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消失。”
叶非璃牙齿磨合着,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静谧的空间里都能清晰的听见他不甘的咬牙切齿声
音。
肖青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他不确定现在的叶非璃与以前相比谁更厉害,他握着刀的手再一次
朝着对方刺了进去。
叶非璃就这么徒手握上刀身,锋利的刀面滑过他的指骨停住在半空中。
肖青瞠目,血珠顺着他紧握的手心滴落,一滴一滴的落在脚下白净的地毯上,男人好像不觉得疼痛
,强行的将他手里的剃须刀就这么抢了过去。
叶非璃面无表情的将刀丢在地上,放下血肉淋漓的左手,一步一步的再次走向肖青。
肖青退后一步,却是不卑不亢的冷笑道:“我现在没有功力,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你要杀就杀了我
吧。”
叶非璃没有再近一步,停在离他独独两步的距离处,空气里隐隐的浮动着血腥味,他不言,他不语
。
“滚。”半响过后,叶非璃双目猩红,整个眼瞳泛着血丝,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回
音一遍又一遍。
肖青似是也不准备多留一分一秒,就这么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头也不回的离开。
空荡的会议室再次安静,一道身影蹲下身将地上的刀捡起来,拿出手绢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弱弱
的声音从他嘴里蹦出,他笑着:“还是跟以前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秦苏爱放匕首在自己身上还真是
深得你的遗传,就不怕误伤了自己吗?”
肖青仓皇的离开大厦,他竟然有些害怕叶非璃会不会追杀出来,毕竟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他
并不觉得他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
办公室内,秦苏已经把整壶茶喝光了,也不见说过片刻就会回来的男人出现,不得不站起身,准备
离开。
只是她的脚还没有踏出两步,墙上的新闻骤然一变。
女记者站在一处漆黑的环境中,四周还有一阵阵诡异的寒风,隔着屏幕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里面的阴
寒,这是墓穴?
“今天考古学家终于挖开了这座应该从来没有人发现的古墓,看外形处于深山中,四面环山,周围
栽种着普通的树木,不同于普通的墓碑,这座古墓是葬于地底。”
随着摄像机的推移,挖开的通道尽头有两扇千斤石门,门上雕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应该是什
么古文字。
记者再道:“刚刚考古学家们试过很多办法也无法推开这扇门,不得已下他们会选择爆破的方式在
石门上砸开一个小洞,然后用重型起动机破开这扇门。很可惜,从门上的古文字发现,这应该是什么值
得收藏的艺术品。”
随着一声破碎声,石门只是微乎其微的破开了一点痕迹,最后在技术人员长达半个小时的开启下才
成功的破开了这扇门。
记者即刻抬手蒙面,“长年累月不见阳光,墓穴内有一股腐臭味,等我戴上防毒面具。”
视频画面转换,四周可见的尸骨,惊心骇目。
“刚刚我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数字,这里面的人应该有上百人,从他们身上的着装看来应该处于明末
时期,只是这些盔甲的起由史学家表示需要再研究一段日子,因为太过陌生。”
秦苏放在门锁上的手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她可以不记得沧源盔甲是什么样子,可是盔甲上有一道印
记是师父亲自设计的,便是腰间的鹰鸟图形,在沧源,鹰是王者,所有人想要看它都必须抬头,它在天
空中自由飞翔,除非你能弯弓射弩,否则你只能跟着它跑。
秦苏很清楚,这是沧源的墓,而且从墓中装潢以及秘密程度看来,这里至少是王爷以上的墓穴。
地点在祁山,祁山是当年沧源的京城外十里的郊区,如果是王室去世,首要会选择在皇陵,为什么
这位王室却要选择荒凉的祁山?
而且沧源时的祁山根本就没有树,是一片荒郊,寸草不生的孤山。
秦苏心神一拧,这奢华的保密程度,这悲戚的孤山葬礼,难道埋葬的是……师父!
“叮……”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得女人身体一颤。
秦苏惶恐的看着手机上出现的号码,稳了稳起伏不定的心绪,按下接听。
“我是莫誉泽。”对方先行道。
秦苏望着上面的号码,不是莫誉毅的电话吗?
“二弟今天可能不会回去了,特意嘱咐我给你打一个电话。”
秦苏不明,“他很忙吗?”
“是,毕竟他半年没有来队里了,这里有太多的事挤压着,今天可能回不去了。”莫誉泽道。
秦苏也不再过多的追问,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我先挂了。”莫誉泽放下手机,目光冷冷的瞪着正在绑石膏的男人。
莫誉毅疼的眉头都打结,他苦笑着,“没多问什么?”
“你觉得她应该问什么?”莫誉泽反问。
莫誉毅蹙眉,他是希望她问为什么不是自己打电话过去呢,还是不希望她多问一句?
“明知自己手里的枪钝了半年,还要不自量力的去挑战小七,当着全军将士摔断了腿,也算是一种
能耐。”莫誉泽看着军医未曾半分手软,再一次按住他的腿,强行的将骨头掐回去。
“啊。”莫誉毅没有忍住疼痛,张口便是龇牙列齿的喊了一句,“小七这混蛋,等我恢复好,我得
让他尝尝第一高手的真正本领。”
“得了吧,也不看看你现在这身伤。”莫誉泽摇摇头,略带同情。
莫誉毅抬手碰了碰自己一不留意被打的淤青的眼角,冷冷道:“说过不打脸的,这群人还认准了我
的脸揍。”
“以前跟你格斗,说过不打脸的,你哪一次不是打的所有人鼻青脸肿?”
