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汉在说谎吗?
目前他们人在副本,也就意味着他们只能相信演员直播间给他们提供的线索。
目前暂且设定为演员直播间可信,那么剩下的只有老汉和村民在说谎的可能性!
明明阿石是坠楼而亡,这些村民又是怎样将将阿石恢复得毫无外伤?
少年思忖着,目光不经意看向房间里,落在床铺上。
还有个疑问。
山里夜晚气候寒冷,他们所住的客房都是炕,可阿石的房间为何是木床而非炕?
另外,众所皆知炕是用来抵御寒冷,可是他们昨晚睡觉也没感觉到有多么的冷得不能忍受,而且炕里也没有燃烧什么燃料!
作者有话说:
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来源于网上。
呜呜我后悔了,我不该写无限流,我害怕_(:з」∠)_
第123章 无限流:演员直播间3
“阿石这孩子从小听话懂事, 经常帮助村里人,学习成绩也好,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他还说过等他大学毕业回来建设家乡,可惜……”
老汉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大伙儿也都知晓。
这时候的他跟正常人无异, 像是一位长者对优秀晚辈的辞世而感到惋惜。
众人边拖着老汉,也从他那里得到了关于阿石的线索。
阿石全名张石, 从小聪慧, 然而这里落后没有学校,他只能够偶尔到镇上替人做活借书回来学习。
他对读书的渴望感动了村里人, 于是村里人举全村之力送他去读书。
阿石没有辜负村里人的期盼, 从小学到高中, 成绩都是全校最好的那一个,甚至连高考还是全国状元。
他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原是打算等大学毕业后回来建设家乡,谁知却突然坠楼而亡。
让陆砚感到疑惑的是,老汉对阿石的死亡原因避而不谈,而且看起来没有追究的样子。似乎就只是不慎坠楼, 属于意外。
和之前的少年一样,他也发现了阿石的尸体和死亡原因不符,但是老汉根本不接茬,这让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陆砚还发现了一个异常。
一般来说一个村子的村长,在村里要有威望,而且能力和才干能够服众。
可据他观察,阿石的家除了老汉之外, 也就只有那个老妪, 以及一个眼神不太好使的老爷子。
他们来到这里这么久, 做为村长的老爷子,居然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话,这根本不符合村长的表现,反倒是由这个老汉跟他们接洽。
这个村子有问题,村民有问题,村长有问题,这个老汉更有问题!
“阿石的新娘呢?”有人问道。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新娘也是关键所在。
说到新娘,众人又想起昨天陆砚说到的那个井里的东西,条件反射下打了个寒战。
“新娘啊?”
“时候到了,自然会见到。”老汉含糊说道,看起来非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兴许是老汉心情不好,接下来不论他们再问什么,都没有再回答,而且总频频往后院里看。
眼神充满了忌惮、着急,还有难以掩饰的恐惧和慌乱,到后来直接脸色剧变,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存在。
众人连忙随着他所看之处看去,却是空无一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害怕。
能让老汉闻之色变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汉面色陡然转变,对于接下来的套话根本不上套,数次要离开,隐隐有种崩坏之感。
众人害怕强留老汉会发生什么意外,再者第二组也刚从阿石房间出来,便也没有再阻拦。
午饭之后,所有人聚在一间客房中,门口留人望风。
“村民对阿石的话题态度模糊,像是引以为豪却又隐隐有种忌讳,除却夸赞阿石生前善举,对于葬礼冥婚之事忌惮颇深。”
“我刚才去和老爷子套话,提到阿石他有些反常,像是憎恶,跟其他村民态度不同。”
“除了阿石这件事,还有夜不出户的风俗外,没有打听到其他禁忌,也没听说哪家姑娘意外身亡,亦或着新娘的线索。”
