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如果真让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京城只怕真的得暗无天日了。”
“陈老更不可能坐上那个位子。”顾瑾易放下酒杯,刻意的将一早准备好的投影器打开,笑意更深
,“女皇之所以现在弄出这件事,无非就是想看到咱们做出一山不容二虎的阵势,如此我们便成全她的
一番良苦用心,莫二少不是准备退役吗,何不让他坐?”
“……”莫誉泽下意识的看向正面墙上的那张军官图,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皱,“其一,军中那群
老头肯定会反对,我二弟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再从军,其二,他也不会同意。”
“这事我也是深思熟虑过才决定好的,你若坐上,我的人肯定不服,我若坐上,你手下的一群人必
然会造反,陈老坐上,军中肯定乱作一团,薛家公子分量还不够,再者如果让池家坐,以池家现在的人
脉,只怕会被女皇当做傀儡,如果是莫二少,他有分量,也有功绩,在顾家的精英队里也当过一阵子的
队长,我手下的人服他,你们莫家当然更没有话说,再者女皇想要控制他,无非就是白日做梦。”
莫誉泽依旧眉头紧蹙,他再次否决道:“我二弟已经是心生退意,他不会同意。”
“这种事需要跟他明说吗?”顾瑾易反问。
莫誉泽瞪了对方一眼,“你认为以他的斤斤计较,事后不会找你我算账?”
“如你所见,那个位置不过就是虚名,军脉依旧在你我手上,他既然想退出,也不过就是挂挂名头
,事情过了,他想退下来,没有人会阻拦,也没有人阻拦得了,我们要的只是平复这一场风波,而不是
让风波愈演愈烈。”
“我怎么觉得你在利用他似的?”莫誉泽靠在沙发上,忍俊不禁道:“只怕他知道真相后,会直接
跑到你的办公室大闹一场。”
“还真是不巧,等选举结束,我正好有任务,恐怕一个月之内都不能回国了。”
“……”莫誉泽眉头微不可察般挑了挑,“看来你早就想好了后路。”
“你要知道惹到小阎王比惹急了大阎王更为头疼,毕竟你这只大阎王还会顾忌身份地位冷静处事,
而凭莫二少那小肚鸡肠的本性,我若不想好退路,等他真的坐上了我的顶头上司,我还不得被他给关禁
闭三天?”
“你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莫誉泽啧啧嘴,“其实你完全可以跟我争一争。”
“得了,真的我们开始争了,后续的事比惹急了莫二少还难对付,我们还是安于现状为好,人啊,
只有一辈子,贪图那些虚名,只怕会折阳寿。”
“什么时候堂堂顾大少开始信命了?”莫誉泽打趣道,站起身拿起外套,再道:“既然这事已经一
锤定音了,我们就静观其变,明天我相信女皇会费尽口舌劝我们别放弃。”
“我倒是挺期待女皇大人会说些什么挑拨离间的话,你说我如果提前到了,她会不会被吓得直接从
椅子上跳起来,然后一副懵逼了表情看看你再看看我,既怕你多虑,又怕我看透!”
夜风继续肆虐着平静的夜晚……
京城的天少了陈家与秦家的那些小道新闻,恍若平常那般安静的度过了数日。
医院的十楼复建室,氛围很静,除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几乎与平常无疑。
莫誉毅靠在架子上,气喘吁吁,他尝试着走出第一步,奈何自己的腿脚除了臃肿还满是无力。
从前两日开始,医院的疗养师便帮他促进血液流通每天按摩数小时,但本就是新皮,用力稍微重一
些就会通红一片,因此疗养师只得小心翼翼的按摩,尽可能的避开他的伤处。
莫誉毅为难的眉头紧蹙,一旁是两名医生协助,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没有接触地面,他的脚踏在地
板上的第一感觉便是不确定,甚至他都感觉不到自己脚踏实地的滋味。
医生尝试着让他放松走两步,可是这种情况下的莫二少就跟初次学习行走的新生儿一样,有点胆颤
,不敢放手,一个劲儿的抓着护手,生怕一个松懈身体就会摔下来。
复建室内莫家一早就铺好了棉厚的地毯,人踩在上面时有好处也有坏处,特别是对于刚刚开始复建
的莫二少而言,坏处高于好处,他感受不到地板的硬度,会觉得不真实。
秦苏推开门,瞧着不敢过多动作的莫誉毅,掩嘴笑道:“我是不是应该回避回避?”
莫誉毅有些窘迫,在自己女人面前他怎么可以怯场?一鼓作气的,他站稳身子,深吸一口气,试着
抬起第一步。
“啪。”不出意外,他直接倒在地毯上。
护士急忙扶起他僵硬的身体,医生帮忙疏通血液,两人一左一右的替他按摩着双脚。
秦苏看着他臃肿的两条腿,拿出绢布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小声道:“不要勉强自己,如果觉
得还是不行,可以晚两天再进行复建。”
“没事,我现在感觉很好,今天一定可以行走自如。”莫誉毅撑着护手重新站起来。
“我知道你是想参加大哥的婚礼,可是誉毅,医生说过了你若要恢复到正常人那样自由行走至少需
要一个礼拜,你强行的将一个礼拜的运动量施压在一天,只怕会适得其反,物极必反,别累着了。”秦
苏阻止着他准备继续行动的身体。
莫誉毅感受到她靠近时发间带来的清香,叹口气,道:“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太勉强,今天就这样
吧。”
护士推来轮椅,一群人也算是如释重负。
病房内,疗养师早早就准备好了按摩器材,复建的第一天所有病人都会因为肌肉用力过度而出现酸
痛无力的后遗症。
莫誉毅精疲力竭的躺在病床上,疗养师先进行电疗,这两日他身上的皮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脆弱,至
少能够忍受疗养师稍微重一点的力度。
秦苏倒上一杯水,刚递上前就发现他已经疲惫的沉睡了过去。
“叩叩叩。”护士轻推开房门一角,小声道:“少夫人,门外有位姓秦的公子找您。”
秦苏透过门缝看见了些许对方的影子,放下水杯,径直走出病房。
房外,秦毅坐在轮椅上,他的手没有成功的接回去,现在的他依旧带着重伤过后的面无血色。
“秦先生有事吗?”秦苏开门见山问道。
秦毅瞥了一眼周围的人来人往,为难道:“不知道大小姐愿不愿意跟我单独聊聊?”
