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维文的背部光滑平实,肌理纠结,泌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整个身体的曲线虽纤瘦,却很结实,透著男性的力量美,看得他血脉賁张,一股同為男子的征服感油然而生。
扶著他翘挺的臀部,骆晨曦将自己几乎尽根抽出,再狠狠插入,做著持久而长程的追击。
储维文发出如泣似诉的声音,轻轻摇晃著头部,眉心紧皱,在快乐和痛苦的边缘挣扎。
他难以忍耐地把脸往枕头上挤,全身被男人顶得一次次向前靠,越来越抵到床头,整张床都在吱嘎作响,和肉体清晰的撞击声,组成 浪放荡的乐章。
汗水一滴滴流下,沾润著他清俊的脸庞,凝聚出一层一触即碎的透明感,骆晨曦的心中不由涌上一股强烈的破坏欲,想就这样让生涩的他,在他的攻击下彻底崩溃。
於是他整个人俯下,紧贴在对方后背,抱住他结实的肩膀,将激烈的大起大落,变為深深顶住他的穴心,研磨打转。
这个动作虽然没有刚才那么激烈,但因為每一次都正好顶到兴奋点,强烈的快感让储维文的大脑阵阵麻痹,眼前火星四溅,身体负荷不了过多的激情,悉数化為水分溢出眼角。
「啊……不要……不要……嗯……」
整具修长的身体,随著男人的摩擦而颤慄著,骆晨曦迷醉在他湿热如水的窄道中,如痴如狂。
愉悦感像潮水一样,将两人淹没,他的肩膀不停抖动,呻吟愈发缠绵悱惻,无论是动听的声音、泛红的眼角,还是脸上既痛苦又快乐的美丽表情,都刺激著男人的兽性。
深埋在他体内的阳刚,在阵阵不由自主地痉挛,快了,他就快到了,骆晨曦的喘息愈发剧烈。
正在此刻,储维文也慌乱地睁大眼睛,发出高昂的嘶吼,「啊……我……我不行……放开……啊啊……」
他的手指驀然收紧,身体奇异地扭动起来,后庭的收缩一波又一波,将男人吸得紧紧的。
突然,飞溅的液体猝不及防,喷入了身下的床单,耳畔传来尖锐的嗡鸣声,强烈如电击般的快感,让他全身晃悠悠的,仿佛飘到了天堂。
「我也……要去了……」
他的收缩带给他极度快乐,大腿处一阵酸软,炽热的欲望无法抑制,喷勃而出,争先恐后地射入对方体内,然后,缓缓倒在他身上。
「啊……」
粗重的喘息纠结在一起,彼此应合,储维文死死抱紧枕头,承受著背部的重量,任由自己沉溺在粉色的漩涡中……
两人紧拥著喘息,彼此汗出如浆,在感到疲惫至极的同时,却又感受著从未有过的激情和兴奋。
室内充满了情事浓郁的气味,床上到处都是两人纵情的痕跡。
他刚解放的欲望还深埋在他柔软的体内,随著彼此的心臟一起微微颤动,这种亲昵感给人以微醺的错觉,他俩似乎已连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一起沉醉在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恍惚之中。
渐渐回过神后,骆晨曦抬起头,一小口又一小口,轻轻啄著他肩头的肌肤,储维文不安地抖了一下,转过头,眼神游移不定,复杂到令人心疼。
骆晨曦觉得自己心裡从未像此刻般柔软,不禁微微一笑,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嘴角。
储维文这下子完全清醒了,以一种几乎是恼怒的口吻冲他怒吼道:「你还要在裡面插多久,快点给我拔出来!」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骆晨曦小声嘟囔著,「别的女人可都会在做爱后,热情地缠著我不放……」
「我是男人,你看清楚了!」储维文的额角爆出青筋。
「不是告诉你,今天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吗?」
「混蛋,啊……」储维文撑起来想揍他,骆晨曦却轻笑一声,抬起身体,轻轻从他体内抽出……
咬牙忍受著异物拔出的异样感,一股热潮随即涌出,顺著大腿根部流下,意识到这是什么后,储维文顿时满脸通红,「你他妈的……」后面的话,他却再也骂不下去。
「我怎样?」骆晨曦吊儿郎当地坏笑,他爱死了他这副面红耳赤、张牙舞爪的模样。
储维文不说话了,紧紧闭上嘴巴,把脸转到一边。
他全身上下都酸痛得要命,腰根本挺不起来,后庭更是涨满了难以啟齿的辣痛感,一想到刚才失控的叫床声,就恨不得钻到地洞裡去,把自己埋起来,从此不必见人。
不顾他全身的抗拒,骆晨曦抱著他不放,左手支著自己的头,右手指尖则轻轻缠绕著他柔软的髮丝,加以爱抚。
温柔呵护的动作,就像在对待自己最心爱的人。
储维文情不自禁转过头,对上骆晨曦那张充满魅力的俊瞼,心臟顿时狂跳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突然间爱上我了?」察觉到他的异样,骆晨曦微微一笑。
「做梦,八辈子都不可能!」储维文冷冷道。
「什么嘛,竟然说得这么无情,我好伤心喔。」骆晨曦装模作样地把手捂在胸口上,忽地神色一变,笑道:「既然刚才我的表现让你这么不满意,那我们乾脆再来一次吧。再说你花了这么大价钱包我,我要是不好好努力的话,怎么对得起你?来吧,我保证不但让你物有所值,而且还是『物超所值』。」说罢,他坏笑著,低下头,再次攫住了他的唇……
