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尔的刀叉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他的口语里有不太明显的法国腔调,但是很明显英语并不是他的母语。
廖清曲起腿,用法语说道:“猜的啊。”
安道尔的笑容更温和了:“我在美国住了快二十年,身边都没有人察觉到我原来的国籍。你真是给人惊喜。”
两个人聊得还挺开心,当然这个画面完全落在他的眼里。郝学生却紧握刀叉,脸色阴沉地看着那边:“他竟然还会说法语?!”
安道尔平常人巴结都巴结不到,这样的人竟然主动坐在别人身边,这让他的眼神里多了嫉妒和恶意。
如果他一直都是在装的话……郝学生不由得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报复念头。
第二天的考试是笔试,物理化学。考之前郝学生还特意旁敲侧击地问了廖清。
“你理综怎么样?”
廖清实话实说:“我理综烂得没眼看。。。”
呵呵,又在骗人。郝学生发誓这次才不会上他的当。他可以查过廖清期末考的理综成绩的,单独理综一枝独秀。
于是在交卷的时候,郝学生“好心”地说要给廖清交卷,然而却是趁监考老师不注意,迅速地将两人试卷上的名字调换了一下。
第41章 第一名
“你不会要睡着了吧?……”徐效霸扶了扶还在打哈欠的廖清。
“昨天前天有点认床,没睡好。”廖清嘟起嘴,头上翘着的小呆毛十分倔强。
“我也有点,这里的床太硬了,不太舒服。”
“还有,刚才的卷子快把我的脑细胞耗完了。”廖清用手贴了贴滚烫的脸,才两个小时写一张卷子,题量大,加上自己基本上连蒙带猜的,还好最后都把整张试卷给画满了。
最后是连交卷的力气都没有了,说到这里,自己应该去感激一下郝学生。
但是郝学生却是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绿豆眼咕隆转:“哈哈,没事,朋友之间互帮互助,应该的嘛。”
老师改卷的速度非常快,还没到下午,成绩就已经打印好了,然后张贴在外面墙壁的公告栏上。
由于这个文化课的成绩占了最后总评的40%,而另外两项,耐力训练跟团队意识测试各占30%。一般最后两项拉不开大的差距,所以文化课成绩显得尤为重要。
“帮……帮我看看我第几名……”郝学生又是已经紧张得腿软了,压根不敢看成绩。
廖清爽快地说:“好!”
“都给我让开。”强哥皱着眉头,一声低喝之后,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群一瞬间噤声,还以为来了什么敲诈勒索的。
“老大,您先走!”
廖清一把拉上徐效霸,走到前面布告栏。
廖清在最后几名找自己,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阿霸,你帮我找找我在哪?……阿霸?”
……
“……他们这是有什么来头的吗?好像黑社会啊。”
“你轻点声……万一被听见就不太好了。”
“哎,我也想走前面去看看自己多少分,可是我不敢……”
“听见了吗?竟然还叫那个人阿爸?这是不是在玩什么禁忌恋什么的,果然城里人比较会玩……”
底下人窸窸窣窣地聊起来。
看徐效霸还不说话,廖清也找得眼睛有点酸了,回头看徐效霸一眼,却看到了他指着一个地方,然后一脸石化的表情。
“怎么了,你没事吧???”
顺着徐效霸的手指指着的方向,廖清也给吓了一跳,满分???
怀疑自己看错了,廖清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没错,英语口语第一,竟然连物理化学也第一?
难……难道自己蒙的都对?
这么运气的吗???
徐效霸用手猛地揉了揉他同桌的头发:“靠!考这么好回去请吃饭!!!”
而郝学生紧张地都有点撑不住了,看见廖清走回来,一颗心更是吊到了顶峰。
“我……怎么样?”
“第一名……”
他知道自己英语口语成绩肯定是惨不忍睹,但是物理化学占的比重要大很多,应该不至于考得多差。但是考了第一名还真是没有想到!
