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切的跑到他的身边,因为我想和他在一起。”
莫夫人忍不住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这样母亲就做主给你们安排婚礼,不过这事我应该跟池
夫人再商量一下,明天我带他去府上拜访二老。”
池宛诧异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盯着莫夫人,喜极,“母亲,您说的是真的?”
“难道我像是开玩笑的?”莫夫人握上她的手,“也是时候让你进家门了,那孩子就是一根木头,
要等木头自己开花结果恐怕得让你从年少等到白头。”
秦苏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转悠着,听见前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本打算上前,却发觉到手机铃声突兀
的响起来。
莫宝宝受到了打扰,不悦的睁了睁眼。
秦苏将他放回婴儿车内,轻轻的握了握他的小手,小家伙又一次安静的闭上双眼。
莫宝宝不爱哭不爱闹,平时一有空就跟睡不饱似的逮着空档就闭上双眼,惹得莫家上上下下都以为
他是不是因为早产心智发育不好,一通检查下来过后才发现,他只是喜欢安静罢了。
他与秦苏的性子很像,哪怕是别人逗他,他也会一板一眼的瞪着对方,就像是看待无聊的人无聊的
事一样面无表情的瞪着对方。
都说这个时候的小孩子喜欢吵闹,而莫家这个小宝贝除非饿了,否则哪怕他打他,他也不会皱眉头
。
秦苏按下接听,对方忙道:“少夫人,陈小姐又来了。”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秦苏自然知道对方这么心急火燎的意思,果然自己不能太纵容一个人的无理取
闹。
莫夫人瞧见秦苏走近的身影,俯身看了看又睡过去的莫宝宝,莞尔道:“刚刚吃饱了就睡了?”
秦苏将婴儿车推到莫夫人身前,解释道:“我需要去一趟医院,宝宝就拜托母亲照顾一下了。”
莫夫人不明,问道:“这个时候去医院做什么?”
“有点事,我去去就回。”秦苏就这么穿过院子走向车库。
莫夫人有些起疑,却又不能过多的阻拦她。
车子疾驰在环山公路上,沿途路灯虚虚实实的落在秦苏的身上,整个车内静的司机都能听见自己的
呼吸声。
医院前,又一次围聚了大批记者,这群人就跟自带雷达感应器似的,哪里有新闻跑的比当事人还迅
速。
秦苏抵达医院时,早已被水泄不通的媒体团团围住,一个个见缝插针恨不得即刻扑上前。
病房前,警卫队未曾退让的拦着试图进入病房的陈家一众老小。
陈老抬起手,身后跟来的陈家保镖一拥上前,两方人马对峙,霎时将本是宽阔的走廊变得异常狭小
。
医生为难道:“莫老来了交代莫二少现在不适合探病。”
“我当然不是来探病的。”陈老漠然的走上前,并不打算继续周旋下去。
堵在病房前的都是一些普通警卫,自然不敢过多的阻拦陈老这种人物,见其靠近,一个个只得乖乖
的让开。
陈老面无表情的推开病房门,拉着自家小女儿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进入房间。
莫誉毅躺在床上,斜睨一眼不请自来的陈家老小,冷哼一声,道:“瞧陈老这架势不像是来探病的
,倒有几分想来跟我打架的。”
“莫家一直不肯出面,这一次还用我女儿的清白来说话,我陈老好歹也算是京城里的名门望族,这
么被欺负还算是头一回,还是被自己曾经的战友这么欺负,说出来真是让我心塞。”陈老拉过椅子就这
么从容的坐下,面色一如既往不怒自威的瞪着床上动弹不得的男人。
莫誉毅摇摇头,说的不轻不重道:“陈老既然心有不甘,何不跟我们走正常的程序,不是听说陈老
要上书法院了吗,我们莫家的律师可是白养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让他擦亮自己手中的刀刃,亮亮真本事
了。”
“莫二少的意思是不打算给我陈老几分薄面了?”陈老加重语气。
“陈老又何曾给过我莫家颜面?”莫誉毅反问。
“这事由秦苏挑起,我说过了,只要秦苏道歉,我自然会息事宁人,毕竟这受伤的可是我的女儿。
”
“原来陈老还担心自己的女儿,这倒是奇了,昨晚的新闻我好歹都看到了,上面好像写的是陈家以
权压人逼着一个普通华侨自杀身亡。”
“荒谬。”陈老怒斥一声,“谣言止于智者,我陈家也算是大家族,这种龌龊的事,岂是我这种身
份会做出的?莫二少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免得落人口实,冤枉了谁可就是罪过了。”
莫誉毅侧身看向屋内的另一人,笑意浅浅,道:“陈小姐也觉得人命关天的事无足轻重吗?”
“够了。”陈老站起来,居高临下般瞪着躺在床上一副随心所欲并不在意自己身份的男人,冷冷道
:“既然莫二少不肯给我这个老人的面子,那这事就别怪我不顾及咱们那些年的情分。”
陈瑾言机械式的跟在陈老身后,不停的麻痹自己,这一切都是莫家的计划,他们都是早就盘算好了
这一切,他们是有准备的,都是挑拨离间,都是他们故意说得。
陈老刚走出病房,便瞧着一人从走廊另一头疾步而至。
秦苏止步,望着病房前一前一后走出的两人,气氛霎时静止,无人言语的沉默。
莫家警卫员护在秦苏身前,有意的戒备着陈家的靠近。
陈老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冷漠的噙着一抹挑衅的笑容缓步走上前,双手撑在手杖上,声音有意的压
低些许,他道:“秦小姐就没有话对我说吗?”
