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戀巡歌 出書版by紫曜日
  发于:2008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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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這樣做不是騙人的嗎?聽說有些賓客很期待這酒呢。」

  史提蘭將剛才舀出、不添料的紅酒遞給諾特,「期待是一回事,相不相信又是另一回事,小哥是專精於研究魔法,一定知道有哪三項研究是禁忌吧?」

  「死者復蘇、逆轉時間..意識操縱。」諾特望著杯中的液體,一開始先謹慎的舔了下,之後才放膽一口含住。

  「前兩項與其說是辦不到,還不如說是做了的話就會得到相應的懲罰,我們所處空間的自然抗斥力,會自行利用各種管道去懲處這些觸犯禁忌的傢伙。

  「至於一般所聽見的『意識操縱』則是所謂的『真的辦不到』,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魔法可以讓誰心甘情願的喜歡誰、憎恨誰,一旦動用到強制命令,也不過是意識操縱的假術而已。」

  史提蘭轉過身,再度點數倉庫中的酒桶數量,最後拿出兩條紅色紙封,交錯貼在那桶『夢幻紅酒』的蓋子上。

  「所以說什么能夠讓喜歡的物件喝下,就對自己一見鍾情,雖然大家都期待這點,但誰也不會真的相信的,反而是..能夠拿這個遞給喜歡的人,光是能傳達這份心意,還有相當於告白的勇氣,才是最重要的。」

  「..用這種含混模糊的論調來鞏固自己欺騙大眾的事實,未免太狡猾了。」諾特皺著眉,繼續一口口將美酒吞下肚。

  「無傷大雅的欺瞞是好意,反正大家能開心不就得了?」史提蘭無所謂道,「況且這一桶是大姐特別標明,最美味的一桶,能嘗過就足以自豪。」

  「你就會說歪理。」諾特將喝空的酒杯放在一旁的酒桶上。

  「對了,小哥,你可別再喝這桶的酒,誰拿給你都不要喝,我怕你胃裏還有一點已經消化了,再多喝不太好。」

  「..喂,喝了那個真的不會怎么樣吧?要是有哪位客人出問題..」

  史提蘭突然將自己的額與諾特的額貼在一起,笑道:「只會心跳加速而已..不過我不用喝也會對小哥這樣啦。」

  就像心臟被史提蘭的話給催眠似的,在同一時間怦咚怦咚跳得飛快。

  諾特連忙偏過頭,「對我惡作劇很好玩嗎?走開!別靠這么近!」

  就是看到小哥這種不像抵抗的抵抗,所以才會想做更過分的事啊..史提蘭暗暗歎口氣,伸出雙手環住諾特的纖腰,「小哥親我一下,我就放開。」

  「為什么我非得對你妥協不可呢?」諾特雙頰泛起粉嫩的蜜桃色。

  「好嘛..一下就好了,祝我所有的工作都很順利,身為王今天會很忙的。」

  真是拿你沒辦法─諾特對產生這種想法的自己感到無力,垂下眼瞼,微微抬起頭,將柔嫩的唇瓣貼上史提蘭的。

  原本面對史提蘭時,胸口就會抽搐亂竄的恨意碎片,好象打從知道自己其實並不希望看到弟弟經歷跟自己相等的痛苦後,逐漸連會戳痛哪里的銳角都感覺要被撫平了。

  吮著諾特的唇,舌滑過平整的齒列,史提蘭自作主張的將吻帶得更深沉。剛喝過紅酒的香味、甜味、酸味,混合唾液流進口裏,在柔軟的肉塊彼此接觸時,好象連思考都要被拋到伸手無法撿回之處。

