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叵测》[ 甜文 ]——作者:茯苓
茯苓  发于:2016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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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戈装模作样地挣扎两下,瞪着眼说:“孩子看着呢!”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锦然用吻堵住他的嘴,含混不清地说道:“让它知道爹娘恩爱,有什么不好?”
    话音刚落,那小猴却双腿在他肩上一蹬,跳下去跑走了。谢长戈这才有点急,推开叶锦然要去抓它回来。叶锦然揽住他的腰,温存地在他脖颈上亲了几下,哑声道:“有人管着,不会跑丢的。我们回房去。”
    晨光刚露,谢长戈已打着哈欠醒来。他一翻身,枕边人也跟着动了动,半睁开眼看着他,伸开手臂把他圈在怀里,懒懒地问:“这么有精神?”
    谢长戈向来爱看他慵懒放松之态,越看越觉心里欢喜难言,又向他怀里靠近了些。赤裸的肌肤暖暖相贴,叶锦然悠长的鼻息喷打在脸上,催得谢长戈因情生欲,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手掌从他胸膛一路慢慢抚摸而下。
    叶锦然闭着眼随便他动作,直到性器落到他手里,在他掌心里迅速胀大,才笑了笑道:“昨晚不够?”
    谢长戈正替他套弄的手一顿,忽然恶性大发,向他耳孔里轻轻吹了口气,说:“想要你后面,怎么办?”
    叶锦然睁开眼,挑眉看了看他,然后翻了个身,俯卧在床上,把双腿稍稍分开一点。
    谢长戈一颗心砰砰直跳,却还觉不够,手指按揉着他挺直的脊骨,在他耳边说:“不想动,阿锦让我快活快活?”
    叶锦然笑骂了他一句:“懒成这样?”人却是坐了起来,推着谢长戈让他躺在床上,自己骑坐上去,一手撑在他胸口旁,另一只手摸到昨晚用过之后扔在一旁的药膏,打开盖子剜了一点,就要向身后送去。
    谢长戈按住他的手。
    叶锦然揉弄着他硬邦邦的孽根,笑道:“怎么,你要我不做润滑直接来吗?”
    “我哪里舍得啊,”谢长戈眯起眼笑了,也分出一只手和他一同抚慰自己,指着那里说,“这么大,你该有多疼。”
    “你还真是敢说。”叶锦然失笑,把自己那根与他并在一起磨蹭。烫热的柱身相互摩擦,引起一阵异常的酥麻。叶锦然骤然加快手上动作,听着他难耐的呻吟,逼问道:“谁更大,嗯?”
    谢长戈看着他的眼睛愈发湿润,摇头不语,只剩下喘息的份。
    叶锦然倾下身,在他眼睑上亲了亲,“说实话,真想要我?要就给你。”
    谢长戈攀着他手臂,声音嘶哑:“要你进来。”
    叶锦然抚摸着他汗湿的脸颊,半晌笑了笑:“长戈,真不知要怎么疼你才好。”谢长戈亦笑,偏过头去亲他的手指,忽地下体隐秘处一胀,他便安心闭上眼,渐渐沉浸到漫长得几乎看不见尽头的爽快之中。
   
    第20章
   
    许老头忐忐忑忑地在枕秀山庄又住了几天,明面上拾花弄草,实则暗行观察之事。叶锦然与谢长戈这两人却一日赛一日地琴瑟和谐,着实让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终于找到个叶锦然不在的时候,许老头把谢长戈拉到无人的角落里,焦急问道:“你究竟告诉然然了没有?”
