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沅一路搓到云汐脊背上，云汐的脊骨就像一条瘦骨嶙峋的龙，钢筋铁骨，不似凡人。
　　白沅很惊异于人鱼的身体强度，他这么搓一个来回，云汐全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哪像他都是软肉，难怪行动像鬼魅，云汐的肌肉和骨骼都是超出人类想象的强度，他在自己面前收敛着，看似无害，但白沅和他接触过后，切实地认识到云汐的身体里藏着恐怖的能量。
　　白沅一路搓到云汐的肩膀，云汐突然转过身，白沅吓了一跳，脚下打滑，眼看要一头栽进浴缸。
　　云汐及时抓住了白沅的膝弯。
　　白沅被云汐的手牢牢稳住了身子，不过，他现在的姿势非常难以启齿。
　　居然从云汐的颈部跨过来，两只脚踩在云汐脖子两边！
　　裙底！！
　　云汐眼神下移，这个被白沅搓得全身火辣辣、鳞片都翘了边的倒霉蛋，现在又露出这副看似单纯的微笑。
　　如果他的视线不那么明目张胆的话。
　　白沅蹬开云汐的手，连滚带爬地爬出了浴缸，如此狼狈，被云汐看了个底透！
　　白沅转过身瞪视云汐，云汐已经趴到靠近白沅的浴缸边缘上，手臂交叠，下巴压在手臂上，长得绝顶美貌，眼神“单纯”，真看不出他有一点坏心思。
　　白沅真想揍死这条学会偷偷使坏的人鱼，云汐是怪物里最蔫坏的，一不留神就让白沅被他的表象欺骗。
　　然后被云汐阴没了底裤，各种意义上的底裤。
　　云汐伸出长着蹼的手指，在白沅的膝盖上轻抚着，时不时抚上来点，明目张胆地占便宜。
　　白沅没再凶他，因为没用，云汐一点都不往脑子里去，白沅冷笑着蹲下来，和云汐四目相对。
　　啵——
　　云汐猝不及防地又亲了白沅一口。
　　白沅在云汐的脑袋上狠狠敲打，云汐笑眯眯的，亲到就是赚到。
　　白沅咬了咬后槽牙，突然露出一种诡异的表情。
　　“澡洗完了，该唱歌给你听了。”
　　云汐挑起眉，他不知道白沅是什么逻辑，现实里一直是他唱给人类听，让人类为他的声音和语言如痴如醉，其实云汐对唱歌没多大兴趣，单纯只是种本能而已，就像人类吃多了会打嗝，唱歌在人鱼这里不算艺术，就是吃多了没事干，随便打发打发时间。
　　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人类喜欢听人鱼打嗝。
　　云汐没关注过人类的音乐，今天白沅太阳打西边出来，又“照顾”他，又积极地哄他，就算云汐对音乐没兴趣，既然白沅想要表演给他，他就会洗耳恭听。
　　白沅清了清嗓子。
　　直播间的观众和云汐屏声息气，白沅张嘴就是呛人，还真没听过他唱歌。
　　长得这么漂亮，声音也甜，唱歌肯定差不到——
　　……
　　太踏马难听了！！
　　白沅不知道唱了一堆什么东西，不愧被系统提前预警为五音不全，每一个字都不在调上，甚至没有人听得出来他在唱什么。
　　白沅绝对不是故意的，他做事认真，干什么都拿出十分努力来，于是这歌变成了十分的顶级难听。
　　这并不妨碍白沅的表现欲，他又享受有黑粉，越有争议感越好呢，白沅只有被攻调戏会羞愤，其他时候脸皮很厚，看到云汐露出惊恐的表情，白沅的抢戏之魂又熊熊燃烧起来了！
　　用缺点抢戏，对白沅来才是一种最大的成功，比起千篇一律的全能型主角，就得来他这样一个五音不全的，任谁看了这场直播，脑袋里都得深深地烙下白沅的印迹。
　　云汐很想捂住耳朵，但是白沅是他老婆，他不敢表现出嫌弃来，只能强迫自己颤抖着眼珠，任由白沅魔音灌耳。
　　云汐此时有些后悔自己过于敏感的听力，连白沅被口水呛到都听得一清二楚。


第41章 尾巴、触手24
　　才艺和知识是主角才可以享受的福利, 白沅虽然脑袋机灵，有思想觉悟，但是他和万千炮灰一样, 没有任何主角光环。
　　所以白沅抢戏，全靠没脸没皮。
　　起初穿入诸个绿江世界，白沅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但是他性格较真, 白沅便抓住任何可以学习的机会吸收知识, 无论做什么都拿出十二分精力, 即便是一些没有天赋的事情也如此。
　　这样做对于一个小炮灰来说吃力不讨好，还会招来主角团的打击，但是日积月累，白沅思维越来越敏捷，掌握的技能和知识愈加丰富，他没有主角光环庇护，比谁都要珍惜生命和机会。
