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舔了舔嘴唇,皱眉道:“有海水的味道。”
靳寒州的脸又红了,沉默片刻,靠过去轻轻吻了吻路吉柔软的嘴唇。
chapter 10
由于靳寒州英勇负伤——一道小小的伤口那也是伤,他们当天晚上就没有回去,在景区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他们还未成年,没有身份证,酒店都是陈平找人开的,但酒店里的人可不知道他们没成年。
当天晚上,靳寒州在浴室洗澡,路吉穿着条蓝色超人小内内趴在床上晾屁股蛋儿,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路吉蠕动到床头,从床边探出身子够到话筒:“喂?”
不一会儿,靳寒州洗完澡出来了,路吉端坐在被子上向他汇报:“州州,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特殊服务。”
靳寒州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你怎么回答的?”
“我问可以吃吗?”
靳寒州的表情顿时变得难以言喻:“然后?”
“她说可以。”路吉欢欢喜喜地说:“过会儿就到我们房间来。”
靳寒州快被他蠢死了,又尴尬又无语:“路吉吉,你知不知道特殊服务是什么?”
路吉睁着纯洁的大眼睛看向靳寒州,无辜道:“可以吃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真当人家做鸡的是送外卖的啊!靳寒州莫名暴躁,不过还没等他暴躁完,就有姑娘效率很高地来敲门了,靳寒州压根就没有放对方进门的打算,小哭包还哒哒哒跑过来问:“好吃的来了吗?”
靳寒州一把把他扛起来扔到床上,路吉小肚子上软软的肉从小内内边沿上跳出来,他还当靳寒州在跟他开玩笑,开心地在床上打滚,靳寒州擦干头发以后单膝跪在床边,单手按住路吉的肩膀,把他滑下来的内裤往上扯了扯,防止他着凉闹肚子。
随着路吉的呼吸,略有些肉的小肚子一起一伏非常可爱,靳寒州忍不住戳,路吉被戳得有些痒,拍开靳寒州的手,靳寒州在戳,再拍,再戳,路吉不胜其烦,仰面在床上滚了一圈,屁股朝上,这下随靳寒州怎么戳弄,路吉都不动了。
他撑着腮帮子,好奇地问靳寒州:“州州,什么是特殊服务?”
靳寒州的耳尖泛了红,冷静地转移话题:“路吉吉,你看枕头像不像棉花糖?”
路吉吉吸溜一口口水:“╭(╯^╰)╮我不喜欢白色的棉花糖,我喜欢草莓味的,带一点红色的棉花糖。”
然后两人就棉花糖的颜色愉快地聊了一刻钟,路吉吉口水流了一箩筐。
靳寒州头发吹干了,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腹部一沉,差点没被压岔气,他一睁眼,果然看到路吉骑在他身上,路吉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州州,什么是特殊服务?”
靳寒州反手遮住眼睛,□□一声,恨不得自己跟路吉一样什么都不懂。
他说不出口,有人说得出口,丁丁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爬出来,老神在在地盘腿坐在枕头边,学靳寒州平时的姿势,单手撑在枕头上,装模作样道:“路吉吉,我知道什么是特殊服务,我告诉你。”
靳寒州猛地抽走枕头,丁丁差点摔一跤,敢怒不敢言地咽下不满,以一种“愚蠢的地球人”的高贵冷艳的口吻道:“哼,淫`乱的地球人,总是随时随地地想着交`配,所谓的特殊服务就是为了满足他们这种低等的欲望。”
靳寒州冷笑一声,嘲讽道,“是谁趁我们睡着,偷看小黄书?”
丁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激动道:“闭嘴!你给我闭嘴!我才没有看小黄书!”
靳寒州怜悯道:“你这样的,看小黄书也白看,小黄书上不会写两台智脑搞吧?”
