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吸血昧情》——吕希晨
吕希晨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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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从奈伊胸前抬头,裴迪怒瞪向他。「那老头的话用不着搭理!」
「宁可信其有,公子,您说您不会动心,如今也动了;或许您命定中的新娘更吸引您也不一定,左靖臣他破不

了您的劫数。」他是个男子,而长老预言中要的是女子。
命定中的新娘--男人能当新娘吗?
「我要他!」裴迪抱起奈伊坐在自己腿上,深埋进他的胸口,像孩童似地直嚷:「我只要他一个!」
奈伊叹息地抱住胸前银发的主子。
主子为何迷人?在那阴柔俊邪、出色挺拔的外表下,那份时有时无的孩子气也是一项吸引人的特质,他从不吝

蔷让人看见他孩子气的一面,我行我素的性子总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
脾气一闹,比他这个才不过活了百年还算年少的毛头小子还拗。
现下,奈伊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主子的长辈,净说些老气横秋的话:「那是因为您还没找到那位命定中的新娘才

会如此认为。」自认没有说错,身为随从,一切都得为主子着想。「若找到的话,您就……」
「不要让我有借口把你送回去,奈伊。」裴迪沉声威喝,拒绝再听更多。
「就算不提您那位命定中的新娘,有件事我还是得说。」吸了口大气,等主子勉强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口后,他

才小心翼翼启唇:「他会接受您吗?」
奈伊的话,正中裴迪心里最介意的事。
左靖臣一开始便没有接受他的打算,一切都是他强自安排,如今他们才会坐在同一艘船上。如果不是他巧心安

排,他跟左靖臣根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没有再见的机会就不会深陷,但一切都太迟,他已陷得不可自拔。
裴迪对这样一厢情愿的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所以公子……」未说完的话突然没入裴迪迎上的封缄,奈伊瞪大眼看着主子,发现他的目光越过自己,看的

是他背后躺在床上的人。
可是与自己同样冰冷的手却滑进他的衣襟,一路向下游移,解开裤头,褪去裤子,大手如蛇般灵活窜进私密处

,掌握悸动的敏感。
「主人!」突来的刺激教奈伊喊出在族中才用的称谓。「这里是……啊……」欲火迅速使体内的血沸腾,冲击

全身,汇集在敏感的欲望中心,在裴迪的掌中逐渐硬挺。
奈伊涨红着脸,拼命摇头甩开一波波情潮。
「你拒绝我?」裴迪用另一手绕上一绺金发,再深入扣住奈伊后脑勺让他不得动弹,勾起冷笑的唇含住两片鲜

艳嫩红。「你在拒绝我?」
「不……啊!不是的。」他怎么会拒绝主人,只是为什么突然……「这里有他在,万一……啊……嗯……」
转眼间,奈伊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已因难以忍受的挑逗敞开,紧紧夹住裴迪腰侧,跨坐在他身上,彼此的欲望密

合地贴着彼此,谁都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的情欲。
意识逐渐散涣的奈伊忽而睁眼,不解地看着裴迪。
主人并没有……
正欲开口询问,掌控他敏感的手却突然上下急速抽动,刺激得他惊呼连连。
「啊!别……不要这么快……啊……」奈伊蜷着身子忍受接二连三的火热刺激,痛苦与快感同时降临,彷佛被

分置在生的喜悦与死的痛苦之间,摆荡不定。
突然,奈伊拱起背脊贴向裴迪,浊白的热液终于克制不住湿了仍然掌握自己欲望的手。
奈伊红着脸喘气道歉:「对不起。」小脸充满歉意地捧起主人沾着银白色浊液的手,伸出粉红小舌轻舔,边道

歉着。
原本贴在奈伊脑后的手在这时一路滑向他裸里的臀,长指探入紧窒的密穴,吓出奈伊惊叫一声。
「怎么?还不习惯?」裴迪语中带笑,可从语气中却听得出他并没有用多少心思在说话上,眸光清明得诡异,

毫无情欲颜色。
奈伊想说的是!裴迪根本没有动起欲念。但每当他要开口,裴迪便加快手上的动作让他无法顺利说出口。
冷冷的语调依然含笑,却不真切。「跟了我这么久还不习惯?」
「不是,唔……您并没有……啊!」话未说完,忽然感觉到深埋进自己体内的手指弯曲成勾,刮搔着自己敏感

