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上——堕天
堕天  发于:2009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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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趁勢把小兒子給摟起來拉一邊坐下,太后感慨苦,她的辰兒是真的長大了,現下只是因為病,瘦得人幹似的她才拉得動,再過幾年,抱也抱不動了!

  早在太后調教下訓練有素的宮女們立刻不失機地開始了裝點工作,大紅的合歡枕換下了原來的明黃繡錦枕頭,繡了一百多組千姿百態的童子的錦被一展開來就絢麗奪目--卻是繡坊裡的轅工師傅為討太后歡喜,在這方面下足了功夫二裡子手上拿的玩具都選細軟的金絲繡成,十足金貴。

  「娘,我不成親!」

  把頭拱在母親懷裡,軒轅鳳辰覺得心裡悶閉的。

  雖然他知道隨二皇兄回宮,默認了他所代表的正常倫理觀念後,也許遲早得面對這些問題,可是並沒想過這一天會這麼早到來。

  整個皇宮母后足最疼愛自己的人,也許......在這方面跟她求求情.她會因為疼愛自己,而認同他的事呢?

  軒轅鳳辰抬起頭,窺視著母親的臉,半吞半吐,還沒下定決心要不要把北行宮裡和先生之情據實以告。

  「傻孩子,怎麼能不成親呢!?娘啊,可還想看到小小辰兒,抱舊可愛的小皇孫啊!」

  笑著把手指向被宮人帶來,現在還沒他們什麼事兒,被哄掇到一邊吃點心的兩個皇孫,太后心裡一想到時候再抱著辰兒的小皇孫,那小小的嬰兒就像小時候的辰兒,一逗就咧著沒牙的小嘴朝自己笑就滿心樂開花。

  「......」

  無論再怎麼疼愛自己的母后,也不可能會贊同的。

  畢竟,「子嗣」是無論皇族或是平民都渴望血統傳承。

  他將來註定是要承擔起這個責任,把身上的血脈延續下去。

  軒轅鳳辰吞下了已經到嘴邊的話,沉默了。

  「哎呀,把小炫和小燁抱到床上去,童子跳床咯!」

  鋪床要行跳床禮,祈禱新婚夫婦將來兒孫滿堂。

  太后倒是沒注意自己兒子這點小變化,注意著時辰,招呼宮女們把兩個小皇孫給請過來,大皇子的這兩個孩子一個六歲,一個四歲,卻又都是戰亂中生的,當時她老人家又無暇享受含飴弄孫之樂,二皇子雖然是最有可能近期給皇家添丁的,但到底不是她親生的,就盼望著總給她帶來福氣與喜氣的小兒子了!

  卻不料,這邊倒是出了點小小的問題,軒轅炫和軒轅樺雖然貴為皇子,但到底也只是孩子,夜裡抱他們來就已經很不高興--雖然來前他們各自的母妃都有千叮嚀萬交待要聽太后的話,現在吃點心吃得更品興,宮人卻匆匆來「請」他們過去,把點心拿走。

  雖然是孩子,可是宮裡養出來的到底跋扈驕橫,踮起腳尖也夠不到,小大皇孫立刻就發作了,一腳踹在那宮女的小腿上,六歲的男童多少也有些力氣,而那宮人又沒提防且哪敢招架,就這樣被他一腳踹倒,碗啊碟啊摔了一地,惶恐地跪伏在地上讓那小皇孫繼續踹,並聽那小小人兒說什麼:「本皇子要把你滿門抄斬!」的威脅,嚇得渾身發抖。

  「不許你欺負人!」

  軒轅鳳辰一看倒是火了,沖過去一巴掌就招呼在了小皇孫屁股上--這是他在北行宮裡讓左靜言給敦出來的眾生平等的正義感,和教訓小元打慣了手的後遺症一併發作的結果。

  「哇!!」

  那小人精也知道宮裡哪個惹得哪個惹不得,自己欺負別人可以,但被欺負了去可就非常不悅,拉著太后的袖子嚎啕大哭。

  再小些的皇孫見哥哥哭了,也不明所以地跟著哭起來,一時間這不久前才喜氣洋洋的宮殿哭聲震天。

  「哎呀,小炫乖乖,小燁乖乖,別哭,別哭,小皇叔的大喜日子呢.看奶奶給你們出氣--來呀,把這沒用的東西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自己最寶貝的兒子當然是不可能責的,兩個皇孫年紀小,寵還寵下過來呢,自然就是那個引起一切事端的宮人倒榍!

