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猫&公务员-李葳
  发于:2008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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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我求求你!”

  呼吸急促,纯一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好可怕,眼前的少年不是他所熟知的阿雨,这个人虽然有著阿雨

的脸皮,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可怕男“人”!他所知道的阿雨,还只是个

男“孩”啊!

  “不行,这是惩罚。”收敛起笑容,少年卸下“青涩”的伪装,宛如毛毛虫蜕化成为蝴蝶,他也换上了成

年人才有的狡猾面貌说:“你不正视我的情感,拿支A片就想打发我,

这种行为对我是多大的伤害,你根本不知道吧?所以你要接受我的“惩罚”,我才愿意原谅你。”

  一手扣住了纯一的膝盖,时雨蛮横地命令道:“快点把脚打开吧!”

  最後,纯一照做了。

  假使发出命令的不是时雨,毫无疑问地,纯一踹也会把对方踹死在地,然後拔腿狂奔。可是……他是阿雨

,是他最爱的少年(也许此爱非彼爱),他无法想像时雨会伤害自己的

画面,而且阿雨还搬出了“接受惩罚”=“弥补罪过”的话,让他的心产生了动摇。

  况且,说不定,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一个让时雨知道现实与想像的差距的好机会。等会儿他可能一摸到自己瘦巴巴又没什么材料的身躯,发现

这具身躯有多乏味(纯一很早就认为自己八成是性冷感)後,就会打退

堂鼓,退回原先两人相处和睦、幸福美满(纯一自己的定义)的父子生活了!

  假使上述情况成真……那牺牲一点小小的男性自尊也算不上什么。

  “只、只可以摸而已喔!你不会要一口气做到最後吧?”

  再怎么单纯,活了三十三年,纯一不至於不知道男同志是怎么做、又用哪个地方做的……虽然他对於同志

没有偏见,却很难接受要用“那个部位”来充当性器官。该怎么说呢

……两者的比例不太适合吧?

  “好,我不会做到最後。”

  少年绽放一抹美丽绝伦的微笑。“我会把我们的初夜,保留到你接受我告白的那一天。”

  被笑容迷得头晕目眩的纯一,默默地祈祷“那天”永远不会到来。

  ◎   ◎   ◎

  “哈嗯……啊嗯……”

  比电视机内矫揉造作的假喘假叫床声,还要色情上千倍的,是从纯一歙张鼻腔中哼出的细碎喑鸣。被剥光

的下半身,双膝被高高抬起,放置在少年两边的肩膀上,而埋首在中

央的薄栗色脑袋,正淫靡地前後蠕动著。

  “……雨……阿雨……”

  眼底是闪闪烁烁的杂乱光点,交相飞舞。

  脑汁是烂糊糊、软趴趴,接近报销状态的虚无。

  身体好热。一把燠火焖烂地烧著中芯,从皮肤底下冒出的蒸气挤出毛细孔,变成了水珠,一滴、两滴……

汗如雨下,口乾舌燥。

  纯一反覆地舔著自己的唇,乾渴的喉咙抗议地喘息著。

  “哈嗯……不行……”

  扣住沙发的双手十指泛白,高高地悬起腰,压抑地低喊著:“要去了……阿雨……我要……去……啊嗯啊

嗯……”

  迸射而出的欲望,少年牢牢地以口承接住,并且细心地在他断断续续、抽搐痉挛的过程中,用手指挤出最

後的几滴。

  总算,结束了。

  ……这已经不是“快感”能形容的体验。

  一旦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往後的日子要怎么样才能“淡薄”地过下去?感觉上,自己似乎掀启了一只禁

忌的潘朵拉之盒,即使再把盒盖关上,那小恶魔已经流窜到自己的血

肉里头,驱赶不走了。

  ……原来,我不是什么冷感,只是无知而已。

  纯一开始有点了解,为何有些人会乐此不疲地沉沦在“这档事”中。

  纯一睁开因为快感而迷蒙的一双泪眼,在看到时雨开始舔舐指尖上所沾到的体液时,红著脸嚷著:“不要

舔了,那很脏耶!”

  “我都吞下去了,你还在说什么蠢话?”

  好笑的,少年故意舔给他看说:“原来这就是纯一的味道啊!和我想像的是有些不同,不过……更浓、更美

味。”

  纯一难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不相信啊?那,你要不要也尝一尝?”把自己的脸凑向他,时雨说:“我的唇上还残留著你的味道喔!”

  犹豫片刻,纯一抬起脸,纯粹好奇地伸出舌头,在他唇上一舔,旋即皱起眉头。“嗯!好涩,这哪一点美味

?”

