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情Ⅰ》——拓人
拓人  发于:2008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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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却让他的私事暴露在他人面前。
 立刻感觉到他的变化,尹冰晖愕然发出低语:
 “当真?”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黑亮的眸子惊异的扫过桀要士紧闭双眼的潮红脸庞。
 一想到自己竟会成为开发这具身体的第一个人,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从身体深处涌现上来。
 “放心吧,这绝对比你自己自慰的感觉来得要好。”他优雅地笑出声,有趣地看着他因恐惧而颤动的身子。
 在视觉与听觉上同时达到一种无上的享乐巅峰,虽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讶异,但尹冰晖仍旧是顺从着本能,

让意图侵犯眼前这具身体的冲动引爆。

 

 他抚慰桀要士的手向下滑行,来到一个令他面红耳赤的地方,然后在他还没弄清楚状况之前,毫无预警地将

食指推了进去。
 “呜!”排斥感涌上来,桀要士挣扎着起身。
 “男人毕竟还是和女人有些不同。”对他的抗议置若罔闻,“要进去的话,大概也只有这里可以用吧?”
 “你干什么?”
 “干什么?”桀要士的质问让他觉得可笑,舔着颈项的嘴唇因为笑声喷出了灼热的气息,“当然是做爱啊。”
 这绝对不是好意的解说,而是带些恶意的提醒。
 “啊!?”
 “就算我解释,你可能也听不太懂吧?”身下的男人明显地对床第之事毫无认识,“反正只要把这种事交给我

就行了。”
 深切地体会到何谓奇耻大辱,桀要士却只是无能为力地任他为所欲为。
 突来的一道声音引起他的注意,反射性地张开眼睛,他看见尹冰晖空出另一只手拉开了床边柜的抽屉。
 伸入抽屉中的手拿出一罐深色的玻璃瓶,嫌麻烦地用牙齿将瓶口的软木塞咬掉,然后单手将瓶子内的液体粗

鲁地往自己的穴道处倾倒。

 这是什么?
 “别担心。”桀要士惊慌的模样让尹冰晖忍俊不住的笑了,“这只是为了让我更容易进到你身体里而已,只

是一些按摩皮肤用的精油,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的。”

 

 丰富的床第经验让他适时地出声安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慌的桀要士,芬芳而具有舒缓神精作用的香气在空

气中飘散开来。
 凝视气息紊乱的桀要士,一阵骚动的欲火烧上他的腰际。
 他抽出手指,在桀要士迷惑不已的神态下,随手抓了个抱枕垫高他腰部,将他的一只大腿向上抬起搭在自己

的肩头上,另一只则横过自己的腰骨……

 

 “啊!”
 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状况无法置信,桀要士只能发出不成声的惨叫。
 难以置信的强烈剧痛狠狠地冲击着他,被一股莫名的疼痛强力撕裂着。
 因为太过激烈的痛楚反而让意识清明,他发现上一刻还彬彬有礼与他谈话的绅士,这会儿已经成为只为发泄

欲望的野兽。
 从来不晓得疼痛可以剧烈到一种令人想求死的地步,桀要士紧咬牙关地忍受这非人的痛楚。
 对于疼痛的耐力早已向极限挑战,被当成女人的替代品更让他羞愤不堪,他只祈求狂乱的心跳能在这一刻停

止,救他脱离这种比死还难堪的窘境就好。

?     ?     ?
 不均匀的呼吸声充斥在宽敞华丽的房间里,蒸人的体热飘散在双人床的四周。
 虽然尹冰晖的确是以高超的技巧抚弄了他的欲望中心,但在这种情况还能达到高潮,让桀要士对自己的淫乱

惊恐不已。
 就算这是第一次体验,且根本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为什么他还能在尹冰晖的手中解放?
 强烈的悔恨齐涌而上,让他再也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充满屈辱的地方。
 他沉重地起身,拾起披散在长椅上的衣裤。
 “不先清洗一下再回去吗?”优闲地半倚在床头的尹冰晖说道。
 他的口吻让桀要士感觉他是在幸灾乐祸。
 默默无言地套上西装长裤,腰间突地传来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怔了一下。
 无视尹冰晖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他以最快的速度飞快地穿戴好,至于总是打不好的领带则随意地往西装

口袋一塞;这一刻,他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看着自己“好心好意”的建议不被采纳,尹冰晖只是耸耸肩,不置可否。
 不晓得他在生什么气?
在欢爱的过程中,他相信不是只有他得到快感,所谓的做爱必须是在双方都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才算成立,而他

也认为自己的确是让桀要士获得相同的感受,可是他在下床后的表情却全然否定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你是开车来的吧?不过你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大适合开车回去,要我帮你叫辆计程车吗?”
 看着桀要士走起路来摇晃欲坠的模样,要驾驶车子可能太勉强了,可惜他善意的提醒却没得到应有的回应。
 桀要士冷冷地瞟他一眼,手搭上门把后抛下一句低语:
 “记得信守你的承诺就好。”
 “我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你不知道吗?”
 淡淡地露齿一笑,尹冰晖目送头也不回的桀要士离去。
 
