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眼巴巴的看着秦朝宸,用脸蹭了蹭秦朝宸:“爸爸,是在和我玩躲猫猫吗?爸爸好笨哦。”
“没有藏好一下就被我捉到啦。”秦舒够了够秦朝宸的肩膀,因为太矮没有够着,有点沮丧。
爸爸手臂上白白的筒子好像是巨大的冰淇淋,他好想吃。
秦朝宸浑身僵硬,他小小的试探的把手臂放了下来,把完好的一只手放在秦舒的脑袋上。
好小,好软,好奶。秦朝宸像是在探索世界的奥秘,然后揉了揉秦舒的头,秦舒舒服的仰着头,眼中满是对父亲的仰慕之情。
秦朝宸的心里像是泡在蜜糖罐子里,从紧张地神经末梢一点一点把打结的神经解开,周身暖洋洋的。
傅雀枝:“不要在门口堵着,快……秦舒不要吃!!”
秦舒够着秦朝宸受伤的手了,他握着秦朝宸的手快速张大嘴巴一口咬在石膏上!
秦舒沉默的抽鼻子,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地上,落在秦朝宸的石膏上。
“baba,我牙牙好疼。”
秦舒的速度太快了,看着完全是缩小版自己的秦舒,秦朝宸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蹲下来,着急的说:“宝贝,张大嘴巴让爸爸看看。”
傅雀枝也没有闲着,他立马就进卧室去找医疗箱,脚步有些急促。
秦舒抽抽噎噎,黑黑的眼珠滚落大颗大颗的眼泪,听话地张大了嘴巴。
秦朝宸认真的看秦舒的牙齿,洁白无瑕,牙龈有点红,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秦舒哭咽的说:“baba,我的牙牙会掉吗?”他抿着嘴,说话小心翼翼的。
“不会不会,我小时候也咬过没事,你傅爸爸也咬过,瞧他现在多帅!”秦朝宸嘴甜很快就把秦舒安抚下来了。
傅雀枝走出来看见秦舒没有再哭,他的心情也放松下来。秦舒哭得和秦朝宸很像,他们都是不会大声哭泣的人,只会默默的流泪,把自己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很让人心疼。
他也用了一点药给秦舒,傅雀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滴一滴,一滴一滴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傅雀枝还拿着药的手背上。
水珠还带着温度,傅雀枝感觉这水珠落在了他心上。
上方传来秦朝宸的声音:“傅,傅雀枝……对不起……对不起……”
傅雀枝他抬头轻哄:“别哭,别哭,不哭。”他站起身来伸出指腹去擦秦朝宸的眼泪。
秦朝宸委屈的说:“谁哭了,谁哭了。”他抽噎着。
秦朝宸哭得脸有点红:“不可能,我才没哭。”
傅雀枝有点好笑:“好好好,你没哭你没哭,是我眼花看错了。”
傅雀枝回到公寓已经脱下了外套,露出白衬衫和黑色的马甲,腹肌分布在其中,冷白的皮肤露出蝴蝶骨,西装裤把他的腰线和大腿勾勒出线条,一双大腿又长又直。
他的语气温和缱绻:“只要你别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傅雀枝的眉骨偏冷,脸部的轮廓也是清冷俊美,在阳光淡色的唇优美线条分明,胸膛的心脏快漏了半拍。
他知道秦朝宸不是故意哭的,他哭得很小声,很隐忍,只要在疼的时候才会张开一点嘴唇,咬着气音。
以前是他对秦朝宸有偏见,这样的偏见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始终看不清秦朝宸这个人,却还是能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窥探到一丝光亮和温暖。
他想要大声说话,想要折断玫瑰,想要把秦朝宸抓在手心里,直到世界崩塌,直到台阶上的青苔融化,直到海平线淹没了山川钟秀。
在阴暗逼仄的角落里,一切都已经腐朽了,在腐烂中长出了一颗心脏。直到一点一点的打碎心脏,涂上颜料变成了光鲜亮丽的样子。
*
秦朝宸像是被吓到一样,他坐在沙发上捏紧了自己的衣角,秦舒已经被李妈抱进房间睡觉了,傅雀枝进卧室放医疗箱,整个客厅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