“都是一群没伴儿的人,伤点皮无伤大雅,可我现在是有伴的人,没了这脸,我怎么去见我家苏苏
?”莫誉毅忍不住的再涂了涂药,看向医生,郑重道:“这药真的明天就能化瘀?”
医生为难道:“按理说能够祛瘀,但可能还是有点青紫。”
“得了,你也别为难医生了,还不是你自找的。”莫誉泽将拐杖递过去,“我要去一趟医院,你今
晚就在队里睡一晚,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
“你抛下我去医院做什么?”莫誉毅嘴角微微上扬,“是去看沈夕冉的?”
“你养好自己就行了,别一不小心又摔残了。”莫誉泽拿起外套,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离开。
莫誉毅咂咂嘴,“如果不是知晓你的性子,还真会误会你是不是爱上了谁。”
莫誉泽停了停脚,斜睨了一眼身后小心翼翼杵着拐杖出来的男人,未有吭声,跨步坐上越野车,就
这般扬长而去。
医院内,消毒水味道依然刺激着一个人的鼻腺,一道身影走过那条安静的走廊,最终停留在那间只
有仪器声的房间处。
主任刚刚做好检查,推着门走出。
“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莫誉泽开口问道。
主任见到来人,先是一怵,后反复斟酌过说辞后道:“按照现在的恢复程度,应该会是今明两天。
”
莫誉泽点了点头,“什么时候脱离危险?”
“醒过来过后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莫誉泽没有再说话,目光再一次望了一眼里面的女人,正准备离开,突然看见不远处一道身影推着
轮椅走近。
秦歆守了一整天,自从听说他可能会出现在这层楼时,她便从早上守到中午,又从中午盼到晚上,
见到他的瞬间,是一种拨开云雾终见月明的喜极,只是她也听说了,他这么来来回回都是为了一个女人
!
莫誉泽对不上这个女人的身份信息,自动的忽略她的靠近,大步流星般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莫先生。”秦歆没有料到他连一眼都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就这么一路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莫誉泽听见声音,本能的朝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依旧不甚在意。
秦歆不肯死心,转了转轮椅,再次走过去,“您忘了我吗?”
莫誉泽眉头微蹙,他不喜欢每一次看见一个女人就要费劲脑汁的去想她们的名字,在她眼里除了印
象深刻的那几人,所有人都长着大致相同的脸,他不想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去做这些懒得记住的东西。
“我姓秦,您知道吗?”秦歆再问。
霎时,莫誉泽记起了不远处病室里发生的一幕,女人攥着他的衣角显得很是兴奋,她笑意温柔的抓
住他的手臂,轻声唤着不要走。
“我听说您会不定时的来医院,我就守在这里,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我很感激您帮助我,在医院
里的费用,等我出院了,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莫誉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渐渐靠近的电梯数字,直接回复:“不用还我,毕竟你是我的司机撞伤的
,这事我应该负责,我还有事,先走了。”
“莫先生。”秦歆追上前,又觉得唐突,面色羞赧的低下头,“您还会再来医院吗?”
莫誉泽站在电梯内,话音落下的刹那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往着监护室的方向看去,他道:“有时间我
会过来。”
秦歆只得眼睁睁的望着电梯合上,灯光微凉的落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她驱使着轮椅走向监护室,滴
答滴答的仪器声音徘徊在耳膜中,她看着里面躺着的女人,嘴角不可抑制的往上高高翘起。
夜深,莫家大宅比之前两日安静了些许,宅子外的记者也或多或少的离开,也许是天冷了,整个院
子都显得有些清寒。
秦苏打开手机页面,指尖从上面的数字上一一滑过,她不是不问,而是不想识破。
正在宿舍里望天数着星星熬时间的某二少察觉到床边响动的手机,翻了翻身体,刚拿到手机,便机
械式的从床上爬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如同平常那般轻松,他按下接听,“苏苏,怎么了?”
“你忙完了吗?”她的声音一如从前,让人窥视不了半分她的真实情绪。
“还没有,怎么了?”莫誉毅看了一眼又开始下雪的天,特意嘱咐道:“晚上睡觉记得关窗,有没
有把药喝了?今天有没有好好的吃饭?吐了吗?会不会难受?”
“我很好。”秦苏言简意赅的回复,面上忍不住的上扬一抹微笑,“既然你很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早点休息。”
“嗯,你也早点睡,半夜起来时记得穿鞋,记得留一盏灯,如果饿了,床边我给你放了一些面包,
虽然知道你不喜欢,但能止饿。”
“我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秦苏将手机放在桌上,然后用脚轻轻的将桌子踢开。
嘭的一声虽然在屋子里不是很响,却在听筒内被无限放大,惊得莫誉毅忘记腿伤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
他慌乱的问道:“苏苏,苏苏怎么了?”
没有回应,随后终于传来了声音,不过却是电话中断音。
莫誉毅慌张的拿起外套,连拐杖都没有揣上,就这么蹦着推开门。
莫家大宅,管家瞧见院子里行动诡异的身影,忙不迭的跑上前,诧异道:“二少,您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