 ?     ?     ?
 必须赶在小菁之前回到家。
 忍受着下半身黏腻的感受,桀要士猛踩油门飞快地往家里疾驶而去。
 感到腻人的精油和尹冰晖灼热的体液尚留在大腿内侧,他握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地使劲起来。
 可恨的家伙!
 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家伙笑得魅惑却恶意的微笑,让他的怒火高涨,可是失去发怒的对象,他也只能对着空气

发火。
 这段情事所花费的时间比他原本预估的长得许多。
 等他终于抵达家门时,八点档都差不多要结束了,他这才想起他忘了答应妹妹要替她将电视剧录下的承诺。
 事已至此,他也无法挽回,想着即使被小菁唠叨上几句也无所谓,因为他今天终于算是除去心头大患。
 只要小菁平安无事,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而看着妹妹带着甜美的笑容、蹦蹦跳跳回到家中的那一幕,桀要士马上将一个钟头前所受的痛苦忘得一干二

净。
 
 ?     ?     ?
 尹冰晖办事的效率还真是迅速惊人。
 才刚从公司回到家,桀要士就发现哭倒在客厅沙发上的妹妹。
 “怎么了?”对心知肚明的事实故作不知,桀要士关切地坐到妹妹的身边问道。
 “哥!”伴随着这一声哭泣,桀莞菁投身到他的怀中,“我……”
 “发生什么事了吗?告诉哥哥。”
 “我不知道……”哭红着双眼,桀莞菁抱住哥哥的腰,脸颊埋在他的胸膛上说:“他突然说要分手……”
 毋需赘言,她口中的“他”指的正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尹冰晖。
 昨天才结束谈判,尹冰晖答应他的事今天就办好了。
 这种太有效率的表现反而让桀要士对尹冰晖起更大的反感,他难道不能以更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件事吗?
 更何况,他这样着急且干净利落地和小菁切断关系,不就更加表现出他对小菁的毫不在意?
 和她交往完全只是为了强夺那件工程而已!
 这样一想,桀要士对尹冰晖更是不能谅解。
 看着妹妹惹人怜惜的可爱脸蛋上挂了两行清泪,罪恶感不由得涌上桀要士的心头。
 “没关系的,别哭了,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哥哥。”
 他抱紧她,心里开始怀疑自己所作所为是否全然正确,如果放任那混蛋和小菁继续来往,是不是可能会出现

好的发展?
 感受到妹妹微微的轻颤,桀要士不禁怀疑起自己的作法是否太过武断?
 他不忍地看妹妹带泪的脸庞,怜爱的吻她的额头。
 “不用担心,有我在,你尽可以放心。”
 紧紧地窝在哥哥宽大而温暖的怀抱里,桀莞菁开始抽抽噎噎地解释泪流满面的原因:“他说,他一定得和我

分手,因为他毕业后就必须为了公司和另一个女孩结婚,所以……”

 

 将尹冰晖编织的谎言当真,桀莞菁忍不住再度潸然泪下。
 “不要哭。”
 搂着她的手臂倏地收紧,看着最心爱的妹妹泪如雨下的模样,他将所有的罪过归咎于尹冰晖身上。
 ***这小子就不能找个更不伤人的理由吗?
 心里咒骂那个昨天给自己带来肉体上的痛苦、而今天给小菁带来精神上痛楚的家伙,桀要士无法克制熊熊燃

起的怒焰。
 “别哭了,小菁,那种明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娶别的女人,还胆敢和你交往并欺负你的混帐,就不要再去想

他了。你还有我啊!”

 “可是,哥……”
 “别再去想那种人,你值得比他更好的男人!”
 “我好喜欢他。”
 “我知道。”心痛地拥紧妹妹,他安抚似地低语道。
 “我一直在想,有机会的话要带他来跟你见面的。”
 “那种差劲的家伙根本配不上你!”
 和妹妹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谈着,他让她尽情地发泄心中的苦涩。
 安慰泪流满面的妹妹,桀要士生平第一次恨起一个人来。
 
05
 知道尹冰晖也会出席这场晚宴,桀要士费尽心机寻找不出席的理由,然而因这场宴会的主人和他在生意上一

向有密切的往来,而这是一场生日宴会,是为主人的长女所举办的,不露个脸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不想参加这场晚宴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唯恐自己在看到尹冰晖的那一刹那会失去理智,然后犯下一桩谋