丁丁气急败坏地跺脚,几乎要把床跺出洞。
路吉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但他一直在察言观色,此时轻轻拽了拽靳寒州的手指,小声道:“州州,你别说了,丁丁要哭了。”
机器人丁丁一边抽噎一边说:“谁……谁在哭了呜呜。”
他虽然口是心非,但有些话压在心里很久了,还是不吐不快:“我也想谈恋爱呜呜。”
所谓的哭包就是,哪怕本来不想哭,看到别人哭,自己也会忍不住分分钟哭起来,路吉很快哭得比丁丁还伤心,还哭着安慰丁丁,“丁丁,你别哭了呜呜……”
靳寒州把路吉拎到怀里,替他把内裤往上扯了扯遮住肚脐,像抱小孩那样把他抱在怀里,两人都□□着大半皮肤,靠在一起暖洋洋的,让路吉有些上瘾,靳寒州还在温柔地抚摸他的脊背,这让他更加舒服,就差像猫一样咕哝出声了,他慢慢地就忘了哭。
要求道:“州州,你两只手都要抱着我。”
靳寒州照做。
路吉蹭了蹭,又要求道:“腿要这样曲起来,把我整个人圈在里面。”
这种姿势着实诡异,还累得很,但靳寒州还是照做,擦擦路吉的眼角,温柔道:“别哭。”
路吉正一心一意地研究怎样的姿势最舒服,随口道:“咦,我刚才为什么哭啊?”
机器人丁丁:……o(>_<)o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为了补偿受到一万点伤害的丁丁,靳寒州和路吉陪它打扑克,边打牌,几个人边聊自己的择偶标准。
靳寒州含糊道:“只要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语罢,若有似无地看了路吉一眼。
路吉没捕捉到他那一眼,满眼憧憬道:“他最好像杯子蛋糕一样,这样我饿了随时都可以咬一口,没有杯子蛋糕那么满的话,甜甜圈也是可以的,唔,还要草莓味的,巧克力味的也可以……”
这是什么鬼,靳寒州越听脸色越差,路吉终于说到跟他相关的了,“如果我不饿,那他一定要像州州一样那么香,我想亲亲的时候可以亲亲。”
说到底自己还是排在食物后面,靳寒州哼了一声,正想发泄自己的不满,丁丁抢着说:“我的择偶标准是……”
靳寒州心情很差,恶劣地打断丁丁:“你的择偶标准就是没有标准,反正找不到对象。”
丁丁泪奔:“……o(>_<)o ……你太过分了!”
让靳寒州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是路吉,靳寒州当然不会让他舒服,他们打牌是谁输谁洗牌,路吉洗牌洗得手腕都酸了,嘟着嘴边碎碎念边玩牌,连输第n局,路吉终于发现不对劲,委屈地目瞪口呆:“州州,为什么你的大王出了四次,你明明就摸了一张!”
因为他出了再偷偷拿回来,再出,再拿回来,不要的碎牌随手塞进牌堆里,路吉吉这个小蠢货一直认认真真地看自己的牌,丁丁只顾着发春,他作弊作得飞起也没人发现。
靳寒州心情舒畅,盘算着以后再也不让路吉吃杯子蛋糕和甜甜圈了。
chapter 11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尽管初三这个暑假很长,还是一晃眼就过去了,开学第一天,路爸路妈来送路吉和靳寒州,价值六七百万的豪车停在校门口非常打眼,路妈喜气洋洋地挤到同学堆里看分班情况。
“哎,州州,你跟吉吉在一个班哎!”路妈惊喜不已。
靳寒州:“……”
这演技好假!我们在一个班难道不是因为你找关系?
靳寒州和路吉都被分在十一班,区别在于靳寒州排在第一个,路吉排在最后一个,都很容易找到。
路妈:“州州,你和吉吉先去找教室,我和老路还有点事情,一会儿来接你们。”
路吉冲路妈比了个“ok”的手势,飞快地拉着靳寒州往教学楼跑去,靳寒州被扯得一个踉跄,往前走了几步,坏笑了一下,夹起路吉的腰提起来就走,路吉吓得哇哇乱叫,引来无数惊艳视线。
靳寒州身材颀长,五官精致,天生便有让人难以亲近的高冷气质,这种气质就像一支无差别射击的小箭,“咻——”地射中一众少女的芳心。靳寒州还没有走到教室,“今年新生里有个超级大帅哥”的流言就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
等靳寒州走到教室,流言又加了一条“天了噜,帅哥还是个超级大学霸”。
路吉还不知道即将有一大票的少男少女要来抢自己的州州,拽着靳寒州的手走进教室,天真地要求道:“州州,我要跟你坐在一起。”
靳寒州默默地看向路吉吉的头顶。
路吉:“……o(>_<)o ……州州你真讨厌!”