耳边还有李妈哄秦舒睡觉的声音和傅雀枝在他耳边说的话搅合在一起,秦朝宸抱着枕头,脸红地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傅雀枝怎么能这么说,他们是死对头怎么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还是在秦舒面前。哇呜呜呜,这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对了!傅雀枝一定是想迷惑他。
然后把他拿下后向周围的人炫耀,这个愚蠢的秦朝宸竟然还是钻进了他的圈套。
傅雀枝有八百个心眼。
而他只有一个心眼,从数量和质量上都比不过他。
“你睡会儿吗?”傅雀枝从卧室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穿得更居家了一些。
病患需要休息,傅雀枝牢牢地记着,那样子像是在催着秦朝宸去睡觉。
“我还不困。”
其实秦朝宸是有点困。
他缩在沙发上眨眨眼睛:“傅雀枝,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旁边的沙发陷落了一块,傅雀枝和秦朝宸的距离恰到好处,不过分亲昵也不过分疏远。
他带着温凉的嗓音说:“就在高三那年夏天,我们就在一起了。”
傅雀枝靠近了一点秦朝宸,他很克制又是狡猾的猎物,从秦朝宸的视角下他能看见傅雀枝白皙的蝴蝶骨,他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眼神,保持应有的礼貌。
傅雀枝眼神闪过什么,他突然抓住了秦朝宸的手,诚恳的说:“朝宸,你能醒过来太好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傅雀枝松下了肩膀,不动声色再靠近了秦朝宸一点,小心机地从卧室里把上衣的扣子解开了三颗。
秦朝宸有些不适,心里又有一丝愧疚,他是不是误会傅雀枝了呀。
傅雀枝或许没有那么坏,他或许是一个好人。
他没有抽回自己的手,结巴的说:“你,我还活着,你不用太担心。”
“有点困。”
秦朝宸涨红了脸:“……那你睡。”
公寓不算太小,除去客厅还有好几个房间,给李妈留了一间房间,客房还有三间。卧室在走廊的第二间房,第一间是秦舒的房间。从客厅走到卧室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可是傅雀枝已经把头靠在了秦朝宸的肩膀上了,温热的呼吸铺洒在他的脖颈。
傅雀枝说:“那我先去睡了。”
他走进了卧室,秦朝宸松口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浑身起鸡皮疙瘩。
*
傅家
傅长天皱着眉:“那块地还没有拿下来?”
傅昭穿着西装样貌俊秀:“爸,那块地他们不肯卖给我们,因为太多人找许老,许老打算拍卖那块地。”
傅长天眉头紧锁:“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东西!”
许老是当地的土地大户,这次他们得到消息,市中心的有块地会被开发利用,成为新一代小区,他就看中的那块地,没想到这个许老油盐不吃,送礼物,礼物收了然后了无音讯,送人人给退回来了,送钱是最低级的手段,到了这个位置许老早就不在意钱了。
傅昭:“爸,秦家也想要那块地。”
傅长天的眉头能拧死一只苍蝇。
自从秦家那小子和傅雀枝在一起后,秦家对傅家有些退让的地步,在利润和合作方面让利,最高让了百分之十个点的利润。
秦家的继承人秦元深是秦朝宸的哥哥,对外是一个宠弟狂魔。理应说这一次秦家应该也会退让,只要秦家肯退让,他们的压力骤减。
傅雀枝还有点用。
傅长天吩咐道:“明天让孙秘书去请秦朝宸和傅雀枝来吃顿家常便饭,朝宸出车祸了该好好补补,去把库房里的人参拿出来做汤,再拿点零食给秦舒。”
要是那块地到手了,人参又算什么,傅长天心中快慰,要是两条人参能换回那块地,所有人都会趋之若鹜。
“爸,我先回房间整理资料了。”
傅昭回到自己的房间,额头的青筋狂跳,手指握紧刺进了掌心,鲜艳的血从指缝|间流出来,他咬紧了牙关,面容狰狞。
傅雀枝凭什么过得那么幸福,他不过是鸠占鹊巢的假少爷,要是他也从小接受同样的教育,他一定比傅雀枝做得更好,也会和秦家处好关系,成为秦朝宸的男朋友。
他哪点比傅雀枝差,他才是傅家堂堂正正的真少爷。
傅昭把桌子上的花瓶随手扔出窗户的草坪里,嘭的一声花瓶碎了一地,心中的郁气散了点。
草坪里传来尖叫声。
傅昭温和的说:“对不起,我不小心把花瓶碰倒了,你没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傅雀枝:一个大男人的弱不拉几的。
现在:钓他!钓他!!
