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发誓。”
骆立膺立刻举起右手,一脸认真地道:
“朕发誓,绝对不再强迫欧阳仪做他不愿意的事,否则我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应该算是很重了,欧阳仪一时心软道:
“好,我就留下来,不过你若再对我不规矩,我立刻就离开。”
“一言为定。”骆立膺终于说服欧阳仪留下来,而且,欧阳仪也没察觉,在骆立膺所说的誓言里有个小小的陷阱存在。
就算他永远都无法碰触欧阳仪,就算他们注定一辈子都是属于精神上的恋爱,那都无所谓,日前他只专注于一件事,那就是:
他要夺得欧阳仪的心。
经过了几天,骆立膺果真遵守誓言,对欧阳仪谨遵礼法,丝毫不敢踰矩。
不过,另一方面,骆立膺也表现出他对欧阳仪的重视,现在他不论开会或上朝都会带着欧阳仪,让欧阳仪参与南淄国的国政,有时候他甚至会询问欧阳仪的意见,而每当这个时候,欧阳仪总是能给他非常好的意见,让人觉得欧阳仪说不定具有当宰相的天分。
总之,欧阳仪的能力大受肯定,不过那也是有因缘的,因为欧阳仪打小就看父王处理朝政,在耳濡目染的情况下,养成了欧阳仪过人的洞悉力。
然而,不管欧阳仪做得多好,总会有人不满,尤其是一开始就对欧阳仪妒恨有加的杨婉儿,更是见不得欧阳仪出风头。
她直接找上骆立膺表达她的不满。
“王上,您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参与国政,不觉得太冒险了吗?”
杨婉儿说欧阳仪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这一点骆立膺无法反驳,只因事实上他的确查不出欧阳仪的来历,但也不能因此就说欧阳仪心怀不轨。
骆立膺宁愿相信,欧阳仪不说出自己的来历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他对杨婉儿说道:
“朕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只要是有能力的人,朕都会重用。”
“可是,王上能说自己没有私心吗?”
闻言,骆立膺挑眉看向杨婉儿。她犯了一个错,因为她竟咄咄逼人的质问一国之君。
“就算朕有私心,那又如何呢?”
就算骆立膺真的对欧阳仪有私心,似乎也没有杨婉儿置喙的余地。
骆立膺竟然那么坦然的承认,这让杨婉儿差点因恼恨而发狂。
“您原本是个英明理智的国君,应该知道私心只会让您步向毁灭。”
“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骆立膺道。
“王上……”
她还想继续劝服他,以免他被欧阳仪毁了,但他却不想听她说欧阳仪的不是。
“妳别说了,应该适可而止的是妳。”
“臣妾不懂。”
“妳不懂朕就告诉妳,朕对妳已经很容忍,才会容许妳在王宫中散播不实的流言。”骆立膺冷漠地道。
杨婉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王上似乎误会臣妾了。”
“是不是误会妳自己心里最清楚,朕问妳,妳真是中申国的公主吗?”
骆立膺那凌厉的眼神今杨婉儿不寒而栗,杨婉儿咬着下唇道:
“当……然,臣妾是货真价实的公主,您千万则听『奸人』胡言而怀疑臣妾。”
她所说的奸人当然是指欧阳仪。
对于她所说的话,骆立膺只是嗤之以鼻。
“如果妳真是公主的话,那么欧阳仪就是皇子了。”
当时的骆立膺还不晓得,他的一句玩笑话却说中了事实。
“王上,请您别拿那个平民和我相提并论。”对于其它人,畅婉儿充满了优越感。
骆立膺闻言,讥讽地道:“就算欧阳仪只是个平民,他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也比妳高贵多了,气质这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听骆立膺说出贬低她的话,杨婉儿敢怒不敢言,她在心里想着:要离间骆立膺对欧阳仪的感情,看来只能耍些计谋。
“王上,您一定是被他的外表给蒙蔽了,其实欧阳仪他曾经对臣妾不规矩呢!”