「我才不要……」
慌乱的声音才溢出喉间,就被男人悉数堵住,扑天盖地的热浪再次袭来,储维文紧紧抓住男人的肩膀,迷失在他热情的唇舌的攻击下。
滔天的情欲,让人如同身陷重重迭迭的迷宫,无论往哪边走,都是通往与清醒无缘的黑暗之门。
理智早化為天边的一缕尘屑,脚下的漩涡越扩越大,於是他放任沉沦,切断自己这十几年来执守的某处柔软,试图抽离如此不堪的肉欲渴求,将自己分裂成两半,一半深陷于感官的愉悦中,一半却在冷眼旁观。
身体陷落了,但灵魂却渐渐飘浮,自虐般看著在男人身下 乱的自己,看自己在欲海中载浮载沉,痴态毕露。
惊痛和刺激,甜美和痛苦,惊恐和愉悦……这种种矛盾感令他头晕眼花,筋疲力竭,等再次迎接了高潮的来临后,疲惫的身体无法负荷,终於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可即使在昏睡中,也依旧有男人的身影,如影随形,一再缠绕著他,让他无处可逃。
他不知道,就此折射出的某个深埋於心中的影子,究竟是梦中的男人,还是男人梦中的自己。
而直到那时候,储维文才真正明白过来,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堕落」。
[发表时间:2008-4-5 17:40:17]
89413164
0 0 [8楼]
第八章
平静的湖面,投入一滴水,微微泛起了涟漪,一圈圈渐渐扩大,显出梦中男人的脸庞……
「蒋思军,喂,姓蒋的。」
学校操场的草地上,他抬腿踢了踢正在闭目憩息的他,蹲下来用青草搔刮著他的脸颊。
「死小子,要叫我表哥。」
他的鼻子突然被人捏住了,一抬头,就对上少年含笑的明亮眼眸。
「什么表哥,你才比我早生一个月而已。」他不满地甩开他的手,和少年并排躺在草地上。
头顶是蓝天白云,身边是少年浅浅的呼吸,胳膊挨著胳膊,春风徐徐吹过彼此的脸颊……
「不管怎么说,我比你大是事实。来,叫一声表哥给我听听。」
「我才不要!」他大声道。
「臭小子,你竟敢不听我的话,揍你喔。」
「来啊,谁怕谁啊。」
不过三言两语,他们就像两隻小猫一样扭打起来,你踢我一脚,我揍你一拳,在草地上玩得不亦乐乎,末了,谁也没能占得上风,而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当面直呼他的名字,他从未叫过他表哥,只除了……
除了在他大喜的婚宴上。
「表哥,祝你和表嫂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那时,身為伴郎的他手持酒杯,向眼前的一对璧人──蒋思军和朱妍晴微笑祝贺。
女的美丽,男的英挺,是一幅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
三个人从小青梅竹马,朝夕相处,从未想过要分离,然而就在他宣佈成婚时,戏幕拉下终场。他和她手携手步入幸福殿堂,剩下他一个,无比孤独地看著他俩的背影。
「谢谢!」
在听到他的祝福后,他顿时笑了。
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样的笑容!
仿佛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光芒,穿透了他的灵魂,灿烂耀眼,神采夺人,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他笑得那样自信满足,那么毫不掩饰的幸福,在為他高兴的同时,心臟却在那悚然惊痛。
他不明白胸口这抹痛从何而来。
他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渴望他能够幸福,他能娶到意中人,他比谁都开心。
他们是上天赐予他最珍贵的礼物,他打算要以一辈子来珍惜。纵使深埋在胸怀的禁忌感情无法倾吐,纵使因此而日日倍受煎熬,他也从未过想,要向男人和盘托出自己的感情。
又怎忍心让他困扰!
他不是同性恋,更何况,他和她深深相爱。
这世上最可悲的,莫过於自己深深爱上的人,却深深地爱上了别人。
他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就只是站在他身边,做他的好「表弟」、好兄弟,做他最信赖的人、最值得依託的对象。他俩是他生命中最无法替代的家人,守护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下一秒,世界末日天崩地裂,他会毫不犹豫挡在他们面前,用自己生命来维护他们的安全。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能做到。
渺小的自己、残酷的命运,脆弱不堪的生命之弦,哪怕他再泣血哀嚎,情愿剖开自己的心臟和魔鬼作交易,来换取他的存在,可到头来,还是抓不住他转身离开的身影。
於是,连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时间一天天过去,男人在记忆中的画面渐渐淡化,以一种令他心惊的速度,消失在贫瘠乏味的日常生活中。
不要走!
