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与枷锁-李葳
  发于:2008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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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的银白色大地上,一幢幢萦绕着雾气的玻璃花房,矗立在邻近查基大宅的土地上。其中有一栋离其它

花房较远,气派的建造说明主人的地位与众不同。
「啊嗯……」
温暖的花房里,有着日夜不停运作的暖炉所散发出来的热气,宛如盛夏的气温。
「哈啊……哈啊……」
摇曳生姿的东方兰花冶艳地盛开着。
「尤里……啊嗯……」而另一朵盛开的娇艳牡丹,则混杂在花影间,螓首频颤,妍颜苦闷。
抠着男人坚硬的肩膀,男人一次次抬腰挺进的同时,身下的人儿也不住地迎合扭腰,一双美丽修长的腿妖娆地

扣着男人的腰间不放。
「要……啊啊……我要……要去了……」贝齿咬着呻吟的红唇,急促的呼吸证明所言不假。
男人半是温柔、半是狂暴地吻上他的唇,然后说:「我爱你,维克。」
「啊啊……」
掀起喜悦狂潮的一句话,斩断了忍耐的最后一丝理智,在波波强势的节奏中,他把全部的灵魂都托付给了男人

,由着男人带他上天堂或坠入地狱,他都无怨无悔。谁都不能分开他们、谁都不许拆散他们,此时此刻,能拥

有彼此才是最真实的。
旺盛的欲望暂时获得餍足的紫瞳丽人,在呼吸平复了一点儿后,终于有空观察四方……这儿他不是头一次进来

,但以前他对于自家领地上的玻璃花房没有什么兴趣,因此未曾仔细地看过这里。
谁叫年纪小的他最痛恨人家警告「这不许摸」、「那不可以碰」,而往往越是不被允许的事,他越会赌气去做

。结果,某次被他砸毁了半间花房,父亲大人狠狠地责打他后,他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就怎么也好不起来了——

种满来自世界各地奇花异草的这里,对小维克而言是世界上最无趣、最讨厌的地方了。
不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谢维克的手指享受着尤里柔软黑发的触感。从今天开始,他相信自己会非常、

非常喜欢玻璃花房。
「怎么了?」抬起眉,仍然躺卧在他腿间的尤里,以眼神询问。
蠕动了一下,挑个更契合的姿势后,谢维克摇摇头说:「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懂小时候的自己怎么会讨厌花

儿呢?瞧,这么美丽的……这是兰花吧?光是看就很赏心悦目,更别提它的香气有多么迷人了。从刚刚开始,

我就一直觉得这香气和兰提很像呢!」
「像是应当的,这是兰提的基香。」
慵懒地撑起一肘,俯看着因为一番热情缠绵而脸颊酡红的恋人。
「基香?」
点点头,尤里把最靠近他们的一朵兰花摘下,递到维克的唇畔。「你也该学学了,往后要带领居民经营花房,

至少对于香精、香油得有基本常识才行。所谓的基香,也就是香味的三阶段之一。抹上香水初期的『开端调』

;香水慢慢与个人体味调和阶段变化出来不同感觉的『变化调』;最后稳定、残留在人身上,不断散发味道的

最后定香……就是『基香』。」
谢维克咬住兰花花瓣,娇俏一笑。「讲到香水,你的眼神就好认真,不怕我吃醋吗?」
「跟香水吃醋?」他掀高一眉。
「凡是占据你脑子里的,我都会吃醋。」勾住他的脖子,再给他一吻,谢维克抽离双唇时,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个修依的判决,听说出来了?」
提起修依,尤里叹了口气。虽然修依企图杀害维克之际,自己恨不得亲手制裁他,可一旦进过境迁,剩余更多

