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快穿][穿越重生]——BY:宿千苓
宿千苓  发于:2023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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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酒:“那应该不会……”
  “如果睡着了就算了。”陈之宵想起一件事情,“对了,姜述住哪?”
  “就在那里。”陈酒指了指旁边的一扇门,“他住佣人房。”
  “行。”
  陈酒脚步轻快地上了楼,等到要进去的时候,陈酒又想起今天“第一强”和他说,今日有血光之灾。
  啧……总觉得今晚会出事。
  陈酒不怂,但他真的很怕恐怖故事,不过想起系统和他保证过,这个世界没有鬼,陈酒又放下心了。
  按照惯例,陈酒洗了热水澡,在热气蒸腾中睡意渐浓,但他强忍着睡意,洗过澡之后便扑进了大床上。
  然后被冻得又清醒了几分。
  陈酒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怕冷,他体质一向很好,大冬天的都能跳进冰湖里裸泳的那种,现在却冻得恨不得把所有被子都盖上。
  “太冷了……”陈酒喃喃道。
  他闭上眼睛,试图催生睡意。
  他成功了,呼吸逐渐均匀规律,眉眼也舒展开了。
  殊不知这房间里,有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你继续说,”姜述极为冷淡地道,“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小鬼忙把陈酒今天的行程说了一遍,实际上陈酒也没干什么,也就是在这个诺大的宅子里面晃荡,重点关注的事情是这屋里来了个陌生人。
  “据说是这个人的弟弟,两个人很亲密的样子,关系应该挺好的。”小鬼忐忑道,生怕遗漏了一分细节。
  “又是陈家人。”江倦对陈家人没有半分好感,但他目前力量微弱,连这房门都出不去,消息都要靠小鬼给他传达。
  小鬼又说自打陈之宵进来之后,陈酒很黏着他,两个人打打闹闹啦,还一起打游戏啦,最后才委婉地说起了书房的事情。
  原本听着,江倦的脸色便越来越阴沉,他本身便是恶鬼,这么板着脸看上去更是吓人,小鬼说着说着,便开始哆嗦起来。
  “你怕什么?”江倦不耐道,“我不至于吃了你。”
  江倦对这种小鬼没兴趣,他一心只想复仇。
  “你说在书房里,你出手了,但没有被人发现。”江倦总结道。
  小鬼连连点头,义愤填膺道:“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我一定找准机会,让他死得——”
  “不准。”江倦满脸戾气,“我和你说过,他是我的人,即便是死,也要经由我的手,之后没有我允许,你不可再轻举妄动。”
  小鬼愕然,见江倦这副模样,竟是占有欲特别强的样子,他苦苦思索半天,最终得出一个江倦可能是一个特别在意仪式感的鬼,所以才这么龟毛。
  若是他的死敌仇人,他可不管是谁杀的,只要是死了,便大快人心。
  又听小鬼说了陈之宵想要进屋,但姜述不让的事情。
  江倦沉吟片刻,这个姜述,估计是贪生怕死的陈家人派过来监视祭品的,为的就是让他平息怒气。
  但区区一个祭品,如何能平息他的怒气,他自出生下来,便因为一个极为可笑的占卜结果横死,无法冠以原本的姓氏,虽然现在,他也压根看不上这姓。又被镇压在这里,永世无法超生。
  他不要什么表面的平静,也不接受陈家人的“好意”,但他需要这个祭品。
  与此同时,小鬼给江倦还带来了一样东西。
  这便是天师手里才有的"驭鬼术"之册。
  江倦:“这是什么?”
  “我看过了,这上面的内容,是和您非常符合的,您出不去这房间,其实是因为命里的阴气太重,而这册子里说了,若是想解开封印,便需要一个命里全阴的人的□□,得到一些,便可破解一些。”小鬼讨好道,“但具体的我还没看明白,您再看看。”
  “你是怎么找到这本册子的?”