“仪对妳不规矩?”骆立膺狐疑的看着她,就算他曾经怀疑过欧阳仪对惕婉儿有感觉,但他不相信欧阳仪会对她不规矩。
“没错。”杨婉儿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谎言。
“不可能。”骆立膺斩钉截铁地道。
“王上……”杨婉儿还想说些毁谤欧阳仪的话,但却被骆立膺阻止。
“妳不用冉说了,朕不相信仪会这么做,他是个正人君子。”
骆立膺是如此地相信欧阳仪,令惕婉儿忍不住跺脚。无论如何,她不会放弃的,她一定要破坏骆立膺和欧阳仪之间的和谐关系。
自从知道欧阳仪有病之后,骆立膺就常送一些珍贵的补品给他。
那些补品即使让欧阳仪吃一整年也吃不完,这一天,火影又奉骆立膺的命令送来一堆补品。
看到那些补品,欧阳仪忍不住翻白眼道:
“火影,可不可以请你去告诉骆立膺,叫他别白费力气。”
“公子,这哪叫白费工夫?这些补品可都是只有皇室中人才吃得到的珍贵补品啊!”
“我知道。”欧阳仪可是从小就吃这些火影口中所言的珍贵补品长大的,所以他也知道,即使天天吃这些补品,对他的身体也不会有太大助益。
“既然知道,你就应该感谢王上的恩宠,并且欣然地收下。”
“好,请你帮我告诉他,就说我很感谢他的恩宠,不过他对我的恩宠已经够多了,我希望他能将这些药用在更有需要的人身上。”
“公子真是仁慈,不过这种事你最好自己去对王上说。”火影建议。
“嗯,就这么办。”欧阳仪对他展露微笑。
其它人或许无法理解,不过火影很明白欧阳仪的魅力,他是他所见过最特别的人。明明是个平民,但举手投足间看起来却比任何人都要来得高贵,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使是面对仆人,欧阳仪仍然是温文有礼。
这或许也是主上会迷上他的原因。
就在这时候,杨婉儿端着一碗乐走了进来,让欧阳仪和火影同感诧异。
“婉儿姑娘,妳这是干什么?”欧阳仪问。
杨婉儿没有立刻回答欧阳仪,反而是板起脸孔对火影道:
“我有事和欧阳公子说,你先退下。”
对于杨婉儿这么傲慢的命今,火影假装听不见,并转头询问欧阳仪。
“火影,我相信婉儿姑娘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找我谈,所以请你先退下吧!”
“是。”得到欧阳仪的指示,火影这才恭敬地退出房间。
火影的表现已经充分显现出谁才是他尊敬的人,只是,杨婉儿大概也不屑火影的尊敬吧!
“对下人不用太客气。”杨婉儿如此告诉欧阳仪。
“妳来找我,并且斥退火影,就为了告诉我这些话吗?”欧阳仪并不需要杨婉儿来告诉他该怎么做。
“当然不是的,其实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所以我特地亲自熬了一些补品给你服用。”
“谢谢妳!”欧阳仪感觉不出杨婉儿有任何歉意。
“快点趁热喝了吧!”杨婉儿将那碗仍冒着烟的药送到欧阳仪面前。
欧阳仪心里虽有些疑惑,但因杨婉儿太过于热心,在盛情难却之下,他只好在她的注视下喝光那碗药。
“是什么药,为什么有股怪味道?”欧阳仪蹙紧眉头问道。
“呵!”只见杨婉儿掩嘴笑道:“公子尽管猜倩看,不过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怎么猜得到。”
虽然他常服药,但世上的乐有千百种,这一方面他可不是专家。
不过,欧阳仪的身体却在服过药之后有了异样的反应,他觉得……非常燥热。
看着欧阳仪的反应,杨婉儿又是一阵窃笑。
“欧阳公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呢?是不是觉得燥热难耐?”