的却是同情与怜悯。对一名因为渴望独占世上最合适自己的香水,进而不惜杀人的疯狂杀人犯,尤里是恨不了

他的(如果维克真被他杀死,可能又另当别论了。)
事后,尤里曾为了作证到治安厅一趟,当时治安官也基于他和修依相识一场,特别让他进去监牢探望。
修依对他哭诉了许多事情。包括起初听说有魔咒香水而好奇,接着上门求售却被老婆婆赶出来(老婆婆自称她

的香水不给下等人使用),后来他便开始想其它办法将之弄到手。偷处方、私下摹拟想要制造、动手抢劫其它

人拥有的香水,而不慎杀了其中一人,则成为这连续杀人案的开端……一连串的欲望,随着搜集到越多的香水

,他不但无法满足,反而越来越无法自拔。
罪恶感与杀人所带来的兴奋、刺激,交织着魔香,将修依拖入地狱。
「再过一个月,就要处刑了。」淡淡地,尤里没说出是何种刑罚,相信维克自己也能判断得出。
谢维克闻言沉默下来,隔了半晌才说:「你带瓶老婆婆的香水去给他吧。」
「嗯?」不懂维克为何会做出这种提议。
看着吃惊的情人,一耸肩,谢维克把兰花插到尤里的耳鬓边。「就算我差点死在他手上,可是拜他之赐,我现

在才能得到你。带瓶他所爱的香水送给他,希望他『路上走好』,不要死不瞑目。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嘴上说得冷酷,尤里最疼爱维克的地方,就是他副情感丰沛,哪怕对敌人也会施舍一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的柔软心肠。
尤里点点头。「我会去找那各老婆婆,跟她买瓶香水的。」
「什么?才一瓶?」
尤里歪歪头。「怎么,一瓶不够吗?」
谢维克嘟起嘴,不满地说:「上次你把一整瓶都用掉了!那味道我也挺喜欢的,你不会顺便带一瓶回来给我啊

?」
「喔……原来老婆婆的香水你这么喜欢啊?光是卧室里的那堆兰提香水,还不足以满足你吗?」蓝眸中现出危

险的妒忌光芒。
谢维克嘟囔着。「每天都是同一种香气,闻久了也挺腻的。」
「什么?」尤里愤慨地把住身上企图逃脱的身子。「你再说一次看看!什么香水让你觉得腻?」
「啊哈哈,你别乱摸……啊……」呼出热气,感觉身体的温度又上升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容许你使用他人的香水!以后我会专门为你制造一瓶属于你的香水,一瓶绝

不会让你感到腻的香水,你只许用那种香味,其它的我都不允许!」向来温柔的尤里,丕变为霸道的情人。
「嗯嗯……」
情人重压过来的体热,让身体里余留的欲望再次苏醒,谢维克探手握住情人的分身,晕红着眼尾,紫瞳妩媚地

情人脸上徘徊。
「快些让我染上你的味道,尤里。我希望被你的气味包围。」
尤里记下此刻的感触,他一定会创造出能令维克的魅力充分传达的味道。那是成熟的、火热的、神秘的檀香…

…抑或是高雅的、性感的、无比尊贵的玫瑰花香呢?不管是哪一种,尤里知道,这将是难度最高的工作。
因为……
世上怎么可能有能比拟得上维克的香气呢?任何香气在他身上,都将化为小小的配饰,就像那些珍珠、华服般

,绝对夺不走维克的美。
「尤里……」
为了将男人脑中的思绪排除,紫瞳丽人采取了大胆的行动,他不断地往下缩降身子,直到能以双唇抚爱那硬挺

炽热的部位。
蓝眸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味出粉色舌尖,在欲望的顶端绕圈打转,然后一口气含住。
「啊……维克……」男人揪住了银发,意识被这股热焰给侵蚀了。
仿佛还嫌不够似的,大胆而奔放的丽人,缓慢吞吐着男人的欲望,同时以双手套弄着、磨蹭着,松紧交错地爱

