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行为守则[快穿][穿越重生]——BY:杏仁蛋挞
杏仁蛋挞  发于:2023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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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动一下指尖的笔,抿了抿唇,声音是冷调的质感,有不明显的迟疑。
  郁淮慢慢的,慢慢的拿出习题,在上面勾了一些自己会的,抿唇问:“季也,你哪里不会?”
  他看着季也摊开在桌上的错题和笔迹,眉心拧起,分析自己讲不好的可能性。
  但脑中回荡着混响音——“连老婆都讲不会的男人,谈几把恋爱。”
  郁淮开口:“这些,我都会。”
  “嗯……?我不会的?”季也喝着水,一时间没有跟上他的思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练习本,才明白他表达的意思。
  季也下巴抵在瓶盖上,忍不住低低的笑出来。
  物理是他的薄弱科目,有一些地方的确没有第一时间跟得上,自己复习也可以,郁淮要给他讲,他很开心。
  更重要的是,大猫猫故作冷静的样子很可爱,有点心动。
  季也拿出笔,在习题册上勾了勾。
  侧头一看,男生已经准备好了,握着笔,神色郑重,锋利的眉眼垂下,被窗外透过的光圈笼罩上。
  郁淮讲的很细致,尽管话不太多,但每一句都直切重点,季也没一会就找不出疑问了。
  “都懂了?”郁淮问。
  “懂了。”季也点点头,眼睛忍不住弯起来,想了想,拿起笔,在郁淮的课本边缘画了一颗爱心,“这是报酬。”
  郁淮抿唇不语,盯着课本边缘那颗红扑扑的心脏。
  “嗯。”好半天,他微微点头。
  他好像有点高兴,季也想,尽管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
  郁淮默不作声收拾课本。
  方茜茜还在苦口婆心的和前桌讲:“高中生教老婆做题应该的啊。连老婆都教不会的男人,扯几把淡啊。”
  -
  大概高中生谈恋爱的时候都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和对象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不够用。
  季也和郁淮都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的性格,这种细水长流的情绪,是在生活中一点点滋生的。
  月考后老丁又进门调了次位。
  班里位置才调过不久,这次他没有大刀阔斧的动,而是目光在班里缓慢扫视,感觉谁不合适了,就站起来挪一挪。
  短短二十分钟,季也注意到郁淮唇角绷了三次,握笔的指节停顿了两次,最后听到老丁说:“就这样吧。”
  季也甚至有种跟着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他对调座位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所以这种情绪不是他的。
  晚饭之后,周五晚自习例行放电影,季也和郁淮没有去,在操场上散步。
  傍晚的云霞蒸蔚,霞光缭绕,坐在长凳上休息时,季也想起来这件事,忍不住弯了弯眼:“不是我紧张,是不是?”
  郁淮一声不吭。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时他会装死。
  男生眉眼冷淡,手撑在膝盖上,背绷成了一张弓,又酷又冷,一点看不出正在害羞。
  季也没忍住捏捏他的耳朵。
  郁淮的皮肤白,盛夏的凉荫是橘红色,将他的半张脸都染红。
  郁淮一声不吭,见躲不过去,半蹲下,给季也系鞋带。
  季也的鞋带开了一点,他系完,握着季也的手,在手心里轻轻的贴了贴。
  这在远处看来是一个挺暧昧的动作。
  这时候,季也忘记了一件挺重要的事。
  高中生谈恋爱,虽然这种情感无所谓对错,是不是被允许,但在学校里,是不能光明正大出现的。
  简单来说,会被抓。
  季也懵逼的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惊天怒吼:“那边两个,干什么呢!给我站住!不许动!!!”
  季也没经验,直接懵了,下一秒,他兜头被一件干净清爽的外套罩住,身体被快速往前推一下,耳边是男生低沉冷淡的嗓音,难得有点急切。
  他说:“你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ovo一般是晚上八点更新呀~


第32章 阴郁冷漠的少年学霸(十)
  郁淮让季也跑, 自己却站在原地,冷着脸,摆明了有事他要自己认。
  季也拿下外套, 抱在怀里,看着他, 又看远处急速冲来的身影。
  气喘吁吁的来抓人,当看到眼前排排站的是两个神色淡定的男生的时候,胡主任就知道自己抓错了。
  胡主任刚烫了发型,原本地中海的位置被几缕烫发包围,显得发量多了一些。
  他穿着西装,略显臃肿的肚子往前挺了挺, 严肃的盯着面前的学生,盯了几秒,认出了其中一个:“郁淮……你不在教室, 在这干什么?”
