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板栗丸子
板栗丸子  发于:2023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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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秋司这次伤的突然,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众人你问问我,我问问你,都只看见阎秋司的心口处忽然闪出了一道刺眼的金光,而后他就像是受到了重击一般,忽然就吐血晕了过去。
  舟山药师检查了阎秋司的脉搏,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最后只是说阎秋司是一日之内用了太多的法力,这才导致他晕了过去。
  这个解释也很合理,毕竟没有人能够在大战之后,又经受了八十九道天雷,还能自如的运用法力。
  阎秋司醒来的时间是傍晚。
  他做了一场梦,那场梦似乎还不错,令他醒来的时候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了许久的呆。
  方才在面对凉瑶楚时所有的疾言厉色,所有的暴虐狠厉,都在做了这场梦之后恢复了平静。
  他想要想起这场梦到底是什么,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却依旧无法想起来。
  于是又忽而怅然若失。
  就像是他在凡间没有被林倾白收养的那段时间,身负血海深仇,没有家没有饭吃,好不容易得来了一个热乎乎的大馒头,却忽然被人抢走了。
  若是开始就没有,也就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若是有了又被夺走,便会怅然若失。
  就是那样的感觉。
  正逢此时,下人来请他用晚膳。
  他便从床上起身,坐到了案几之前。
  下人走进来替他布菜,枫绾也跟着走了进来,站在阎秋司身后侍卫的位置。
  阎秋司的殿室很大,却没有放什么东西,显得空空荡荡。
  烛火昏暗,阎秋司就坐在殿中间的案几前,身子孤零零的映在黑暗之中。
  他换下了身上的铠甲,穿了一身整洁的深蓝金丝衣袍,身上的血迹也被擦干净了。
  一切都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只是他背后的那双黑翅还是收不回去,歪歪扭扭的竖在他的身后,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阎秋司这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他的筷子在那一盘菜之中夹来夹去,最后也没有将肉夹到嘴里。
  忽然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将筷子放在了桌上,低声笑了一声说:“丧家之犬?可笑……”
  他转过头来问身后的枫绾:“枫绾,我们魔族有多少人?”
  枫绾说:“禀王上,我们魔族有上阶魔物五十万,中阶魔物一百二十万,下阶魔物二百五十万,魔将一百万,平民百姓三百一十万,总共八百三十万。”
  听见这个庞大的数字阎秋司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她:“所有人都听命于谁?臣服于谁?”
  枫绾声无波澜的说:“所有人都听命于王上,臣服于王上,王上是我们魔族的主人。”
  阎秋司这下更是心满意足的笑了,转过身继续吃饭。
  对啊。
  他们魔族有上百万的魔将,上百万的魔物,所有人的皆听从与他,皆臣服与他。
  说他是丧家之犬?
  当真可笑至极!
  全天下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丧家之犬,唯独他!阎秋司,不可能是!
  他身后有很多很多人,多到数不尽!
  只要他勾一勾手指,所有人都围绕在他身边,为他马首是瞻。
  他从不缺任何一个人。
  少了谁都一样。
  他根本不会在意。
  巫族王女,果然是妖言惑众。
  还想让他下凡间去看?
  为了林倾白?为了一个杀了他两次的仇人?为了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仇人?专门下凡一趟去看?
  做梦吧。
  阎秋司就这样想着,吃完了晚膳。
  下人又鱼
  贯而入,将阎秋司吃的半半截截的餐碗都收了下去。
  按照往常而言,阎秋司吃完晚膳会命令下人给他烧上一壶茶,可是今日他又不知道想什么出了神,没有提这件事情。
  下人们便也不敢自作主张,退了下去。
  最后枫绾抬起脚走到火炉前蹲下身,面无表情的用法力点燃了火炉,将茶壶倒满水放在火炉上。
  她之前很少干这种事情,显得很生疏。
  一件事情就像是做的为了完成而完成,毫无情绪可言。
  然而正当她挑起炉上的柴火之时,阎秋司出声道:“火小了,要将那块木头放下,将这根木头挑起.......”
  枫绾一愣,抬头看向阎秋司,却见阎秋司目光难得的平和,指了指旁边的木头示意她。
  枫绾依言所做,发觉果然有用,炉火瞬间变大了。
  她抬起头望向了阎秋司。
  炉火烧的正旺,即便是阎秋司坐在了黑暗之中,暖色的炉光还是照到了他的脸上,将他原本生冷的面容都照的温和了几分。
  枫绾手中的火钳并未放下,只是不解阎秋司为何如此了解炭火?
