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香水与之相比，都显得做作无比。
　　白沅被艾斯特抱在怀里，又被迫看他画画，不过这一回比起上次被迫看艾斯特画涩图和谐多了，白沅只是被艾斯特抱着，触手没有得到艾斯特的允许，都不敢靠近白沅。
　　艾斯特单纯要白沅看他的画。
　　白沅的眸子移到艾斯特的画布上，不由得睁大了些，看着画中的世界有些发愣。
　　和白沅的预感一样，艾斯特真的画出了一幅会让所有生物心驰神往的“神作”。
　　画中人还是白沅，但没有任何艾斯特的恶趣味，白沅恬静地坐在画布中间，一个巨型的可怕怪物却将灯笼大的脑袋枕在白沅的腿上，白沅的美和怪物的丑恶对比鲜明，白沅的手指在怪物可怕的皮囊上轻抚着，眼神悲悯，身上发着微光。
　　这幅画根本不肤浅，它可以解读出无数蕴意。
　　但白沅了解艾斯特，他知道艾斯特创作时根本什么都没想，这幅画是自然而然地、没有任何刻意卖弄，就这么创作出来了。
　　白沅和怪物是两种完全割裂的生物，艾斯特大胆地将他们安排在一起，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白沅的漂亮被腿上寻求依靠的怪物，和白沅眼中的悲悯诠释到极致。
　　艾斯特的画笔打碎了美丑之分，画里只是两个相依为命、依偎取暖的孤寂灵魂。
　　白沅睫毛颤动着，他对艺术没什么兴趣，但是艾斯特的画他这个门外汉也觉得戳心窝的喜欢，居然有些感动。
　　他完全理解为什么后世会把这幅画炒成天价，好的作品会让所有人共鸣。
　　原来艾斯特一直无法画出满意的怪物，也画不出满意的白沅，只是因为他把两者拆开了。
　　天色更亮了些，阳光投在画布上，颜料都是新鲜涂抹上去的，还没有变干，被照得亮晶晶的，像神明身上的光辉。
　　“艾斯特？”
　　艾斯特眼睛缓缓移到白沅身上，虽然他俊美无俦，但是皮囊下和画里的怪物并没有区别，此时看着白沅的目光，也和画中的怪物一样，唯白沅是从。
　　白沅认真道：“你画得很好。”
　　艾斯特愣了一下，他被白沅骂习惯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几秒后，艾斯特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原来被白沅夸奖是这种滋味，比什么都更有成就感。
　　艾斯特的表情让白沅觉得有点可爱……白沅垂下眸子，捏着胸口的贝壳吊坠，他以后不可能再随随便便地伤害这些怪物，白沅很困惑，他现在究竟对他们抱着什么心情呢？
　　【艾斯特的黑化值：0%】
　　【主线任务全部完成】
　　【恭喜你的直播间登顶第一，所有主播都被你远远甩在身后！】
　　系统机械地对着白沅播报着他的成绩和奖励，白沅好胜心这么强，这会儿却跑了神，完全没在听，艾斯特静静地看着他，白沅意识到就算自己一直不开窍，对怪物心狠手辣，艾斯特还是会一直不停地等着他。
　　总部担心怪物们的黑化值达到百分百时就会做出毁灭性的事，但是白沅和他们交了心，他觉得系统ai的算法也并非准确，爱慕和人性怎么可能轻易被机器计算？
　　现在白沅是最了解怪物的人，他认为，即便怪物们黑化值涨到满，也并不会发生任何恐怖事件。
　　怪物喜欢白沅，有了感情，早已不是暴虐的魔王，失恋的打击让怪物也变成凡人，可怜巴巴地自闭着，只是在孤独地等着白沅而已。
　　白沅喃喃道：“我现在觉得被扔进你们的位面不是什么坏事，不然我一辈子也不会来见你。”
　　艾斯特皱了皱眉，但没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依然安静地保持倾听，白沅不想再被直播系统牵着鼻子走，他无所谓艾斯特的黑化值会不会涨回来，一个数值能决定什么？他要开诚布公。
　　“我很高兴有机会见到你，以后至少可以做个朋友吧？”
　　艾斯特都等了他这么久，还差这点做朋友的时间？
　　艾斯特点点头，作为朋友，他将白沅抱得更紧了点。
　　白沅突然冷起脸：“虽然做朋友，但是你不要问我借钱，我不会借的。”
　　艾斯特微笑着，再次点点头。
　　白沅在天色大亮的时候消失了，艾斯特这回神色平静，只是站起身，藏起了因为白沅的离开而哀伤不已的触手，他抚平衣服上的皱褶，优雅地走到门口，拉开门，终于踏出了这间封闭自我的画室。


第45章 购物节day 1
　　白沅粉丝突破50万, 正式结束这次直播。