路吉对是否要跟靳寒州做同桌这件事并不太执着,反正从小到大,他也就跟靳寒州做过一次同桌,一般情况下,他都坐在前三排,靳寒州坐在最后一排。
班主任露了个面,点了个名,就放大家各自整理去了,住宿的去各自分配的宿舍打扫,走读的回家休息吃饭,靳寒州和路吉走到校门口,刚好看到来接他们的路妈。
路妈带他们在附近的饭店吃了顿好的,路吉这个也要吃那个也要吃,靳寒州向来纵容他,长大之后更加变本加厉,连虾都剥好了蘸过酱料再凑到路吉嘴边,路吉啊呜一口吃掉,大眼弯弯,仿佛在说“州州么么哒”。
路妈每次跟他们同桌吃饭都觉得消化不良——她深深地觉得在路吉心里,自己已经被靳寒州给比下去了。
路妈深知靳寒州的性格,碗筷一扔她就趁机对靳寒州说:“州州,刚刚我跟你陆叔叔在周边转了一圈,帮吉吉租了个房子,要不你跟吉吉一起住吧,没有你在他身边照顾着点儿他,我不放心,算阿姨拜托你,好吗州州?”
靳寒州有些好笑,他没那么脆弱敏感的自尊心,再说了,就算他自尊心强,也抵不上想跟路吉住在一起的欲望。
靳寒州正色道:“阿姨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吉吉。”
不知道为什么,靳寒州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隐秘的愧疚。
路吉本来都已经吃饱了,又抓着一根大酱骨在那儿啃,啃得满嘴是油,他抬起脸,迷茫地看着爸妈和靳寒州:“你们在说什么?”
路妈没好气道:“我们在卖小猪。”
靳寒州“噗嗤”笑出声。
***
路吉一般情况下不会特别在乎是否能跟靳寒州同桌,但现在显然不是一般情况,他竟然遇到了靳寒州小时候的那个同桌,幼儿园就跟他抢靳寒州的那个女生楚瑶瑶!
问题是楚瑶瑶还再次是靳寒州的同桌!
座位表下来的那一刻,路吉都快哭了,楚瑶瑶那个讨厌鬼还故意跑过来嘲笑他,“怎么有的人小时候是个小哭包,长大了变成大哭包了啊!”
路吉本来还忍得住,听到“哭”这个字……忍不住了。
楚瑶瑶吓了一跳:“……”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摆脱了“哭包”这个称号,没想到路吉还像小时候一样。
路吉哭起来很秀气,声音也不大,就是表情非常委屈,眼泪不要钱一样地掉,像是稚子一般无辜可怜,让人的心都要化开。
班上大部分人都吓了一跳,有人小声窃窃私语,有说忍不住想把路吉抱进怀里的女生,也有骂路吉娘炮的男生,哪一种都让靳寒州不爽,他推开楚瑶瑶,直接走到路吉的座位旁,不顾众人的围观,直接把他拉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我要换座位!”靳寒州直接道。
班主任是个年轻姑娘,刚从学校出来,温和有于威严不足,“哎,座位才排好,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换座位了?”
靳寒州还拉着路吉的手,路吉另一只手抹着眼泪,唯一空余的只有嘴,他从靳寒州身后探出头,边哭还边不忘说:“州州要和我坐。”
班主任很为难:“要是每个人都来跟我提要求,那我这座位还排……”
“呜呜呜呜呜!”路吉的哭声立刻提高了音量。
班主任头疼道:“排!排!给你们俩排一桌!”
办公室里那么多人,路吉这么一哭,同事们指不定以为她怎么骂学生呢!
路吉小媳妇一样走到班主任旁边,睫毛上挂着泪珠,露出一个笑,害羞地小声道:“谢谢老师。”
班主任想板着脸,还是忍不住笑了。
路吉背着手在身后对靳寒州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靳寒州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但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靳寒州本想让路吉以后能忍住的都不要哭,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只是握住路吉小孩一样白嫩的手,在心里暗暗跟自己发誓要保护好他,要让他永远可以无所顾忌地任性。
他们一步一步地走进成年人的社会,路吉动不动就哭的毛病肯定会招来不少议论,但靳寒州不想路吉因此而压抑自己,小哭包跟他甚至不是同一个物种,他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小哭包好的,但至少小哭包想哭的时候,不用刻意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