的壁缘。瞬间,已泄的欲望再度被冲入的热血填满。
「主人!」一声尖叫,奈伊控制不住体内迸出的灼热,沾湿彼此的衣。
奈伊终于无力地倾身倒进裴迪怀里,大口大口喘着气。
而裴迪的目光,始终笔直地与床上一双满是讶异、愤恨却异常晶亮的黑眸对视。
***
「真是卑鄙,竟然连一声都不吭。」将疲累昏睡的奈伊送进自己舱房休息,裴迪再度走进左靖臣房里,唇边挂

着轻挑的笑。「看了一场好戏是不?」
「无耻。」左靖臣咬牙切齿地瞪着逐渐向自己走来的人,心中更是添满厌恶。「骯脏、下流!」
「我骯脏?」无法接受这说辞的裴迪走到他床边,一屁股坐在床沿,在床上的人来不及闪躲之前,一掌压上彼

此都有的敏感处,逼问:「你敢说看见时一点反应都没有?」
左靖臣拉开他的手,缩起脚,神色万分戒备。
「怕我?」他有那么可怕,让他这个不怕死的人也怕起他来了?「你在怕我?」
不想承认,但心里彷佛被划过一刀似的隐隐作痛。
「你的发、你的眼、你的举止,你根本不是人!」那个金发的少年恐怕也是与他同伙,他刚才听见他叫他主人

的不是吗?
夜里听见的陌生脚步声,是那金发少年所有,不放在心上的疑问最后还是找到答案。
不是人!「哼,我本来就不是人。」裴迪冷冷笑道。他侮辱他!高傲的自尊不容任何人污袜,即使对象是他左

靖臣也一样。「我不屑为人。做人有什么好?生命短暂得有如昙花一现,不但不能尽情享乐,还会懦弱地得找

死,人有什么好你告诉我,一心求死的你告诉我啊!」
「住口!」左靖臣瞪向他,不意竟陷入两潭碧绿的池子。左靖臣倏地失了神,愣愣盯着那一双翠绿的眸直瞧,

彷佛看见两座深邃的幽林。
「你凭什么命令我!」裴迪大步一跨,伸出长臂扣住他下颚,强迫他跪坐起身与自己平视。「别以为我无法动

手取你性命,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作逆我!」
正面承受他的怒吼,左靖臣从失神中清醒,怒气跟着自丹田窜升,回敬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休息近

一天的身体已有好转之迹象,散失的血气也在草药的帮助下回复不少。「你这个妖怪早就害死不少人,多我一

个不算多!」昏迷前的记忆犹在,他清清楚楚记得他嘶咬他、吸吮他血的情景。「你大可吸我的血、啃我的骨

,我不怕你!」
「你!」扬起的掌眼看就要打上呈现麦芽般醉人颜色的颊,裴迪猛然煞住掌掴他的冲动,凝视他视死如归的神

情。
这神情,能否有丝恐惧和害怕死亡的不安?
「不要逼我。」想象中的痛没有袭上左靖臣的颊,他睁开眼,就见寸寸银丝在眼前晃动,最后落在自己肩上。
银发的主人双手垂落身侧,叹息的声音彷佛自胸口传出般低哑沉重:「不要逼我,在我明白我爱你却不知道该

怎么爱你的时候,不要逼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虽然眼前有奈伊对他的无悔可供参考,但他清楚自己终究做不来。
他爱他,也要他能爱他,所以,他不可能做到像奈伊这样不在乎他能不能响应他的感情却依然执着,无怨无悔

。他很贪心,一旦要了就是全部,缺一不可。
左靖臣知道自己应该要推开他,可是当双手向前抵住裴迪的胸口、感觉到一阵冰冷之后,不知怎地,竟冻在那

里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是舍不得还是不忍,抑或是害怕推开他会点燃他的怒气,左靖臣自己也茫然。
他该推开他的,为什么迟迟不动手?他问自己,那番发自胸口的叹息是否就是原因?
突然降临的静默,沉重得好比大军压境,让人招架不住。
左靖臣是想开口叫他滚出他舱房,怎知说出口的话和开口前所想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干。「你明知道我醒了,却