抚着他。
很快地,先前已经奋战过一回的欲望,再次蓄满了征服的力量,在丽人的小嘴里高胀,直到他再也无法含住的

程度。
男人暗示地扯扯银发,呼唤着情人的名字。
停下取悦男人的动作,紫瞳漾着一抹荡情春间,舔了舔舌,离开。接着,他背过白皙玲珑的身子,四肢趴伏在

长椅上,无声地邀请,撩人地引诱着。
低吼一声,男人由后覆上他,咬住他的肩膀。
「啊嗯……」丁香半吐,喜悦的喘息由微启的红唇窜出。
在情交二度的湿软花蕾前试探地压入,又故意吊胃口的移开,重复了两、三次,直到丽人的腰肢款摆,不依的

抗议之际,再强悍地挺入深处。
「啊……」簌簌啜泣着,抽搐、迸发。
静静忍耐着被绞吸的快感,等待着恋人第一波的高潮褪去,紧咬不放的腔内肌肉放松的瞬间,男人重新展开追

逐喜悦的步伐。
余韵酝酿出的新快感,早已让恋人难耐地扭动、呻吟。
「好……尤里……快点……用力一点……啊嗯……」高高拾起的纤腰,贪婪地扭动着。
挺进、后撤。些微的声音由结合住彼此的部位不断地传出,间杂着承受了两个大男人的重量,长椅不堪折腾地

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嗯……嗯……啊……」分不清是喜悦或是痛苦的泪,纵横交错地淌在殷红得像滴出血的双颊上。
温柔的吻落在恋人耳后的同时,男人进攻的节奏也益发紧迫、狂野,让恋人抠握着长椅的手臂到跪趴在软垫上

的双腿,抖得如寒风中的落叶似的。
高高拉起的啜泣尾音,在玻璃花房里环绕着。
「啊……」
满含着爱与被爱的幸福……他们双双在对方的手心与体内,留下了爱的证明。
**************
「对了,尤里。」
总不能一直待在花房偷欢的两人,在数度缠绵后,终于开始重新整理衣装,准备回到大宅里去。
将衬衫塞入裤腰里的黑发男人,听到呼唤,转过头。「什么事?」
「你还是非跟父亲大人说不可吗?关于我们俩的事。」把马靴套上,谢维克有尤里的帮助,所以先完成了着装

的动作。
停下整理的手,尤里沉默不语。
见状,谢维克一笑,继续套上另一脚的马靴,说:「我不会再阻止你,你想说就说吧!可是……即使你说了父

亲大人反对,我也不会听的。不管是什么情况之下,我都不打算和你分手,尤里。」
怕只怕到时候情势由不得他选择吧!但尤里并未说出这层忧心,点头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全部都换好装之后,从头到脚像个完美无缺的贵族大少爷,丝毫看不出方才曾是多么狂浪的承欢、享乐的紫瞳

丽人,不无讶异地说:「你真的这么想?随便我怎么做,你都接受吗?」
尤里挑起一眉。「我不这么想,你还不是做你想做的,我的话能改变你的心意吗?」
「在这件事情上,是不能。」谢维克走到他身后,抱着他的肩膀说:「其它的事我都可以让步,唯独这件事我

不让。因此,你再多考虑几天吧!真的要不要告诉父亲大人,讲了又有什么用处,你自己去思考,我不干涉你

。」
尤里多多少少还是感觉到维克的成长。过去的维克,遇上什么秘密不想让李奥伯爵知道,肯定会死缠烂打,直

到自己答应不告诉大哥为止。现在的他,毕竟是个成人了,待人处事确实不同。
……现在,自己可以毫无压力地思考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
隔天,尤里一早就到佃农们的花房去,收集新品种花卉的养成状况。对于未来会有什么样的香油可供工厂使用