  那宮人叫都不敢叫一聲地被拖了出去,不久後,遠遠地有痛呼聲傳來,但不多時,又譬含糊了。

  可能是行刑的太監怕擾了宮中各色人等的安寧,堵了她的嘴。

  「......」

  鏡中,左靜言無言地注視苦這一切的發生,看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兩個孩子,他仿佛看見了幼時的軒轅鳳辰。

  他就算犯錯也不會是他的錯,任何事都有人搶著上來討好--他總算能理解軒轅鳳辰小時候過的是怎麼樣的一種生活,受的是怎麼樣的一種教育。

  皇族的血統,註定了他是一個天生下來就優越感遠勝旁人的人,掌握著生殺大權。雖然說太過偏差的行為在長大的過程中會有像他一樣的太傅太師們去慢慢糾正,但從血裡散發出來的那種貴族所特有的傲慢與專橫,卻是無論如何也減滅不了的。

  因為他們手上掌握了更高無上的權力--主宰他人命運的權力!

  連自己命運都不能主宰的營營眾生只能隨波逐流,去崇敬他們、討好他們、萬事不得忤逆他們!

  否則,下場會是自己都想不到的淒慘。

  「好了,奸了,來,乖,跳床!」

  太后把兩個孫兒哄落了淚,叫宮人抱了,一起放上那鋪丁百子千孫被的大床去。讓他們從頭到尾在被上跳走一圈,寓意合和美滿,子孫無窮。

  本來要請巫師來唱名納吉的,可是病好後的小皇子死活不准和尚道士進屋,非說他們晦氣,加上太后的意思現在只是做個樣子,將來等小新娘越璃長到十六歲再正式地舉行大婚,所以也一切從簡。

  只是象徵性地佈置了新房,到時辰把新娘子引過來,在太后、皇上、二皇子的見證下,拜堂成禮,也就算成了。

  不過這祈求子孫的禮可不能少了,所以還是得按著規矩來。

  鏡外,軒轅鳳辰靠苦桌子,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小皇侄兒,眸色幽黑深沉,讀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鏡內,左靜言與他同看這一幕,想起小元,他不可能要求軒轅鳳辰不要自己的孩子,也只能沉默了。

  鬧了大半夜,太后乏了,兩個皇孫也已經被拍著哄睡了,隨太后的鳳駕一同離去。勤快的宮人們另行收拾出一間偏房給皇子做這兩天的暫時安歇之地,正好軒轅鳳辰看著那滿床的大紅色感覺鬧心,二話不說就搬了出來。

  左靜言不自覺地跟著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出來的時候是一股氣憤,想著那人瞞著他居然要成親了,沒料想到卻遇上太后這麼一攪,姑且不論軒轅鳳辰到底是不知道還是有意瞞他,但迫于「後代」這個的深重的壓力,他們那感情就算再真摯熱烈,也被這千百年來人類求繁衍的巨輪給碾得粉碎。

  「左靜言,你在這裡的是不是?給我點建議,老師......」

  把宮人全摒退,軒轅鳳辰呆呆地看著跳躍的燭火,他的心很亂,很亂。

  之前二皇兄把他從北疆帶回來.非常憤怒地指責他和先生之間的不倫情事時,他心中雖然產生了不安的陰影,但還只是少年人情事被人窺破的羞恥感勝於一切。

  現在,在母親跟他談論到後代繁衍之事後,他終於明白了二皇兄指責下,他隱隱產生的陰影為何。

  男人與男人之間再怎麼情烈似火,也不可能有子嗣後代,所以這種行為根本就是不正確的。

  不能繁衍後代的那一場場歡愛.只能被人稱為荒淫無度,攪亂櫥常!

