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你说事事需要钱不假,可若不改变只会永远恶性循环】
【我仿佛误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劝学频道】
视频画面中,老妇被陆砚说得身心烦躁,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去打盆水来。”
【我得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落单同等于死亡吧!?而且之前不是有那个谁说吗?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这npc心肠歹毒,是想要害主播啊!】
【啧啧,让你话多,得罪npc了吧?可惜了这颜值,珍惜最后的颜值吧】
【惨痛的教训告诉我们,不要话多。主播好走,给你送上88积分~】
说之前那话的就是正在烧火的男人,他闻言面色一变,站起身,“我帮你……”
话没说完,老妇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就在这里烧火。”
男人有些担忧地看着陆砚,陆砚摆摆手,不甚在意地拿着木桶走向井边。
井里依旧是那位新娘,不过和上回不同,她距离水面越来越近,模样也清晰很多,似乎达到某种条件就可以从井里出来。
她嘴角微微上提,像是被固定好的一般,显得非常别扭和怪异。
陆砚目不斜视地将水桶砸向水井中,荡起波纹。
井中的新娘仿佛不甘被这么忽视,她嘴角裂开,露出尖长如镰刀状的牙齿,缓慢地朝陆砚伸出手。
下一刻,陆砚一手扶井边半弯着腰,另一手朝井里的新娘伸去。
冰冷滑腻的触感从手上传来,陆砚微微一笑,清俊的脸上恍若春风拂面,那么的和煦而又温暖。
“你怎么掉井里了?吓坏了吧?快,搭住我的手上来。”
新娘:“……”
新娘也没想到陆砚会不按常理出牌,不但没有被吓跑,反而还向自己伸出手,当即吓得死劲后退,可这人的力气居然比她还要大!
差一点点就要把她拖出井了!
新娘被吓坏了,阴冷地看着陆砚,一个水纹荡漾消失在井里。
【……】
【主播真的勇】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是该心疼主播多一点,还是该心疼新娘多一点。不得不说,遇到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播,新娘真的是大写的惨】
【刚才吓到我了,我的尖叫声刚发出来还没到一秒,就被主播的骚操作给卡在喉咙,差点给岔过气】
【我已经做好了跟主播道别的准备,甚至还送上了我用来买小裙子的零花钱,结果就这!?狗主播,还钱!】
【这主播有点东西,刚才如果我没看错,那位新娘差点被主播给拖出来了吧?难不成这新娘的禁制是不能从井里出来?】
刚才的动作有点大,厨房里和堂屋也听到了动静,随即跑了出来。
只见陆砚白色的袖子被打湿了一边,脸上也溅到了些许水珠,晶莹剔透着挂在眼睫上,看起来有几分狼狈脆弱之感。
“你没事吧?”
男人把陆砚拉离开井边,过程中往井中看了一眼,却是毫无异样。
少年也顾不上阿贵,紧张地检查了一下,见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不是说不要自己到井边吗?”少年语气中带着担忧和些许责怪。
这个责怪是埋怨男人居然让自己的队友以身涉险。
两位女性也是有些恼火,碍于有阿贵和老妇在,只能压下怒火。
“井边那么危险,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虽是责怪,可话语中都是担忧的意思在内。
他们并不知道这是老妇故意要求,而男人也没有给自己辩解,“是我的错。”
陆砚用另一边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没事,是我不小心,不关他的事。”
“而且,也没发生什么事。”
陆砚没有把刚才那幕说出来,意味深长地看着老妇。
老妇大概也没想到陆砚居然没有事,看了陆砚一眼,转身回到厨房。
晚饭相对于村长家的晚餐并不算丰盛,一盘蒸鱼,一碟炒时蔬,一海碗豆腐煮鱼头汤,还有一盘盐炒花生,就是他们今晚的餐食。
此时太阳还未下山,众人坐在院中吃饭。
一张圆木桌,七个人却摆了八张位置,空着的位置上也摆了一个盛着米饭的碗,位置在主位,给谁也是显而易见。
氛围有些沉闷,阿石偶尔给少年夹菜,跟热恋中的情侣无甚差别,但是少年却是吃得心惊胆战,一想到老汉的事,他顿时胃口全无,拿了另一个空碗盛了汤垫肚子。
阿贵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见他不吃询问了几声,端过少年才吃了几口的饭自己吃了下去。
少年:“……”
他没有讨厌基佬的意思,可是能不能不要这样啊!