  諾特感覺頭皮被溫暖的東西摩擦,原來是史提蘭將手指戳進自己的發絲中,鼻裏細細抽了口氣。

  耳中聽見金屬摩擦聲,史提蘭另一手竟挾著自己上衣的拉煉往下緩緩拉開,諾特忙要壓住胸口阻止,脖子卻**著往後多仰一些,口腔內的翻攪讓熱潮不只乖乖停留在臉上而已。

  「史..提蘭、住手..」諾特努力想抽身,腳往後一踏,卻撞到裝酒的大木桶。

  雖然之前就有一點感覺了,不過史提蘭這種行為絕對不是將自己當成兄長來敬愛。

  「我不行嗎?」史提蘭將手指撫過諾特頸下,溜過鎖骨直到已經半敞開的胸膛上。

  「當然不行。」諾特咬著有些紅腫的唇。

  「..基於小哥你沒辦法喜歡我,還是其他理由?」史提蘭低下頭,在那白皙的胸口,印下一個有些疼痛的記號,「我猜是其他理由,因為小哥已經慢慢開始喜歡我了。」

  「我..我不想跟自己的兄弟..而且你是魔王..萬一傳出去的的話實在是..」

  這些原因也許很重要。

  這些原因也許並不是那么的重要。

  ─他聽見自己全身骨頭都碎裂的聲音。

  ─他確信自己看見,那個「兇手」從上方俯瞰自己時,那抹得意的笑容。

  還沒消失啊!不會這么快就消失的,那個叫ding難以忘懷的惡劣回憶。

  史提蘭之後會怎么對待自己?自己以後會怎么對待史提蘭?而且還有幾段因為受傷衝擊而失去的記憶,那段空白讓他相當不安,好象失落了很重要的東西。

  「唏..」

  拉煉拉回。

  「我們的親生媽媽不同,從我們相遇到現在為止,沒有見面的時間要比見面的時間要長,要說什么兄弟情誼,那種東西很久以前我就忘光了,那天到研究所外硬是把小哥找出來,當時心裏只想著『你好耀眼』。」史提蘭輕輕在諾特額頭烙下一吻。

  「要說小哥美麗,是誰都會說的,但我所看到的美麗是更燦爛的東西。在圖書館中研讀法條的小哥,那打從心裏熱愛魔法所發揮的專注力,才是讓我又著迷又憎恨的。

  「我想要小哥將注意力分一些在我身上,就跟過往的那段日子一樣,對我笑,摸摸我的頭,輕聲細語地將我趕出實驗間,為了這一點,硬將你從研究院、那個完美的結界中剝除。」

  這是史提蘭所能做的,以最貧乏的創意、最單純的手段─為了把小哥留在身邊。

  「我只是想告訴小哥,我對你是如此執著。我害怕被你討厭,但在做著會讓你更討厭的行為時,卻又滿不在乎地..你知道,不會有比我從塔上把你推下這件事更糟了的。」

  諾特望著史提蘭的眼睛。史提蘭從來就不曾回避自己的目光,會閃避的一直都是自己而已,是什么時候開始在他回望時,能清楚地看見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中,有著渴望被自己所接納的哀求。

  如果不給予回應的話..史提蘭面對自己時,一直都是笑嘻嘻的臉,現在那種表情,看起來卻亂糟糟快要崩潰似的。

  很痛苦的。

  深沉地追悔著。

  諾特垂下頭,發出細如蚊蠅聲音,「等我可以..再堅強一點的時候..」

  「我..」史提蘭吻著諾特頭頂的發旋,「喜歡..」吻落到耳畔,「..小哥。」最後是頰。

  「呼啊..」

  紅雷躲在大廳的柱子後打呵欠,耳邊朦朦朧朧地聽見史提蘭正在聖誕酒會致開場白,在已經墊高的活動舞臺上,左邊站著宰相諾特別克,右邊則是大將軍羅門。

  宰相一如往常的穿著花俏,那件有蓬鬆羽毛裝飾的外套無比醒目,至於大將軍則是意外地沒有披那套銀綠戰甲來,而是整齊地穿著樸實穩重的灰綠色整齊衣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大將軍那件米黃的排扣衫,似乎小了點,那強健發達的胸肌幾乎都要將衣服給撐壞了。

  「偷什么懶,還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裏,以前這種場合不是早就先到餐桌那邊去占好位置了嗎?」灰翎從後方一拍紅雷的肩。

  「幹什么!別嚇人。」紅雷回頭,把食指豎在唇上。

  「剛才遇到兩、三個你的好學生,抱怨連連地說總教官一進大廳,人就不見了,他們還指望著你幫忙跟哪個要人引見引見呢。」

  「哎,叫他們自己去抓人問名字吧,要是哪個公主肯理他們,回學校就可以炫耀囉。」紅雷說完,又往柱子後挪一點,「你可別跟著我,你這樣子太顯眼,肯定一下子就被陛下找著,到時我就遭殃了。」