第一小组的人总结道。
“阿石的死因和他的尸体表现不符,这是疑点之一。”
“刚才老汉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存在,这个不明强大存在极有可能会伤害三叔和村民。”
“老汉和村民应该知道井里的东西,可以排除是那个东西;老汉和村民对阿石的尸体也并无畏惧之意,也能排除是阿石,那么这个村子存在第三方势力。”
村民是第一个威胁,鬼神之说是第二个威胁,能让老汉畏惧的是第三个威胁。
也就是说,他们不光要忌惮村民,忌惮鬼神,还得提防这个第三方。
这是陆砚的小组获得的关键线索。
“阿石房间有点反常,别的房间都是炕,只有他是木床。”
“阿石有洁癖,有强迫症,学习成绩极佳,我们还发现了这个。”
少年拿出一本蓝色书皮的笔记本,脸色非常不好。
这个笔记本是阿石的日记,上面详细地记载了他的每日生活的点点滴滴。
3月18日星期一 天气晴
今天又被捉弄了,有点疼,但还能忍受。刚给家里寄了信件,也不知阿父和阿母身体怎样。
3月19日星期二天气晴
今天摔了一跤,腿有点疼,校医说我这腿不能剧烈跑动,不然会留下后遗症。
3月20日星期三天气晴
他们说这个周末是那位少爷的生日,学校强制要求所有人去他家庆贺。这权势真能为所欲为,我讨厌这里,也讨厌这个社会。
3月21日星期四天气晴
所有人都在讨论生日礼物,我像极了乱入的灰姑娘,可是没有王子出现。
3月22日星期五 天气晴
他们把我关在厕所一天一夜,这里好黑好冷,细听还有水滴在响,滴答滴答,似乎有什么黏腻的东西在爬动,我突然有点想回家了。
3月23日星期六天气晴
我想,这个礼物他们应该会喜欢。
3月24日星期日天气晴
所有人都逃不掉。
日记到这里截止,后面一片空白。
跟阿石表现出来的正能量不同,他的日记本里充满了校园霸凌事件,阴暗滋生。
3月19日的一跤,十有八九就是被欺负。
如若之前日记只是在记载,那么3月22日,阿石极有可能是在厕所里遇到了什么脏东西,才导致他性格从被欺负,开始演变成‘报复’的心理。
最主要的是,在阿石的日记本中,所有人都是曾经欺负过他的人,这也代表着支线任务根本完不成,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是罪魁祸首!
可是为何老汉一开始会跟少年说他是帮助过阿石的人呢?阿石真的有跟老汉说过这话吗?是老汉在撒谎,还是阿石在说谎?
厕所里的遭遇是重点,可是他们根本没有什么线索,而且他们如今别说出村子了,他们连村长的家都出不去!
他们试探地往村长家外走,只要一靠近院门,所有村民都会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齐齐盯着想要离开的人。
他们不敢用生命去试探离开会有什么后果,这个下场必定不会好。
校园霸凌是惊人憎恶的,可是他们如今是代入这个身份的人,这就有点细思恐极了。
“生日宴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的逃不掉,是指生日宴会上会出事,还是指让我们过来?”
如果说之前少年还有优越感,但是这本日记打破了他的奢望。
是了,这个副本恨不能置所有人于死地,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存在幸运?
是眼前虚假的安逸,让他陷入奢望的念想中。
处于同一个阵营,众人心中不敢再抱有敌对和侥幸的心理。
所有人都知道,支线任务这是完不成了。
让他们感到可怕的是,支线任务对他们恶意之深,如若他们去举报,相当于互相残杀行为。
也就是说,这个副本想让他们互相残杀!
线索很乱,疑点很多,却又毫无头绪,像是几团线缠在一起,哪里都是线头,可又无从理清。
演员们正思忖着,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嘈杂。
人群慌乱,哭声四起。
陆砚跟着众人来到院外,只见刚才还身强体壮的老汉,此时脖子正斜插着一把菜刀。
老汉两眼上翻着,嘴里和鼻孔流出血沫,喉咙嗬嗬着,五指成爪状,似乎在抓什么。
鲜血四溅,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场面骇人至极。
那把菜刀深陷过半,一看就伤到气管和动脉,任谁都知道他没可能就回来,何况这还是在副本中,离所谓的小镇又远。
第一次如此直面血腥场面,这让所有人不禁冷汗直冒,无法言语,更有甚者呕吐陷入昏迷,比比皆是,也让他们再无侥幸之心,更加深刻认知他们真的有可能会死!
