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性大发》————凌豹姿
凌豹姿  发于:2008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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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压抑的愤怒。
「你跟师父上过床吗?」
阮求恨脸色没变,推开他的手,他侧头的姿势是那么柔美动人,但是说出来的答案令颜修读痛不欲生。
「没错,那又如何?」
他无所谓的娇颜,让颜修读双手激动地颤抖着,他嗄哑着声音,但是声音听起来又粗又老,好象濒临死亡
的声音。「为什么?」
阮求恨轻声地笑起来,他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仇怨跟癫狂,彷佛与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有不共戴天之仇。
「因为我饥饿难耐,因为我想要至高的剑术,还会有别的解释吗?」
「你简直是下贱……」
颜修读从没有对何人骂过这么严重的词语,他脱口而出的同时,右手不由自主地打向他。
阮求恨握住他暴力相向的右手,向外一扭,颜修读的手差点被他捏碎,但是他哼也不哼,好象一点也感觉
不到痛楚,因为还有更深更痛的苦盘据着他的内心。
「小师弟,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颜修读心痛得无以复加,他虎目含泪,椎心刻骨的痛楚几乎令他号声
嘶叫。得知这些事实,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痛苦。
阮求恨娇艳的红唇,勾起艳媚的笑靥,他讽刺地说着反话:「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跟你上床?是因为我迷
恋你吗?还是因为我爱你?」
「别再说了,小师弟……」他听到这里已经够了,他不想在听下去,他不想破坏之前曾偷得的短暂甜蜜。
阮求恨手劲一扯,让他面对着自己冰雪般结冻的寒颜,不许他逃避的目视着自己。
「我告诉你,同样是因为我饥渴难耐……」
他边说边笑,那笑容足以摧毁颜修读迷恋、爱他的心。
他的唇碰上他的唇,以前令他痴恋不已的香味,现在令他心痛作呕。
颜修读推拒着他。
阮求恨文风不动,还将手臂像毒蛇一般地缠绕住他的颈子;他娇媚的声音以前也令颜修读欲望难以止息,
现今却是如碎心毒酒,令他心碎难过。
「你不是很清高吗?你不是向来自诩正人君子吗?你碰过我,我身上的每一处污秽,一样全部都沾染到你
身上去。」
说着,阮求恨的唇滑过他的唇边、吻过他的右颊,到达他的右耳,湿舔着他的耳垂,每个娇媚的声音都含
满了浓重的恶意。
「你在我身上逞足欲望,一次又一次,怎么样都不够,男人碰到欲望与美色,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不……」颜修读抓住他探向他下身的手。
阮求恨的手虽被抓住,但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摆弄着他的火热,他的火热好似记起以前是如何在美艳柔软的
身子里冲刺,竟开始挺硬。
「我说不……」颜修读想要推开他。
阮求恨马上空出右手探入他的裤底,他那冰凉的手环握住他的火热,而他的火热在他的手掌心中却像是有
生命般地跳动着。
他嗤笑,笑意里满含讥讽。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说的喔……」