“妳……妳到底是让我吃了什么?”这么问的欧阳仪其实心里已经有谱。
“哦!大概是一种类似媚药的东西。”杨婉儿说出了解答。
“媚药?”欧阳仪当然明白那是什么东西,深宫内苑里常有一些嫔妃会使用媚药去赢取帝王的欢心。
既然知道媚药的厉害,欧阳仪当然不可能和杨婉儿单独处在同一个房间里,他几乎是夺门而出。
“你实在是太大意了。”
如果欧阳仪逃走的话,那她就没戏唱了,所以她挡在门口,不让他出去。
“让开!”欧阳仪的呼吸变得沉重。
“不,我不让。”
非但如此,杨婉儿还做出一件今人意想不到的事,她剥开了自己的衣棠,露出一片春光。
“妳……妳做什么?”
欧阳仪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杨婉儿就对着门外大叫:“救命呀!”
这到底是……
第五章
时间算得刚刚好。
骆立膺刚好来找欧阳仪,在门外听到杨婉儿的尖叫声后便破门而入。
然后,骆立膺看到了杨婉儿衣衫不整,而欧阳仪则是呼吸沉重、脸色潮红。
这代表什么?
“王上,欧阳仪想要非礼我。”杨婉儿哭诉道。
其实,杨婉儿的心里正在偷笑哩!现在人赃俱获,要证据,证据也有了,由不得骆立膺不相信。
“滚出去!”骆立膺铁青着脸道。
“听到了没有?王上叫你滚出去呢!”此刻,杨婉儿的心里充满了胜利感。
可是她的胜利感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瞬间,她就听到骆立膺对她说:“该滚出去的人是妳。”
“咦?王上,您不能这么对我……”杨婉儿抗议道。
骆立膺气急败坏的打了她一巴掌。
“朕不管是仪对妳做了什么,或者是妳对地做了什么,你们的行为有可能让他丧失生命,妳知道吗?”
“我……”杨婉儿一阵错愕。
“滚出去!朕再也不想看到妳。”
骆立膺正在气头上,她再继续留下也只是自讨没趣,只好听骆立膺的话离开。
目送杨婉儿离开,骆立膺回头见欧阳仪一脸痛苦,立刻关心地问: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朕立刻命人去请御医。”
当骆立膺伸手想扶欧阳仪到床上休息时,却被他一手拂开。
“你到底是怎么了?”欧阳仪那不对劲的表现令骆立膺纳闷。
“什么也别问,你快出去。”欧阳仪快受不了了,他将骆立膺往外推。
“仪……”
骆立膺决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否则他不会安心的,谁知欧阳仪下一步却是自个儿投怀送抱,紧紧地抱住他不放。
“不,别走。”
“你……”骆立膺纳闷极了,欧阳仪的行为真的很奇怪,一下子叫他走,一下子又叫他别走,总之,欧阳仪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中了邪。
“膺,你快杀了我吧!快!”
骆立膺满是疑惑的捧住欧阳仪的脸,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反常的原因。
“告诉我,杨婉儿对你做了什么?”
“她……她让我吃了媚药。”
“什么?该死!”她这么做简直是要害死欧阳仪嘛!
“你忍一忍,我立刻去叫御医来!”
骆立膺说完就急急忙性的转身想去叫御医,然而,此时欧阳仪却拉住他的衣袖。
“不,别走。”
“仪,你的身体……你会死的。”骆立膺从没感觉如此不知所措过。
欧阳仪则以行动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境,他在骆立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吻上了他的唇。
“我好痛苦,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但你若离开的话,我会更痛苦。”
事实上,当欧阳仪的唇碰触到骆立膺温热的唇时,他体内那股难耐的燥热的确是舒缓了些,这让他不由白主的更想要碰触骆立膺的身体。
“仪……”骆立膺不是柳下惠,他一把将欧阳仪压在床上,只差一点点,他的自制力几乎就要崩溃。
“不行!”
他倏地想起御医的警告,一想到欧阳仪有可能因和他的欢爱而丧生,他就彷佛被泼了冷水似的,整个人都醒了。
可是……他不能放着如此痛苦不堪的欧阳仪不管呀!
老天!他该怎么办才好?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办才好呢?