“他回来了!一定是他!”
“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当初我都说了不要这样,现在好了,我们谁也逃不掉!”
“哈哈死吧,全都死光吧,我早就受够了!”
恐惧阴暗癫狂的声音从四周响起,周围的村民此时跟正常人无异,显露着他们心里的最真实的一面。
推脱责任,后悔,崩溃,负面情绪如同鬼魅低语,下一刻却见村民如同2十有八九的傀儡一般齐齐变得面无表情。
他们无视正在垂死挣扎的老汉,拔出菜刀,一刀一刀将老汉砍成肉泥。
刀刃碰到坚硬的骨骼,传来清晰的喀嚓声,很快又有村民拾刀加入。
温热的鲜血迸溅在脸上,显得尤为可怕,恍若一场盛宴狂欢,看得所有演员不禁聚在一起,提防这些村民突然暴起。
好在这些村民只是针对老汉的尸体,对他们这些人并无什么异动之举。
深红色的肉泥伴随着骨骼下,流淌着血水,黏腻而散发着深深的铁锈味。
“厕所日记。”陆砚突然低声说道。
“什么?”之前学风水的男人下意识问道。
“阿石在日记本里说过,他曾听到过水珠滴答在响,黏腻的东西在爬动。”
“你看,这个东西符不符合厕所里的东西?”
男人眼神微闪,似有所悟。
众人也随着陆砚的话,强行逼自己看向那滩深红色的肉泥,强忍着呕吐生理反应。
莫非厕所里的那个东西也是这个东西?
倘若如此,倒也能说得清阿石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就是不知道厕所里的东西,和这些村民之间有什么关联。
许久,村民统一放下手中刀具,齐齐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争抢食着那滩肉泥。
咀嚼,吞咽,发狂地往嘴里塞着,血水自嘴角流下,身上脸上手上都沾满了血水,疯狂而又令人作呕。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呕吐声四起,有人被吓得当场晕厥,有人吓得神经错乱,有人想要离开,有人咒骂着,但也只是聚在一起,提防着这些诡异的村民,害怕落单。
在副本中,落单同等于死亡。
这是小说和电影常见经典的剧情。
终于最后一口东西吃完,村民又陷入了往日状态。
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刚才被吃掉的老汉,此时又凭空出现在方才的地方。
面色惨白,双眼紧闭,跟堂屋的阿石一般无二。
众人此时才明白,为什么阿石明明是意外坠楼,却又和死因不符。
恐怕阿石也是被这些村民这般对待!
这东西还是尸体吗?
所有人心中都浮出绝望和惶恐。
“三哥走了!”村民用手在老汉鼻子下端一探,难过地说道。
其他村民闻言也上前听老汉胸膛的心跳,探鼻息,察觉老汉是真的走了,顿时哭声四起。
如若不是他们身上还沾满了血水,刚才那幕令人作呕的场景,倒像是一场幻觉。
更可怕的是这些村民对刚才的记忆全无,而且对自己身上的血污视而不见。
诡异恐怖害怕氛围在演员中蔓延,和一旁嘈杂的村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看着村民们将老汉抬到一张席子上,给他洗擦拭身体,熟练地换寿衣,甚至从院子最里间抬出了一张黑色的棺材。
那间房子里居然还摆放着一排排的空棺材!
所有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心脏险些跳出喉咙。
继阿石之后,新的棺材在堂兄另一侧摆放。
棺材如同张着大口的凶兽,正在把人一一吞没。
冰冷,无助,只剩下满心的惶恐。
“三哥活到这把岁数,也够本了,这是喜丧,如今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贵的婚事。”
一名岁数渐长的老人叹了口气,“可咱们村的女娃子都嫁人了,其他的年龄又小,哪有女娃子肯嫁给他?”
听到这里,演员们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在老人说完后,村民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你们是阿石的同学,和他关系好,你们会帮我们的对吧?”
话中带着询问,可和之前老汉的话相同,都是同样的强制任务。
听到和阿石关系好这个话,众人下意识看向少年。
少年:“……”
“看我做什么?我是男的啊!”
老人转过头盯着少年,目光漆黑,“是你啊,我听三弟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