秦苏不卑不亢道:“陈老应该知道有果必有因,一个巴掌是打不响的,我与陈瑾言之间的始末只怕
都是不由得我们自己,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老爷子作为旁观者只怕看的比我们清楚吧。”
“我也不会去过问什么始末,我只看重结果,结果就是秦小姐伤了我女儿,我如花似玉的女儿还未
出阁就破了相,你说以后万一夫家以这个为借口,岂不是误了我闺女的一辈子。”陈老挑眉,声音中自
然带着长辈的威严,继续道:“我也不求多的,就让秦小姐公开道歉罢了。”
“自古以来犯错道歉天经地义,只是我好像并没有做错,又为何要道歉?”秦苏斜睨了一眼自始至
终保持沉默的陈瑾言,再道:“都听说了陈家要走司法程序,虽然我不懂那些法律,但我还是会很期待
陈家的律师团队。”
陈老面色一沉,“果然都是一些初出茅庐不怕虎的崽子,成,既然你们铁了心的要跟我们陈家撕破
脸,我也就让你们看看我陈家这些年养的是不是废物。”
陈瑾言安静的跟在陈老身后,两人一同走入电梯中。
嘈杂的医院走廊瞬时安静下来,灯光虚实的落在她的肩膀上,秦苏倒是毫不在意那般从容的走进病
房内。
莫誉毅听见门外闲杂的吵闹声,想要起身出去,奈何身体机能早已退化,就这么爬了半天还是趴在
床头,废了一身的劲儿,挪动自己这具身体不过半寸,还累出满身的汗。
秦苏瞧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拿起水杯递到他嘴边,蹙眉道:“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几斤几两,
万一摔下来了怎么办?”
莫誉毅握了握她的手,慌乱的打量了一番她的周身上下,见她完好无损才松口气道:“我还真担心
陈老那个老顽固对你动手,这个老家伙无理取闹起来只怕女人也会打。”
“我像是那种傻傻站着随他们打骂的无能之辈吗?”秦苏拿开水杯,急忙走进洗手间放入一盆温水
,拧干绢布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热汗。
莫誉毅扣住她的手,问道:“这老家伙是不是真的打算跟我们玩下去?”
“你觉得他像是那种开玩笑的人吗?”秦苏怕弄疼他,小心翼翼的放缓着动作。
莫誉毅躺平身子任凭秦苏擦拭,叹气道:“其实陈老这个人往年挺好的,跟父亲也算是几年的战友
,一个虚名罢了,没想到临到老倒是骄傲了起来,为一个位子不惜背弃多年的交情。”
“之所以那么努力还不是因为没有得到过,有些人平日里看着老实,一旦有了那些小心思就会倒出
所有的心计猜忌嫉妒,权位之人,名利之势,一旦心生恶念,自然而然会忘记那些所谓的交情信仰。”
莫誉毅打趣道:“苏苏说的可真好,如果不是我熟悉你的为人,怕还以为你经历过那些事。”
秦苏放下绢布,目光如炬般落在他的身上,认真道:“你以为我想坐上御膳总司位置就能随随便便
的坐上去?在我前面是服侍了陛下三十年的林大人,厨艺与我不相上下,甚至我都要称他一句师父。”
莫誉毅脸上的笑容骤减,苦笑道:“苏苏的意思是——”
“如你所说那个位置只有一个人能坐,我若要上去,必定要人要下来,至于我要怎么上去,怎么把
人拉下来就得靠心机了,御膳房那种地方,说实话防不胜防,千百人来来往往,要陷害一个人除了靠脑
子还得靠胆量,要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若陛下恼羞成怒了,很有可能全都杀了。”
莫誉毅心惊胆战的握住她的手,“那苏苏岂不是坐上了那个位置也得日防夜防?”
“所谓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我就算机关算尽,也不可能未卜先知,能防的就防,防不住的就
想办法置身事外,非要摊上你的,那时就得靠你这张嘴了,说不明白,就得死,说明白了,自然能倒打
一耙把罪推在别人身上。”
莫誉毅吞咽一口口水,越发紧握住这个小丫头的手,从这张满脸都是胶原蛋白的脸上,任凭所有人
第一眼看过去必然觉得她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
奈何这个小丫头片子却掩藏着一颗老谋深算的心,难怪当初初次见面时,她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成
熟稳重,那双眼里满满都是故事,就像是一本书,书面很简单,一行字,一个名字罢了,内容却是丰富
多彩,发人深省,引人深思。
秦苏替他擦好了身子,小心的将他从床上翻了过来,注意着他的面色,问道:“有没有弄疼你?”
莫誉毅笑而不语的捧住她的脸,手上的绷带被他偷偷的解开了,他温柔的摩挲过她的眉眼,“苏苏
,我爱你。”
秦苏浅笑盈盈,伏身凑到他鼻前,呼吸深深浅浅的喷在他的脸上,她嘴角微扬,“浮夸。”
莫誉毅不恼,就这么用力的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欲拒还迎的双唇贴合在自己唇上,阔别已久的感
觉充斥在心口处,身体触碰上的瞬间,是两颗心剧烈的悸动起来。
秦苏仿佛中听见了他胸膛处那颗闹腾的心脏,伸手轻轻的拂过他的颈脖,压低着声音,“别闹了,
你再乱来,小心皮等下又痒了。”
莫誉毅松开对她的钳制,温柔的抹去她嘴角的痕迹,道:“真想一口把你吞下去。”
秦苏走到窗前,将帘子拉上,调试了一下空调的温度,重新走回床边,凑到他耳畔,呢喃道:“我
要回去了,明天我抱宝宝过来看你。”
莫誉毅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不用着急过来,我现在很好。”
秦苏伏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拿起外套走出病房。
病房外,有些小护士无聊时便喜欢聊着一些新闻时事,当看见病房内出现的身影过后,一个个三缄
其口般恢复沉默。
秦苏默然的瞥了一眼众人,关上身后的门,大步走向电梯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