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每天都想造反[穿越重生]——BY:芃县令
芃县令  发于:2023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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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过节氛围, 唯独那镇北候府显得格格不入, 就连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都似乌云罩顶般的无精打采。话说自从入了秋,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那镇北候府上的热闹便没有停歇过,三天一小闹, 十天一大吵, 让上京城的老百姓们看足了热闹。
  “侯爷, 你可得想想办法!不日便到了祭祖的日子, 您可得拿定个主意!老六那边到底要怎么办。”高氏愁容满面, 心道这当家主母可真难做,原以为当上侯府夫人能有多威风呢。结果这才几日,自己竟是生生老了好几岁,都不敢去照镜子了。
  秦初这几日也是愁得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六弟不着调,老爹又是个倔脾气,双方赌着气,谁也不低头, 自己这个做大哥、做儿子的夹在中间那是两头受气。
  难啊!秦初除了叹气竟然想不出个法子来。今年是自己作为家主第一次主持祭祖大会, 总不能就以如今这等四分五裂的家庭情况去给祖宗烧纸上香吧?那还不把老祖宗们气得从地底下爬上来锤自己么?
  “小九那边呢?”高氏小声提醒, 心道这场风波的根子原就在小九身上, 可不得小九去穿针引线,缓和一下老爷子和六弟的矛盾么。
  谁知,秦初连连摇手,“你可别去为难小九,如今这局面,他比谁都难!”
  高氏顿时住了嘴,心中却止不住嘀咕:就你家小九是宝贝疙瘩,我们这等子人合该受他的罪,当那二等人不成?
  秦初可不知妻子心中的不满,脑子里想着近日发生的事情,心里如长草一般乱成一团。想起那离家出走,日日花眠柳宿的六弟秦楠,秦初顿时明悟了往日他爹提着流锤锤要锤死孽障儿子的心情——这都多大人了,怎还这般不醒事儿?!
  正发愁,外头来人通报,说是皇帝陛下召见镇北候入宫觐见。
  秦初心里一凉,心道坏事,陛下召见自己定要是怪罪自家这几日闹得不像话,有辱国体!
  高氏还没想到这茬,反倒喜气洋洋,高兴道,“自打爷承袭,圣人对于咱们家的恩宠便一日高过一日呢!”一面说着,一面要为丈夫换上觐见的朝服。刚脱下外衣却摸到那被冷汗浸湿的里衣,顿时吓了一跳,口中喃喃,“大冷天的,侯爷怎么还热出了一身汗?”
  “无事。”秦初擦擦额角的冷汗,强稳住心神,冰凉的手握住高氏,嘱咐道,“你在家好好的,带着虎姐儿关起院门,还有瓜哥儿,这两日别让他出门应酬吃酒,好好在家读书。”
  高氏不明所以,只一一应下,目送着这丈夫离开。
  往日里,秦初没少上朝,但是在朝会上从不吱声发言,只当自己是个透明的木头人。如今日这般被皇帝单独召见还是人生头一回。
  秦初掏了一袋金锞子塞进传旨太监的袖笼里,忐忑道,“天寒地冻,劳烦公公走这一趟,辛苦了,还望公公别嫌弃。”
  那面嫩的小太监正是刘满大太监的干儿子,人称小刘公公,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
  小刘公公垫垫袖子里的分量,白净讨喜的圆脸上露出三分笑意来,似乎对于秦初的打点很满意,小声道,“侯爷莫要忧心,圣上今日心情不错。”
  闻言,秦初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了几分,脚步也没那么沉重了,待走到栖凤殿的殿门外,秦初竟然已经在打好腹稿,预备了好几条回禀皇帝陛下的话来。
  “陛下,臣有罪。”才进殿门,尚未见到皇帝,秦初便腿一软,麻利地跪了下来。
  “咳。”明德帝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新晋的镇北候这般胆儿小的,往年怎么没发现呢?
  这般想着,明德帝不禁细细打量了一番磕头跪在地上的秦初,瞧着对方隐在宽大朝服下颤颤的身体,心下不禁轻视。
  秦初跪在殿下只觉一道冰凉的目光当头罩下,自己就宛若砧板上的鱼,被那冰凉刺骨的锋刀逆着鳞片从尾剐到顶,如何不战栗。
  “何罪之有?”过了良久,明德帝终于开口。
  “臣、臣...治家不严.....”先前打下的种种腹稿在帝皇之威的压制下通通忘了个干净,如今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大约类似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如何怨你,你这镇北侯爷还没当几日呢。”明德帝温和道。
  秦初不敢应话,只脑袋垂得更低了,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金石黑砖上。
  “起来吧。”
  “来人,给镇北候赐座。”
  秦初还未反应过来,左右臂膀便被擒制托起,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将他扶坐到了太师椅上。
  “说起来,朕与镇北候在幼年还有过一面之缘呢。”明德帝不知怎地,竟然拉起了家常,“那年朕随先皇远征,大军挺进青嶂山,秦家沟便在那附近,秦国公举全族来奔......”