    谢长戈本来正在逗那新认的儿子“金豆”,拿了支香蕉逗得猴儿上窜下跳,自己也跟着呲牙咧嘴地大笑,许老头在身后拍他,还吓了他一跳。待听了那一问后,脸上笑容渐渐褪去,沉默了一会方说道:“前辈,正想找个机会跟您说,这些事……我不打算让他知道了。”
    “我原想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将事情来龙去脉挑一些慢慢透露给阿锦,我不想他对我存有心结。但那天在熙城,阿锦说,他对过去既往不咎,愿与我重新开始。那我就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
    他看着爬到树上的金豆,嘴角带着一点笑意,顿了顿继续说道:“您也知道,三年前我瞒着阿锦,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他宁可立刻就死,也不会同意我涉险去为他找寻那几样东西。既然他已不再为此怪我,那我还有何必要告诉他知道,以他性子,必定会觉得亏欠了我,我不愿他有如此想法。何况解蛊之日将近,他的心绪也不宜太过波动。”
    许老头脸色凝重,不置可否。这几年里,有许多次他都差点忍不住要告诉叶锦然真相,最终却选择沉默以对。其实就是私心作祟,担心叶锦然甚于担心谢长戈罢了。他怕叶锦然知道事情原委后,会执意到那些艰险之地寻找谢长戈,到时候或许找不到人,自己也没命回来。
    扪心自问,他亏负谢长戈这个小辈实在太多了。
    不过小谢最后一句话也有些道理,临近解蛊,现在这两个孩子感情甚笃,不宜再横生枝节。左右时日将至,待到叶锦然服下解药,无论成与不成、往后如何,都该让他知道谢长戈为救他做了多少难事、冒了多少奇险。
    想到这里,许老头便无可奈何地点了一点头,又多了几句嘴:“然然中毒之事与他身世息息相关,你既然知道,难道也不想告诉他吗?我都这么个年纪了,又答应过我叶老弟保守秘密,他想必也不会因此怪我。只是以你们的关系,若将来被他知道你瞒而不说,指不定又要生出事端。”
    谢长戈倒有些惊讶:“原来前辈想得这样周全。”犹疑了片刻,终于说:“关于阿锦的身世,我同样不希望他知道。”
    许老头虽然也猜测过他会这么回答,真听到时还是愣了一愣,叹道:“你把然然当成什么?难道你要他永远被你蒙在鼓里,连自己的事也不能知晓吗?”
    谢长戈微低着头,过长的额发垂下来遮住了神情。许久之后,才抬眼看看已在树上爬得很高的金豆,面上看不出喜怒,平淡地说:“我是他的情人。阿锦自己也说过,有些事,我替他做决定也无妨。您是叶老庄主的义兄,阿锦视您如父,许多事您比我更有资格处理。前辈若觉得我做法有错,想自己告诉阿锦,这是您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许老头愕然看着他。谢长戈惯来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如今用这样的神情说话,却像是从里到外换了个人。这倒让他想起一件久远的事来。
   
    第21章
   
    那还是三年前的事,叶锦然忽然血脉不畅,日渐衰弱干枯,那时他还不知道这是遭银沙公主毒害的缘故,日日忧心如焚。谢长戈与他轮流在叶锦然昏迷时外出求医问药,几日下来收获甚微。一天,谢长戈回来时身上带着浓重血气,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地走到叶锦然床前。许老头要扶他坐下,他只是不肯,站在床头静静地看了昏睡中的叶锦然一会,忽然抬头对他说:“烦劳前辈再照顾阿锦一下,我还有些事要再出去一趟。”?许老头见他举止怪异,身上也似乎有伤,几次出言阻拦不住,便悄悄缀在他后面,看他要去什么地方。谢长戈许是心绪正乱,并未觉察到他的存在,一路疾行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他进了一间房间,许老头猫在门外,隐匿了自身气息,细听室内动静。
    他听见谢长戈说:“我杀了银沙公主。”屋内另有一人,听声音也是个青年男子,闻声叫道:“什么?!你怎么杀得了她?可有受伤?”
    许老头用上全副定力才没有跟着叫出来,接着便怀疑自己听错了。银沙公主这名字小一辈的年轻人很多没听过了,然而在他早年行走江湖之时,这名字的主人却也是个令人胆寒的角色——西域魔影教教主。许老头满心疑问,银沙公主已有十几二十年没在江湖露过面,没听谢长戈说过与她有仇。且谢长戈虽是江湖年轻人中的翘楚,但银沙魔功修为深不可测,怎么会死于一个年轻后生之手?