　　光脚不怕穿鞋的，主角们有所依仗, 反而无法像白沅一样对待什么都拿出全部精力, 白沅积累够了经验和套路，终于开始疯狂抢戏的路线, 致力于让主角没有出场的机会。
　　白沅整个人从身心开始脱胎换骨，虽然他不保证回回都能抢过主角，但他绝对可以保证自己比主角有自信。
　　白沅这种锲而不舍的抢戏精神, 从某天开始，真的让主角们叫苦不迭了。
　　直到进化成完全体, 主角攻们也不由自主地将眼睛放在白沅身上, 这种眼神越来越觊觎, 白沅便到了抛个媚眼就能躺赢的地步。
　　白沅的吸睛全靠自己努力得来，性格经过打磨，变得异常特立独行，不像任何千篇一律的美丽皮囊，这才是白沅真正的魅力所在。
　　所以云汐听着他认真地表演魔音灌耳，也没法减少对白沅的喜爱度。
　　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喜欢。
　　有缺点才招人爱，白沅是一个鲜活的美人。
　　但最好还是想个办法让他闭上嘴……
　　弹幕抱着和云汐一模一样的想法，白沅的地狱歌喉把人设填补得更生动了，虽然对观众的耳朵是种折磨，但是看白沅这么认真地唱这么难听，居然让人有点感动。
　　【白沅这是什么动静？？】
　　【老婆唱歌居然这个声音，感觉距离感一下拉近了！】
　　【沅沅折磨观众有一手，就继续狠狠折磨我吧！】
　　【他甚至很努力在完成唱歌任务，这种精神是可歌可泣的】
　　【自信的沅沅最可爱了，原谅我先静音一会，沅沅飙高音很像水壶烧开水了】
　　压在白沅头顶上的大主播为了竞争第一，已经开始满位面召集各种人外攻来拉票攒人气，他模仿白沅，找了人鱼和触手攻来，为了在噱头上压过白沅，甚至不惜走一步险棋，还加码了两个鬼攻一个丧尸王攻。
　　【这是拿出家底来跟沅沅碰一碰了！】
　　【沅沅冲！这又不是打群架，凑人头还行！我们只看最香的】
　　起初观众被这个大主播祁玉拉回一些，人类天性好奇，胃口奇大，就爱看热闹，白沅周旋于两个攻之间，还得警惕两攻碰面，祁玉的直播间比起白沅可就太热闹了，打麻将都多一个。
　　不过这新鲜劲儿一过，观众便品出差点滋味。
　　【都是人鱼，怎么感觉云汐长得更美？】
　　【白沅的人外攻虽然人设奇葩了一点点，没有内霸总味，但是颜值吊打，这可不是一般帅能打得过的程度】
　　【这种人设才有人外的味道，除了洛弈铭，全员不会讲人话，超踏马性感的好吧】
　　【确实，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看半天祁玉的人外攻，怎么都是掐着腰红了眼邪魅一笑，张口就是“宝贝别跑”】
　　【鸡皮疙瘩起来了，换张脸就是性骚扰】
　　【不行，看久了也有点齁得慌，也许这就是油的力量吧，沅沅清新脱俗，攻也用自己独一无二的清奇人设达到了去油化，我决定今天吃点清淡口】
　　【指看白沅湿身是吧】
　　【嘿嘿嘿嘿，湿身的事最清淡口了，不是穿着衣服呢么】
　　白沅的观众是懂混淆黑白的。
　　不过到此时祁玉的直播间仍然压过白沅一头，这个主角好胜心强，又是经验丰富的大主播，很会制造节目效果，一下整了五个人外攻，全程擦边无尿点，节奏很快，比起白沅，走的是更标准的娇软路线，一边被攻占便宜一边掉眼泪，尤其是嗓音在积年累月的直播训练中，已经练成出神入化的夹子音，听得人天灵盖发麻，非常契合大众口味。
　　不管接不接受祁玉的风格，他这个专业的主播素养是值得人敬佩的。
　　白沅的观看率卡在一个数值，和祁玉分庭抗礼。
　　不过随着剧情推进，白沅祭出了睡衣。
　　登时观众全部涌去白沅的直播间，祁玉被险险追上！
　　被这种新人反超，对他的人气和经济价值是致命打击，总部搞不好会削减他的资源，祁玉立刻依样画葫芦，也把自己的“战袍”拿出来。
　　跟风虽然受人诟病，但是一本万利，跟上东风就能吃到甜头，祁玉跟风快准狠，白沅穿睡衣他也穿一套，不过白沅自己缝缝补补增添布料，祁玉直接大刀阔斧剪短裙摆，还得弄出点镂空来。
　　果然效果奇佳，饿狼般的观众又如潮涌般进入祁玉的直播间。
　　【虽然没有沅沅诱人，但是代餐一下还是这边香！！】
　　从这时开始，祁玉和白沅的粉丝就开始掐架了。