内心发出惊惧的声音,**血渍蜂拥而来,全身都被殷红的血液给浸透了,储维文猛地一惊,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喘气。
触目所及,是自己熟悉天花板,熟悉的房间。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全身冷汗涔涔而下,梦境和现实的错愕感,让心裡充满了说不出的疲惫,嗓子饥渴异常,想倒点水喝,身体一动,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男人缠住,他的手臂整个横在他胸口,右腿压在他的大腿上,头则埋在他的肩窝,赤裸的肌肤能感受到他每一次绵长的吐息,酣睡正香。
轻轻把他的手臂拿开,抽出双腿,储维文随便套了件宽大的T恤,双脚才刚沾到地面,就感到一阵酸麻,晃了晃,差点无力地倒在地上,连忙撑住床缘,这才稳住身形。
腰部酸软无力,显见是睡前用力过度,又被男人折成种种不自然的羞耻姿势,才会这样。
那傢伙的体力简直恐怖,欲望也强烈得惊人,第一次尝到甜头后,现在每晚都会和他彻底「运动」过好几遍,才肯安静入睡,要不然,就会像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吵个不停。
自从和男人发生关係后,就有什么东西倒塌了。从那一晚起,他的世界再回不到当初。
那些坍塌的东西横亙在他胸口,扎得他的内心隐隐作痛,被破坏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还有深藏的最珍贵的东西。
储维文沉默地看著男人熟睡的脸庞……
虽说男人是令他沦為情欲俘虏的罪魁祸首,但他却无法说出半句怨言,因為这并不是他的问题,而是他自己的问题。
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并不能完全怪他,如果他一开始就门户紧闭、滴水不漏,他又怎么可能得寸进尺?
自己种的果,结出的因,再怎么苦涩,都必须自己一个人独尝。
即使他再痛恨「堕落」这种无能為力的感觉,但现在却已无法阻止自己往下坠的颓势。
生命中,还有一个词,叫做「身不由己」。
捧著微凉的玻璃杯,来到阳臺上。
天方远远显出一线鱼肚白,曙光洒上密密麻麻的钢筋丛林,黎明就近在眼前。
当一线金光照入眼中裡,储维文下意识用手来挡。
太亮了!
黑暗而 乱的自己,无法承受这样一览无遗的光明。
正在此时,放在客厅茶几上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么早,会是谁?
储维文疑惑地拿起手机,显示幕出现了「朱妍晴」这三个字。
怎么是她?自从上一次在HEAVEN CLUB令她难堪后,两人已经很久没联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妍晴?」储维文接起电话。
「维文,你已经起床了?刚才我还在担心,会不会吵到你。」手机那端,传来女子久违的清婉声线。
「不会,我通常都这个时候起来。」
「那就好。」
「最近你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彬彬有礼的对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熟稔如一家人的彼此,慢慢淡化為一般的普通朋友?
中间隔著的一层东西,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它震落吧,而脱落之后出现的真相,显然不是两人都乐於面对的,所以他们也就学会了,以普通朋友的淡然面具,回避过去发生的一切。
只是,他们依旧关心彼此,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找我……有事?」把手搁在阳臺栅栏上,储维文眺望著远方。
天空由暗至亮。
一寸寸,光亮吞噬黑暗,时光层次分明,秀美如河。
「嗯。这几天,我一直睡不好,总是不断在夜裡做噩梦,然后想起很多事,很多过去的往事……蒋思军,你,还有我自己,我们三个人,一起走过来的种种片断,都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裡反復出现……」
「妍晴……」
储维文的心口,开始隐隐作痛。
无论何时,只要一听到男人的名字,旧伤口就会立即裂开。而不知為什么,平时避之唯恐不及的朱妍晴,今天竟会主动提起蒋思军的名字。
「我知道,自他走后,我们一直回避著有关他的话题,生怕会触景伤情。我们一直活得很辛苦,因為他无时无刻不在我们的记忆中。足足四年了,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我们,不会回来,怎么都不可能唤回他……我好累,这样思念一个人,实在是太累了,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维文,难道你不累吗?」
「……」储维文说不出话,只是死死握紧了话筒。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想要更积极地生活,重新再来过,重新爱过,寻找属於自己的幸福,所以……」
「妍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才好,但是……我觉得我必须告诉你,你有权利知道这些。」
朱妍晴凝重的语气,让储维文突然有很不祥的预感。
「到底是什么事?」
「我要结婚了。」
「什么?」储维文整个人僵化。
「我、要、结、婚、了。」
耳畔传来一字一字,清晰的宣告。
所谓晴天霹靂,不过如此吧,储维文手一松,整个手机自掌中滑落,重重砸到地面……
◇◆◇
当骆晨曦意气风发地走入咖啡座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著他。
俊美、性感、佣懒,优雅的举止、有品味的穿著……上天是眷顾他的,给他的,全是最令人著迷的东西。
「这裡。」
狭长的眼角微微一抬,看到咖啡座正中端坐的人影后,骆晨曦连忙走过去,「不好意思,迟到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