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就分出了胜负,观赛的群众先是一阵静默,跟着爆出了如雷的掌声与欢呼声。
「银骑士!」
「萨克森真英雄!」
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银骑士也高举手中的矛腔,骄傲地接受众人的欢呼声,至于跌落在地的骑士,则在侍从的扶持下,黯然离开了竞技场。
就在众人兴奋地尖叫吶喊的时候,银骑士的后方突然传来了「锵锵锵」的响亮敲打声。
不单是银骑士本人,所有竞技嗓上的人都将目光移到了声响处,众人循声看到了一名浑身黑色装扮的骑士,出现在银骑士读帐篷面前;不单是盔甲、头盔,抑或是批风都是清一色的黑,就连胯下的战马、手上的矛鎗也都是黑色的。
黑骑士举着手上黑得发亮的矛鎗,一次一次地敲着银骑士帐篷前悬挂的铜制顿牌,以一种公然挑衅的姿态要求对方接受自己的挑战。
这一名图然出现的黑骑士,在竞技场上掀起了一阵骚动。连着几天。敢向银骑士提出挑战的,都是经过好几场比试后、充满经验的老手骑士,但比赛进行了十多天,观众从来没看过这个人出场,而现在他第一次出场比赛,就选择了银骑士当对手,该说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还是该说他不知死活?
「喂!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居然敢向银骑士挑战?」
「少不自量力了!先按部就班和新手打几场,再出来挑战吧!」
「嚣张的家伙!」
群众们议论纷纷,显人对这名黑骑士嚣张的态度感到不悦。站在场中的银骑士沉默片刻,跟着高高举起了手上的矛鎗,表示接受了对方的挑战。
「好啊!银骑士,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对!让这个嚣张的家伙见识你的本领!」
银骑士的坦然接受挑战,让竞技场上的群众再刺疯狂鼓噪了起来,掌声、欢呼声、加油声不断,再次掀起了竞技场上的另一波高潮。
三十分钟后,当银骑士二度穿着铠甲步出帐篷时,比赛再次开始了。
艳阳照射在空矿的竞技场上,将银骑士身上的铠甲照得闪闪发亮,同样也让对面的黑骑士一身黑色的盔甲亮得刺眼。
「嘟呜呜呜……」竞赛的号角声响起,围观的群众无一不屏住呼吸,像是在注视全世界最重要的一场比赛那样,全神贯注地盯住场中央……
就在银、黑骑士各自从南、北两端冲向中央即将要交手的那一瞬间,晴空万里的蓝天突然间银光一闪,跟着干雷轰的一声响起,直接往竞技场中央劈下──
「啊!」突然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尖叫出声,一时之间只能呆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道干雷劈下,然后在地面上产生一阵诡异的白雾。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白雾缓缓散去的时候,紧盯着场中央的群众们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看着跌下马,倒地不起的银骑士。
「这怎么可能!?」
「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刚才白茫茫的一片我什么都看不见,到底黑骑士是怎么击败他的?」
群众们议论纷纷,根本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天空突然劈下干雷,然后起了一阵奇怪的白雾,然后银骑士就输了!
「这……银骑士真的输了?」就连看台上的罗莉雅也吃惊不已地站起,十几天来不曾输过一次的银骑士,真的输给一个陌生人?