  “朕记得你也在其中,约莫着七八岁,黑黑瘦瘦的一小孩儿,挂在阿爹的腰上,哭着不肯阿爹走。”说着,明德帝长叹一声,“时光催人老,当年的朕同你,已然从小少年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秦初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记得自己,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自己都不记得了,陛下竟然记得!一时间,秦初心中五味陈杂,一时歉疚,一时感动。
  歉疚于往日里他们家私下里抱怨皇家的忤逆行径,感动于皇帝对老臣们的关心与惦记。
  “唉,朕知道....你们这些老臣们的委屈朕都知道,只是,这天下不仅仅是朕的天下,那是天下人的天下。国库空虚,国力维艰,朕啊....”
  不等明德帝再说,秦初早已再一次跪下,忏悔道,“臣有罪,外不能为陛下御敌,内无法为陛下解忧,白白消耗着国家钱财....臣...臣愧对陛下!”
  瞧着几乎要痛苦流涕的秦初,明德帝眉头为不可查地轻轻一挑,心中只觉怪异——这秦初真是老秦家的种?还是太过会演戏了?
  “罢了,这些原都不是你的过错。”明德帝转而历声道,“你的艰难朕都明白。只是如今实在闹得不像话了,堂堂侯府之家,举国的百姓们都瞧着,你们便是这样子做表率的?!”
  “臣惶恐!”秦初额上冷汗直冒。
  “罢了,罢了,朕也不为难你,只是这等子不孝不悌之事不得不罚!”末了竟是将秦楠身上的官职一撸到底,刚刚热乎没几天的三品参将便这么没了。
  秦初脚步虚浮着走出栖凤殿,再一次看到那冬日高悬的惨白太阳,方才觉着再次回到了人间。
  这可如何是好?被皇帝所厌弃的老六以后可怎么办啊!秦初混沌着回到镇北候府,脑子只剩下对秦楠的担忧。
  “侯爷!”高氏欢喜地迎上秦初,不等秦初斥责家中出了这等祸事怎么还能笑得出来,高氏便欢喜地挽住秦初的胳臂,几乎要高兴得挑起来,“刚刚侯爷不在,宫中来了旨意,赏赐了许多东西不说,还赐了咱家虎姐儿好大的福分。”
  “咱家虎姐儿今儿起便是县主了!”高氏的声音如图春日的黄雀,高昂而欢欣,“圣旨里还说了,待咱们家虎姐儿长大些便送去宫中做公主伴读!由宫里娘娘教养着!”
  “啊?”秦初呆愣住,没想到旨意竟是如此。
  “哎呦,瞧我给乐傻了。”高氏挥着帕子拍拍自己的嘴巴,“侯爷您刚从宫中来,定然比我要先知道圣旨的。”
  “圣旨里没别的了?”
  “嗯?”高氏不明所以。
  圣旨里确实什么也没有了,除了大篇幅对镇北候秦初的赞美与赏赐,其余便什么也没有了,没有斥责,没有怪罪。
  “侯爷,你是怎么了?”高氏疑惑不解,明明是阖家荣耀的大好事,侯爷怎么不见喜色呢?
  秦初屏退下人们,脱下沉重的官服,浑身瘫软地倒在窗前的小榻上,将今日面圣的事情说予高氏。
  “你说,陛下这是何意呢?”秦初一时没了主见,竟然和家里妇人们说起朝堂之事。
  “嗐,这还不明白么。”高氏腰肢一扭,为秦初倒上一杯热茶,贴着秦初斜椅在小榻上,笑道,“圣人那是个赏罚分明的,六弟做的不对便罚,侯爷你做的好便赏。”
  “圣人刚罚了六弟,转头便赏了侯爷您,那意思不就是六弟是六弟,侯爷是侯爷,不相干,不连坐。”高氏欢喜道,“圣人果然圣明呢!”
  秦初又想起明德帝先前追忆往事,竟然还记得与自己年幼时的一面之缘,心中一时熨帖无比,此时便是让他为明德帝去死,大约也是毫不犹豫的。
  是为知己者死,便是如此的了吧!
