奶泡澡的那些是什么药?”
珍珠咬牙道:“姑娘身子有些弱,拜张神医为师后,张神医帮姑娘调理身子,这些药浴就是帮着姑娘调理身子的。”
燕屼就不说话,过了半晌,见到姜婳推开木屋的门走出来,怀中抱着一个锦盒,她慢慢走到栅栏前,回头望一眼,目露不舍。他起身迎过来,从她怀中接过锦盒:“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那只锦盒被放在车厢的角落里,燕屼问她:“娘子,里面装的是些什么?”
姜婳慢慢的曲起手指,“是我从师父那儿拿的医书,我要去京城,没有师父教导医术,师父把他写的手札都赠与我,我去到京城也可以继续学习的。”
燕屼敲敲案几,“你膝盖可好些?当初我离开苏州时,你膝盖还未好起来的。”
姜婳轻声说:“涂了三个多月的药膏,已经好透,不会落下病根的。”
燕屼嗯了声,“那就好。”
姜婳悄悄松口气,她这锦盒里面装的都是些同毒,药有关的手札,是神医赠与她的,她看这样的东西,从未被人知晓过,都是背着人的。见她这幅模样,燕屼垂目,过片刻见她懒散的靠在迎枕上,神情静静的,他就伸手把她给拉入怀中,温热的嘴唇堵住她的嘴巴,这吻有些重,他使劲搅着她的香嫩滑溜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