「罗莉雅小姐,不知道妳对这位黑骑士的表现,是否感到满意?」看台下,突然传来了罗莉雅熟悉的声音。
「男……男爵阁下?」罗莉雅吃惊地睁大眼,看着看台下穿着灰色兜帽、掩饰自己身分的约瑟夫。
「看来这场竞技赛很成功,不只是宫廷的贵族都齐聚,连邻近领地的贵族、骑士们都来了。」约瑟夫一步向前,抬高头对罗莉雅露出感激的微笑。「这都多亏了妳的帮忙,不然这次的计划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计划进行得顺利……「这么说,王子殿下已经回来了,他在哪里?」罗莉雅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胀红,忍不住四处搜寻着爱德华的踪影。
「放心!为了感谢妳对前半场戏的努力,我一定会让这出戏完美落幕的。」约瑟夫眨眨眼,对罗莉雅露出「请放心」的安抚微笑。「请坐为妳的位置,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
「嗯。」罗莉雅点点头,顺从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穿着兜帽的约瑟夫.乔尼珥自看台迈开脚步,踩着自信的步伐缓缓走向竞技场中央,来到夺得胜利的黑骑士身边。
「各位……」约瑟夫扯下兜帽,露出脸孔,缓缓在场中央转了一个圈,跟着以宏亮的声因开口说。「我是约瑟夫.乔尼珥男爵,奉国王陛下的命令,在这里为各位献上一份前所未见的神秘礼物!」
「乔尼珥男爵?他不是接爱德华王子了吗?」
「是啊!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安静!」约瑟夫高举起双手,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目前法蓝丝国遭受到空前的危机,外有格兰王虎视耽耽、内有菲利普亲王意图窜位,我知道这一阵子大家都很不安,但是请大家不要害怕,只要我们相信陛下、相信爱德华王子,我们一定都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群众沉默,纷纷竖起耳朵想听清楚约瑟夫所说的话。
「为了维护法蓝丝国的安全,爱德华王子亲自走访各地,寻求贵族领主们的协助。天佑法蓝丝国,王子殿下不负众望,为我们法蓝丝国找到了强而有力的帮手,而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一位黑骑士,就是王子殿下寻来的帮手之一。」约瑟夫手一扬,比着身旁的黑骑士说道:「我知道刚才大家都没看清楚黑骑士的表现,现在我就请他再为各位表现一次他真正的本领。」
约瑟夫说完这段话之后,深手朝空中轻拍了两下,跟着,一头狮子从竞技场的一个入口出现,朝着黑骑士的方向奔了过来。
「啊!狮子!」
凶猛的野兽低咆着,矫建的身形宛如劲风班朝黑骑士的方巷直扑过去,就在狮子向上跃起、正要以利爪撕裂黑骑士的时候,黑骑士高高举起了右手的矛鎗,剎那间,晴空中再次劈下了一道银色闪电,而当那道闪电击中狮子身体的时候,黑骑士迅雷不及掩耳的以左手抽出一把长剑,「唰」的一声砍下了狮子的脑袋。
在没有任何白雾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清楚看到黑骑士的矛鎗如何唤来闪电,他又是如何以手上的利剑砍下了狮子的头,但无管是召唤雷电,抑或是单独面对猛兽,这两件事都太匪夷所思了,所以众人在惊愕之余,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位黑骑士,是目前大陆上一位著名魔法师的弟子。」约瑟夫以自豪的声音介绍。「菲利普亲王掳走了我们最重要的肯诺比祭司,但是没关系,王子殿下为我们寻来了更厉害的魔法师,只要有他的帮忙,法蓝丝国将会所向披靡!」
见每个人都被黑骑士方才的表现给震慑住之后,约瑟夫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转身对黑骑士说道:「黑骑士,现在你就下马宣示,告诉这里所有的人,你要将你黑骑士的忠诚献给谁!」
黑骑士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往查里士四世的看台走去的时候,黑骑士却缓缓走向西面的看台,最后,他在一名身穿兜帽、遮住脸孔的人面前跪了下来。
「我的生命与忠诚,都完全奉献给法蓝丝国的爱德华.圣奥尔斯王子。」黑骑士以清晰的口吻郑重宣示。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坐在下跪的黑骑士面前的那人,缓缓推开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特殊美理的深紫色头发,还有那张被大陆诗人赞誉为最美丽的精致面孔。
拥有绝美面容的少年起身,缓步走到黑骑士的面前,抽出腰间的短剑,分别在黑骑士的两肩上点了点,封他为自己的专属骑士。
跟着,绝美少年转身,面对着竞技场另一端看台上的查里士四世,举高右手平放在胸前,朗声宣示道:「启奏陛下,我爱德华.圣奥尔斯不负陛下的期许,已经为法蓝丝国寻回最有力的帮手了!」
「爱德华王子!」
「王子殿下回来了!」
「天佑法蓝丝国!法蓝丝国万岁!」
在听到爱德华王子以清澈嗓音宣市后,竞技场上的群众再次爆出如雷般的欢呼声,高昂的情绪在一瞬间燃到了最高点!
