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性大发》————凌豹姿
凌豹姿  发于:2008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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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商商站起,好象口讯已经带到欲离去;而颜修读却跨出一步拦住她,纵然他已不是往日的月影,但他还
是放不下他。
「他……病得重吗?」
颜修读紧张万分,一颗心几欲冲出胸口,分外希望能立刻由许商商口中知晓月影现今的病情为何。
「药石罔效。」
颜修读张口,那间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药石罔效」这四个字打在他的心口,让他的
心好痛、好痛。
以往月影做的事已经不再重要,不管他跟师父做出多少苟且之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他爱月影,深深
的爱着他;到了此刻,他才能够承认,就算月影真的
是勾引师父后师,甚至是枉杀无辜的魔头,他依然深爱着他。
「我立刻跟你回楼里。」
取出外衣穿上,他不再多加地思考踏出门口,仅交代宝儿两三句话,就忧心忡忡的跟着许商商一起上路往
求恨楼去。
※          ※          ※
赶了好几日的路,进楼时已经是深夜,许商商的身分显然高于这里其它奴仆,她一进楼,无人敢挡,而且
她对这些阵法十分熟悉,绕没一刻钟,他们已经到了
阮求恨的房门口。
她轻声说话,并且指着门口。
「你自己进去吧,你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到底病的有多重?」
颜修读心急如焚,只是简单地道了个谢,就立即推开门进入。
许商商站在阮求恨的房门前,似乎在思考自己究竟有没有做对,最后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掉头离开。
颜修读已经清扫这里无数次,他推开几个门后,很快地就到达月影的寝室里面,他床上的帘幔放下,屋内
静寂无声,只有冷月蓝光照进来,平添冷意。
他颤抖着手,一时之间,竟没有勇气拉开帘幔看他心爱的人儿到底病得有多么的重。
他正犹豫间,忽然听到床上一阵痛苦的呻吟,那呻吟好似在摧折人心,让颜修读的心都快停了,他没听过
这么痛苦的呼喊声,好象连求救二字都发不出来,只
能在幽暗的黑夜,暗自饮泣。
「月影……」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上前,再也顾不得一切,拉开了帘幔,月光直射在月影脸上,他娇俏冰冷的容颜与之
前看到的并无差异,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紧闭闭着眼
睛、俊脸扭曲,好似正做着极为痛苦的梦魇。
他一怔,莫非许商商骗他……月影根本就没病?
下一刻,阮求恨双眼睁开,他眼睛赤红,想也不想的就拿起他身边的剑,锵的一声,竟已拔剑出鞘,他的
动作是那么快、那么疾,让颜修读根本来不及细看
跟躲避。
雷光石火之下,剑身就要刺进他的身体里,颜修读惨叫一声。
阮求恨的眼睛霎时大睁,才知竟是颜修读站在他的床边,他硬是更改了剑路的方向,半个剑身没入地上,
可见他刚才欲致人于死的决心有多强烈。
月光照进屋内,只见他的汗珠如雨下,从额上、脸上滑落衣内,他发丝微湿,整个脸竟然消瘦了,而望着
他脸上豆大的汗珠,颜修读才发现他唇上失去了血色,
整个人失神恍惚,彷佛还沉溺在梦境里。
「你做恶梦了吗?」颜修读轻声询问。
阮求恨张开嘴,开合了几次,却没发出声音,好象这个恶梦太过可怕,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颜修读拾起衣袖,爱怜地擦着他脸上的汗珠。
这动作终于惊醒阮求恨,他回复了正常,却不能掩饰做完恶梦后的虚颤。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商商说你病了,所以我赶来看你。」颜修读说得关心备至。
阮求恨冰冷的目光中则露出怨恨的怒意,「谁教她多事管闲的,我有病,我自己就是大夫,难不成还医不
好我自己吗?还要你这废物、孬种来看我干什么?」
颜修读不理会他的恶言相向,「你全身衣衫都湿透了,起来一下,我帮你换套衣物,别着寒了。」
「你滚、滚,滚得远远的……」阮求恨用手推他。
而修读不理会他的推却,硬是握住他冰凉的小手,他的手在他的手里是那么的小、那么的冰,不管他武功
有多高,他仍是他心中那个永远需要他保护的小师弟。
「别碰我,你不是嫌我脏、嫌我下贱吗?干什么碰我?如果你是受不了想要我,那就来啊!何必假惺惺地