  扣住纯一的後脑勺,时雨喃喃地说:“对我来说,这可是人间极品……”话尾消失在被他占有的纯一双唇

中。

  浓厚得像要把灵魂给吸出来的热吻,也是他们的第二次接吻。和第一次不同的是,上一回纯一因为太紧张

、太讶异,根本没有感觉到初吻的滋味。印象中,只有时雨双唇的热

度……

  可是这一次,他的舌在口腔内游走的触感、他的气息与自己混杂交织的程度、他的心跳与自己心跳声竞赛

的速度,在在鲜明地刻划在滚烫的皮肤与沸腾的脑浆中,纯一浑身泛

起过激的颤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在时雨火热双唇的侵犯下,投降地昏过去。

  在晕倒前的一刻,时雨释放了他的唇,纯一马上瘫倒在沙发上。

  “你要听我的感想吗?纯一。”上方响起愉悦的声音。

  “不要……”饶了我吧!

  “放心吧,即便你没有胸部,没有她们的身材,可是和电视上的AV女优比起来,我还是觉得你最可爱。而

且我还有新发现--”

  “我说我不要听的……”纯一抗议地推开他。

  时雨握著他的手腕,坚持说下去。“你叫床的声音比她们高明几百倍。下次我可以把它录音起来吗?这样子

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也可以靠你的声音解决好几发了。”

  “时雨!”

  哈哈哈地大笑著,时雨不再逗他,放开他的手,起身离开。

  纯一咳声叹气地坐起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点教错了?他怎么会教出了个邪恶的小色狼……还反过来性

骚扰自己?这中间一定有问题!该不会有人半夜偷偷把时雨的脑袋给换

了一个?

  放弃异想天开的怪念头,摇摇头,纯一弯身捡起地上的长裤时,正好听到外头的门铃响起。

  怎么会有人在晚上十点上门拜访?

  “纯一,这给你。”时雨拿著一条乾净的热毛巾扔给他,边说:“我去看看是谁在按门铃。”

  “小心点。先问问对方是谁。”

  “我知道。”

  打开通往院子的小灯,趿著双拖鞋,时雨皱著眉头走到门边。是谁这么没常识?都几点了还跑来打扰人?将

门打开一条小缝,留下扣环,他往外望去,看到一名背对自己站立的

女子。

  “你是哪位?”

  那名背对著他而站的女子,缓缓地转过身。她蓄著波浪的金红色长发,整张脸有一半被太阳眼镜遮住,身

著一袭相当典雅的昂贵名牌套装。时雨从她脚下的细高跟鞋一路往上

看到她的脸,再次确定自己并不认得这名女士。

  “请问你找谁?”

  女士优雅地举起手,摘下遮掩脸孔的太阳眼镜,一双蓄著泪光的翦翦棕眸乍现。操著有点笨拙的外国口音

中文,说:“你……你是……时雨吧?”

  时雨狐疑地应道:“我认识你吗?”

  “我……我叫洁西卡•碧昂。我是你的母亲。”

  晴天霹雳般的“母亲”二字,让时雨不假思索地把门大力关上。

  外头的女子马上砰、砰、砰地敲著门说:“时雨、时雨!拜托你把门打开!我拜托你,不要把我关在门外,

我们母子俩好好地谈谈!”

  开什么玩笑?

  生下孩子,丢给孩子的父亲去照顾,从此不闻不问,哪怕孩子的父亲死了,也无意把孩子接回来,继续她

身为母亲的责任。这种人,事到如今,是用什么脸跑来见他这个“儿

子”的?不,时雨气愤的是--她竟还有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早当自己的母亲死了,而且那女人不也是一样,

早就把他这个儿子视为死人了吗?

  “时雨!时雨--”

  时雨转头,踏著重重的脚步往屋子里走回去,恰巧遇上探头出来的纯一。

  纯一担心地问道:“外头在吵什么?是谁啊?”

  “你不用管,也不必理她,让她自己离开。”

  “可是……我好像听到她在叫你的名字?这么晚了,让她一直在外头吵也不好。有什么事,都可以进来再-

-”

  “我叫你别管!”

  时雨的怒斥让纯一吓了一跳。他眨眨眼,微微笑说:“阿雨,这样吧,我去外头看看,你回房里去。”

  “纯一,你根本不必理会那种人!”

  “呵呵,哪种人?我连对方是谁都还不知道呢!”温温徐徐地说著,纯一拍拍时雨的肩膀说:“交给我吧!”

  “……她说她叫洁西卡。一个自称是我母亲的女人!”时雨一咬牙。“这样子你懂了吧!我不想让那个人闯

进我们的生活圈中,我压根儿不想看到那个女人!一个已经失踪了十八

年的母亲,就算失踪一辈子也没关系!”

