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说我爱情夫》——李葳
李葳  发于:2008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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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图将他从浴缸边拖离,可是一屁股死硬地黏在那儿的仁善,却出其顽固地抗拒着。
 
 「不要、不要!我要洗澡!」平常连「任性」的边都扯不上的男子,终于在醉后显露出他少见的孩子

气。秀逸文静荡然无存,此刻的他,活脱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男孩。
 
 「就一天晚上不洗澡,死不了人的!」
 
               谷洋咋舌。这家伙该不是故意在跟他闹吧?这是在报复自己几天下来让他受了不少鸟气的仇吗


 
               「费!」以另一手抠着谷洋的手背,要他将自己放开的仁善,搅动着不灵活的舌头,口齿不清

地说:「偶……费死……」
 
               噗地偷笑一声,谷洋真想把他这副模样用数位摄录影机拍下来,等他清醒后放给他看。不知这

平日道貌岸然的家伙,到时看了会不会睑红得想死?
 
               「泥费死是吧?」模仿他的大舌头,谷洋哄骗地说:「好、好,听话,我带你回床上去睡觉。


 
               「不要……我不要……」
 
  两人展开一阵小小的攻防战。想把他拉出浴室的谷洋,和死也不肯离开浴室的仁善拔河了半天之后,

还是敌不过这醉醺醺的家伙那股冥顽不屈服的意志力,最后谷洋说:「唉,你就这么想淹死自己啊?好,我就

不管你,你去洗吧!」
 
 咚地放开他后,谷洋独自离开浴室,气呼呼地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喝,边喝还边骂道:「不知死活的家

伙!我看你就等着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上明天早报的头条新闻算了!」
 
  彷佛刻意要和他的话唱反调似的,在空荡的室内,隐约可以听到水声哗啦啦地流泻着。
 
 谷洋喝干了两杯水,润完喉咙后,大半的火气也消了。虽然张仁善的不知好歹让人火大,可是想一想

,那家伙应该不是故意的。遇见没品的旧情人,还被对方以言语羞辱得无地自容,普通人的确是会失去常态,

多喝两杯黄汤下肚的,因此原有的控制力也会随之下降……〔我就大人大量,不和醉汉计较了!〕
 
 走到沙发那儿坐下,谷洋在考虑着要不要先回去之际,眉头微一挑高地瞄了一眼敞开的寝室门口。
 
               话说回来,他打算放多少的水啊?难不成他想把整间浴室都给淹了?水流个不停的,都快十分

钟了耶!
 
               坐立难安地等了几秒后,谷洋终于忍不住地踩着重重的步伐,闯进寝室嚷着。「喂!张仁善?

你不会真淹死在里头了吧?回我话啊!」
 
               ……静默。
 
  可恶!谷洋将虚掩的浴室门一打开,登时窜出阵阵白茫茫的蒸气。他在烟雾弥漫的热气中,看到趴在

浴缸边,整个人都快被满缸子水给淹没的张仁善。
 
               一颗心差点没从喉咙跳出来,连忙上前扣住他软趴趴的双肩,使劲摇晃着。「喂、喂!你醒醒

啊!」
 
               缓慢地眨了眨长睫毛,半失去意识的男人,睁开惺忪的眼,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你……还在

?」
 
 「我若不在,你就真的要溺死在自家浴缸了!真是的,坚持洗什么澡嘛,还不是光泡在水里头而已?

好啦,本大爷难得行善,就帮忙帮到底吧!过来这边坐好,我帮你洗!」
 
 谷洋在心中对自己的「好心肠」涌出立正致敬的崇拜感。坦白说,长这么大,他还真没这么善良到会

自告奋勇地替「他人」服务。
 
  捞起湿淋淋的张仁善,将他安置在小板凳上后,谷洋在浴巾上倒了一堆沐浴精,然后对自己催眠说:

〔就当在刷洗一面墙壁,刷干净,水一冲就结束了!〕
 
 事实证明,没有谷洋想得那么简单。
 
               这家伙的皮肤还真白,不光是脸皮而已,脱光之后一看……从颈项到肩头、胸、背,甚至是下

半身,都像是现挤的牛奶色泽,温润洁白。
 
               每刷过一处地方,就会留下红痕的嫩皮,让谷洋不由得放轻了力道,深怕自己帮他刷洗完后,

会把他弄得像只烫熟的虾子。
 
               不晓得摸起来是不是也像牛奶一样光滑?
 
               好奇地伸出一指往他的背脊滑下,仁善抖了抖身体,接着用困惑的眼睛回瞪他一眼。
 
               「抱歉,浴巾滑掉了。」尴尬地笑着,掩饰自己的失态,谷洋继续执起他的手臂刷洗着。
 
               吓死人了!
 
 谷洋在心中暗自一叹,还好张仁善醉得没怎么转动脑筋,要不,还会以为他对他有意思呢!天晓得,

他才没兴趣对同性的家伙毛手毛脚,方才是鬼迷了心窍,绝非他有不轨意图。
 
 
 但是……都二、三十岁的大男人了,竟还会有像婴儿般细致的肌肤?莫非张仁善除了帮别人保养,自

己也偷偷地在身上抹保养品不成?想到那画面,谷洋稍微冷静了下来。管这家伙有多细致的皮肤,男人不就是

男人,能有什么搞头?自己和那类专门追着男人屁股跑的家伙不一样,是百分之百正常的、普通的男人!
 
 看吧!这结实的手臂肌肉,多有弹性!硬邦邦的,和软绵绵的女人相较,摸起来就像是……蒟蒻和豆

腐?
 