「住手,小师弟……」
阮求恨冰冷的双眸首次浮现强烈的感情,「我不会住手的,我要看你这个虚伪的伪君子再也装不出正经,
我恨透你们这种人了。」
阮求恨那凉凉冷冷的手火辣地摆弄着颜修读的阳刚,全身按压在他的身上,鼻中吐出的热气吹拂在他的耳
边,娇艳的声音充满讪笑跟勾引。
「你在我身子里不是一向很满足吗?不是很迫不及待再来一次的吗?那种欲仙欲死的肉欲快感你忘得了吗
?」
他摆弄的双手越来越快,下一刻两人已经倒在床上,他的下身肿烫,阮求恨将薄衣褪下,身子微弯,自行
让他进入他的体内。
在进入的那一瞬间,颜修读挣扎欲翻起身子,但是他体内是那么湿热的包围着他,让他张嘴吐出热气,失
焦的眼神明知要逃脱,却完全的挣扎不了。
舒服畅快的快感涌上后背、脑海,但是另一股作呕想吐的感觉也一拥而上,无情无爱的交欢,与禽兽何异

「你不是觉得很舒爽吗?」
伴随着这句讽刺的话语,是阮求恨的双臀不住地起落,让他进入娇嫩的深处。
颜修读无法忍耐地将背弓起,进到他更深的体内深处,耳里听见两人都发出更激烈的喘息声。
「不……不……」他明明听到自己的嘴在拒绝,但是身体内部的热火像大火一样的狂烧。
阮求恨双手像要让这股火焰焚尽他的身心般抚摸着他的身体,他紧咬住他的下唇故意舔弄,他闻到一股从
他身上传来的馨暖体香,更加煽动着他的情欲。
「住手……」
他转过头,只听到耳边传来月影几声嘲弄的笑声,他臀部起伏得更加快速,兽性的交欢快感让他抓住月影
嫩白的臀口,再也无法忍耐地不断顶入。
「好……舒服……再来……再多一点……」
月影被他顶刺着花心,全身娇颤,他那即将高潮的表情让颜修读不禁涌上酸涩,他也曾在师父面前露出这
样的表情,不停地呻吟,那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不,够了。」
他用力一推,月影被他推到床边,他的下身仍是胀硬得难受,但是他再也不想维持这种无爱的性欲关系。
「请你离开,小师弟……」
一想到他再也不是自己心中爱着的月影,颜修读心痛的改口,换了称谓:「不,楼主。」
竟被拒绝!阮求恨抬头,眼里充满了狂暴跟怒火,两相结合下,便成了怒不可遏,「抱我,快一点。」
他全身赤裸的娇美神态,每一寸肌肤比凝脂白玉更加柔细,颜修读喉里干渴,他知道只要伸出手来,他就
可以在他一向爱着的人儿身体里,贪恋着汲取他的一
切。
他们两人之间维持的只是这种肉欲的贪恋而已吗?他要的是这样吗?
不,并不是。
「这种关系不正常,楼主……」
「不正常?」阮求恨就像听着笑话一般,但他没笑,反倒眼里冒出疯狂的杀意,「你我不正常久了?我再
给你一次机会,抱紧我。」
「我做不到。」
阮求恨全身颤抖,他似是气到发狂,他全身贴到他的身上,不住的地扭动求欢,就像不顾一切,只想引起
颜修读的情欲;但是颜修读寂然,不再伸手抱住他。
「抱紧我,抱紧我,我叫你抱紧我……」
颜修读一动也不动,阮求恨怒声大叫,颜修读还是没动。
「我杀了你……」
他一掌在颜修读脸边的床上轰出一个大洞,颜修读仍是寂然不动,就像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再碰他。
阮求恨颤抖得更厉害,他娇美的容颜就雪白如玉,但现今则是苍白的宛如死人。
※          ※          ※
门前传来急促的拍打声,粱义在外头猛烈敲门。
「大师兄,你房里忽然传来怪声,你怎么了吗?」
他知颜修读有心疾,怕出了什么事,紧张之下,他不待颜修读回话,就推门进入;进入房间后,他不禁哑
口无言──月影跟大师兄两人赤裸着身子同在一床,
月影整个人贴在大师兄的身上,大师兄却动也不动。
「请你回房吧,楼主。」颜修读说话仍不疾不徐。