  过了会, 又认出另外一个:“小也?你怎么也在这?”
  郁淮没吭声。
  季也看了看他, 又看胡主任,想了想,道:“主任, 今天晚上看电影,这次物理我没有考好,我想……和郁淮同学交流学习经验。”
  季也说着,轻咳一声,虽然说的都是实话, 他考试确实没有考好, 也确实在和郁淮交流……学习一些情感上的经验。
  但季也毕竟隐瞒了一些重要的细节, 看着胡主任由疑惑转向欣慰的目光, 季也微微偏过头。
  “原来是这样。”胡主任面色和蔼,他和季也的爸爸是高中同学,颇有些交情,季也会转来二中,也有一部分他的关系。
  胡主任放心了,点点头,笑着道:“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什么问题来找我,最近和同学都相处的好吗?”
  他问的都是些很简单的情况,季也一一回答,胡主任边听边点头,听完,看向一旁面色冷淡,仿佛无事发生的郁淮,脸色沉下来。
  “郁淮。”他皱眉,一双眼睛鹰隼般盯住郁淮,逼问道,“我听说你又去打架斗殴了?”
  比起连校长都不多问的郁淮,胡主任对郁淮的关注其实多的多。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总跟刺头打交道,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认识郁淮的时候,正好主管纪律。
  那时候,郁淮刚进二中,经常迟到,早退,打架,和不良少年打交道,胡主任发现后,铆足了劲盯他,追了整整两个月,才纠正他这个破毛病。
  后来胡主任升迁,管别的去了,对他的关注度才降低。
  但毕竟底子在,一看他这幅冷冷淡淡,不服管教的样子,再想起这几天听到的流言,胡主任头顶的火就直往外冒。
  “能不能学点好?”他压着火,问郁淮,“我听你班主任说了,你这段时间是进步了,但进步了就能什么都不在乎,目空一切了?郁淮,你以后是不是想犯罪?”
  胡主任说的有点重,其实他不是多苛刻的性子,会骂郁淮,里面甚至有关心的成分,是一个普通老师很普通的担心学生误入歧途。
  但是他对郁淮的了解不多,话听起来便有些刺耳。
  季也抿唇,心里一疼,正想开口,听到郁淮的声音。
  男生垂着眼皮,神情淡淡的,外套脱了,只剩下校服T恤,他个子高,衣服箍在身上,能看到肩胛薄薄的线条。
  郁淮看了一眼胡主任,声音淡淡的,但挺认真,他说:“没有。”
  胡主任没听清,挥了挥手:“什么?”
  郁淮:“没斗殴。”
  “你还学会撒谎了你!”胡主任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前几天学校门口,小树林过道那一群人,有没有你?保安都看见了!你还狡辩!”
  “郁淮,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敢做不敢认?把你家长给我喊来!”
  这学生这样下去早晚得废。
  胡主任气的直喘粗气,他当场拿出手机,做出拨电话的动作:“你爸电话多少?”
  郁淮:“没有。”
  胡主任:“你再说?!”
  郁淮:“没爸。”
  “……”胡主任愣一下,冒上天灵盖那一股气兜头被一瓢冷水浇灭了。
  季也在一旁开口:“主任,他那天不是打架斗殴,我们学校的同学被欺负了,郁淮同学是在帮忙。”
  这并不是季也凭空捏造。
  方茜茜后来说,其实就算季也不在,看到郁淮,她就知道这波稳了,郁淮很讨厌外边的人来他们学校找麻烦。
  胡主任看着面前个子挺拔的男生,不吭声了。
  他这才模模糊糊想起来,校长曾经说过,郁淮这个学生,背景有点复杂,不能用平常的眼光去看。
  胡主任没说话,过了一会,声音慢了,没那么急迫,他又问:“那你妈呢?”
  郁淮说:“在医院。”
  胡主任彻底说不出话了,他盯着郁淮,半天,背着手走了。
  胡主任走了,危机解除,但季也好一会没有说话。
  夕阳完全落下去,天黑起来,教室里一盏盏亮起灯,电影开始播放了,有嬉嬉闹闹的声音从窗户里飘出来。
  很热闹,但季也感觉不到,他靠着长椅坐在路旁,手搭在膝盖上,看向教室的方向。
  他不吭声,郁淮蹲在他面前,也没说话,男生垂着眼,眼睛雾蒙蒙的,清明透亮,像拢了灰色的天光。
  季也被他这样看着,慢慢回神,抬手,盖他的眼睛:“不许看我。”
  郁淮抿了抿唇,他有些不解,但很听话的没有动,好一会,才低低问:“季也,你是不是不高兴?”