,这是很重要的数据。因此他可说是没有多余时间思考其它事情,就耗费了一个早上,待在各个花房里点算、

记录。
到了中午时分,大宅里后名仆佣突然神色慌张地跑来通知他。「不好了!爵爷,请您快点回大宅去!夫人说现

在只有您能劝得住他们了!」
「啊?」
看到困惑的尤里还搞不清楚状况,仆佣急得大喊:「就是伯爵大人和谢维克少爷啊!他们吵得凶,现在伯爵大

人气得把少爷绑在书房里痛打呢!」
「什么?」
到底维克做了什么,竟会让不轻易动手打人的大哥如此生气?压抑住紧张,尤里连忙放下手边的工作,匆匆返

家。
一进伯爵府,就可以听到吵闹不休的声音。许多仆人都聚在楼梯口,众人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像是热锅上的

蚂蚁。这时有人注意到尤里,迅速地喊:「快、快上去阻止伯爵大人吧!再这样下去,大人会把少爷活活打死

的!」
这还得了!尤里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
书房门前的嫂嫂哭得一双眼都肿了,一见到尤里就扑倒在他胸口搂着:「救救他!尤里,你快点救救我儿啊!


「嫂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他们爷儿俩在书房说话,谁敢去打扰呢?那时我人在厨房,只知道忽然间你大哥大发雷霆,命

人拿绳子与鞭子上楼去,我赶紧阻止,却劝不听啊!你大哥是疯了,他打算把我儿打死啊!」哭得声音沙哑的

伯爵夫人,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着。
尤里听完之后,还是不明白问题在哪儿。
「总之,你快点阻止他,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让你大哥快点住手!」
尤里点点头,走向书房门口,敲了敲门说:「大哥,我是尤里,我进去了。」
隐约还可听到里面传出怒吼着:「说!说你知道错了!」的声音,但是没有回答。等了等,决定闯进去的尤里

,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双手被反绑、跪在地上,背上已经被鞭子打得染血,却吭都不吭一声的维克。
「我叫你认错,你认是不认?如果你不肯认错,那我也不要你这种迷途不知返、数典忘祖的儿子了!我就打死

你再说!」李奥伯爵咆哮着,脸上是老泪纵横,根本没发现尤里闯入。
「大哥!」看见伯爵的鞭子又要再挥下去,尤里赶紧跨步上前,拉住伯爵的手腕。「不要再打了,你真的不能

再打了!不管维克做了什么,难道你要让他死在这儿吗?」再转头,急忙喊道:「维克,快向你父亲认错吧!


傲然地挺起下颚,紫瞳旺盛地燃着「绝不认错」的意志,唇抿得死紧、发白。
糟糕,看样子要维克认借是不可能的。
「你放开我,尤里,我今天非打死这个不肖子不可!」李奥伯爵气得浑身发抖。「你不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

他根本存心想找死,我就成全他!」
「大哥,你冷静点!」
「不要叫我冷静!眼看着家族就要葬送在他手里了,我冷静得下来吗?」指着儿子,李奥伯爵怒道:「你看着

他那副德行!他一点儿都不知反省,他分明就是要把我气死!我就算要死也会先打死这该死的东西藏自治区」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架是劝不住了,可是再这样下去维克不死也会被打得剩半条命,所以尤里只好说:「维克,

你先出去!」
「他不许给我走!」手腕被弟弟拉住的李奥伯爵,愤怒地说。
「维克!你要让自己的父亲成为杀人凶手吗?还不快走!」尤里一边挡着伯爵,一边向跪在地上的银发男子催

促道:「快出去!现在不管怎么样,你先出去就是了!」
拜托你,听我的!蓝眸一瞥,默道。
总算有了动静的谢维克,摇摇晃晃地由地上起来,苍白的脸因为身上的伤口疼痛而扭曲。他朝着门口走去的时

候,李奥伯爵激动地怒吼道:「你出去这道门一步,就不许给我回来!我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从今以后你不

再是我李奥家族的一份子,滚!」
这番话让谢维的肩膀倏地硬直,他默默地看了父亲一眼。
「维克!别听你父亲的!」伯爵夫人奔到儿子身旁,急忙为他拉开身上的绳子,不断地惊呼着:「天啊!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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