故作温柔?」说着,他拨开自己的衣服,小嘴已经吻
住颜修读的唇,不断主动的挑引勾起情欲
颜修读气喘吁吁,他将双手合紧抱住怀里的人儿,首次主动的深入他的唇中,温柔地试探着他的反应。
阮求恨张开双腿,挺起腰身,姿势十分撩人野艳,「进来,我不要前戏,我只要你填满我就够了。」
颜修读将衣物抽起,想为他穿上衣物,「小师弟,你不要闹脾气了,这样你会着寒的,你看你的唇白得像
雪一样,手也是这么的冰冷,你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自
己?」
他的温柔关怀,反倒让阮求恨大发雷霆,「进来,我叫你快点进来啊,我就是这么淫荡怎样!我就是只想
要和男人做这种苟且之事而已!更何况你之前不是爱得
要死,那为什么你还不赶快……」
颜修读将他搂进怀里,「够了,别再说了,你的肌肤好冰凉,再这样下去你铁定会着凉的;还有我不准你
这样说自己,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么每、那么好……」
听到他这么说,反而使阮求恨身躯剧烈的抖动。
颜修读轻轻的吻在他的额上,「我陪着你,今晚好好睡,休息一下吧!」
他抚摸着他柔细的长发,每一根发丝的香味都让他情难自禁,他低声的道出这么多年来积存的爱恋之意。
「我爱你,小师弟,不管你相不相信,其实我一直都爱着你。」
闻言,阮求恨身体一僵,用力的推开他,听到颜修读的心声,他不但不觉得感动,反而还眼里带煞,脸上
盈满疯狂。
「我不需要你的爱,你的爱都是屁话,你凭什么说你爱我?就因为你跟我上过床吗?我只要拉开双腿,多
的是男人会跟我上床的,我才不差你这一个。」颜修
读双手抚摸着他的脸,怜惜盈满了心中,都怪他那些年来只顾着躲避月影,才会让月影变成这样的愤世妒
俗,他一定会弥补他的。
一定会的,毕竟他是他心爱的人。
「别再说孩子话了,月影,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以前我不敢承认,现今我终于想清楚了。」
听闻至此,阮求恨身体颤抖得像是秋风吹过的枫叶一般,越来越抖得厉害,最后怒声大叫:「是她告诉你
的是吗?她发过誓不说的,她竟敢告诉你?我不需要你
的同情,留着你的同情去给别人吧!」
「我不懂你究竟在说什么?月影,你的所作所为都太偏激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这些偏激的心态全
都改掉。」
「你不必同情我,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会恨死你的。」阮求恨激狂的神态,使得他的黑发零散地乱飞,「
你说你爱我,那个老头子强暴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
是在外头快活的过啊……」
颜修读握住他急速冰冷的手,愕然不已,脸上的神情足以说明他刚才听到了什么震惊他心灵的事实。
阮求恨闭上了唇,从他的表情,他已经知道他原本是不知的,是自己说出来给他听的;颜修读温暖的手已
经从他的肩上滑落,他肩头一阵虚冷。
他冷声大笑,笑得又狂乱又凄厉。
「哈哈,你说你爱我,现在你知道事实了吧!从我十四岁起,那个人就每天每天都在强暴我,你眼里至高
无上的师父,每天扳开我的双腿,不断不断地侵犯我,
那时候你在哪里?你保护过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每次逃了又被捉回时,他是用什么方法再度侵犯我吗?」
颜修读感到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光是想象那些情景,就足以令他全身的血急速冷却。
阮求恨疯狂的道:「全庄里的人都说是我勾引他,说我不知用什么方法勾引他,让他全然失了神智,其实
他们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必勾引他,他就会扑上来了……」
「别再说了,月影,别再说了……」
阮求恨笑得几乎要激出血泪,「他就是我的杀父杀母的仇人,他深爱我娘,因为得不到,所以最后杀了他
们;要杀我时,看到我这张肖似娘亲的容貌,让他不忍
下手。他将我带回扶养,到我十四岁时,他已经受不了了自己的欲望,他不断地强暴我,允诺要我继承山
庄,允诺要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我……他不知道我根
本就不稀罕这一切……」
「小师弟,别再说了……」
阮求恨扑上他的身子,将他压倒在身下,怨恨地道:「他糟蹋我的身子,践踏我的心灵,那个时候你在哪
里?你爱我,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帮我躲避这一切?