　　【你们白沅粉丝到处拉踩是吧？懂不懂规矩？】
　　【祁玉多少粉丝了？跟风一个新人主播很要脸是吧？】
　　适当的风波对热度更是极大的推动力，如果主播数据有些疲软，直播平台还会主动搞点黑粉水军来起势，这是营销的经典手段。
　　白沅和祁玉如假包换的两大对家，祁玉跟风白沅的行为更是在给白沅增添曝光度，话题和炒作度竟达到了几年来的天花板，只见两个直播间热度互相攀比着，涨到了令同行眼馋的高度，落在后面的直播间全部成了白沅这股风潮的炮灰。
　　跟祁玉的处心积虑不同的，白沅根本就没关注过自己的直播间数据。
　　其他直播间小主播也纷纷开始学习白沅，不过先机被祁玉占领，越来越多的后来者只会加速观众的审美疲劳。
　　直到……
　　白沅被云汐抱进了浴缸。
　　饿狼般的观众们又呼啸着跑回来了。
　　【呜呜呜呜我就爱看这口！！！】
　　【终于吃到本家的福利了！！】
　　【果然还是沅沅的福利最好看了！！】
　　【遮遮掩掩的不给看，现在老婆还不是被我们看光了，沅沅是懂吊胃口的，嘶哈嘶哈香香香香】
　　祁玉差点摔凳子，他连大主播的脸面都不要，跟风白沅做到极致，拿捏着绿江观众想搞事爱看福利的心理，白沅不愿意的他来做，想不到只是愈发吊起这些饿狼观众觊觎白沅的胃口。
　　代餐之所以是代餐，核心在于本家无可替代。
　　祁玉看着直播间不断流失的数据，急坏了，嘱咐自己的人外攻换换路线，别说霸总语录了，也学习白沅的攻整点沙雕的，来点炫技的。
　　这样做却直接点燃了直播间观众的不爽情绪：
　　【看你跟风白沅一直没说什么，你是懂福利的，现在在干什么啊，我们不是来看你们玩尬的】
　　【哇怎么会有这么土的笑点，尬死我了尬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这个攻画的色图好丑，我还是去白沅直播间看看艾斯特的回放洗洗眼睛吧】
　　不管祁玉怎么做都无法阻止观众往白沅直播间跑路的趋势。
　　他使出浑身解数，即便自身有百万粉关注量，自带热度，平台也给予他更多曝光渠道，但是白沅的直播间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跟在他身后，热度根本拉不开差距，甚至时不时赶上他。
　　这样下去迟早要被白沅反超。
　　刚这样想，白沅换上了女仆装皮肤，一对裹着白丝的腿，让山呼海啸的观众又奔涌而去。
　　他甚至很会地不穿鞋，踩在湿濡的浴室地板上，浸上斑驳的水渍。
　　祁玉看着白沅跟云汐甜和撩双线并行，攥着手指，他知道自己模仿不来白沅和云汐之间的气氛，假的就是假的，模仿只会假惺惺得让人倒胃口。
　　白沅虽然嘴硬不想承认对自己的怪物有点动心，但是局外者都看得出他们气氛暧昧，这样的暧昧只有双方动了情才会炽烈。
　　祁玉心底里已经知道结局已定，白沅不必煞费苦心地制造节目效果，自己人设鲜活，怪物们对他的痴迷是肉眼可见的真情实感，白沅本人什么也不做就能留住一大半的观众，其他为了福利到处跑的观众，心底里也惦记着白沅这份口粮，只要白沅发糖，他们立刻马上乖乖跑回白沅的地盘上。
　　祁玉决定最后再挣扎一下，他也女仆装！！
　　祁玉的女仆装更加吸睛，颜色粉嫩，他也开始周旋于自己的怪物之间，不过祁玉的怪物脑壳被霸总语录腌坏了，徒有怪物的外表，祁玉尝试几次让它们改掉邪魅一笑的毛病，但是习惯积年累月形成，根本改变不了。
　　他的女仆装和白沅相较起来也要逊色，祁玉太想出风头了，作为百万粉的大主播，标准主角出身，外形自然优越，但是每天脑袋里只想着跟风追热点，早已磨灭了个人特色，看起来只是一个标准答案。
　　但答案才是一道题目里最乏味的东西，知道了结果，如何引人入胜。
　　白沅始终保证自己是一道谜题，所有人都会打起精神仔仔细细地解读他。
　　不论观众还是怪物们对白沅的探索欲，全都是无穷无尽的。
　　白沅穿着简简单单的黑白色女仆装，只有腿上的白丝袜有些刻意卖弄风情的意味，白沅身上没有任何做作感，他不经意间泄露美色，撩人浑然天成，模仿者根本无法得到他的精髓。
　　白沅的漂亮裹在这副皮囊之下，谁也模仿不了，怪物们都会自愿做他的拥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