对于阿贵的暧昧态度,少年心中毫无旖旎之意。他可没忘了老汉的事,还有那个不转身头能瞬间扭过来的场面,简直吓坏他了好吗!
他才不信阿贵会对他有什么想法,这可是无限流冥婚剧本啊!狗屁的情爱,全都是死亡的假面!
少女和短发女性在思考着夜晚到来的危险,而男人在一旁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妇又是个除了阿贵之外沉闷之人,这一顿饭下来,除了陆砚吃了个肚子滚圆之外,其他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陆砚他们本就是打着过来陪少年的主意,今晚自然不可能离开这里。
阿贵家的房间不比村长家的多,是四房一厅一院一厨户型,其中一间还是放杂物,里边摆满了杂物和农具,根本不能睡。
分配房间时,又有了点意外。
原本他们是打算五个人住一间房,毕竟在死亡危机面前,谁还能管得上男女有别,而且同屋又不是同床,谁知老妇强硬地让两位女性跟她一个房间。
少年的话更惨,阿贵直接把人拽进房,咚地一声关了房门,不过从少年那个害怕到极致,变得骂骂咧咧的声音来看,目前没有什么危险。
剩下的一间靠近杂物间,房子也比较小,有点阴暗,连床都不是炕,从上面的灰尘来看,一看就是基本无人住的状态。
“怎么办!难不成我们真的要和她一起住吗?”
跟一个npc同住一间房,她们会被吓死的好吗!
“没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这伯母有点奇怪,但我没感觉到什么恶意。”
【主播是认真的吗?都故意让你到井边了,这还是没恶意?】
【不住还能怎样?难不成还能违抗npc的话不成?也只能这样了吧,除非不住在这里,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放弃另一位演员。我的天好刺激,迫不及待想看到晚上了!】
【主播不怕吗?这么暗的房间,又排在最后,是我都要心肌梗复发了】
【楼上难道忘了主播徒手抓新娘的事?而且主播还有同伴,最可怜的莫过于和npc结婚的那位倒霉蛋了吧?开局我还以为他是拿着男主戏份,没想到居然是炮灰剧本,真就好惨一男的】
【这年头男人真惨,不但要防着女npc,还得防着男npc……】
“到别人家做客,就要入乡随俗。”
“还记得之前的话吗?少喝水,晚上不要随意出房门。”
内急夜间上厕所出事的剧情可不要太多。
少女和短发女性点点头,担忧地看了看房门紧闭却依旧骂骂咧咧的少年。
“他怎么办?”
她们好歹还有同伴陪伴,可那个少年真的是大写的惨,谁能想到在这偏远的山村,在这副本中,居然还有强制要求结婚的事。
众人心里都担忧,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演员直播间说了,要按副本要求做任务。
从之前老汉的事来看,npc的话最好要听,虽说四中心也有死亡陷阱,可死亡的机率不比违反的高。
“既然要求是结婚,还没到时间,出事的可能性很小。”
出事的可能性确实小,但是命只有一条,没有本钱容错。
跟村长家一样,天色刚黑,外边就立马变成黑暗一片。
这个房间的布局摆放有点不太妙。
床头离窗口很近,几乎是推开窗就能够到床,很像是特地给什么东西准备的一样。
他们试过将床移动,可这张床他们四个人搬都搬不动,很明显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陆砚没有傻傻地把头朝窗户睡,而是睡在另外一头,可睁眼就是对着窗户,这种提心吊胆,总担心会什么时候会有东西开窗的心里压力非常大。
两人都是和衣而睡,万一有什么事也容易跑。
“你今天在井里看到那个东西了吧?”男人问道。
“也是个可怜人罢了。”陆砚叹息了一声。
男人闻言有些诧异,微微坐起身转头看向陆砚。
“你在同情她?”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呢?别人害怕得要死,他居然还同情,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心大还是同情心旺盛。
“我以为你和你爷爷学了一些东西,应该能理解,况且目前为止那个东西也没有伤人不是吗?”