梁义露骨表示出厌恶,想也知道一定是月影无耻下流,竟半夜跑来师兄的床上,他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你勾引了师父还不够,竟连大师兄你也要这么做,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难道你是看了男人就会想要
吗?」
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梁义声恶气的臭骂一顿。
「你若这么想要男人,尽管自开花楼陪客,凭你的美色一定高朋满座!你这么下贱放荡,大师兄不会肯要
你的,你娼妓的行径,大师兄只怕碰了你就会想吐;
若不是我们碍着有你下的毒在身,不然你以为师兄会愿意留在这里吗?」
「别再说了,义。」
梁义不肯住嘴,不屑地一吐自己内心的实话。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大师兄你心好,完全不知道他有多下贱下流,如果不是我告诉你我亲眼看到他跟师
父做那种丑事,你根本就不会往那一方面猜想,他下
贱放荡的行为庄内人人皆知,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个低三下四的贱货。」
阮求恨抬高下巴,拿起衣物,往自己身上披着,自行的下床离开,走过梁义的身边时,梁义骂声不绝。
「下贱!师父是瞎了眼才会被你勾引,大师兄可没瞎。」
阮求恨手指一阵不稳地颤抖,他冰冷雪白的死灰脸上,蒙着一阵阴暗的青霜,消逝在夜色里。
梁义骂得还不过瘾,望着他的背影骂得更加难听。
「妓女也没你这么不知廉耻,师娘都把你的丑事掀出来,你还能无视他人目光跟师父寻欢作乐,天下再也
找不到像你这么下贱的人了!谁沾着你,你身上的脏
污就沾到谁的身上!呸,大师兄又不是疯子,要沾上你这种败德的身子,还不如到妓院玩乐就好。」
「我要你别再说了,义。」
颜修读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一股长久以来的疲惫令他心口微痛,从月影十二岁起,他就爱他入骨,一直忍耐到现今,现在却觉得一阵
空虚,好象这一场爱恋全消失了,他爱的只是一个幻影。
第七章
他爱的月影,早已不是当初的月影,是他一直看不清楚,是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颜修读心痛难耐。
一旁的梁义越说越大声:「说就说,还怕他什么?他毁得了庄、杀得了人,难道还能杜绝别人心里想什么
吗?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不回话。」
「够了,我已经觉得很烦了,你别再说了。」颜修读失控地拍案大怒。
他如此不寻常的大怒,根本就不似以前温文儒雅,极具休养的颜修读,梁义终于住口,他再怎么粗心,也
发觉情况有点异常。
「大师兄,你跟月影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他半夜要上你的床,你也不会全身脱光才对。」
颜修读一手支额,什么也不想解释,梁义要怎么想,就让他去想,他疲惫地道:「我累了,义,你让我好
好的睡一觉吧!」
梁义似有满肚子的疑问,但是终究尊敬他,没有问出来,他扣起了门,将一切疑问锁在内心。
颜修读一页都不能安睡,他心烦意乱,听着门外的风声,与月影的无数回忆在脑海里不断重演,终究是惘
然涌上心头。
※          ※          ※
「出楼!」
「哼!真是天大的福气可以出楼。」管家白发苍苍,但是话中满是酸味,对他们的幸运简直是妒羡不已。
颜修读却茫然了,管家将手中玉瓶交给他。
「红药丸早吃、白药丸晚食,其它的没有交代了。」
他昏昏然地走到楼前,梁义跟宝儿早在外头等着他,他们一脸雀跃开心,重获自由是多么的珍贵;这些从
他们脸上都看得到,但是为何他感受不到一丝的欢
喜,反而还有苦涩涌上喉口。
再也见不到了吗?