看来这个廖清完全是在扮猪吃老虎啊,正当他沾沾自喜,喜出望外,准备喜大普奔的时候。
廖清用十分悲痛的神情安抚了一下他:“节哀顺变,这个第一……是倒数的。”
第42章 py交易
徐效霸是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为什么他明明是偷偷抄的廖清,他分数垫底。而光头强偷偷抄他的,分数也垫底。
单单廖清一个人的成绩,一枝独秀。
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绝对是改卷老师放水了!不过这水放得实在是有点夸张了吧?
“你看什么看?”廖清都被他看得浑身毛毛的。
“艹!你不会跟改卷老师有什么py交易吧?”
“py交易?有啊,我跟老师关系确实挺好的呀。”廖清理解的py交易是朋友交易。
徐效霸的脸色跟锅盖一样黑了。
而此时,郝学生正一脸煞白地站在办公室的面前。
“有什么事情么?”
里面的老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我……我要举报!”郝学生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成绩不公平。”
“怎么个不公平?”
“我要举报现在排名第一的廖清,他抄我的卷子。”郝学生说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抖,手也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衣角。
“你有什么证据吗?”
郝学生深呼了一口气,来之前他已经去班里确认过了,没有装摄像头,所以他改名字的过程应该没有人会发现。
“我没有证据。”
“那你……”
“但是老师,只要你让他和我再考一次,就会发现这个成绩是有问题的!”郝学生有十足的把握,只要让他再考一次,第一还会是自己的。
虽然这个方法实在是有些损,但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必须得这么做。
“这……”那个值班的老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毕竟所有人都在为明天的拉练做准备,如果要给他单独准备一场考试的话……
“你可能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我等不了了……”
“发生了什么?”安道尔正在里面午睡,脸色不太好地走出来,看见郝学生的时候,湛蓝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郝学生又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安道尔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道:“所以你是指控廖清抄你的试卷是么?”
“是的。”郝学生斩钉截铁地说。
安道尔:“可以去调监控。”
“监……监控?”他的神情忽然变了。
“这次监控是针孔的,你可能没有发现吧。”安道尔的眼睛跟老狐狸似的,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虚,“好了,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他是否真的抄了你的试卷?”
“如果你还不回答的话,我可能把你的心虚视作是诋毁别人。”
“我……”
“无论如何,我们注重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安道尔说,“当然,如果其中哪个过程发生了问题,我会把这个恼人的钉子除掉。”
如果安道尔真的去查了监控的话,自己做的小动作肯定都会被发现,甚至以后档案上都会加上一笔……郝学生越想后背就越凉:“对不起老师,你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那老师疑惑地问道:“我们考场有装监控么?”
安道尔点燃了一根烟,淡淡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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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根手指
晚上的时候,安道尔召集了学生开一个小的会议。
组织拉练的老师说道:“首先我得表扬一下,这两天大家配合得很好,谢谢。其次,我要说的是有关明天的拉练。”
“如果有同学不太方便的话,可以来说明情况,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千万不能强求自己,因为路程有十公里,还是在山上,万一出了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不太安全。”
“十公里?!”下面已经有人苦瓜脸了。
“老师,我有个问题,拉练的话有负重吗?”
“你们毕竟还是学生,负重是没有,但是自己随身得带好一些必备的用品。”
“谢谢老师。”
“没有时间限制,只要到达山顶就可以了。不过,先到的十位同学有额外的加分。当然有其他特殊情况的同学也不用着急,如果有膝盖腿伤或者女生的生理期的,可以坐缆车上山,可以给保底的分数。而且还有其他的项目给分,所以不用太在意这一块。”
回宿舍的时候,强哥神神秘秘地来敲门:“老大,来,咱们开个party~”
……这种深山老林还能开party?
廖清将信将疑地进了他的房间,看到雄大雄二还有校霸同学都已经团团坐好,里面……啤酒,插电的烧烤架?什么情况?
