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这是另一个雍雪阳,宴文成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滚!”
雍雪阳狼狈地坐在地面上,纤长的眼睫细细地抖着,双眸茫然又无辜, 看起来可怜极了。
三十九、
宴文成被他的神情弄得微愣,犹豫地从水中微微直起身子,伸手向将人从地上拉起。
而想象中的责怪,躲避都没发生。
雍雪阳反而靠近他,双手包住向他伸出的手,用脸颊贴着他的指尖,双眼脉脉地看着他:“你怎么生气了?”
雍雪阳掌心带着淡淡血迹,该是被尖锐石子划破了。
“别生气了,我错了。”
宴文成不自在的抽开手,有些无奈地看着雍雪阳:“你连我在生气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定是我惹你生气了。”
“不是你。”
“文成,我心悦你。”
宴文成已有些烦躁,他看着雍雪阳带伤的手,退了一步。
“不,你心仪的不是我。”
未待雍雪阳回话,他便继续开口道:“你可以心仪大家闺秀、医女、名门小姐、青楼花魁、小家碧玉,唯独不会心仪我。”
“雍雪阳,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我是谁。”
雍雪阳像是听不明白,懵懂地看着他,眼底却酝着些许受伤。
宴文成强迫自己心如铁石,像是说服眼前的人,亦或者说服自己,他再一次说:“都是假的,虚妄的,等你清醒了便会明……”
然而多的话没有说出,被掩在了对方执拗凑前,深深的吻上。
四十、
宴文成捂脸趴在稻草堆上。
身后雍雪阳紧紧搂着他,亲他的脖子,耳垂,发鬓,啾啾啾不停歇。
他算是败了,无论怎么说,这个雍雪阳就是各种亲近他,爱慕他,心仪他。
可雍雪阳神智并不清楚而且还中了蛊。
可他又没中蛊,如今不仅是心慌意乱,还心动不已。
哪怕雍雪阳是美人,美人的亲近总是让人飘飘然。
但雍雪阳是他的好兄弟,好友,且他俩都爱好女色,
重要的是,中蛊的雍雪阳喜欢他,那解蛊后呢?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怎么可以让自己陷入这般难堪的境地。
四十一、
药物十天的时效,雍雪阳已经发作过两回。
接下来好几天,便也再无之前一般的动静。
那天河边的第二次发作,雍雪阳没有对他行欢好之事。
只是紧紧搂着他,珍而重之。
中蛊后的雍雪阳要比正常时候的他更加直率一些,像个孩子一般,喜欢就说,想要去做。
欲`望来了不管不顾,也会耍小心眼。
只是那般率真的雍雪阳,睡上一晚,也就消失了。
在他身边的,依旧是那倜傥的佳公子雍雪阳。
四十二、
过了水路山路,便要走官路行了两天,便入了苏州。
条件好了许多,便不用风餐露宿。
更重要的是,有美色,有女人,有温柔乡。
宴文成觉着自己最近颇为不对劲,为了让自己转移点对雍雪阳的心思,他打算去美人怀里躺一躺。
也许春风一度,他又是以前那个风流公子宴文成。
放下行囊,换了华服,挂了玉佩,配了香囊,束起玉冠,拿着折扇整装待发,宴文成驾轻就熟定了个方向,就打算往青楼走。
谁知还没走出几步,就遇到雍雪阳。
对方与他一般穿着华而不实的打扮,显然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既然撞上了,便不能装看不见。
宴文成叹息地顺从了,跟着雍雪阳一路调侃一路走。
二人容貌皆是上佳,雍雪阳的更胜一筹。
以往被宴文成忽略的事情,如今却清楚明白地往他眼底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