  纯一脸色大变。论讶异,他当然不会比时雨少。自己在办理领养时雨的手续时,曾经透过洁西卡•碧

昂的律师,传达想和对方见面的希望,可是却遭到了冰冷的拒绝。对方的律

师只说洁西卡很早就放弃了亲权,谁要领养时雨都与她无关。当初说得那样斩钉截铁的,所以纯一还以为这辈

子都不会再有对方的消息了。

  她来做什么?

  现在、此时此刻,为了什么目的而来?

  她是要来把时雨从这个家中带走的吗?她是来告诉他,她终於想起自己是个“母亲”,所以希望把时雨要回

去的吗?

  时雨……会从这个家……消失?

  纯一控制住自己恐慌的心,一切还言之过早,还没有查清楚对方的来意之前,不必这样惊吓自己。

  深吸口气,纯一越过时雨的身旁。

  “你要去做什么?”迅速地扣住纯一的手腕,时雨冷道。

  “去开门。”

  “该死的!纯一,我说过根本不必理她!”

  摇摇头,纯一把手抽回来说:“她是你的母亲。世上唯一的、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母亲。不管她有什么

过错,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时雨,见一面也好,你该和她坐下来聊聊

。我去开门,这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你。不要因为固执於愤怒,而让你的人生留下缺憾,好吗?”

  “我才不稀罕见她!”

  “也许现在你是这么想,但未来的你不见得会这么想。人生还很长,你得学著长大,时雨,把眼光放远一

点吧!”

  说完後,不顾时雨的反对,纯一迳自替洁西卡•碧昂开了门,并说:“请进!我是苏纯一,时雨现在

的监护人。碧昂女士,第一次和你见面,我很高兴。”

  “时雨他……”女子红著双眼,迟疑地往门内看。

  “我们进来再说吧?”

  点点头,女子在道谢过後,进入了苏家。

  ◎   ◎   ◎

  客厅内弥漫著一股低气压。

  咕噜咕噜沸腾的酒精炉,散发出浓浓的咖啡香味。当虹吸式的玻璃壶装满了棕黑色的液体之际,纯一从橱

柜中端出三只咖啡杯,慢慢地把滚烫的液体斟入杯中,并附上奶油球

与糖包。

  “请用。”

  纯一把咖啡杯端到客厅,分别放在洁西卡和时雨的面前。接著自己也端了一杯,坐进另一张空出来的单人

沙发椅上。

  “我们家里咖啡煮得最好的,不是我而是时雨。时雨是个手巧又灵活的孩子,做什么都很厉害,读书、运

动也是最好的。”为了缓和客厅的气氛,纯一故意悠哉地喝著咖啡,

采取闲话家常的态度打破沉默。

  “对了,听说碧昂女士和况大哥是在工作时认识的?”

  “叫我洁西卡吧。”进入屋子後,便一直满脸愧疚地盯著时雨的女子,没有伸手碰触咖啡。“对不起,能

给我一杯水吗?只要开水就好。”

  “当然。”

  从纯一的手中接过水杯後,洁西卡从皮包里掏出了药瓶,取出小白丸,配水喝下後,才说:“不好意思,

因为刚刚太激动了,我现在必须控制自己的血压。”

  “是很严重的毛病吗?”

  她苦笑了下。“老天爷在惩罚我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吧!我和英杰是在工作上认识的没错。那时候我还是个

没什么名气的模特儿,为了找寻工作机会而跑来亚洲,一边学中文一

边兼些杂志模特儿的工作。这边的薪水比我东欧家乡的要好一点。”

  瞟了一眼时雨,洁西卡苦涩地说:“我们这行的竞争真的非常激烈。在我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我当时是

决定要把孩子拿掉的,不然他一定会对我的工作造成影响。可是英杰

坚持要我生下时雨,他说就算他会饿死,也一定会自己抚养这孩子长大,不需要我担忧。他甚至筹了一笔钱,

让我可以休息几个月,专心地生孩子、养身体。”

  听起来很像是况大哥会说的话。纯一晓得况大哥其实非常向往温馨的家庭生活,偏偏又和那种生活无缘。

  “我知道自己是个很没责任感的母亲,也没有脸来见时雨才对。英杰过世的时候,我陷入非常大的挣扎当

中。二十六岁的我正好处於事业颠峰期,手上有接不完的工作机会与

商品广告。可是,要是我生过孩子的消息传出去,我的价码会立刻往下掉。我们的圈子多得是比我年轻、貌美

的後起之秀,大家都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不被动摇,我当然也不例外

。结果,我作了一个後悔终生的决定。”

  洁西卡抬起盈满泪光的眼眸,对时雨说:“我知道我错了,时雨,请你原谅我。我现在终於明白,我有多

爱你,你愿意原谅我吗?”

  霍地从椅子上起身,时雨忍无可忍地说:“原谅?非常抱歉,我打从出生起就没有母亲,你和我是毫无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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