　　由于白沅一共就开播两次，两次都登顶分区第一，他的涨幅过于恐怖, 实际上粉丝活力不会亚于百万粉的大主播。
　　炮灰主任豆绿看着归来的白沅，哪还有以前把白沅看成毒瘤的样子，满面堆笑, 就差把白沅当成亲儿子。
　　白沅并不反感自己的炮灰主任, 豆绿成天想着给炮灰中心要点经费, 改善小炮灰待遇, 现在出了个奇才白沅，豆绿在总部的话语权都变大了，他是在为炮灰中心高兴。
　　至少在白沅被所有人不看好的时候，豆绿依然有意庇护白沅，这一点足以看出人品。
　　不过白沅虽然明白事理，他可从来不讲什么好听话：“我早知道我很强，你拍不拍我马屁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豆绿闭上嘴，脸上没有丝毫恼怒之色, 搞事就要像白沅一样, 跑哪儿都敢搞事，白沅现在连明星主播的戏也抢了个干净, 导致豆绿一反常态，特别喜欢去总部开会，现在可没人敢对他冷嘲热讽, 豆绿就爱看主角中心的青绿主任垮起个臭脸，不要太过瘾！
　　青绿以前没少挤兑豆绿, 一个劲撺掇总部取缔炮灰中心, 他认为没必要为炮灰浪费经费, 给炮灰的花销完全可以放在更有价值的地方，譬如——
　　主角中心。
　　连炮灰中心芝麻绿豆大的福利都想抢走。
　　被这样的人针锋相对，豆绿担心的不是自己会失业，而是总部真的采纳青绿的建议，千千万万个小炮灰就连一个可以落脚的小家都没有了。
　　现在白沅风风光光归来，总部很高兴白沅卷来这么大流量，反而大手一挥，直接把拨给主角中心的经费拨给了豆绿。
　　豆绿从来没想过打脸的事居然能发生在他们炮灰这里。
　　综上，白沅确实可以装逼，他怎么装豆绿都觉得没毛病！
　　豆绿跟在白沅身后，喜滋滋地叮嘱他：“沅沅，你现在被安排上独立的直播工作间了，不用再跑过来上班，需不需要换个大房子？我们炮灰中心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房源，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把我的房子让给你，虽然破，但是起码是独立的两层小楼，咱们花钱就能翻修——”
　　白沅拒绝了豆绿的好意：“不用不用，我住你的房子干什么？说实话，每回去新的位面，霸总和渣攻都哭着求我住他们的豪宅，我早都已经住腻了，回来住一下单身公寓转换换胃口更舒服。”
　　豆绿脸色也有点豆绿，他辛辛苦苦奋斗大半生，勉强住上一套破破烂烂的小楼，白沅说这种话，像往他心脏里捅上两刀。
　　豆绿劝告自己，这是白沅，白沅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欣慰地目送着白沅牛逼轰轰的背影。
　　豆绿打心眼祝福白沅，希望他可以永远保持特立独行。
　　白沅这回没有直奔公寓，故意绕了点远路，从偏门回了家。
　　白沅很清楚爆火后会发生什么，他虽然喜欢万人瞩目，但是讨厌作秀，他才不让闻风而动的娱记堵他呢。
　　白沅大概从第一次被投放进位面当炮灰开始，他就坚定无疑确信自己会火，为此提前了七八年做好爆火的准备。
　　未雨绸缪第一人。
　　白沅发现今天走偏门的小炮灰多得不正常，举目望去全是灰扑扑的一片。
　　白沅揪住一个面目模糊的小炮灰：“你们怎么都走这边？”
　　小炮灰惊叫一声，兴奋得面颊通红：“白沅跟我说话了！！没想到居然会被白沅主动搭话！！”
　　四周的炮灰们都投来无比艳羡的眼神。
　　小炮灰们天生带着路人甲的心态，拉起观众血压的作精行为自有隔壁恶毒反派中心专门派人去做，他们只需要呆在主线剧情周围，当个不起眼的同事、扫扫大街、在主角团身边走一走，让画面看起来热闹一点罢了。
　　现在白沅像颗星星一样耀眼，炮灰们再也不敢和白沅搭话了，走在白沅身边忍不住习惯性地给白沅当路人甲，闭上嘴埋头走，将存在感降到最低，让画面看起来热闹一点……
　　被白沅揪住的小炮灰道出了原委：“沅沅，正门有一群带着直播系统的记者堵你，手里还拿着很传统的相机，我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大家都觉得害怕，抢了别人风头怎么办？所以我们都走这边啦。”
　　白沅觉得小炮灰这种坚定要当的路人甲心态怪可爱的。
　　白沅往正门那里斜了一眼，露出坏笑，果然火了就是很麻烦，不过，他喜欢被挖黑料的感觉，希望娱记小编努把力，千万不要让他失望。