“我并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
“我知道大小姐可能对我心有怨恨,只是那件事非我所愿,我当时还在病中,不知道父亲召开了那
次发布会。”
“秦先生不用解释什么,无论你们秦家做什么决定,与我而言毫无关系,我没有那个兴趣知道你们
之间的孰是孰非。”
秦毅见她准备离开,急忙道:“大小姐,我是真的愿赌服输,输了便是输了,我没有任何怨言,只
是我唯独没有想到父亲会不甘心做出这种事。”
秦苏止步,斜睨了一眼满面苍白无力的男人,重新转过身,言语认真,“事已至此,我只希望秦家
好自为之,别弄到最后,S市曾经的龙头大哥只能成为一个传说。”
“……”秦毅心口一滞。
秦苏不再过多的周旋,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
病房外,莫夫人看见由远及近的身影,从她的身侧轮廓看过去正巧看见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秦毅
,她警觉的上前问道:“这秦家又跑来做什么?”
秦苏不以为意道:“他们与我而言,不成威胁,母亲不用担心。”
“都说小人难防,你也别太轻易的相信了他们的那些虚情假意。”莫夫人谨慎道。
秦苏看了一眼病房内正在进行按摩的疗养师,不安道:“复建没有我们相信中的那么顺利,他现在
这样,只怕是太勉强了。”
“我与医生商量了一下,他现在其实不应该提前开始复建,可是这孩子性子倔,由他吧。”莫夫人
轻叹一声,踌躇片刻,又不得不欲言又止。
秦苏瞧见吞吞吐吐却又无话可说的莫夫人,不明道:“母亲有话请直说。”
莫夫人莞尔,“没事,这事不着急说。”
秦苏也不过多的追问,目光落在病床上睡得安详的男人身上,时光弹指即逝。
……
莫池两家联姻,在京城也不算是什么最新新闻,只是这突然宣布婚礼,着实吓了所有人一跳。
距离上一次公开的婚讯看来,莫家是提前了一个月,只是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提前,这其中寓意自然
是不言而喻。
除了这段日子与莫家闹得纷纷扬扬的陈家未曾出席外,整个京城上至女皇亲临,下至名流巨商们皆
数到场庆贺。
如此盛会,当真是轰动全城。
各方媒体为了占据更为有利的位置,几乎是挤破了头才占得一席之地。
席鼎庄园外,领导的专车从山顶蔓延至山脚,为了避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意外事件,莫家特意将山
脚处的记者群分拨开数个区域,更是派出数十支警卫队以确保整个婚礼的安全。
莫誉毅最终还是没有成功的行走,只得坐在轮椅上显得有些憋屈。
周围是寒暄的领导们满是虚伪的问候,他只得扳着那张脸,让周围还没有问候过的领导们识趣的望
而止步。
秦苏拿着一些餐食坐回桌边,看着他满是怨念的目光,不明道:“怎么了?”
莫誉毅有些委屈,“我现在只是腿脚不便,又不是不能见风,你们一个个的把我藏在这休息室里,
如此大惊小怪做什么?”
秦苏笑道:“当然不是害怕什么,只是你现在的皮肤不适合太阳暴晒,再忍忍。”
莫誉毅轻叹一声,自怨自艾的吃了两口牛排。
秦苏指向窗外,“其实你这个视野正好,既能俯瞰整个院子里的宾客,也能看见主会场,还不用怕
拥挤。”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两人的交涉。
莫夫人推门而进,道:“婚礼开始了,小苏出来吧。”
“我现在就出去。”秦苏从椅子上站起身,将盘子里的食物推上前,笑道:“如果无聊了可以吃东
西,我等一下就回来陪你。”
莫誉毅还没有说话,两道身影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的房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家苏苏也有如
此喜欢凑热闹的时候!
“那个,二少,我、我能进去吗?”门外,一人扭扭捏捏的声音打破屋内的沉寂。
莫誉毅闻声抬了抬头,江溢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徘徊在门外。
江溢道:“不知道莫二少还记不记得我?我是S市的S长江溢,您想起来了吗?”
莫誉毅对于这个名字还算是熟悉,点了点头,指向身前的位置,问道:“江市什么时候来了京城?
”
江溢直言不讳道:“我大哥调来了京城,我就跟着他一起过来了,现在的S市被秦家弄的乌烟瘴气,
上面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正在调查,幸好我们江家趁早置身事外,不然还真怕会成为第二个秦家。”
“江市的大哥?”莫誉毅眉头微敛,以江溢的身份,今天这场婚礼他们肯定不会在受邀范围内,只
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这样子,应该还是受邀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