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板栗丸子
板栗丸子  发于:2023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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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就不怪林倾白吗?
  他会怪,他师父知他是夏景阳时,满心只在意他会不会伤害皇上,会不会伤害百姓,却从未问过哪怕是一句,当年他面对那刀光剑雨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会怪,他已经承诺了,若他登位,他会倾尽所有将他能给的都给他,等他报完了仇,杀完了仇人,即便是林倾白是想要皇位!
  他也不是不能让!不能给!
  若是林倾白肯站在他身后,他可以一退再退。
  他只是不懂,林倾白为什么从未给过他退路......
  郗安忽然沉沉的开口说:“莲姨,你可知,若不是那日他放了狼烟,今日这一仗我不会打的如此艰难,我的将士也不会伤亡那么多。”
  “........”
  郗安手指紧了紧那册战报,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若当日放狼烟的人不是他,换做任何一人!我都会…….”
  后面的话郗安却猛地止住了声音,不想再继续说了。
  事已发生,再多说那些假设也没什么意义了。
  郗安手背的上青筋暴起,转过身大踏步的走出了大殿。


第40章
  郗安回到军营已经是丑时。
  原本在这个时辰军营中的下人应都在歇息, 军营中应是一片寂静。
  可是郗安回去的时候却看见军营中灯火通明,将士们手持着火把在军营中急匆匆的走动。
  瞧见郗安翻身下马,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对郗安行礼。
  “郗将军。”
  “郗将军。”
  郗安如同没有看见一样, 脚下生风的快速朝营帐中走去。
  掀开门帘,郗安看见营帐内床铺的位置围着一堆的人。
  越辉还有徐副将站在桌子前,望着那张布防图, 正气氛紧张的议论着什么。
  看见郗安回来了,徐副将走上前, 向郗安汇报军情:“将军, 今晚子时我们的粮草到了城外的春山上, 林副将带了一队人马秘密出城接应, 然而他们刚刚出城就被冲出来的西大营攻打,那些敌军数量是我方将士的三倍, 我方未能突围成功,损失惨重,林副将也身受重伤。”
  说完徐副将朝床边看了一眼。
  郗安顺着徐副将的目光望去,只见林副将手臂和胸口都缠上了纱布,白纱布上映出了鲜红血迹,铜盆中的水也被染成了血水。
  两位大夫正在为他医治。
  林副将已经伤的很重了,看见了郗安还是竭力的从床上挣扎起来,喊了声:“将军。”
  郗安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行礼, 转身问大夫:“林副将现在情况如何了?”
  其中一个老大夫拱手说:“禀将军,林副将最重的伤势是胸口处受了剑伤,但可幸的是并未伤及要害,只要歇息两个月, 待伤口愈合即刻。”
  郗安闻言点了点头, 转过身走到了越辉的身前。
  越辉正在看布防图, 眉目紧锁,脸色冰凉。
  他抬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山脉对郗安说:“我们的粮草还在春山,夜长梦多,今夜必须将粮草取回来。”
  郗安问:“如今京城的粮草还可以支撑多久?”
  “最多四日。”
  郗安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们如今在京城中一边攻打宫门,一边抵御城门,城内的兵力充足,皆是精兵强将。
  只要这样耗下去,不出月余定是宫里的人先撑不住,到时皇位和人头都是唾手可得。
  可是如今最致命的问题,便是城中的粮草不够了。
  当时所有的人都没有预料到林倾白能踏上城楼放狼烟,更没有料到他们会被内外夹击,锁在京城中久攻不下。
  如今若是粮草进不来,他们就像是困兽一般,哪怕是战力再强也发挥不出半分的威力。
  原本驻扎在城外的南营将士,也因为上次围堵北营一战而所剩不多,起不到什么作用。
  现在最关键的大事,就是如何在不惊动城外敌军的情况下将大批的粮草运回来。
  军营中每个人都眉头紧锁,思索着合适的战略。
  此时越辉走到了郗安的身前,拱手对郗安说:“请将军点两千精兵与我,我愿带兵突围。”
  郗安目光沉沉的望着越辉,许久都没有应他的话。
  越辉在东大营中的威信举足轻重。
  而只要是城中的将士一出了京城,必定要面对的是前方的千万凶险。
  若不是万不得已,郗安不会派越辉前去涉险。
  只是粮草牵涉着整场战局,如今林副将已经身负重伤,徐副将常年和郗安一起在潜州征战,不了解京城外郊的地势。
  除了越辉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将军,请让我前去突围。”越辉又说了一遍,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感情,却无比的固执。
  郗安说:“好,我们会在城中攻打敌
  军,分散战力,再给你点三千精兵,必须将粮草带回来。”
  “是。”
  越辉说完便大步的走出了军营,飞身踏上了马匹,对着军营外守着的将士们冷声说:“一队,二队,三队,备战,跟我走!”