　　堵不到他，也可以无事生非，空口绯闻的嘛。
　　*
　　正门。
　　长.枪.大炮的记者把这个破落的前门堵满了，跑到这种破落的地方搜集八卦素材，还是他们平生头一次。
　　“啧啧啧，不愧是炮灰住的地方，怎么这么破？”
　　“主角那边每个公寓门口都配备红毯和背景墙，拍起来不要太方便，这里还真是穷酸呐。”
　　“哈哈哈，别的不说，那些主角真的很会摆pose，。”
　　“白沅不是早都结束直播了么？怎么还没有露面？”
　　“再等等吧，你们准备了什么问题？”
　　“保密。”
　　“不说是吧，我可要猜一猜了，你们报刊很会搞事，肯定不会问‘最后选哪个怪物男嘉宾’这种无聊的问题……所以，你会问他被艾斯特抱在腿上的时候，艾斯特的触手对他做了些什么，或者，问他是不是因为跟艾斯特有过丰富的性生活，所以艾斯特才会创作出让他的直播间热度暴涨的小黄图？”
　　“卧槽，你是懂这行的！”
　　足见白沅被他们逮住，会被劈头盖脸问出什么没下限的问题。
　　突然爆火的人都没有应对巨大流量的经验，总会被这些记者耍得团团转。
　　是以有些公关不及时的爆火新人，甚至会因为空穴来风的绯闻销声匿迹。
　　像白沅这种炮灰中心的人，背后没什么后台，更不可能有专业的机构和手段，虽然白沅热度奇高，但这些记者们还真没有把他当回事。
　　他们再等了会儿，开始有点不耐烦，大牌主角都没有让他们这样等过：
　　“难不成走别的门了？”
　　“真有这么机灵的新人吗？！”
　　开玩笑，白沅早在七八年前已经在为自己的爆火做准备了，他只是红得晚了点，绝对不是什么新人！
　　娱记们引颈往公寓里看，只见另一侧真有个狭小的入口，灰扑扑的炮灰们鱼贯而入。
　　“那边！”
　　“看见白沅了没有？”
　　大家眯起眼来，不愧是炮灰，身上自带路人甲滤镜，所有人的脸都没有任何记忆点，簇拥在一起，不比口口马赛克好多少。
　　有小炮灰们的路人甲buff护体，连嗅觉灵敏的娱记们都找不出白沅来。
　　白等了几个小时，真的被白沅耍了！！
　　“等等，你看那边！！”
　　“卧槽，那不是楚执吗？？他还没放弃白沅？之前在白沅直播间还跟洛弈铭争榜一来着，不过好像从艾斯特出场开始就在直播间消失了。”
　　“楚执以前一直说美人受只会让他手痒，现在自己打脸，对着白沅频频示好，白沅却跑去跟怪物玩触手play，一般男人都受不了，何况是bking楚执。”
　　“哈哈哈哈虽然被白沅耍了一道，但是蹲到楚执也算不枉此行了！”
　　“说起来，在白沅直播间最后登顶榜一的大佬是谁？”
　　“不清楚，他连名字都是乱码，很奇怪……”
　　楚执也没料到娱记这么快就盯上白沅的热度了，他做明星主角这么久，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追逐流量的人，每回总想着给他搞点八卦出来。
　　现在他对着白沅来回地倒贴，这些人有的是文章可做了。
　　楚执本来表情丧丧的，白沅明显对他不感兴趣，他还是忍不住地过来找他，想制造点和白沅接触的机会，哪里还有以前做寡王bking的风采？
　　看到记者，楚执的脸顿时奇臭无比，冷着脸走到白沅的公寓门口，瞬间被相机和问题围追堵截。
　　楚执跑来倒贴白沅的讯息一下子就通过网络散播开了。
　　“楚执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白沅的？”
　　“你们从来没有交集，怎么会突然看上白沅呢？”
　　“网上很多人说是白沅主动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对你反复纠缠，这般才转变了你的态度，这真的吗？”
　　“你一直说自己嫌恶美人受，看到白沅难道不会让你手痒吗？”
　　楚执被这些尖酸又搞事的问题炮轰着，他一个字都不想回答，全是些扯淡的闲话，他眼神凌厉，语气凶狠：
　　“以后不要再来这里骚扰白沅，你们要是不死心，我会搞点机械卫兵到这当门卫，虽然它们遵守法律规则，不会伤害人类，但是子弹撞在墙壁上可会四处跳，到时一不留神跳到你们身上，和我的卫兵没有任何关系。”
　　神他妈一不留神跳到身上！
　　这就是楚执不好惹的原因，他的威胁不是空口一说，他手里掌握着武器库，拥有私人火力，即便真的派来一些对人类无害的机械护卫，它们光是在公寓门口走两下，那冰冷可怕的模样就足以吓退所有惹是生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