    谢长戈声音平平,许老头在外面却听得心惊肉跳,“无甚大碍。我本不是她对手,若非正遇上她运功压制功力反噬,身边又无人可用,恐怕我早已成了她掌下亡魂。”
    说到这里,谢长戈顿了顿,自嘲道:“这辈子第一次杀女人,还是趁人之危、用了下作手段,我也瞧不起自己。”
    另一个年轻人迟疑着问:“你……莫不是动用了蛊术?”
    谢长戈说:“是。你也知道,我娘是苗疆一脉,我多少学了些毒蛊之术。她病重时我曾向她起誓,今生绝不用蛊术害人,没想到还是破了誓。”
    他的声音异常冷静,连起伏都少有,继续说道:“说句不中听的话,我能理解银沙公主所作所为。我日夜不离阿锦左右,千防万防,竟没想到她会借手一个孩子给阿锦下毒。谁要害阿锦,我就不能让他活着。我只后悔没能早点杀了她。”
    许老头惊得屏住呼吸。直到谢长戈提到叶锦然的名字,他才忽然想到,银沙公主是魔影教教主,思及叶锦然的出身,正与这个地方有着扯不断的牵连。难道真如谢长戈所说,叶锦然此次无由病重,竟是中了银沙公主的毒?!而听谢长戈话中意思,他竟像是早就知道银沙公主会对叶锦然不利。
    房间中另一人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你这样子,看来是没有找到解药。”
    谢长戈语气沉重:“银沙死前我亦曾逼问过她,依旧一无所获。事到如今,阿锦的毒已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有一法,在心里思量已久,始终拿不定主意。”
    许老头听得心里一紧,又听另一个年轻人苦笑道:“那想必不是十全十美的解法了。”
    这次谢长戈沉默的时间更长,许老头几乎沉不住气想冲进屋内,让他快点说出是什么法子。这时却听他一字字说道:“失心蛊。”
    这名字许老头从未听过,想必那年轻人也是一样,只听他问:“这蛊……可以祛除银沙公主所下之毒?”
    “银沙之毒侵入太深,再找不到方法救治,阿锦很快就会衰竭而死。失心蛊强横霸道,种入心脉后,其他蛊、毒无法存活,算是以毒攻毒了。”
    “害处呢?”
    谢长戈声音不稳,没有细说蛊毒发作的后果,只道:“解蛊之法,我勉强算是知道;可需要之物,有几样只有去极为艰险之地碰运气,要得来几无可能,我还没听说过有人曾解了这蛊的。三年之后若不能解蛊……”
    年轻人忍不住道:“那也好过现在就死吧!”
    谢长戈沉沉道:“这蛊一旦种下,便没有转圜余地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另找救治之法。如果最终不得不走这一步……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何不先去问问他,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告诉阿锦?他不会同意我去找解蛊之物的。最好的情况,他会要求与我同去,可我又怎能让他身带蛊毒跟着我命悬一线?”
    ?
    年轻人沉吟道:“你陪着他便是,需要什么,我去寻来。”
    谢长戈断然拒绝了:“不行!阿锦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吗?”忽然耳廓一动,喝问道:“外面偷听的是何人?”佩剑剑鞘脱手而出,撞破窗棂,直向外面许老头躲藏的位置击去。
    许老头沉着脸推门走了进去,把那剑鞘向桌上重重一撂,刚要质问谢长戈为何瞒而不说,忽然看清楚房间中另一个年轻人的脸,不由愣在当场。不需要更多解释,他已对这年轻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
    现在想来,谢长戈爽快爱笑,性子大度不爱计较,而真正在内心深处,却藏着许多深沉执拗的想法。许老头想,他可能从来没有真的看懂谢长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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