 不不不,谷洋摇了摇头,否认心中觉得蒟蒻似乎胜过豆腐的想法,继续挑剔着仁善筋肉匀称,却不会

过度纤细的身体,也否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欣赏面前这具身躯,并承认它虽有别于女性,但一样是优雅而美丽

的。
 
  想想体毛、体臭、男性粗大的喉结,这样子就不会觉得这家伙的身体有哪点吸引人了。
 
 谷洋拚命提醒着自己「不许分心」、「不要乱想」。好不容易熬过了帮他刷洗的过程,并痛快地以一

盆水冲干净他,将他里上大毛巾后,谷洋把他往外推说:「OK,这样子你已经从头干净到脚,可以上床去睡

觉了吧?」
 
  默默地点头,仁善蒙在毛巾下的脸颊微红。「谢谢。」
 
               「不容气。」扯扯唇角,谷洋心中正在吶喊着:快出去,别再在我面前继续晃着你那两颗粉红

色的扁小小乳头了!该死的!


第四章(中)
 

顺道,谷洋也冲了个快速的战斗澡。
 
 全身的衣物在帮仁善洗澡时,就已湿得差不多了,偏偏手边又没有多余的替换衣物。所以他围着一条

毛巾,裸着滴水的胸膛,跨出浴室的门,劈头就问:「不好意思,你能借我一套--」
 
 黄色小台灯旁,坐在单人沙发椅上,手执着威士忌水晶酒杯的仁善,闻声缓慢地转过头,一双阒黑眸

子扫过他之后,淡淡地说:「衣柜里头的,你能穿的就拿去穿吧。」
 
 秀气,不,秀气的形容词已经不能贴切地形容了。清俊白皙的睑孔在微暗的灯影下,飘荡着一股透明

的性感,就像他手握的水晶杯一样,不同的灯晕照射出不同的光感与美色。
 
 纤细的身体包裹在黑色棉质的浴袍内,胸口呈现着淡淡的粉红珍珠色泽,和那张清洁感十足的脸蛋相

映,两者矛盾地迸出猥亵、淫欲与秽乱的情色元素。黑色本是最稳重的颜色,但却在他的身上乱了调。
 
  一瞬间,谷洋呆楞在门口。
 
               可是仁善也没多瞧他一眼,径自啜饮着杯中的酒,神态在疲惫与忧愁的夹杀下悄悄地流泄出丝

丝恼人的色香。
 
 要命!身为男人的自己,呼吸竟会因同样是男人的仁善而加速,谷洋觉得不安。自己一定是累了,所

以才会产生幻觉。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解释呢?从小到大,他从没对同性有什么……
 
 「那我就不客气地借用喽!」
 
  推开衣柜的门,制止自己左思右想,谷洋心想随便借一套衣服,尽早离开得好。
 
               咕噜、咕噜,身后净是听到仁善猛灌酒的声音,谷洋低咒一声。「算我多管闲事,但你刚刚喝

得还不够多啊,干么不上床睡觉呢?」
 
               「……睡不着……」
 
               轻得像耳语般的回答,谷洋并没错过。他一瞥,只见仁善抬起一手,由额前抚到自己的胸口,

叹息地说着,「……身体热得……睡不着……」
 
               喂喂喂!连A片女星也做不出此等高超的诱人表情啊!
 
 接着,手撑着下颚,半靠在沙发椅把手处的头一转,对着谷洋的方向懒懒地斜瞟,仁善薄而姣好的唇

微一上扬。「我很奇怪吧?……通常别人是越累越好睡,我却相反……身体越累……脑子的芯却活动得越旺盛

……不好睡……」
 
  「是很怪。」继续看下去,对心脏不好。谷洋假装回头埋首在找衣服,边说:「你这是老毛病了吗?

那就去看医生啊!」
 
               「……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医生……嗯,如果是个男的,也许帮得上忙吧……呵呵,你围

的毛巾掉了……小屁屁挺漂亮的嘛……」
 
 谷洋猛一抬头,咚地后脑勺敲到衣柜门,紧张得有如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一把捉起地上的毛巾,一

边结巴地说:「你、你喝太多了吧?说、说哪一国的冷笑话啊!」
 
 「是吗?」晃晃手中的空杯,仁善视线向上瞄着他的脸说:「吶,刚刚你在浴室里头是真的手滑了,

还是故意的?」
 
               咳、咳!被自己口水呛到的谷洋胀红了脸,大声地说:「当然是……真的!」
 
               「骗……子。」
 
               心猛地被揪住,谷洋的眼睛被他定住。被活逮了!
 
               仁善扬起的唇角「妩媚」地弯起,揶揄地朝他说:「我虽是喝醉了,但又不是死了没感觉。你

是故意摸的。」
 
               不是!绝对不是!很想这么吼,但有些心虚的,谷洋就是无法理直气壮地顶回去。
 
               「有兴趣吗?」
 
  什么兴趣啊?!……内心哀嚎着,谷洋觉得脑子越来越乱了。都怪眼前这家伙,怎么会丕变

得如此厉害呢?想当初刚见面时,还以为这家伙很笨、很单纯、很好欺负,但……现在被欺负的竟是自己!
 
 「要不要亲嘴看看?」舔着自己的唇,仁善垂下黑眸,从长睫底下窥看他。
 
               「不……必了!」谷洋随便抓起一件裤子说:「你喝醉了,我不会把你开的玩笑当真,你快点

睡吧,我要走了!」
 
               该死!这条裤子怎么套不进去呢?咦,不会吧?这么细的裤管?!
 
               「我的衣柜是旁边那一个,你开的是宋陵的衣柜。」声音冷静,狎弄的笑影深浓。「你在紧张

什么呢?又没人想吃了你。」
 
               〔就有!该死的!张仁善,你分明是在引诱我,还敢睁眼说瞎话!我、我不会上你的当的,我

对男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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