  小鬼:“这册子丢在垃圾桶里,我无意间翻到一看,还挺有用的。”
  江倦挥挥手,让小鬼下去。
  他翻开这册子,仔细阅读一番。
  那些玄之又玄的理论解释他看不太懂,但结论的确如小鬼所说。
  而如何找出这命里全阴之人的方法,也很简单。
  施展出鬼力,让鬼力浸透那人的身体,倘若那人不但不冷,还觉得极热,便说明是全阴之人,反之则不是。
  册子中还听到了,全阴之人大多出现在女性,男性极为少见。
  江倦嗤笑一声,是又如何,凭借他现在的本事,根本出不去这屋子,又如何去找那全阴之人破解?这压根就是一道无解的题目。
  正思考着,床上青年翻了个身,打断了江倦的思绪。
  江倦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祭品”呢。
  不知道那手帕的时限究竟是多久,那个叫姜述的人也着实是有些矛盾,身为监管者,却又给了陈酒帕子,又将他推进火坑,又妄想保护他。
  江倦思索片刻,飘到陈酒身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陈酒的眉眼都是属于柔和不带棱角的那一类,看着便令人心生喜爱,属于是非常讨喜的面相。
  江倦看着,原本他应该是极度厌恶陈酒的,但偏偏他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些截然相反的画面。
  那时候的陈酒看上去,似乎很痛苦。
  但他似乎并未经受什么折磨,为什么会那样?
  江倦皱起眉,遇到了平生里最无解的一个疑问。
  江倦伸手去触摸陈酒,还未碰到,便感觉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宛若磁铁分开两极一般,生生隔开了他的手。
  江倦目光如梭,扫视陈酒,很快在他脖子上发现了一条红绳。
  陈酒微微张着口,什么都不知道地睡着,他已经睡了一阵,翻来覆去,睡意被他扭的歪歪斜斜,露出小半白皙肩膀,与深陷的锁骨。
  而那红绳上坠着的纯白玉佩,便安详躺在锁骨深陷处,散发着莹莹玉润的光辉。
  这也是一样好东西。
  江倦脸色阴沉,这大概就是那个陈之宵送给他的吧。
  呵,明明知道了他的存在,也只能用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试图阻止他。
  江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般的笑容——
  不让我碰他又如何?我自有我的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倦伸出手,缓缓往陈酒身上灌注鬼力。
  鬼力实际上是非常耗费鬼本身的力量的,但若是鬼力倾注人身,尤其是恶鬼多问鬼力,人便会感觉到如坠冰窖般的痛苦,鬼力越强,那股绝望感便越强。
  江倦就是要让陈酒尝一尝绝望的滋味,让他在睡梦中也丝毫不得安稳。
  鬼力一点一点浸润身体,江倦那纯黑的瞳孔一眨也不眨,宛若阴潭里最幽深孤僻的角落,散发着诡谲阴鸷的暗芒。
  但随着鬼力的灌注,陈酒不但没有冻得瑟瑟发抖,反而感到燥热一般地扯开了衣领。
  江倦:“?”
  江倦不信邪地继续灌注,陈酒额头甚至开始浮现汗珠,他把被子全部踢开,一边胡乱喊着:“好热……热死了。”
  江倦瞳孔一缩,随后缓缓笑了起来。
  陈酒居然,就是那个全阴体质的人。
  得来全不费工夫,陈家大概还不知道吧,若是知道,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把解药给他送上来了呢?
  只要得到陈酒的体|液,他便可以增强实力,冲破禁锢,那他只需要得到……
  陈酒的血。
  江倦俯下身,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大概是多年大仇得报之前的激动,又或许是对陈酒忽然的一点点宽容,毕竟,有了他,自己终于能打开复仇的大门了。
  那他也不是不可以……放他一马。
  灌注过鬼力之后,那玉佩的作用也大为减弱,手帕也被封印了力量,陈酒一手搭在床边,江倦便张口,咬住陈酒的手指,轻轻一咬,便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力量涌回身体的感觉那么明显,江倦更加入迷,用力吸吮手指。
  那血液实在太少,江倦正要琢磨个法子,陈酒的手指便颤动一下。
  “你……你是什么人?”陈酒惊讶的声音浮现耳畔。
  江倦没料到陈酒醒了,而且居然能看到他,诧异挑眉,松开手指,抬眼看向陈酒。
  陈酒呆呆地看着江倦。
  江倦舔了下嘴唇,虽说味道奇怪,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陈酒:“……”
  陈酒:“…………”
  陈酒:“………………”
  “妈啊!!!”陈酒看着江倦青白的面孔,以及这人衣服下面居然没有腿,一下就明白过来江倦究竟是个什么生物,瞬间开始放开嗓子,以几乎破音的音量竭尽全力地喊。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陈之宵!!!姜述!!!鬼啊!!!!!”