杀案也说不定。
 小菁在他细心地照料之下,这几天情绪总算有了明显的转好,但他却清楚地明白,这只是她希望自己不要再

替她担忧的假象而已。

 将自用轿车停在广大的私用停车场后,他缓缓地往身后灿亮的厅堂走去。
 在装潢得美轮美奂的大厅里,各式各样的小灯泡将空间装饰得闪闪发光,散发出一种热闹且欢乐的气氛。
 只是单纯的十八岁生日需要过得这样奢华吗?
 虽然自己也名列富豪这流,但像这般奢侈华丽的生活他可是退避三舍。
 他不需要司机——因为他自己有驾照。
 他不需要仆役——因为清扫整理这类的琐事他还做得动;当然,这部分大半是由妹妹负责就是。
 像他这种家财万贯却生活简朴的人,放眼现下大概不多见吧?可是他和妹妹却安于这种日子,丝毫不觉得有改

变的必要。
 信步进入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他首先就和主人打了个招呼,并且将秘书打探到绝对符合寿星小姐喜好的礼品

呈上。
 已经和晚宴的主人打过招呼,所以等宴会过一半时,他再借故离去也就不失礼节。
 虽说离小菁伤痕累累的那一晚已经有一星期的时间,但在这样的夜晚,他仍是对独自在家的妹妹放心不下。
 照例,和晚会主人寒暄过后,他即自然融入人群中培养人际关系。
 “话说回来,听说你将一件美国的工程转让给尹氏集团?”
 意兴阑珊地听着人们七嘴八舌的交谈,然后在必要时答上一两句,等桀要士注意到时,话题已转到他身上。
 “是的。”知道这个话题随时会出现,桀要士早已备妥借口:“工厂方面临时出了点问题,要如期完成是不

可能的,而正巧尹氏集团有这方面的技术和资金,谈判之后觉得还可以接受,所以……”

 

 “这样啊,可是……”
“听说你们好像处得不大好,桀董。”
 “没那回事。”商场上,是少一个敌人比多一个来得好的世界,没有人会主动对他人显示敌意的,“只是我

们在生意上鲜少有来往,几乎没有交谈的机会,也没见过几次面,而且我和尹家的大少年纪相去不多,可能是

有心人士的拨弄,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流言产生。”

 

 “说的也是,有些人就是见不得风平浪静,非要搞得不平静才甘愿。”
 “最啊。”另一个同为企业接班人的青年开口:“真不晓得这么做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
 适时地附和,但大半的时间是心不在焉的,这是桀要士在这种人多嘴杂的场合上自习学得的方法。
 “嘿,那不正是尹家的少爷吗?”
 就在桀要士考虑想转移阵地、图个安宁时,他对面的中年男人指着他的身后说道。
 “陪他出席的……”另一个人眯起眼,仔细的看个分明,“哇——那不是姜家的掌上明珠吗?”
 “天啊!”旁边的人表情更夸张,“姜副总怎么放心让这么漂亮的宝贝女儿跟那种没有节操的男人在一起?”
 “虽然交际和工作手腕算得上一流——”另一名约五十来岁的高级主管说道,因为年龄的差距较为明显,在

某方面的利害冲突上较为轻微,所以偶尔可以听到他带点不甘而称赞尹冰晖的话,“但在男女关系的私交方面

他还有很大的改善空间,他要是能认真一点,也算得上是个杰出的好青年。”

 

 光是想象和尹冰晖共处一室的情形,就让桀要士痛恨到想毁了这个伤害妹妹的家伙,所以眼前这些人的对话

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进耳里,整个思绪都只在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对象上。

 

 对于尹冰晖卑鄙的作法深恶痛绝,他却只能束手无策将工程转让给他,还必须等待妹妹从悲痛的深渊恢复过

来。
 害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而和那混蛋呼吸相同的空气,会让他犯下骇人听闻的杀人案,他简短地向周围的人寒

暄几句后离开,转身朝宾客休息室走去。

 

 要不是生日晚宴才刚开始,他现在就去向主人告辞了。
 而主人家不愧是业界数一数二的饭店大龙头,连别墅的摆设都是独树一帜。
 发扬看顶级饭店的精神,位于二楼螺旋形设计的休息室相当注重个人隐私;十来间的休息室匀以媲美录音室

的隔音设备保障宾客的隐私,只要在门口挂上一张黑底银字的牌子,就知道这间休息室是使用中。

 

 当然,如果想确保百分之百的隐私也可以从房间里面上锁,可是在这属于他人的领域里,没有人会无聊到造

这种次。
 挑了间位置最偏僻的休息室,桀要士轻轻将门掩上后,身子半倒在长而柔软的丝绒沙发上。他伸起一只手掌

贴住自己的额头,颈子向后倒,后脑勺靠在沙发椅背上。

 

 “呼……”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依旧挂念着留在家中的妹妹。
 好累……
 不只是因为必须参加这场晚宴,而且那个他恨之入骨的人也在此。不过只要远离人群在这里等待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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