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闷骚的情史》[ 强强军文 ]——作者:万径人踪
万径人踪  发于:2016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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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的调笑意味很浓,一下把气氛又弄轻松了,加上临出门时倾过去亲的那一下,瞬间把郑飞彤刚才的别扭给磨灭了。
江上燕是为了裘致远的就职来的,专访。
空缺了数年的国防部长,忽然降临在这个害残废着的将军身上,带着一种旁人看不明白的玄妙,更何况,这个残废的将军不久前还身陷叛国漩涡,竟然在一片血洗之后,不但官复原职平定了定波岛,还凭空掉下一顶更高的官帽。
端坐在堂前高椅上的裘致远显然刚洗过澡,头发上还挂着三两颗水珠,眉目间透着股喜气,没有传说中的阎王煞气,一身崭新的军装,看不出任何残废的模样。
“致远疏忽,累江总编久等,惭愧。”裘致远笑的时候,眉角会挑起来,眼睛很亮,威严之中带着一股自然的愉悦,让人感觉一切明朗,海阔天空的明朗大气。
“裘部长国事繁忙,原也用不着如此拘礼,江上燕惶恐。”
裘致远明白江上燕说的是自己特地梳洗,可惜,这个礼,今天不得不拘,赶紧哂笑两声,切入正题。
打发走江总编,已经是掌灯时分了,裘致远正想回去好好和郑飞彤耳鬓厮磨一阵,秦旭就捧了一叠文件进来,伺着裘致远签完,才去招呼人吩咐开饭。
关清砚趁着秦旭出去的当口,贼兮兮地摸进来,裘致远只好又耐着性子坐下。
关清砚跑到裘致远身边,四下张望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三沙的消息回来了,翡翠扳指是叶师长亲自去换的。说是叶师长先和另外……”关清砚边说边看裘致远脸色,看见裘致远依旧面容和煦,才继续说,“和一个男人一起去逛了园子,后来独自一人去换的扳指。”
裘致远渐渐收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沉吟半晌:“他现在怎么样?”如果郑飞彤现在是裘致远的心头肉,那么,叶非云无疑就是裘致远心头尖上的那根刺,不去碰,疼习惯了也就不觉得疼了,一旦稍有碰触,立刻就要撕心裂肺一般地发作。
他,现在怎么样了?郑飞彤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其实他没想偷听裘致远和关清砚的谈话,尤其是关于叶非云的,可鬼使神差地,就收住了脚步。
他,现在怎么样?裘致远忍不住这么问。林亚对他好不好?为什么会去换明显属于自己的扳指?这意味着什么?
有多久没去想叶非云了,裘致远自己不知道,只是,这酸酸楚楚的味道,到底意味着什么,连裘致远自己也品味不出来,应该是只要郑飞彤就够了,可偏偏听到了叶非云的消息,还是忍不住要去追查他是否幸福,用以一种隐秘的姿态,去了解,一旦结果不是很如人所愿,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像要把人放到炉火中淬上一淬。
“据说……他头发全白了。”关清砚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
“那人陪他去的时候,把他晾在一边,似乎有些不和。”
裘致远长叹。
叶非云的头发,全白了。
林亚对他不好。
可如今,自己还能做什么呢?已经选择了郑飞彤,难不成又要辜负一个再辜负第二个?
裘致远发出第二声叹息的时候,郑飞彤落荒而逃,连饭也顾不得吃。
其实叶非云这个问题,一直都是郑飞彤的心病,在锥南岛的时候,不是郑飞彤就不担心这个隐形炸弹爆炸了,而是,郑飞彤知道,自己贪恋,那哪怕只是短暂几天的时间,炸弹爆炸之前的短暂时间。
“秦副官,饭菜都准备好了,你看是摆到饭厅去,还是在会客室?”一个警卫请示。
裘致远即便当上了国防部长,也还是保留了绝大多数的军旅作风,比如,一切生活事务全部由警卫们料理安排,比如溜了两个如同保镖的警卫作为副官。
“摆饭厅去吧。郑副官来了吗?”秦旭吩咐,没得到肯定答复,又转身去了隔壁的会客厅,必须得改改裘致远有事就稀里糊涂吃饭的坏毛病。
“飞彤呢?”裘致远看见秦旭进门,很快收敛了脸上的疑惑和淡淡的忧虑,显然是听见了秦旭的问话,却没听清楚后面的回答。
再没什么比得上吃饭重要,嗯,还有那只小兔子,刚刚回来,得好好温存温存,否则又吓跑了可就麻烦了,裘致远有些惭愧。
倒是关清砚奇特,往日最和秦旭亲近的,今天一见了秦旭,立刻缩手缩脚从背后溜了,浑像见了猫的老鼠,不,浑像见了见了狗屎绕到的洁癖分子。
“已经让人去叫了。”秦旭沿着关清砚逃跑的方向刺了一眼,回头很妥帖地说。
裘致远略想了想,吩咐道:“不用了,我端房里去吃,你们随意。”裘致远说着就站起来,手快脚快地寻着上饭的警卫,自己端了两人的份,也不知道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心虚,也不知道是因为想起来郑飞彤那副羞臊的模样,总之,很有些激动。
裘致远兴冲冲地回房,满心想拍拍郑飞彤的马屁,却扑了个空,有些打击积极性,坐了两分钟,就有些耐不住,心底莫名的有些慌张起来,起身去寻了个警卫追问郑飞彤的去向。
“去饭厅吃饭,还没回来。”被裘致远逮着的警卫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这样的裘致远实在不多见,带着三分忍耐的焦灼,带着三分想讨好的欢喜,像个二十啷当,急欲表现自己讨好情人的愣头青,却没拍对位置,被撇在一边干着急的样子。
裘致远没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有这么急于抓住什么的强烈欲望,每等待一分钟,都让人更焦躁一分。
卧室里一片冷清,也很整洁,跟离去时相去甚远,原本散落着的几件被扯破的衣服已经被郑飞彤收到了一起,挂在椅背上,边上放了个针线盒,显然是想补来着,裘致远换下来的衣裤也已经清洗干净,晾到了阳台上,床单很干净,不像坐卧过的样子,也不像是被忽然揪走的模样,哪里都很正常,没有一点异常,唯独少了郑飞彤,可明明来的路上没遇到他。
难道在车上的时候把他给惹急了?不像啊,刚才洗澡的时候还好好的,主动过来帮着搓,后来还帮着扣扣子来着,也没再调戏他呀。
裘致远说不上来自己心底四处乱撞的不安是从哪里来的。
郑飞彤推开门的时候,裘致远猛然跳起来,根本顾不得不能剧烈运动的告诫,扑到门边,直接抓了郑飞彤的手就往房间里拖,好像不这样,人就会不见了似的。
“你去哪里了?”裘致远等了整整一个小时,等得人心浮气躁的,从没想过郑飞彤也会这样不声不响,连个去向都不留地离开自己,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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