见不到他魂牵梦萦十数载的容颜,纵然知晓他已不是他爱的月影了,但是终究情意深埋,对他的关心从未
放下。
「爹,我们快回去。」宝儿仰起俊脸催促道。
「是啊,师兄,总算他还有点良心,看来那一夜骂他骂对了。」梁义也喜不自胜地品尝这自由的滋味。
「是啊,该回去了,你娘的墓地也快一年没扫了吧。」
颜修读虽是这么说,但难免还是愁怅不已,可这两人都是他的责任,他怎能放下!纵然不舍,也只能头也
不回的离开这个伤心地。
※          ※          ※
回到了自己独居的小屋,梁义也许是经历为奴快一年的折磨,心里想开了许多,也不在像以前那么自暴自
弃,照他的说法,是月影那个人面禽兽都能活得好
好的,他可不能输给他。
也因为他想开许多,心情开朗了,不在出外做些召妓的放浪事情,反而多留在家哩,帮他照顾宝儿,只不
过他也会嘴里碎念,要他趁早再娶一门媳妇回来照顾
宝儿,看来是宝儿黏他黏得让他吃不消,故有此说。
他按照管家所言,早晚吃下不同的药丸,吃了几天,心疾就好上许多;等到一个月后,吃完了药,他的心
疾竟然就痊愈了。
月影虽然心狠打在他的心口上,但是自那一夜之后,他不但放他们离楼,就连心口伤处的药都调配好送给
他。
月影的作为,让他有一股甜甜涩涩的感受涌上心头,他并没有梁义说的那么坏,他还是念在往日之情,手
下留情了许多。
他们在家里住了一月,梁义又故态复萌,常常早出晚归,虽未召妓回家玩乐,但是若问他行踪,他又支支
吾吾地说不出口。
可是他脸现红光,看来也不是去做些浪荡的事情,若强问他,他反而故作神秘的笑道:不能说,等时候到
了再说。
看他开心和悦的表情跟以往完全不同,颜修读恍然大悟,也许他是遇见了意中人,所以才会连脸上的表情
都如沐春风了起来。
梁义也算是英姿焕发的好男儿,他若是能有一位妥善照顾他的好娘子,未尝不是件好事。
所以颜修读只好心照不宣地任他早出晚归,就算保而有所抱怨,他也只推说梁义有事要忙,不想让宝儿误
了他的好姻缘。
※          ※          ※
严酷的寒冬过了一半,但在近腊月时,颜修读家里出现了一位从未来过的客人。
可宝儿看到她,却是极亲热的上前抱住她。「商姨,妳说要来见我,还真的来见我了吗?」颜修读进楼的
第一日见过她,但从此之后没有见过这位娇俏的女子,也不曾见过她在楼里领有执事。
而在宝儿回家后,他有问过他在楼里的情况,宝儿道是一位商姨照顾他,现今宝儿叫她商姨,他才知道原
来这位女子负责照顾宝儿;而从她身形轻盈的体态看来,她功夫的底子应该是不错。
许商商拍了拍帽上的雪,揉揉宝儿的头发,她那关怀的目光并不假,看来宝儿说商姨在楼里对他很好的话
是真的。
「宝儿,你出去外头堆雪人,我有话跟你爹说。」
宝儿素来刁钻,现在竟乖乖点头的出外堆雪人,这种事只有梁义办的到,不过梁义都是用吼的,她却只是
交代几声,宝儿就照办了,这让颜修读感到非常
不可思异,但他也没问些什么,只是如同主人般招待着客人罢了。
「喝一杯热茶吧!外头的天气一定很冷。」
颜修读将热茶奉上,家中简单,不似楼里华美。
许商商只望了几眼,就将热茶饮下,然后将茶杯放在桌上,空气就沉寂下来。
颜修读客气的问:「姑娘远道而来,必有要事?」
许商商望了他一点,说出来的话很奇怪:「对我而言是个要事,对你而言可能未必。」
「姑娘这是何意?」
颜修读一脸茫然,不知为何她有此番疑问。
许商商沉默一会儿才道:「阮求恨病了。」
颜修独愕然,学武之人不易生病,他们才离开求恨楼不久,他怎么可能说病就病,但是对他说谎毫无意义
,所以月影是真的生病了,而她的下一句话让他更是
惊讶不已。
「现在正是杀他的好时机。」
一想到她可能是楼里服毒为奴的人之一,而且那些心狠手辣的魔头,岂有不趁他此刻生病时,蜂拥而上的
杀他?
「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紧绷。
「没什么意思,你自己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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