  “是!”
  在浩浩荡荡的应声中,越辉带着兵马出发了。
  郗安也半点没耽误,带了两队将士踏上城墙之上。
  在这个深夜,京城外忽然响起了第一声炮火声。
  那声响响彻了整个京城。
  惊扰了京城中正在休息的百姓,原本寂静的京城陆陆续续的点起了灯,人声也乱了起来。
  城门刚一开,敌军便冲到了城门口,想要闯进城,而越辉带着三千将士冲出城门。
  双方相遇,杀的满身鲜血,烟火四起。
  郗安高高的站在城墙上,一动不动的俯视着城下的战局,手下的炮火没有半点留情。
  城墙下,双方拼了命的厮杀,那一片血雾烟雾中辩不清敌我,看不清其他。
  就这样交战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一个队伍从那漫天的烟雾冲了出去,一路朝着远处的春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只见越辉身穿银甲,策马飞奔在最前面,而后跟着至少两千的将士,他们跑的飞快,将身后的追兵和敌军远远的甩在后面。
  无人可以追上。
  周围的将士看见这一幕都不自觉的欢呼了起来,郗安的手放在城墙上,指尖一下又一下的点着。
  闯出来重围确实是成功了一大半,只是战场的局势变化多端,此时不能松懈半分。
  郗安转过身对徐副将吩咐道:“再准备三千将士守在城门后,时刻准备接应越将军归来。”
  “是!”
  徐副将领命后,转身去准备后续的事情。
  即便是越辉带领的队伍已经走远了,郗安还是没有停下攻打敌军。
  一颗一颗的弹药投放在敌军的队营,将敌军炸的不敢再靠近城门半步,死伤惨重。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越辉应是早已到了春山。
  忽然有一个将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跪在郗安的身前说:“禀将军,哨兵查到前方春山有异!”
  郗安回过头,目光如剑:“有何异?”
  将士急的结巴了两下说:“前方的春山忽然......忽然多出了许多的火光!”
  郗安心中一紧,转过身快步走向了哨台。
  哨兵站在城墙的最高处,手中拿着一个千里望观察前方局势,还未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千里望就被郗安一把夺了过来。
  那人一看来人是郗将军,连忙退到一旁,没有多说一句话。
  从千里望中望向远方,远处的场景犹如近在咫尺。
  郗安看见远处的春山上果然亮起了许多的光点,在黑暗的夜中似繁星一般。
  可那些不是星星,而是火把。
  每一个光点就是一个火把,每一个火把就是一个人。
  郗安清楚的知道,越辉突出重围之时身后只有两千人,绝对不可能燃起如此多的火把。
  郗安扔下了手中的千里望,转过身大步的走下城墙。
  徐副将刚刚备好了三千人的兵马,正在城墙下点人。
  他看见郗安走下来,立刻迎上去对郗安说:“郗将军,三千精兵已经准备完毕,只等越将军归来前去接应,必定保越将军平安,粮草无恙!”
  郗安没有应徐副将的话,只是抬起手,声音沉沉的说:“把我的剑和披肩拿来。”
  徐副将一愣,问:“将军何意?”
  郗安懒得多说,加重了语气道:“拿来!”
  这次徐副将却不肯从命了,他
  说道:“不可将军!越将军此时已经出了京城,咱们军中必须要您坐镇,城外艰险,若是您也出了京城,那京中的将士该如何?!”
  郗安一把抓住了徐副将的的衣领,怒声道:“我让你把我的剑拿来,你要违命吗!”
  面对郗安的怒意,徐副将却半分都未退,沉声说道:“如今将军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而是这千万将士的,请恕我不能从命。”
  郗安怒红了眼睛,刚要发威,这时又有将士急急忙忙的跑来:“禀将军!禀将军!”