  「幹嘛躲著小不點?」

  「陛下叫我學著點跳舞什么的,還要我多做什么『交際』,我對這種最不行了,只好這幾天徹夜要焦雀..就是副官教我,結果把他的腳背都踩腫了,舞也沒學好,我看就放棄吧,今天就躲著別讓陛下抓起來驗收就是。」

  聽完紅雷的話,灰翎失笑,「真奇怪,明明就是名門賽伯拉斯家的么子,居然連支舞都跳不好。」

  「誰規定貴族就是要會跳舞?從小就被老爹帶上戰場當後援,幾年後就進劍林,再來就是曹長、少尉..一路升上去,我待在劍林的時間比待在老家那座會迷路的城堡裏多,比起敬語我先學到的是黑話,一年裏面不過幾天回去看看老爹跟母親。

  「需要禮儀還是好的教養,叫上頭四個姐姐去做吧,我不幹了。」紅雷揉揉為了練習跳舞而疲憊的雙眼。

  「好不容易練習的這么起勁,不表演一下不是很可惜嗎?」

  「不幹不幹!我那樣子笨死了,要是踩到人家小姐的裙子還是腳就糟糕了。」紅雷猛搖頭。

  「喲,這方面你倒是體貼。」

  「你沒姐姐你不知道,她們跟你鬧起脾氣,比敵人的千軍萬馬還可怕。第一、她是女孩;第二、你又不能砍了她;第三、不管是誰的錯,她們都會說是你的錯,還非得要你賠罪不可。」

  「所以你就變得只喜歡肌肉,不喜歡女孩了?」灰翎調侃。

  「我啊..」紅雷話還沒說完,只見灰翎一個閃身擋在他面前。

  「啊,騎士長!」

  紅雷從灰翎身後探頭,手指著穿著一襲黑色白紋,半甲冑式的軟皮衣,由肩頭到袖子則是白色的一般硬布,黑白配色顯得搶眼,中分的黑長髮,劉海部分散在上半張臉的白色皮面具上,由眼孔中透出的眼神深邃靈動,未遮的唇型分明,得以想像那半張面具下的臉孔一定非凡。

  這位就是不死一族渾沌騎士師團的騎士長。姓名不明,稱號是血黑刃。

  「找我家小孩有什么事嗎?」灰翎儼然一副「你想對我女兒幹嘛」似的父親臉孔。想起對方特別寄了「警告信」給紅雷,他就認定這傢伙對好友圖植卉墸斒氯送耆划斠换厥碌哪訁s讓他有些著急。

  「誰是你家小孩啊?人家好歹是騎士長,太失禮了。」紅雷從灰翎身後走出,就像與老友相遇似的,對騎士長伸出手。

  騎士長也伸出手,在與紅雷交握的瞬間,卻順勢一把將他拉進懷擁抱。

  「哎?」紅雷想了一秒,雖對騎士長的熱情感到意外,卻沒有厭惡感地回擁了下。

  「喂喂!」灰翎急忙將紅雷往後扯,強硬地分開兩人。

  「幹嘛啦!你今天真的很沒禮貌耶,陛下先前不是叮嚀過,要對客人尊重一點嗎?」紅雷轉過頭,反倒對灰翎訓起話來。

  騎士長緩緩踱到灰翎面前,也朝他伸出手。灰翎遲疑了會兒,接受到了紅雷不滿的刺人視線,終究還是伸出手回握。當然騎士長沒有擁抱他,就連握手也只冷冰冰地握住一會兒後就鬆開,連佯裝客氣的等級都不到,而且目光還隨即轉回紅雷身上。

  ..真是讓人火大的傢伙!灰翎忍住想豎中指的衝動。

  「你這個傢伙到底想對紅雷..」

  灰翎的粗聲粗氣還沒完,就看見騎士長從懷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扁盒子,輕輕遞給紅雷。