第4章 逃走
秦朝宸坐在沙发上,整个魂还飘在天上。
傅雀枝这家伙他从小就知道一肚子坏水,别看长得清清冷冷的,比谁都要恶劣。
秦朝宸在傅雀枝身上栽了不少跟头。
现在变成这样,怪令人害怕的。
傅雀枝效率很快重新给他买了一个……情侣款的手机,秦朝宸已经无力吐槽了。
他好奇地戳了戳手机,五年后的手机功能多了一些,秦朝宸看了一眼通讯录上面只有傅雀枝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还有秦舒的联系方式。
忘记了,秦舒是有天才儿童手表,可以进行通话。
秦朝宸立马上百度查自己的资料,除了秦家二少爷外,还多了已婚和一个B大毕业生的身份。
他又查了傅雀枝,朝雀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目前主攻行业是AI技术和3D技术。已婚,A大高材生。
和他小时候想要做的方向很一致。
他小时候想成为街霸难道这个愿望没有实现?!
秦朝宸嗖的一下站起来了。
他要打电话!!!
秦元深刚开完会还在会议室看资料,看见一个熟悉的电话打了过来,连忙接了,这臭小子除了要钱要饭已经很久没有给他打电话了。
这次秦朝宸出了车祸,秦元深坐到秦朝宸脱离危险后,公司的事实在太多了就回公司了。
“哥!”对面的语气不爽。
秦元深:“?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我的梦想实现了吗?”
张嘴就是梦想什么的,还以为自己十八岁吗?秦元深:“你有那么多梦想,谁知道你说得哪个。结婚比你哥早,这个愿望你实现了。”
秦朝宸握紧了手机,这是他哥跟他说话的语气吗?他哥叛逆了!
秦元深:“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别乱跑乱飞,好好留在家里,别做个惹事精,到时候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记住别作!也别去到处当杠精,哥明天中午来看你乖不乖。”
秦朝宸震惊,“乖你个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秦元深沧桑:“惹事精啊还能是什么。”
“先挂了,公司里的叔叔伯伯很难管理,中午聊。”
秦元深就是一个洗洁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丝毫没有给秦朝宸留下说话的空间,他的生存空间遭到进一步的压缩。
秦朝宸打了一通话电话一无所获,还是得到一个消息,他哥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单身狗。
还有他怎么就惹事了,他一向主张世界核平,人人共建A市共同村,致力于创建一个富强民主清洁美丽的新A村,是新时代的高中生,是在冲浪前线的第一批人。
秦朝宸委屈不解。
不知道为什么他哥的叛逆期来得这么晚,还要做一个杠精。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秦朝宸下意识把自己算成十八岁,给秦元深就是合乎情理正常的算法。
这样一加一减,秦朝宸可明白了。
更年期到了。
*
傅雀枝睡了会儿,可能是秦朝宸已经回到家了,而且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他睡得很沉,睡了大约一个小时就起床了。
他走出房间没有在客厅找到秦朝宸的身影,心里有些慌张,面上却越发冷静了。秦朝宸既然跟他回家就不会随便离开公寓,可能是有事绊住了他。傅雀枝坐在沙发上摸出手机。
通讯界面停留在秦朝宸这三个字,迟迟没有按下去。
现在还是十八岁的秦朝宸,会在做什么?
傅雀枝想都没想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傅雀枝把车开向了A市郊区接近大海的一边,在金黄的沙滩上有零星几个人,现在的时候接近晚饭时间,也没有多少人。傅雀枝没有停留去了沙滩的另一端。那里有很多的石头堆砌,一个身影躺在石头上,双手撑在头下面,整个身体呈现十分舒缓的状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秦朝宸抬起头看傅雀枝,显然很不明白。
傅雀枝的心情有些愉悦:“我猜的。”
秦朝宸迟疑地站起来,扯了扯衣服的下摆遮住自己的腹肌。
因为他有点不好意思,要是其他男人看了就看了,要是傅雀枝总觉得怪怪的,有些不适应。
“你专门来找我,要不玩玩水。”秦朝宸有点不好意思,来一遍海边总不能那么快就回去吧,而且是他自己心情烦躁跑了出来,他示意傅雀枝可以自己玩玩。
“哦。”傅雀枝笑了笑:“我喜欢在家玩水。”
更何况,秦朝宸的手臂受伤了,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玩也没意思。
好心当做驴肝肺,家里能怎么玩水,这么小的房子只有一个浴缸,连游泳池都没有!
秦朝宸心里郁郁不平,他问死对头:“你是我的初恋吗?”
秦朝宸的话题很跳跃,傅雀枝却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很奇怪从医院出来了,再到家后,再出来找到秦朝宸,态度变得冷静,有年少时高中的那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