  他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問題,一切都是由著性子做,做讓自己高興的事。

  喜歡上左靜言,有左靜言在他身邊,寵他、呵護他、教導他時,他希望一生就這麼過,把快樂都留在身邊,卻沒想過人總是要長大,要承擔他在社會上的責任。

  「教我......」

  那個人是他老師,不是嗎?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

  有什麼不懂的,都應該可以間他,不是嗎?

  看到隨著他再三質問,而在空氣裡漸漸顯形的人......鬼影,軒轅鳳辰一頭摸過去,挨在他懷裡,疲憊得不想起來。

  「......」

  出來時本是一股戾氣,現在卻只覺得連心境都淒清起來,左靜言無言地抱住了他,自己喜歡看到這小皇子天真爛漫的笑容,一直有意無意地讓他維持著這份帶著點蠻橫的天真。

  所以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不去想以後,甜蜜的日子像是一種毒,對待知道這種毒最終肯定會害死自己和左靜言來說,只能把每一天都當成是末日一般的去愛,幸好小皇子雖然很驕縱,可是卻意外的「真」,想到就做,從不退縮。

  也正是這樣的少年才重新鼓起了他的勇氣!儘管那小皇子為了維護所謂的「皇族」的肆嚴,經常裝出一副凶霸霸的樣子,不過通常只是嘴巴上說得很彆扭,門不對心而已。

  偶爾一放下架子,低下姿態,卻顯得一切都這麼可愛。

  所以愛他、寵他,包括他的任性,包括把他寵得更任性二坦是他唯一懂得的愛人方式。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兩,浠浠澄澄的雨把所有景致都糊成了一片,淡化無形,仿佛天地混沌,一切都不存在,卻只剩下相擁而立的他們。

  「吻我。」

  不知道是誰的唇先找上了誰的,相觸的唇一個火熱,一個冰冷。

  真冷。

  軒轅鳳辰不滿意地想,他想把這冰冶的血液點沸。

  踮起腳尖,把身材瘦高的左靜言拉得俯下頭來,他一直不滿意自己還比他矮半個頭,

  儘管那個老師說他長得很快,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他的。

  他想快點長大,長大到能保護他和小元。

  可是左靜言說,他不要太快長大比較好,大了,有很多事會身不由己,到時候也許他就會變了。

  他還記得自己當時很兇狠地咬破了他的肩頭,說「就算我變了也不許你變」,那個的回應,仍舊只是溫柔如水的寵溺。

  那個時候,他們是在做什麼?對了,在做和現在一樣的事......

  感覺到左靜言冰冶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尖,冰凍得有如碰觸冰塊一樣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地向後一縮,可是胸前那點紅萸卻因這與平日不同的感覺而挺立起來,渴望更進一步的接觸。

  「鳳辰......」

  淡色的唇在另一張唇上舐舔著,真不習慣看到那少年總是紅潤潤的唇變得如此血氣枯竭,吮舔,啃噬,終於滿意地看到它又重新染上了鮮紅的血色。

  感覺得到他漸漸開始升高的體溫,活人的溫度,他渴望卻再也不能擁有的。

  舌舔過朱唇,探向細滑如高級絲絨一樣的口腔,勾上邵迷人的小舌,輕觸一下又立刻離開,啃上柔嫩的唇辦,引得他不滿意地直追過來,然後直接吮住了,不放他回去,直到銀絲從嘴角滑落,那情挑的舌才嬉戲追逐著回到那芬芳的蜜源,滑過唇貝,戲弄過腔壁,然後被他佯做生氣地推拒而出,順勢吮舔上了他剛剛承受不住後溢出嘴角的部分,漸漸向下。

  「你全身都冰冰的......」

  只有自己一個人丟臉地全身燃燒般的熱,軒轅鳳辰一時忘了他全身冰涼到底是誰害的,兀自不滿地抱怨。

  「誰害的?」

  懲罰性的咬了一口他紅透了的茱萸,看著他白皙的皮膚泛起了紅暈,就像是燭光映在了細白的瓷器上。

  左靜言有點憤憤。

  「我會讓你暖起來。」

  這麼說著的軒轅鳳辰身子滑了下去,摸索著找到了他男性的部分,有些羞赧地張開了嘴,倒把左靜言嚇得不輕。

  這是「服侍人的下賤活兒」,他記得那個頤氣指使的皇子曾經這樣羞惱地抗拒自己半開玩笑的強迫。當時只是逗他想看他生氣的樣子,自然也不會勉強到底,幸好年輕人貪欲的身子並不是這麼執著於小節,反正比這更叫人羞恥的事他們都做過了,沒必要非勉強他做他不高興做的事。