  “很明显吗?”手指下的睫毛轻轻动着,有点痒,季也看着远处教室里炽白的光,睫毛轻动。
  他没有说出原因,但郁淮点了点头。
  “嗯。”郁淮说,“我做什么,你会高兴?”
  即使看不清表情,也能知道他很认真。
  季也遮住他眼睛的手指慢慢放下,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什么都不用做,你这样就很好。”
  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么乖的修猫了,季也想不明白,怎么还会有人欺负他。
  盛夏的晚风徐徐吹过来,电影开始后,教室里的声音从吵闹一点点变得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也想了想,问蹲在膝盖旁,一直玩着自己手指的修猫:“阿淮,你是不是该走了?”
  郁淮的时间十分固定。
  谈恋爱这段时间,他把多余的时间都空出来给季也,他会和季也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但是他晚饭后经常会离开,有时候甚至不来学校。
  季也知道他偶尔还会去酒吧,但是频率低了很多,更多的时间是在外面打工。
  只有晚饭后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做什么,但雷打不动,应该是挺重要的事,季也想。
  “嗯。”郁淮点头,他看了看时间,确实差不多了,站起来拿凳子上的书包。
  月色低垂下来,如同积水,将黑夜照的通明透亮,郁淮站在夜幕之下,看凳子上孤零零的季也,抿了抿唇,有些挪不开脚。
  “嗯?”季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犹豫,看他始终不动,奇怪的抬头。
  风吹的很舒服,季也压了压飞起来的衣角,他看着郁淮,忽然想到什么。
  他眨下眼,抬头问:“阿淮,你每天这个时候出去,是去医院吗?”
  郁淮没有否认。
  市二院人流如织,灯火通明,即使是夜晚,救护车和喇叭的声音也乱成一团,蝉鸣声鼓噪。
  季也背着书包,跟着郁淮往住院部走,上了电梯,过了长廊,到一间病房外停下。
  护士正好查房,见到郁淮,看起来挺熟悉,点了点头,侧开身体:“来了,快进来吧。”
  郁淮点了点头。
  他推门进去,没看清楚屋内的景象,迎面一个枕头扔过来,砸了他满脸,霍芝在枕头后,仇恨的看他:“小杂种。”
  霍芝的记忆力已经很不好了。
  她早年伤了身体,这些年没有好好修养,而是赌博酗酒,就生了病,如今只是在医院吊着一口气。
  郁淮挣得那些钱,大多数都花在她身上。
  霍芝已经记不起来郁淮是谁的儿子,因为她已经想不起来郁斯羽的样子了,只记得那些悲伤痛苦的过往,她觉得郁淮是导致她如今悲惨生活的来源。
  她原本是大学生,有光明灿烂的前途。都是因为郁淮,这个杂种是她的耻辱,她太痛苦了,她只想杀了他。
  以前郁淮在这陪床的时候,她在半夜起身,想要用枕头把郁淮捂死,可是男生长大了,她没有成功。
  后来郁淮不再留下,只是放学后过来。
  他对霍芝态度有些冷淡,但并不绝情。
  大概即使他认为自己忘了,潜意识里也还记得,小的时候,母亲也曾抱着他,对他说,宝宝对不起,你疼不疼?
  霍芝刚挂了水,见到郁淮,她反应很激烈,好着的那只手随意的拿桌子上的东西往郁淮脸上砸。
  砸中了,她会短促的笑一声,砸不中,她会开始哭,骂郁淮:“都怪你,小杂种,我怎么会生下你,我应该把你掐死的。”
  霍芝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对郁淮产生了怨恨,生活的苦难快要把这个悲伤的女人压倒了,她实在需要一个宣泄口。
  但她疯过去的时间太早,早到和郁淮还没有来得及产生一些无法割舍的感情,来使郁淮抵挡这日久年深的恶意。
  郁淮看着她苍白的脸,习以为常,连表情都没动。
  “最近有事吗?”他问霍芝,语气淡淡的,没什么起伏,病床上的人听到,被刺到一般,顿时尖叫起来,拿手旁的东西狠狠砸向他。
  因为习惯了,郁淮并不理会,他环视病房,确定没有需要改动的东西,转身离开。
  病房外,季也垂着眼,正靠墙抵在门边。
  刚刚的时候,郁淮没有让季也跟着,男生垂着眼,犹豫一下,告诉季也,他想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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