我的身子每一寸他都摸过,这样你还能认为我很美、很好吗?」
颜修读一时之间说不出来。
而短暂的一那,已经让阮求恨疯了似的大笑。「你嫌我脏,嫌我下贱,我根本就是这么脏、这么下贱,沾
不上你这种正人君子!哈哈……」
他一直狂笑,每个笑声都凄厉刻骨。
胸腹之间的气血逆流而上,他吐出了几口血。
颜修读大骇,以他的武功修为,竟然会把自己逼得吐血,足见这件事对他的折磨有多深。
第八章
「抱气守元,月影,镇定一些。」颜修读紧张地要将他入怀里。
阮求恨反倒不屑地推开他;颜修读被他疯狂的蛮力给推到一边。
阮求恨眼中无泪,心中却在泣血,他的声音里满是怨恨。
「那个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除非我死,或是他死,否则我一辈子都休想逃离开他,所以我才杀了他!杀
了他我才会拥有自由,这样的我有错吗?这样的我叫
偏激吗?」
颜修读一颗心简直要被他拧碎了,望着他现在这般等于是自杀、自残的模样,他硬是将他压在身下,感觉
自己的泪水落下,热烫不已;但这些热度,还比不上
月影心里每日煎熬跟痛苦。
「别再说了,别再伤害自己了。月影,这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师父居然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我
应该留在你身边才对;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要保护
你的……」
「我不用你管,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阮求恨在颜修读的身下挣扎着,却因为刚才的吐血
而消灭了力气,他轻轻地抽气。
颜修读用力的将他搂进怀哩,好象要拥抱他所有的委屈,更像要代替他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跟痛苦,让以
前那些不堪的折磨对待不再来毁灭他的灵魂。
「月影,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要怪,就怪我;要是想要毁灭,就来毁灭我,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
月影张开双唇,感觉烫热的眼泪滚进他的唇中,那味道是如此的咸涩,他许久前就不知眼泪是什么滋味了
,在那度日如年的折磨下,他早已无泪可留,泪水早
已变成了一种奢侈。
但是眼前的人泪流满面,彷佛受创的才是他,而他温热的泪水落在他脸的脸上、唇角,每一滴都是他对他
的可怜与同情。
阮求恨再度激动起来,「我不要你可怜、不要你同情,你滚……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他再度激动,只是呕出更多的血,凄厉的喊叫声都好象是哽咽的求救声,让颜修读听了心都快裂成碎片。
「别再这样伤害你自己,你会受重伤的,快点镇定下来……」
「不用你管,我的一切都不用你管……」阮求恨气息一滞,几乎要昏厥过去。
许商商快步走进来,他在他胸上点了几个穴,止住他的吐血后,示意颜修读将他放在床上,让他好生休息

阮求恨被她点穴后就昏迷了过去。
颜修读看着这情形,担忧地道:「他怎么了?要不要紧?」
「气血上冲,思绪纷乱而已,调养几天就会好的。」许商商加上一句:「不过也要他肯认真调养才行。」
「妳说这是什么意思?」
许商商一脸凝重的道:「也许他早就不想活了,你不觉得吗?」
颜修读无话可说,他结下那么多的仇家,黑白两道皆得罪光,若不是不想活,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吗?
「我爹当时就看出他有求死之心,他说好好的一个人材,怎能就这样白费?于是传给他歧黄机关之术,让
他钻研,希望能经由这样又拖个几年;而这几年说不
定会有其它人出现,让他有想活下去的动力。」
他这才知道原来许商商是那位逝世宿老的女儿,望着月影娇嫩的脸庞,颜修读一阵悔恨。
「我应该在庄里的,事情发生这么久,那些年他一直被师父施暴,却找不到人求救,我一点也不知晓,只
顾着……只顾……」
只顾着逃避月影,才会让他受到这么大的苦楚。而看着月影逐渐地远离他,还一直以为是月影大了,跟他
不亲了;从来没有想过是他嫌弃自己脏污,已经不够
资格与他在一起了。
「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你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你想留下来陪他医治他的心疾,还是真的嫌他脏污,不愿
再见他?」
「这不关他的事,就算有错,也是……也是师父的错。」
一想起道貌岸然的师父,竟对十四岁的月影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行为,他激动不已,「他一点也没错,他
至今还深受着折磨,我要留下来,一辈子陪他。」
「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他吗?」
「不。」颜修读回答得直斩钉截铁,「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我早就深深爱上他。」
「那这把剑就再也不需要了。」许商商拿起阮求恨床边的剑,放进颜修读的手里。
颜修读对她点头,他需要的不在是利剑斩除恶梦,而是他守护在他身边,一辈子的保护他。
他坐在月影的床边,亲侍汤药。
月影虽然醒了,却再也不肯跟他说话,颜修读则耐心不已的陪他说话,哪怕他是连应也不应一声。
他苍白的容颜经过几日的休息也渐有血色,但是他冷冰冰的态度则更甚以往,不论颜修读怎么跟他说话,
他都是别过脸去,当成没有听见。
※          ※          ※
这日颜修读提起一件深埋内心的往事,他只想对月影说出自己的心声。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
因为同情他、可怜他,所以才陪在他的身边,最后颜
修读决定说出自己深藏内心的那件事情。
「月影,你还记得你十二岁时缠着我练功的事情吗?」
阮求恨虽然眼睛不动,但是耳朵却动了一下。
颜修读发现他已记起,不过仍然装做不知道他在听般的说下去。
「那时我对年纪还小的你说了一个腰力的荤笑话,那个时候的你已经那么可爱了,让我不忍拒绝你的任何
要求。」
颜修读将声音放柔继续说:「那个时候的你还很天真,每次总爱缠着我问东问西,我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
会还是假的不会,但是每次看见你来找我,我就心花怒
放、非常高兴,那时你刚学了一套拳法,好几个姿势都错误,我纠正了你几次,你还记得吗?」
颜修读将目光转向月影,他当然没有回答。
颜修读继续说下去:「练完功后,你扑进我的怀哩,缠着我为你擦汗,汗珠在你的身上闪闪发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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