  “唉,老六可如何是好啊!”秦初感动完毕,又担忧起秦楠来。
  “这有何难。”高氏愈发觉着自己这个侯府夫人当得颇有心得了,如今都能为丈夫分忧解难了,阖府上下真真是离不得自己了。
  “咱们这硕大的侯府,还养不活一个闲人不成?”高氏道,“就六弟性子,早晚能闯捅破天的大祸来,如今没了官职反倒好,每日顶多撵鸡斗狗、寻花问柳,也就惹不出什么大祸来。”
  “侯爷你就莫要忧心了,下月我便让人将六弟的月钱提了,哪怕没了俸禄,也苦不着他。”
  闻言,秦初便也放下了对秦楠的担忧,心中暗想,届时我再私下多多补贴六弟便是。
  秦初与媳妇儿高氏说着体己话,另一边,大凤皇宫栖凤殿内,明德帝也在与贴身大太监说着话。
  “刘伴伴,你说今日那秦初有几分真、几分假?”明德帝对秦初始终心中存疑。
  刘太监笑得宛若活佛,轻声道,“陛下是觉着这秦初不似其父吧。”
  “陛下有所不知,这秦初虽未秦家长子,但是一直长于乡野。既未曾上战场拼杀过,亦为曾接受过诸子百家的正统教育。就连那一手孬字儿也拿不出手的。”
  “如此粗鄙浅陋之人到了陛下面前,如何不惶恐自惭呢?”
  “这般说来,他竟是个有福气的。”明德帝不喜不悲道。
  “这福气还不是要仰仗陛下您啊!”刘大太监熟稔地拍马屁。
  作者有话说:
  新文预收:《今天也不要上幼儿园》
  一场意外车祸,陈羽带着三岁宝宝进入了无限末世求生游戏。
  面对层出不穷的天灾人祸,陈羽担忧:“果果,我们即将开始一场大冒险游戏,害怕吗?”
  陈果眨巴眨巴大眼睛:“所以,是不要上学了吗?”
  陈羽:......“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但是兴许比上学还要怕人。”
  陈果:“那妈妈也不要上班了吗?”
  陈羽:“是的。”
  陈果:“哇哦~可以天天和妈妈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然后,母女二人遭遇了丧尸围城,面对面目狰狞可怕的丧尸,陈羽:“果果你怕吗?”
  陈果:“有一点。妈妈你怕吗?”
  陈羽:“我也有一点。”
  母女面面相觑,紧紧抱在一起,“那我们今天就不出门逛街了吧。”
  于是,前期早已疯狂囤积物资的母女二人靠着丰厚的物资苟过了三十天的丧尸世界生存挑战,成功通关。


第27章
  接到自己被一撸到底没了任何官职的消息之时, 秦楠刚刚从花魁娘子的床上宿醉醒来。
  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秦楠是有些懵逼的, 恍惚片刻后竟是浑身轻松, 仰天狂笑起来。
  一旁的花魁娘子瞧着秦家六爷的癫狂模样不禁往床角里缩了缩,心道,这秦六爷莫不是被打击到失心疯了吧!
  花魁娘子哪里知晓秦楠的心理变化, 在旁人看来,被皇帝斥责又没了官职, 那不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拿根裤腰带吊死自己都不算正常。可是秦楠不是一般人, 秦家人的反骨在他的身上被继承到了个十成十。
  没了官职的秦楠只觉通体舒坦,宛若出了笼的鸟雀,没了枷锁一飞冲天, 自此天高任鸟飞。
  秦楠扭头看向缩成一团的花魁娘子, 笑问道, “我就要走了, 莺娘跟我一起走么?”
  莺娘心道, 走?走去哪儿?你现在没了官职,又被家中老父亲厌弃,你还能去哪儿?难不成要去做浪迹天涯的乞儿?自己做乞丐婆子?
  然则,心中虽然诽谤着,莺娘作为花魁娘子的职业素养还是在线的,只见她娇弱地垂下头,露出那雪白细腻的脖颈, 声如莺鸟一般动听, 悲泣道, “奴家....奴家这低贱之人如何有福分跟着六爷.....只愿六爷莫要忘了奴家, 十天半个月的能来奴家这儿一回,那便是天大的欢喜了。”
  “先前不是一直闹着要赎身跟我,不求进侯府大门,便是做个外室,都是做梦都能笑醒的么?”秦楠眉头微蹙,搞不清女人们的想法,怎么主意一时变一个?
  对这花魁娘子秦楠还是付出了一些真心的,原本还想着这满上京城的女娘们瞧不上自己那便瞧不上,自己还不稀罕呢。待到再过几年,自己都快而立之年了,爹妈对自己的婚事也没什么指望了,自己就娶了莺娘子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如今秦楠有了去南地大干一场的打算,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什么礼法规矩、门当户对便都是狗屎了,自己就是光明正大、八抬大轿地娶了花魁娘子也没人能跳出来叽叽咕咕。
  莺娘一见秦楠那深邃不见底的眼神,心里一慌,连忙又垂下头,不敢多看,一行清泪沿着脸庞缀在了雪腮边儿,宛若清雾中沾着露珠的木兰花,娇弱不容一触。
  秦楠瞧着女人的眼泪只觉心烦,如今他的心里装着南方的大业,再也分不出心神去琢磨其他,见莺娘子这般作态,只道,“你既是不愿,那便作罢。”说着自己套上靴子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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