还在我面前跟那个金头发的人……就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他……」未竟的话被突然从自己肩上抬起的俊邪容貌

吓住,那张欣喜万分的表情刺眼得让他想一巴掌轰去。
可,一双碧眸却紧紧瞅住他,让他无法动手,整个人彷佛被碧色丝线缠绕,动弹不得。
「告诉我你是在介意、吃味。」裴迪握住他的双臂,有所希冀的绿眸瞅着左靖臣。「这是因为你嫉妒。」
他会责问、说话的口气含怒夹怨,这是否表示其实在他心底已经开始在意他?这领悟让裴迪心情大好。
可左靖臣接下来的话又活生生的将他打回地狱。
「我不在乎!」他吼道,成功卸去裴迪欣喜的表情,换上阴沉愤怒的神色。「我该死的一点都不在乎!妖怪怎

会知羞明耻,我为何要与你一般见识?」怒气来得莫名其妙也异常剧烈,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满脑子就

是睁开眼时看见的暧昧情景。
他竟然在他面前向那个金发少年求欢!
明明看见他清醒却不停手,反而与他对视,冷笑的旁观神情像在等着看他会作何反应似的!
「左靖臣!」他的挑衅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告终?难道他就这么一心想死而不在乎被他挑衅的人心中作何感想?

「你就完全不在乎我作何感想?」开口吐出的是他疑惑也心痛的话语。「妖怪妖怪地叫我,难道就不会伤我?


碧绿眸中的受伤神色让左靖臣讶然不已,其实,裴迪也为自己会为他的话觉得受伤难过而错愕不已。记得自己

从不在乎被卑劣的人类妖怪妖怪地直叫,反而还以看他们的害怕、惊惧为乐。
但在左靖臣面前,他一次又一次直喊他妖怪,却让他有受伤的感觉。
「我管你会不会难过」﹂他难过干他何事,本来就是妖怪,既然要现形就不该怕被他这一介凡人说。「放开我

!」
管他会不会难过?「哈哈!哈哈哈!」狂笑声乍停,绿眸里的狂乱让左靖臣倏然停止挣动,眼睛眨也不敢眨一

下,担心闭眼的瞬间有事生变。
「你自私得令人生厌。」裴迪没有动手伤人,只是以淡然的口吻夹带狠厉的话锋,狠狠地追砍半跪在自己眼前

的人。「想找死是你家的事,偏偏要拖着别人,想靠别人送你归西,像你这种胆小、自私的人,我连碰都不想

碰你。」
「那就放开我。」他竟这么说他:「放手!」
邪恶的冷笑浮上无情的薄唇,两相比较之下,左靖臣的唇和裴迪比起来还显得有些温情,只是,这唇的主人很

自私唯我。
而裴迪的薄唇却是绝对的无情冷血,像剑身的两面,薄且锐利,只要有心绝对能伤人致死。
「我会放,但是在我让你拥有永无止境的生命之后。」
他的话刷白了左靖臣一张俊期的脸。
他……他说什么?
「知道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变得和我一样,长生不老、永远不死,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能痊愈、都死不了。靠

吮食他人的鲜血生存,百年、千年、没有尽头,不知何时性命方休,与天地同寿。」
「你敢!」普通人听见这话一定兴奋莫名,由昔日秦始皇派人求取长生不老乐之殷切成为野史之一便可证明。

但听在左靖臣耳里,却有如被拍板定罪似的令他惊惧不已。
一心求死的他根本不想长生不老,他需要的是可以毒死人的毒药,而不是长生不老药!
他惊恐惧怕的表情再度伤了裴迪,刺得他失去理智,长臂圈住左靖臣紧实的腰肢,俯首强缠上倔强的唇,索求

有所响应的吻。
他决定将他同化,就算得永远看他深陷求死不能的痛苦他也不在乎。
他自私,他可以比他更自私!
数百年来都这么自私、我行我素恣意妄为的他还需要学什么体贴,对方根本不领情!
满心的爱因愤怒染上近似恨意的色调,让裴迪决意将怀中敌不过他的左靖臣同化为族人,决意看他痛苦,永生