“膺……”欧阳仪实在太痛苦了,这种痛苦比他每一次发病时更甚,“求求你,让我死吧!我不会怪你的。”
“不行!朕不能让你死去。”
说着,骆立膺一咬牙,豁出去似的撕开了欧阳仪的衣棠 并且开始亲吻他的每一寸肌肤。
他不会让欧阳仪死去,也不忍心见欧阳仪如此痛苦,他像是对待着一件钟爱的陶瓷饰品似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就此铸下大错。
他隐忍着自己对欧阳仪的情欲,没有做到最后,只让欧阳仪得到了满足。
见欧阳仪最后没有病发,不再痛苦地沉沉睡去,骆立膺竟比他自己得到满足更加高兴。
骆立膺全身湿淋淋的从池子里爬起来,他已不知在池子里泅了几圈。
唉!说来真悲哀,身为一国之君的他,有着成群的嫔妃可以解决他的欲望,然而当他真正需要时,他却从来没想过要找她们,只因为他的心里想的只有一个人,除了欧阳仪,他谁也不要。
所以,他宁愿在半夜洗冷水澡并顺便泅水以发泄过剩的精力。
此刻,他唯一庆幸的是欧阳仪还活得好好的。
天已经开始亮了,骆立膺也该准备上朝,火影在他的寝宫里找不到他,一定很着急吧!
说人人到,因见不到骆立膺而四处找寻的火影,在池畔找到了他。
“王上,您在做什么?”火影纳闷地问,他的王上从不在半夜泅水的,现下怎么……
骆立膺轻笑道:“火影,你什么也别问,去帮朕把上朝的衣服拿过来。”
“王上要在这儿换衣服吗?”
火影扬高的声音说明了他的吃惊,骆立膺斜睨着他问:
“你有意见吗?”
“不,没有,我马上去拿,请王上稍后。”
火影如他的名字般火速奔向骆立膺的寝宫,没多久又奔了回来,手上已多了套衣服。
“帮朕穿上。”
“是。”
火影先帮骆立膺脱下湿衣服,然后才熟练地帮他穿上朝服。
看着忙碌的火影,骆立膺突然说道:“火影,朕想迁都,你觉得如何?”
“迁都?”影吓了一跳,不解地问:”王上何以突然想要迁迁都?“
“你不觉得这里的气候太炎热、太潮湿了吗?”骆立膺说出理由。
听了骆立膺的理由之后,火影依然不懂。
“气候太炎热、太潮湿……不是从以前就是这样了吗?”
“可是,这种气候不适合病人的休养。”
“病人?”火影总算懂了,“王上迁都是为了欧阳公子?”
“朕承认有一部分是为了他,但我是经过很审慎的考虑后才做此决定,将王都迁往北方,在战略上也有其必要性。”
对于什么战略上的问题,火影是不了解啦:“他只知道一点”
“迁都工程浩大,我想一定会有很多人反对。”
“朕知道,这件事你先别说出去,朕自有打算。”骆立膺当然知道迁都的事不能急于一时,但他已决定就誓在必行。
“是。”既然这是国君的命今,火影一定会守口如瓶。
骆立膺上宗早朝后就直接奔向欧阳仪的房里,而刚刚睡醒的欧阳仪则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仪,你的身体还好吧?朕看还是找御医来看看好了。”骆立膺一直很担心,怕昨晚的事会对欧阳仪的身体造成影响。
“放心,我现在的身体好得很。”欧阳仪的脸色的确比以前红润多了,但那似乎和他健康与否无关,而是他脸红了。
“那就好。”骆立膺明显地松了口气。
“关于昨天的事……”欧阳仪欲言又止的。
由于欧阳仪曾说若骆立膺再对他做出不规矩之事,他就要离开,因此听到欧阳仪提起昨天之事,骆立膺不禁紧张起来。
“仪,你该不会想离开朕吧?”
低头看着骆立膺抓住他的手,欧阳仪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
“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你,而且……是我求你的,所以……”
“所以怎样?”骆立膺还在想着该如何挽留住欧阳仪。
所以,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
“你不怪朕?”
怪他吗?对于骆立膺的问题,欧阳仪只是摇头。
“对于没发生过的事情,我又为什么要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