  江倦第一次体会到聋掉的感觉。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酒一通乱吼,天花板都快被他喊掉了,这人只知道喊,半点不动弹,仿佛用声音就能把他打败似的。
  喊了足足几分钟,陈酒才仿佛记起来他还长了两条腿似的,慌里慌忙地往下跑,因为睡觉,他没穿裤子,光着两条长腿,穿着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睡衣趴着就往床下爬。
  这时他感觉身上一股冷气笼罩住他,陈酒完全不敢回头,只觉得一阵冷到北极洋的吐息在耳边刮过一股小气流。
  “别喊了。”那鬼冷冷道。
  陈酒完全连理智都丧失了,一想到鬼趴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快要晕厥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唔——!”
  陈酒剩下的话并未喊出来,因为江倦实在忍无可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陈酒张嘴就要咬。
  若是换个时候,陈酒是绝对不敢如此放肆的。毕竟那可是鬼安全,鬼能容忍他在身上咬来咬去吗?那必定是不行的。
  但是陈酒做事完全凭借本能反应,只要能逃跑就是好的,于是狠狠咬在江倦手上。
  江倦不疼,只感觉到一股极为细微的痒意,和堪称灼烫的温度。
  陈酒咬了不知道几分钟,江倦一动不动,场面诡异的安静。
  江倦:“咬完了么?”
  陈酒又害怕又无措,脑海中全是各种黑人问号和崩溃似的感叹号。
  他只有一个想法。
  妈的,系统骗我!!!
  刚才一番嘶吼着实是非常耗费体力,陈酒喊完,只觉得刚才那股恐惧的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除了无力就是疲惫。
  更重要的是,他吼了大半天,按理来说隔壁的陈之宵早就应该听到了,可没有人敲门,静悄悄的,只有回声在这个屋子里回荡,甚至还有些羞耻。
  陈酒哆哆嗦嗦:“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别杀我!”
  江倦打量着他,目光不带感情。
  但他的内心,实则是翻江倒海一般的。
  因为,陈酒是第一个能看见他的人类。
  大概是因为,浸染了他的鬼力。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像是在江倦毫无波动的内心种下了阳光的种子,涨的他整颗心都发疼,那是某种颇为隐晦的喜悦感。
  但江倦是绝不会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的,他说:“自然要杀了你,你吵得我耳朵疼。”
  陈酒:“你你你……我们无冤无仇,你不能滥杀好人!”
  这鬼不像恐怖片里那么惊悚,除了皮肤青白,没有腿之外,倒是像个活生生的人。
  但陈酒还是畏惧的,这不知道哪里来的鬼,半夜趴在他床上,究竟要干什么?
  难道他今天晚上就注定任务失败了吗。
  江倦道:“我杀不杀你,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
  “你要我做什么?”陈酒咽了咽口水,刚才吼的他嗓子干疼。
  “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江倦漠然道,“至于其他的,你不准多问。多问一句,我就杀了你。”
  看来这鬼一时半会不准备杀他,陈酒不知为什么热的要命,这鬼却凉丝丝的,别说,还挺舒服。
  就是这姿势好像不太对劲。
  陈酒几乎是半裸的姿态,趴在床上,而这鬼却压在他身上,虽然没什么重量,却也让人觉得怪怪的。
  陈酒试图起身,肩膀无端沉了些,像是一股非自然的力量迫使他低下肩膀。
  “别乱动。”江倦不悦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倒也还挺好听。
  “好吧,我不动。”陈酒审时度势,不动了,但很快他又说,“鬼,你叫什么?”
  江倦哼了一声:“叫我祖宗。”
  “行,祖宗。”陈酒着实被吓怕了,从善如流道,“那我可以起来了吗?这么趴着有点累。”
  “不许动。”江倦又压了压他的肩膀,迫使他趴得更低,“我的话,只说一遍,你要是再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酒脑袋上突然多了一双手,那手也是冰冷的,缓缓在他头上揉了揉。
  “少个狗耳朵。”江倦若有所思地说。
  陈酒:“……?”
  他没听错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酒感觉身上的冰凉退开来,那鬼说:“你躺平。”
  陈酒:“好的。”他躺平。
  “被子盖上。”
  陈酒:“好的。”被子盖的严严实实。
  “手伸出来。”
  陈酒:“好的……嗯?”
  “你在嗯?什么。”江倦阴森森道,“是不是想死了。”
  陈酒一句话不敢多说,宛若躺在棺材里一般,颤颤巍巍地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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