永世。
左靖臣奋力抵抗,以肘使劲低开裴迪压近的胸膛,却抵挡不住执意将他同化的裴迪;情急之下他竟然喊出:「

瑾,救我!」


第六章
一声呼喊,猛地煞住裴迪强硬的侵掠,绿眸中有着不可思议他悲痛不已的惨淡。那一句「瑾,救我!」的呼喊

,像剑般剌进他的心,这痛,痛彻心肺,痛得他忘记怎么呼吸。
被迫躺平在床榻的左靖臣,闪动着晶亮愤恨的眼神,如被烈火烧得通红的锐刃,灼灼刺向覆在自己身上的裴迪

,咬牙切齿的模样活像倘若手上有剑绝对会刺进压制他的挺拔身躯,剌出千百个窟窿。
绿眸将身下人强烈的恨意收入眼底,顿觉自己的模样既狼狈也凄惨得让他想狂叫大笑。
可是他没有,仅仅以含着千百种复杂情绪的眸锁住以怨恨目光瞪向自己的眼,薄唇吐出无力的低喃:「瑾是谁

?」
他在意,也质疑,左靖臣口中的瑾究竟是男是女?
高傲狂倨的他会开口向心爱的女子求救?不,他不认为他会,更笃定他不会。
那么,他口中的瑾就是……「他是你爱上的男子。」
他肯定似的推断震慑狂怒中的左靖臣,气得涨红的脸忽地刚上一层惊讶的惨白。
他说对了。裴迪惨淡苦笑。
左靖臣的错愕与随之而起的防备神情再度伤了他,彷佛在提防他,怕他会想尽办法去凌虐一个死人。
多可笑,在他眼底他竟是这样卑劣污秽的人!
「他有多好?让你无时无刻喊着他的名字,无论是受伤昏迷的时候、一人独处的时候,抑或是失神轻喃的时候

。他有什么好,好到让你心心念念忘不了他,甚至屡屡寻死,一心赶赴黄泉和他相会?他到底有什么好,你告

诉我啊!告诉我他有多好,好到让你即使能爱上男人却不肯爱我!」质问到最后成了痛心疾首的暴吼,拋开尊

贵与狂傲,他裴迪不过是个因爱受伤的普通男子。
「他不逼我,从不。」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理和裴迪的不同之处,但既然开口,他便不后悔。
是生是死,他早已不在乎;如果裴迪真要将他变得和他一样入不入、鬼不鬼的,他会在这之前选择违背与瑾的

约定,咬舌自尽。
裴迪闻言,倏地收手退离床榻。
***
他在自找死路。
逃难似地快步离开左靖臣的肩,正想转进自己舱房的装迪想起奈伊在房里休息,又转了个方向走上甲舨,到船

头靠坐在桅杆下,解开发束任由秋风拂乱。
夜在意外连连中悄然溜过,东方露出半月鱼白的曙光,迎面拂来的风带有露水的气味,晨雾沾湿他银白的发。
几丝银白凌乱飘舞在眼前,裴迪才想起自己原形毕露,弹了指,瞬间又是黑发黑眸。
「主人……」不知何时走上甲舨的奈伊,瞧见他落寞的神情心疼不已。他从来没见过主人如此伤神又伤心的模

样,俊美的面容现下只剩心痛,他看得心好疼。
「你醒了?」
「嗯。」奈伊细长的手指绕着自己一绺金发玩弄,想了半天终于开口:「让我去跟他说,您那时根本就没有情

欲,只是为了气他。」
「你醒了很久?」
「嗯,从听见您大吼的声音之后就醒了。」奈伊老实承认自己躲在门外偷听,直到听见门里头传来脚步声,才

赶紧躲回舱房。「对不起,我只是担心您。」
「无妨。」待曙光照亮闇蓝的天幕,裴迪一弹指,没有忘记将奈伊变回飞禽。
奈伊展开双翅飞至主子曲起的膝上。「您为什么不说呢?虽然我讨厌他,但只要您爱他,我会试着去伺候他,

将他视为主人,真的。」
「我知道。」裴迪轻拍奈伊的羽冠苦笑。「知道爱上一个人是怎生滋味后,我才明白你不是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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