  那将士急的厉害,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郗安的身前,身子颤抖的说:“方才跟越将军一同前往的将士赶回来传信,他说.......他说他们赶到春山后,在半山腰忽然遇到了一伙人的偷袭,看那些人身上的铠甲应是之前北大营的将士。”
  郗安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松开了抓着徐副将衣领的手,转身夺过身后一人的佩剑,翻身就上了马。
  “将军!”徐副将反应很快,立刻紧紧的拽住了郗安马匹的缰绳,仰头恳切的对郗安说:“将军!前方情形不明!我愿代替将军前往查探!将军不必亲自冒险前往!”
  郗安一把扯过缰绳,对身后的将士说:“所有的将士跟我出城!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被一点点的打开,郗安抬手狠狠的挥了一鞭子,马抬起前蹄高吠了一声,继而朝城门外奔驰而出。
  “将军!”
  “将军!”
  徐副将竭力高喝的声音被甩在身后,郗安带领着三千将士刚一出城门,果然遭到了西大营所有将士的围堵。
  擒贼先擒王。
  这么多日郗安都待在京城里,所有人都只能遥遥的仰视着他,恨得咬牙切齿,却触不到他分毫。
  而现在他竟然自己出了城门,西大营自然是倾尽了所有的兵力,想要将郗安斩于马下。
  炮火声就在耳畔响起,郗安单手扯缰,眸中泛着血光,下手极狠,抬手之间就能砍下三四人的脑袋,血洒在衣脸上,也没抬手擦一下。
  如此这般的狠厉,让方才想要杀死郗安,领下头功的敌军们心中生畏。
  不出多时,围在郗安身侧的敌军越来越少。
  在那一片奋战之中,郗安的手臂被刀剑划伤,肩膀也中了箭伤。
  此次他难得的不恋战,边杀边进,一直到生生杀出另一条血路,大力的御马,冲出了重围。
  身后的将士也纷纷的紧随其后。
  敌军想要追上前,却被城墙上接连投下的炸药给止住了脚步,继而就是城墙处射下的飞箭,那些箭又快又准,将他们射的队形全乱,四处奔逃,再也分不出力气去追郗安。
  郗安带领着众将士一路策马赶到了春山,大家多多少少都有负伤,但所幸这次突围的快,众人的伤势并不严重。
  跟来的大夫想要给郗安身上的伤包扎一下,郗安只低声说了一句不用,没有半分的歇息和迟疑就御马登上了春山。
  春山的路并不难走,京城的粮草和货物经常从春山运输。
  山路宽大平坦,即便是策马也很轻松。
  只是如今道路上到处都是尸体。
  郗安将马停在了第一个尸体前,皱紧了眉头,俯身细细的看了起来。
  那些尸体要么是中了刀伤,要么是中了箭伤,大部分的尸体都是热的,有的甚至还没有死透,半闭着眼睛还可以艰难的喘息。
  而这里躺着的人,要么是穿着东大营的军服,要么就是北大营的。
  郗安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心知方才越辉带兵来到春山,当真是遇到了北大营的报复偷袭。
  郗安坐在马上,望着那遥不见头的尸体,眉心沉的如同这黑夜一般,他声音很低的说了一句:“找越
  辉。”
  众将士纷纷举着火把下了马,兵分四路,在黑夜中查看地上的尸体,救治伤员。
  不多时,就有查探的将士赶了回来。
  “禀将军!西路并未发现越将军!”
  “禀将军!东路并未发现越将军!”
  “禀将军!北路并未发现越将军!”
  “禀将军!南路并未发现越将军!”
  ......
  郗安紧握着缰绳的手这才松了一些,命令道:“继续找。”
  将士们又纷纷的走到了更远的地方去查探。
  郗安也牵着马沿着路往前走,目光一一的扫过地上的尸体。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忽然有一个人手举着火把,从沿边的小路快速的跑了过来。
  “将军!将军!”那人跑到了郗安身前,对郗安说:“我们找到越将军了!找到了!”
  郗安问:“他人呢?”
  将士忽然就低着头不说话了,支吾了一下说:“越将军受了伤,现在.......现在不方便过来......”
  郗安眉心一沉,压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了两个字:“带路。”
  那个将士带着郗安还有其他的将士一路走到了大路的尽头,又沿着一条小路朝下山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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