  「啊,這是要給我的禮物嗎?謝啦!不過我沒什么好回禮的東西喔。」

  紅雷毫無疑心地收下盒子,一旁的灰翎則覺得那禮物可能會有危險,正暗自著急。

  騎士長微搖了下頭,舉起手表示「不用回禮」,隨即轉身回到與自己打扮相近的兩名隨從身旁。

  「你家姐姐沒教過你,陌生人的東西不要隨便亂拿嗎?」灰翎一把抽過紅雷手上的盒子就要拆來檢查。

  紅雷隨即搶回道:「姐姐們只教過我收下禮物時要滿懷感激。這么想吃巧克力我會分你一點的,不要隨便拆別人的東西。」

  「你怎么知道是巧克力?說不定是炸彈。」

  「因為我聞到巧克力的味道了。」

  「炸彈說不定被包在巧克力裏面,你一咬就會爆炸。」灰翎不死心的還要搶,但紅雷卻將盒子藏在身後。

  「我會這么笨嗎?而且你幹嘛一直懷疑騎士長啊!」

  大佐與少佐兩人仗著有柱子的掩護,在後頭拉拉扯扯的低聲爭吵,直到一聲輕笑聲打斷他們。

  「抱歉抱歉,因為太有趣了,所以忍不住..」戴著小圓墨鏡的男人搔頭。

  「老闆你太失禮了,這裏可不像十王廳一樣能讓你隨心所欲。」穿著整齊白襯衫加領結的青年在一旁皺眉。

  「都是你啦!讓客人看笑話。」紅雷瞪了灰翎一眼後忙陪禮。

  「說什么好象都是我的錯,要不是你隨隨便便給人抱來抱去..」灰翎頓了下,沒再說下去,一會兒他才注意到眼前的兩人,青年他是不認識,但那位元戴著墨鏡的男人..「請問您..」

  男人望著灰翎,稍微將墨鏡拉下至鼻尖,露出一雙燦金色的獸眼,但下一刻又將墨鏡推回鼻樑。

  「『天眼』!」紅雷詫異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冥王大人..」掌管亡靈世界的王者。那雙天眼能看遍三千世界。

  「噓..要幫我們保密喔,因為是丟下工作跑來的,要是給其他人知道,我會被他們幾個囉唆鬼念死。」冥王露出苦笑。

  「就不怕我念死嗎?老闆你到底知不知道年終近了,大家都想休息啊。」青年手叉著腰數落。

  「可是、可是..都是魔王不好嘛,誰叫他的邀請卡上說有很稀有的酒,讓喜歡的人喝了之後就可以對他『為所欲為』耶!」

  冥王像要強調自己的立場正確似的用力道。

  「你說的版本跟我看到的不太一樣吧?什么為所欲為,是『一見鍾情』啦!都已經幾百歲了還相信這種騙小孩的東西,而且還把錯怪到人家魔王頭上,好歹也有點品德好不好。」

  「..我原本是準備拿到酒之後,給淩駕你喝的呀。」冥王噘起嘴。

  「免了,我才不喝那種可疑的東西。」青年轉過身提腳就走,「我要去餐桌那裏找東西吃了,要嘛你就跟,不然就留在這裏發呆吧。」

  「啊!等我啦!我也想吃烤肉排..」冥王跟在青年後面,小跑步地跟上。

  後方留下兩個一臉疑惑的傢伙。

  「那兩個到底誰才是冥王啊?」紅雷搔頭問。

  「..跟我印象中的冥王不太一樣..算了,當作沒看到就好了。」灰翎轉開視線。其實現在他現在無心去理會什么冥王不冥王的,他所在意的是方才紅雷還很開心回擁那個騎士長的情景。

  搞什么啊..也不曉得那傢伙到底有什么意圖..

  「紅雷、灰翎!你們兩個怎么還在這裏,去抽賓果卡啊。」諾特敲敲柱子,發出實心的鈍聲。

  看宰相從活動舞臺下來了,就代表史提蘭的致詞已經結束,現在正是開始聊天交際的時候。

  「什么賓果卡?」灰翎問。

  「剛才陛下嚵ü緡Uf這么多,你們沒在聽嗎?」諾特不高興的抿下唇。

  「呃..剛才我們這裏..出了一點小意外。」紅雷看惹諾特不快,忙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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