爱德华王子回来了!不单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比肯诺比祭司更有能力的帮手,这么说,他们再也不用畏惧菲利土亲王!再也不用怕格兰国了!
就再这一声又一声的欢呼、吶喊声中,爱德华王子以最巧妙的方式,将竞技场上的每颗心紧紧地系在一起了。
***
为了庆祝爱德华王子的荣耀回返,兰开斯特宫廷特别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将所有的贵族都邀请到宫中尽情狂欢,一扫过去的不安气氛。
这场晚宴一直到清晨才结束,宫廷到处都是最醺醺的男男女女,有的甚至走不回马车,干脆就在宴席上睡着了。
宴会场上始终保持清醒的是罗莉雅小姐,在贵族们知道她是为了协助爱德华王子才特别举办这场竞技大赛时,无不对她竖起大拇指,称赞她是兰开斯特宫廷里最美丽也是最勇敢的女人。
罗莉雅的父兄也觉得十分骄傲,在宴席上不停地举杯庆祝,在夜还未变深的时候就已经醉倒了,罗莉雅只得在宫廷仆役们的协助下,扶着他们进入客房休息,打算等他们酒醒后再离开。
好不容易将父兄都安顿好之后,天也快亮了,为了放松一下心情,罗莉雅决定到花园散散步。
「呼!」就在罗莉雅摘下一朵蔷薇,凑到鼻间细闻它的清香时,她突然膯到了一阵奇怪的呻吟声。
是谁在那里?罗莉雅敢到好奇,不由得拉起裙摆往前方走去。
远远的,罗莉雅在蔷薇花丛看到了一名背对着自己的人,对方的北影十分熟悉、身上所穿的紫蓝色衣服也很熟悉,几乎不用三秒钟的时间,她就认出了对方的身分。
「王子殿──」罗莉雅直觉地想要开手喊人,却看到爱德华拿起一个小瓶子仰首饮下了瓶中绿色的液体。
当爱德华饮尽瓶中的液体,将瓶子用力甩向花丛间的时候,他无意间抬起的脸孔却让罗莉雅尖叫出声──
明明是爱德华王子的身形、明明穿着爱德华王子的衣服,明明拥有和爱德华王子一模一样的深紫色头发,但……却不是爱得华王子的脸!
「啊!」罗莉雅惊叫出声,下意识地转身要跑,却在一转身的同时,撞到了一堵肉墙──
「男……男爵阁下!?」罗莉雅在看到熟悉的面恐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急忙抓住他喊道:「王子殿下!王子殿下他……」
「我有什么不对吗?罗莉雅小姐。」身后,清澈的男性嗓音响起,紧接着,声音的主人也来到了罗莉雅的身边。
「为什么看到我就尖叫?罗莉雅小姐。」男子低下头,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少年脸孔。「好久不见了,原本我还想在晚宴上和妳多聊聊,但是妳总是被其它人包围住,让我一点机会也没有,好不容易现在有机会独处妳却露出这种小鹿般惊恐发抖的神情,实在让我太难过了。」
「王……王子殿下……」罗莉雅恐惧地眨眨眼,瞪视着爱德华逼近自己的俊颜。怎么回事?现在又变成爱德华的脸?但刚刚明明是……
「是啊!妳喊得这么大声,我还以为花园里出现了坏人呢!」男爵也轻声取笑。「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但罗莉雅小姐妳身上都是酒味,看来昨天的晚宴妳喝了不少酒,才会连路都走不稳、整个人都慌慌张张的。」
「我……」难道真是自己喝多了!?罗莉雅这下子也不敢确定了。
「罗莉雅小姐,妳是我们兰开斯特宫廷的大功臣,就让我亲自送妳回去吧!」男爵主动提出要求,同时也不忘对爱德华说道:「王子殿下,请容许我先护送罗莉雅小姐回家,然后再和你讨论其它的事情吧!」
「嗯,你去吧!」爱德华颔首,温柔地牵起罗莉雅的手亲吻,紫色的眼瞳瞬也不瞬地望着她说道:「晚安,罗莉雅小姐。」