“你肉哪里来的?”廖清看着上面滋滋冒油的五花肉。
强哥指了指角落的小冰箱。
“他是哆啦A梦。”徐效霸指了一下他那包,“里面什么都有。”
廖清打开他那包,里面还有电饭锅,砂锅,电磁炉,还滚出来好几瓶白酒。
……
强哥开了空调和窗户散味道,徐效霸用烧烤长夹把刚烤的肉翻个身,又撒上点孜然,椒盐还有胡椒粉,香味一下子就扩散开来了。先用肥肉炸出些油水,再将青菜在油里一煎,撒上蒜末之后,那撩人的味道让人的口水自动开始分泌。
“哇阿霸你都可以当主厨了!味道没话说!”
徐效霸的喉头滚了滚,不行,这个人设他不喜欢,他是不良少年,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呵呵,先转移话题:“我要喝白的!”
“明天早上六点起来拉练,你想睡死过去吗?”强哥把他的酒瓶抢过去。
“没事,阿霸你就放心大胆地喝吧,明天我背你上山!不就十公里嘛,小事一桩。”廖清举起手,秀了秀手臂上小得可怜的肱二头肌。
“我来背!老大,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你做呢?”强哥把徐效霸上下打量了一下,露出了王之蔑视,“瞧他跟豆芽菜似的,我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他举起来。”
徐效霸一向秉承君子动手不动口的理念,两手插兜里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翻。
“话说我们这么香,会不会被发现?”廖清嘴里塞满了肉,一边大嚼一边说。
“绝对不会,被发现我就是狗!”
强哥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来查寝的!开个门。”
五个人面面相觑。
强哥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汪?”
第44章 我家的大宝贝只能我“欺负”
“没人吗?那我开门了、”
当执勤的女老师把门打开的一瞬间,房门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五个祖国的三好青年挨在一起,动作一致,在灯光下用功地学习。
“刚才喊了那么多次,怎么都没有人开门?”老师皱起眉头。
“老师,我们五个被一个二元三次方程给困住了,发誓不解开这个方程就不离开这个位置。”
廖清不动声色地,把脚底下好几个快滚出来的啤酒罐子给踢了回去。
烧烤架直接塞衣柜里面了,外面挂了一把小锁,幸好里面还挺空的,放得下那么多锅。
“那这股味道……”老师仔细地嗅了嗅。
“你说的是这个吧?”廖清拿出一袋烤肉味的薯片,“老师,我们晚上都容易饿,如果宿舍里不能吃零食的话,我们以后肯定都不吃了。”
跟廖清的眼睛一对视,一块石头都要动情。老师被他看得瞬间母爱泛滥,恨不得把他搂怀里摸摸头:“饿了怎么能不吃东西呢?你们够吃吗?老师那里有吃的,给你们拿。”
“不用麻烦啦,老师早点休息吧~”
“你们也是,明天早上还有拉练呢,很辛苦的。明天还会有很重要的人来,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考核官。”老师温馨地说道,“哎,有人还举报你们寝室呢,我看你们都很乖很听话呀。”
举报?
难怪了,强哥咬牙切齿,他昨天观察了一晚上,压根不会有人来查,可是今天偏偏就查到他们头上了,肯定是有人在做鬼。
郝学生出门上厕所的时候,忽然觉得后背一凉,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抖了抖手里的家伙,火速拉上拉链要走,却被揪住衣领直接掼在了地上。
郝学生的脑门砸在边上的瓷砖角上,痛得呲牙咧嘴,眼角缝隙就瞧见一双锃亮的皮靴。还带着火星的烟灰缓缓落在他的额头上。徐效霸蹲下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往他脸上吹了口烟:“打小报告?”
“什么……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郝学生被他呛得肺都火烧火燎的。
“装傻?”
他还从来没对上这么一双阴鸷的眼睛,丹凤眼,却出奇地亮,让人压根不敢对视,再加上他本来就心虚。
“我……”
话音还没落下,厕所的隔间门就打开了,里面走出来的人声音低沉:“上个厕所还能看场大戏,在这干什么呢?”
时无廷从隔间走出来,眯起眼睛打量了一阵徐效霸。
哦,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在福山广场看见的那个人么?
不就是那个老是缠着自家宝贝疙瘩的那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