【……】
【我仿佛看到了圣母玛利亚转世】
【哦豁,这种圣母人设666!】
【心地善良,纯真到近乎天真,柔弱可欺,因为同情心泛滥拖累队友,最后害死队友,嘴里还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已经能预想到之后的剧情发展了。】
【笔给你,你来写】
【心疼其他演员,有这么一个猪队友】
【我寻思主播迄今为止也没做错什么吧?善良什么时候还成为贬义词了?善良错吗?没错吧!】
【善良是没错,但是拖累队友就是罪不可赦】
【楼上那位,这都只是假设。主播也只是说说而已,你看他拖累过队友吗?而且在别人都不敢上的危难之际,只有他挺身而出。试问这种品质错了吗?在我个人看来这非常难得可贵。难不成你希望在你遇到困难时,别人都袖手旁观,这样你才满意?】
直播间的内容,目前只有观众可见,副本里的演员们对此毫无所察,这样可以避免了观众透露其他线索作弊等行为。
时间一到,灯光如同昨夜一样陷入黑暗,最致命的是阿贵家没有钟!
虽说钟会让人有些神经紧绷,但是没有钟又无法得知具体时间,没有办法判定刺当前处于什么时候,危险性远大于村长家。
陆砚的睡姿不差,旁边的男人也差不多,两人都不是那种一旦入睡就卷得乱七八糟的人。
两个人聊天有点尴尬,陆砚睁着眼思忖着今天的线索,一一分析摸索推测。
“你很喜欢猫?”男人突然问道。
“也不算喜欢吧,我对生命向来抱着敬畏之心。”
“因为敬畏生命,所以我才会对它们心起怜惜,相处中才会进一步喜爱。当然了,除了猫之外,我也喜欢狗。”
“你呢?昨晚都说我们的梦想,你的梦想又是什么?”
男人沉默了一阵,叹息道:“我的梦想没什么可说的。”
正当陆砚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继续道:“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步入社会,和一群戴着面具的人打交道,成为自己最不喜欢的人。”
“其实我挺喜欢黑夜的,黑暗能让我产生安全感,不被暴露的黑暗环绕着,没有人能看清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也不必去猜想别人得体的面容下暗藏着怎样的心。”
“看来你社会经历挺丰富的。”陆砚打趣道。
他无法感同身受,体会世人的悲欢喜乐。
创世神的身份让他不必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发愁,也不必为利益争得头破血流。
他的时光中很简单,也很单调,却也非常享受这种时光。
偶尔和狗友们聚聚餐喝喝茶,更多的时间还是在家撸猫,因为他还没有招聘到能帮他照顾陪伴猫的饲养员。
现在的话,偶尔会还以前欠的因果,日子平淡如水,习惯了倒已经变成一种享受。
也有朋友问过他,这样枯燥无味的生活是否会觉得厌倦。
厌倦?怎么可能,电子产品那么丰富,能满足他的精神娱乐需求,偶尔和朋友的聚会也能满足他行动上的娱乐,总归不会觉得腻味。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他习惯这样的生活,也享受这样的生活。
“你没遇到困境或者挫折吗?”男人有些诧异。
陆砚从被窝中伸出手,悄无声息摸向床底,“遇到过,但这世界上好人还是挺多。”
“他们都很热心帮助我,不过我也不是什么白占便宜的人。欠了别人的,总归要还回去的,这是我的个人原则。”
[咚—咚—咚]
三声沉闷的敲击声在黑暗中响起。
只见陆砚手里捏着一根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床底的木棒,朝窗口快狠准得敲去。
那声音沉闷,像是敲在未开皮的椰子壳上,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男人:“……”
“你在干嘛?”
陆砚甩了甩手,又随即连敲了几下,见再无异动,这才将木棍放到床沿。
“没事,太过安静,来点音乐助兴。”
相较于房间里的安静,直播间里的观众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才陆砚正在说话着,从夜视可见的直播间屏幕中可以看到,之前还牢牢关住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一道扭曲的阴影出现在窗前。
那个阴影长得尤为可怖,像是被大车狠狠碾压过几次,身上各个关节部位都是扭曲着,唯有一个脑袋完好。
就在他们以为主播要凉凉的时候,谁知他居然从床下抄起木棒,跟打棒球一样咚咚咚就给那东西脑瓜子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