  在魔族之中,阎秋司从小到大手中只有刀剑,从未握过火钳,更从未做过这些下人做的杂事。
  为何他会如此清楚挪动哪根木头火就会燃起?放下哪根木头火就会变小?
  阎秋司却是一动不动的望着那炉火。
  就这样过了很久,水烧开了,将水壶的盖子顶的一起一伏。
  阎秋司忽然开口问:“........枫绾,距离下一次掘地瀑布的彩虹出现还有多久?”
  他的声音低沉,在空荡寂静的殿中回荡着。
  枫绾正要拿起水壶的手顿了一下,如实答道:“禀王上,每年掘地瀑布的彩虹会出现三次,今年的次数已经用完,还需要一个月之久才可以等到明年的彩虹出现。”
  阎秋司又问:“有没有办法让它快些出现?”
  枫绾说:“禀王上,并无其他方法。”
  阎秋司便不说话了,他定定的望着那盏炉火,过了会才闭上了眼睛,沉沉的说了一声:“好.......”


第74章
  距离掘地瀑布再一次出现彩虹,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阎秋司在这一个月里表现的倒是平静,该干什么干什么,除了变得沉寂了一些, 其他的和平时也差不多。
  只不过魔族中的气氛却是压抑了许多。
  除了为首的四个魔将之外, 几乎无人敢靠近阎秋司的殿室。
  就连日常下人端饭菜进入之时, 也是夹着尾巴进去,再憋的呼吸出来。
  没有人敢和阎秋司多说一句话。
  至于存放着林倾白尸体的山洞,也变得不一样了。
  原本那个洞口大敞开,里面脏乱不堪,什么蛇虫鼠蚁都可以进去。
  可是在某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人震惊的发现,山洞的门口居然落下了一道结界。
  那道结界的法力强大,隔绝了所有的人和物,就连一只蚊子都不能入内。
  在整个魔族除了阎秋司以外无人能下如此的强大的结界, 也无人敢私自给存放林倾白尸体的山洞门口下结界。
  众人皆不明白魔皇这般做是为何。
  林倾白是他们整个魔族的仇人。
  十二年前若非是他带着仙族众人来到魔族,趁着魔族不备忽然发起袭击,他们魔族不至于损失了惨重。
  在那一场战争中,几乎是大半的低阶魔物都在那场战争中丧生。
  若非魔皇阎秋司临死之前用自己的魂丹庇护了断魂崖之下的魔物, 那怕是整个魔族都要在那场战争之中覆灭了。
  阎秋司恨林倾白,同样的魔族的每一个人都恨林倾白。
  他们的恨就像是仙族恨魔皇一样, 只多不少。
  而现在林倾白终于死了。
  这应是整个魔族的大喜事, 甚至应该要普天同庆三日。
  可是阎秋司却看起来并不开心。
  他没有像是自己曾经所言, 将林倾白的尸体给分尸成沫,反倒是原封不动的放进了棺材里,封了起来。
  魔族众人虽是心生疑虑, 但是碍于阎秋司狠厉无常的性格, 也无人敢多说什么, 只是当成没有看见。
  日子就这样一日日的过。
  有一晚上,阎秋司不知道做了什么梦。
  大晚上他没有睡着,而是走出了寝殿。
  那一晚上正好是枫绾值守,她看见阎秋司走了出来,便跟在了阎秋司身后。
  阎秋司就站在门口,双手撑着走廊的木栏杆,仰头望着远处山脉之上的月亮。
  魔族的月亮实在是不好看。
  这里常年乌云密布,几乎不分阴天晴天,想要看看月亮,也只能等着运气好的时候,天上的乌云散一些,才能看见在云之外淡薄的月色。
  阎秋司在魔族的一千多年里,从未真正的看过月亮的全貌。
  以至于在他下凡的那一年看见了人间的月亮,这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月亮可以那么亮,还可以变幻阴晴圆缺。
  阎秋司就这样看了许久,忽而声音沉沉的问枫绾:“枫绾,距离掘地瀑布的彩虹出现,还有多久?”
  这是阎秋司第五次问这个问题了。
  他一向不记日子,便隔个一两日就问枫绾一次。
  那么多年以来,枫绾跟随在阎秋司的身边,从未见过阎秋司对什么事情如此上心过。
  “禀王上,还有五日。”
  “五日.......”