  「等等......你真的不怕我?」

  趕緊伸手譔著他打算更進一步的舉動,左靜言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他現在身體還很虛弱,而且,他之前還很怕鬼。

  「你是左靜言啊,有什麼好怕的?」

  至少沒有他想像中各種各樣的可怕。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軒轅鳳辰又纏了上來,拉低他的頭吻住唇,試圖給他渡點生氣過去。

  「鳳辰......」

  記憶中熟悉的手指,隨著歎息般的呼喚,悄悄地沒入了尾椎下方,冰涼,刺激得他猛地一收縮,然後乾笑著放鬆。

  果真是不完全一樣了。

  不過,幸好他在,這個人,無論是人是鬼,都是自己的。

  「左靜言,唔......別玩了。」

  顫抖的密處適應了那冰涼的感覺後,反而因為那異樣的觸感而更敏感起來。那陰冷的氣息侵入內裡,有一種說不出感覺的搔癢。反而因為太久而沒有性事而渴望起來。

  「慢點,到時候痛的是你。」

  到底年輕,在性事反應上忠於肉體。左靜言想起之前因為他的性急,也是自己經不起他的誘惑而不管不顧地胡天胡地,第二天被腰還癱著賴在床上不動的人又抓又咬的慘事,手下更放輕柔了。

  「可是......」

  這種不上不下的焦躁讓別人看盡了才更丟臉啊!軒轅凰辰咬著唇。溫文的好好先生也有偶爾壞心眼的時候。因為第一次讓自己受傷頗重,「那裡」羞於啟齒的傷,讓他連續只能吃了三天的流食不能吃他喜歡的肉類,氣憤加狂躁的自己幾乎沒少拿他當肉啃,卻只能聽他的,在他的溫言勸慰下喝下一碗又一碗填不飽肚子的粥類、湯水,然後一趟一趟地跑去小解。後來,他不知去哪裡找來了卷軸本的《龍陽十八式》來研究,好做學問到連這種事。都這麼認真的個性實在叫人無言。

  可是等他學精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後,受不了的人卻是自己了。

  會在他的身下發狂、顫抖、尖叫,什麼男性的自尊、皇子的尊嚴,通通都在快感下被擊成膏粉。

  因為可以信賴他,依賴他,所以再丟臉的事被他看去也不怕。

  「乖。」

  這回寵溺的吻落在他的頭頂,除了比平常冰涼以外,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軒轅鳳辰安心了,雙手緊攬著他的脖子,忍耐著,那冰涼的手指增加了一根、兩根......

  火燙的身體遇到那樣的低溫,說不出是舒服還是刺激,倒抽氣般地舒了一口氣,喘息也漸漸加重。

  「輕聲些。」

  這裡可不比北行宮,周圍都是群星捧月的宮人,萬一聲謦大了引起別人過多關注,那可丟臉丟大了。

  不用他說軒轅鳳辰也知道,瞪了他一眼,低下頭咬緊了一角錦被。

  冰涼的吻如雨露潤花,綿密而毫無遺漏地空降在他不設防備的身上。

  身體各處的感官在這樣的滋潤下一一鮮明起來,像是獨立成立的存在,卻又協和地把各處叫囂的感覺傳送到大腦。

  撩雲撥雨的手漸漸到了腰下,左靜言抽出手來捧扶住他渾圓小巧的臀部,抬高了下體後,以舌尖順過他稀疏的恥毛,讓那淺黑色的叢林根根倒伏後,一口含住他已經抬頭的分身,雙手抓著他的臀辦肆意揉搓,讓他覺得那顫動的雙丘已經被搓揉到了一起,像揉麵團似的,被糊成一片。「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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