「晚……晚安,王子殿下,我先告退了。」罗莉雅惊魂未定,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匆匆和男爵离开了。
当花园只剩下爱得华一人的时候,他紫罗兰色泽的眼瞳倏地瞇起,绽放出一种危险阴沉的光芒,喃喃自语地抱怨着。
「啧!碍事的女人……」
II、碉堡内的蔷薇王子
一、
奥尔良──
在奥尔良极具盛名的「柯宁斯堡」,是一座建立在小山上,易守难攻、极具军事价值的碉堡,堡外除了有高墙围绕之外,还有护城壕沟为辅。对碉堡主人誓死效忠的军队,以及前来投靠的村民,两者以交错的方式扎营建村,形成不断向外扩散的圆形,一层一层环绕着碉堡。
这个相当于奥尔良心脏的碉堡,是由一位北世人称为黄金圣兽的男人所建立的,虽说他是碉堡的主人,但他并没有像其它的堡主那样,将心思、金钱花费在装潢碉堡上,只是很单纯地将这里当成可以避风雨、吃饭觉的地方而已。
碉堡主人的卧房位在塔楼的最上层,虽然这是碉堡中身分最高者的所在,但里面的摆设却十分朴素,甚至是简陋的;房间中央摆了一张大床,床后面的墙壁悬挂着绣有狩猎图的帐幔,不过那并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阻挡自石墙缝隙灌入的风。
卧房的四角置有四盏银制灯架,烛火虽然被时而自墙钻入的冷风堆得倾斜一边,但依旧将房间照得通明。
卧房的主人艾萨克像是一头金色雄狮,慵慵懒懒地坐在大床上,他双手环胸,一对金色眼瞳似笑非笑地斜睨着站在房间角落、神情不自在的少年身上。
「过来。」艾萨克淡淡的挑高一道眉,对少年勾勾手命令道。
一如往常,站在距离五、六步远的少年,在听到自己下达命令的时候,美丽的脸都会不自觉地俯下,俯到自己完全看不见他紫瞳中愤怒的角度,然后,那两片宛如蔷薇花瓣的嘴唇会吐处与它完全不相称的咒骂,虽说是无声的低咒,但他多少可以猜出内容,不外乎都是些死野兽、臭野兽之类不痛不痒的谩骂。
等到少年认为能够隐藏住眼底的愤怒,也彻头彻尾将自己骂过一遍后,才会迈开脚步,以一种心不甘情不愿、彷佛要走向断头台似的缓慢步伐走过来。
当少年真正抬起头面对自己的时,他美丽的脸上已经戴上一层冰霜似的面具,然后,他会公式化地褪去所有的衣服、安静地躺到床上去,确实地在床笫间扮演野兽的角色──一如他们先前所定下的承诺。
是的,自愿躺在这里、允诺以身体当作交换筹码的少年,并不是一般平凡的少年,而是拥有法蓝丝王国继承权,身分、血统都极其尊贵的爱德华.圣奥尔斯王子。
虽然具有高贵的身分,却缺乏强而有力的盟军,所以一个月前他在大臣的陪同下,来到奥尔良寻求与黄金骑士团结盟。而自己之所以点头答应结盟、为宫廷派救出祭司肯诺比,甚至领军为爱德华击退菲利普亲王的军队以及格兰君,代价就是要他献出身体。
艾萨克不清楚爱德华答应的原因究竟是为了肯诺比,还是王冠,但这一个月来,爱德华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每晚还是依约来到这里。
艾萨克俯下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爱德华,伸手轻轻拂开他额前的发丝,缓缓咧开笑容。「准备好了吗?」
少年浑身白皙透明的肌肤,以及纤细修长的四肢,融合了青涩与诱惑,当艾萨克用修长的指尖拂过时,少年纤细的身躯会不由自主地颤抖,当他以舌尖欺轻滑过富有弹性的肌肤时,少年白皙的肌肤就会染上一程晕红,就像是某种宜式一样,于是他会一次又一次地以手、以唇舌,在少年的全身烙下自己的气习和印记,一遍又一遍,直到少年浑身冒出薄汗、口中吐出娇媚的喘息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