  阎秋司垂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声好。
  越是到了将近的日子,等待的时间便越为煎熬。
  等到了那一日,阎秋司带着坊婳和枫绾一起下了凡间。
  和上一次下凡一样,几个人一路经过了凡尘河,路过了巨型黑雕,渡
  过了凡人桥,最后到达了青莫寺的后山。
  他们一大早出发,到了凡间时已经是下午。
  阎秋司几人没有停留,直接就朝着云王府赶去。
  此时在凡间已经是春日,街道上热闹的人来人往,还是一如当初阎秋司在凡间时候的模样。
  什么都会变,唯独京城中的热闹不会变。
  坊婳是第一次来人间,看的东一眼西一眼,但是碍于阎秋司在旁边,即便是遇见新奇的东西她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京城里面的新奇事儿多,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百姓们讨论的话题已经从郗安的那档子叛乱之事,变成了皇宫中的玲儿公主和情郎私奔了,变成了暮贵妃的母家柳家有谋逆之心,被皇上抄了家,暮贵妃也上吊自尽了。
  阎秋司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他的脚步很快,朝着云王府走,一路上无论什么话都入不了他的耳。
  就连坊婳和枫绾都赶不上他的脚步。
  一直到距离云王府越来越近,阎秋司抬起头遥遥的看见了云王府的殿顶。
  他的脚步忽而就慢了下来。
  这一条路他曾经走过无数次,路边的每一个摊位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小的时候每一次去朋友家玩,都会路过这条路。
  在道路右手边第三家有他最爱吃的糖葫芦。
  林倾白很少给他买,怕他吃坏了牙齿。
  于是他就趁着莲姨来接他的时候,悄悄地跟莲姨要糖葫芦吃。
  莲姨宠着他,没等他磨上两句,就给他买了糖葫芦。
  那时候他一手拿着糖葫芦,另一只手牵着莲姨的手,欢天喜地的蹦回家,却没有一次逃过林倾白的眼睛。
  每一次他都是糖葫芦还没吃完,就看见林倾白站在王府门口等着他回来。
  一看他拿个糖葫芦,林倾白的脸就冷了下来,转身就往府内走。
  郗安了解他师父,便会在林倾白转身就走之前,冲过去,紧紧的抱着他师父的腰,冲着他师父笑,冲着他师父撒娇。
  林倾白对他最心软了。
  每次林倾白只要看见他的笑,冷着的脸就会渐渐松了下来,最后蹲下身子,拿出手帕擦着郗安嘴角的糖汁,无奈的说:“下次不能再让莲姨给你买零食,知道吗?”
  “知道了,师父........”
  “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会罚你。”
  可是下一次郗安还是会如此,林倾白却也从未真的罚过他。
  阎秋司生来就是魔族皇子,从未向人低过头,也从未求过人。
  他当了魔皇以后,莫说是吃糖葫芦了,就算是将族人杀了吃了,也无人敢说一句话,多喘一口气。
  他只对林倾白这样。
  只哄过林倾白一个人。
  只向林倾白道过歉。
  阎秋司却从未感到过一丝厌烦,反倒是觉得就该这样。
  现在想来,那时的他虽然身负血海深仇,但每每走过这条路,看见他师父在等他回家,一时间什么都忘了。
  而如今日头的阳光还在,街道却早已变了样。
  糖葫芦没有了,人也没有了。
  再继续向前走,距离云王府越来越近,阎秋司走到了云王府,站住了脚。
  云王府也不似从前。
  之前的云王府门外守卫众多,红门如朱,高墙绿瓦,若是春日院内的树枝花草还会蔓延到院外,一片的繁荣之景。
  可是现在红门上不知道被人用黑毛笔写了些什么,又脏又乱,高墙上的砖瓦破旧,攀缠的藤蔓也早已枯萎。
  就连王府上的云王两个字也早已被砸烂。
  满眼皆是破败之相。
  坊婳望着眼前这个又旧又破的大院子,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王上之前住的地方。
  阎秋司却在门前站了许久,而后走上前敲了敲门。
  敲门的回声在王府之内回响,门沿上的灰尘随着敲门的震动扑簌簌的往下落,却许久都未有人来开门。
  正在这时门口一个挑着扁担的买菜大爷路过,看见他们几人问道:“这家早就空了,你们是来找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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