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临渊头也不抬,淡淡道:“什么事?”
“一个宴会邀请,”助理小心翼翼地把邀请函放在放在桌角,“后天晚上,童家。”
邀请函还没有碰到桌角,就被抽走了。
夜临渊快速拆开。
在看到邀请函上的内容后,周围的压迫感似乎也没有那么强了。
助理默默地推了出去。
怪不得会心情不好,原来是今天那位没有来。
童岁浑浑噩噩地渡过了第二天。
回到宿舍,他才发现大家都在收拾东西,一时有些懵了。
“岁哥,你不回家吗?”
看他一脸懵懂的样子,小胖道:“你不会连放假都忘记了吧,整整放两天呢,我要把我早上没有睡够的觉全部都补回来。”
童岁这才想起来,他们放假了。
童肆年的通讯打了过来,他点了接通。
“哥,我放假了。”
“嗯,我已经在你校门口了,接你回去。”童肆年道:“声音听起来正常多了,我还担心你会不会生病。”
想到那天发生的事,童岁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挪开了视线,“我先收拾东西了。”
“好。”
挂断通讯后,童岁简单的把布置的家庭作业给塞进书包里,基本没有带什么别的,就一个小挎包,出了寝室。
童岁快走到校门口时,忽然一道身影拦住了他。
“童岁,我有话要和你说。”
童岁看着陆逸明,原本不怎样的心情更差了,“你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不参加学生会吗?这是你展现自己的好机会,难道你想一直被外面的人认为是混子吗?”
陆逸明道:“你和你哥的关系也不好吧,以后整个集团都是他的,你就只能拿那点分红,你难道就不想赢过他一次?”
要是换成原主,说不定真的上了他的当。
但童岁内心毫无波动。
他道:“什么事都不用做就能拿分红,我很满意。”
陆逸明:“……”
他没想到童岁居然这么不上进,一时间居然想不到要说什么。
坐在车里的童肆年远程看完了这一切。
直到童岁开门,坐上车。
童岁板着脸,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童肆年把顺路买的甜点递给他。
“怎么了,刚才那个应该是陆家的少爷吧,他说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童岁道:“他想拉拢我进学生会,我不同意,他就说我和你关系不好,集团以后没我的份,要我和你争。”
“胡说八道。”
童肆年攥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阴暗。
他们集团最近在和陆家谈合作,因为这是一个很大的订单,但对方提供的产品质量不够稳定,达不到他们的要求。
童肆年本来还想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童肆年对秘书道:“现在通知陆家,这次的订单不合作,另外之前签订的合同,这一季度结束后,不再续约。”
秘书道:“好的。”
童肆年安排好之后,才扭头看童岁。
他拆开了自己给的蛋糕,正小口小口吃着,怎么看怎么乖巧可爱。
童肆年连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不少,“你别听那些有心人乱讲,我们家的集团你想要管理权,只要你毕业了,我都可以放手给你。”
童岁道:“我不要,太累了。哥,你努力赚钱,我下半辈子就靠分红活着了。”
童肆年哈哈大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到了别墅,当悬浮车开进庄园后,童岁看到别墅的草坪上挂着彩灯。
“是要弄什么活动吗?”
“嗯,明天。”童肆年道:“晚上挺多人的,你不想下来也可以。”
童岁下车之后,童妈妈就迎了上来,看见他拿包,瞪了一眼他旁边的童肆年。
“你怎么当哥哥的,弟弟的手有伤,你也不帮着拿。”
要是换成以前,童肆年估计就冷面调头走人了,但现在他好脾气地接过那没什么重量的小挎包。
童岁道:“没事,我手不疼了。”
“不疼也得他拿,这是他作为兄长的义务,”童妈妈一边心疼的摸着他的肩膀一边往里面带,“这段时间累坏了吧,我让阿姨给你做了蹄花汤,还在锅里热着呢。”
童岁喝完了一碗汤,才被放上楼。
他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
梦中的夜临渊朝他走来,一边吻着他一边问,“你不是说喜欢的是我吗?”
“那落落是谁?”
童岁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他洗了个澡,下楼吃完饭后就开始做作业。
对于他来说,这点量一下子就做完了。
但童岁在桌子前慢吞吞的做了一个晚上。
看出他的纠结。
系统道:【你该不会又想把真相告诉他吧。】
被戳中心思的童岁:“……”
系统:【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但并没有共同的记忆,你就算把一切告诉他,他也不会记起来。】
童岁小声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
宴厅里布置了各种各样的美食,童岁穿着西服站在门口接待。
他虽然继承了大部分原主的记忆,但是对于应酬这种事情还是敬谢不敏。
他躲在童肆年的身后,也不怎么说话。
好在来的客人大部分也不是冲他来的,他站在旁边当木头桩子,神游天外。
站了没一会儿,他就听见一道很谄媚的声音,迎了上来。
“童总,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一表人才。我们小陆还和您弟弟同校呢。”
听到这,童岁回过神。
站在他们面前的一家三口正是陆逸明和他的爸妈。
陆父笑着道:“大家合作这么久了,这突然说合作取消,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啊。”
“今天的宴会不聊工作。”童肆年顿了顿,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落在陆逸明道:“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就去问你们的宝贝儿子干了什么。”
他的话一出,陆父陆母看向陆逸明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在无人的角落。
陆父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一个清晰的手指印让陆逸明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废物,我让你去巴结童家,你就是这么做事的?说!你都做什么了!”
陆逸明道:“我就是和童岁说他们关系不好——”
“你简直蠢死了!”
陆父扶额,这种话传到童肆年的耳朵里,他们这次的合作算是黄了。
陆家现阶段原本的资金流就有点问题,他就打算用和童家的订单翻身,这么一搅合,他们更是穷途末路了!
而另一边的童岁听了系统的汇报,抿了抿唇。
在原本的剧情里,陆逸明在匹配过后,可是没少用各种手段折磨处于病弱状态的夜临渊。
想到这,童岁就觉得只是一巴掌太轻了。
但陆父在宴会上都敢动手,估计陆逸明之后回家不会太好过。
童岁正想着,一直站在他侧前方的童肆年忽然动了。
和之前客套的迎合不同,他热情地走前握住来人的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最近真的是麻烦你了。”
童岁也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一双很好看的手。
衣服笔挺,腰杆挺直。
尤其是比例很好,腰窄肩宽腿还特别长,算他今天看得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里面最符合他审美的。
他顺着往上看,再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冷峻五官时,童岁整个人宕机了一秒。
然后无比迅速地转过身。
童岁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只手给拉了回来,硬生生拽到了夜临渊的面前。
童肆年道:“走什么,打个招呼啊。”
看着这张三天没见的脸,童岁尴尬地挪开视线。
夜临渊怎么会来,早知道他要来,就在楼上装死不下来了。
夜临渊目光沉沉,一刻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将他上上下下反复看了好多遍。
童肆年看着童岁那扭捏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一把将他拍过去。
“大家都多熟了,别害羞。”
童岁撞了过去。
一双手轻轻地托住他,熟悉的味道萦绕鼻息。
童肆年道:“人家夜院长天天替你补习,可要好好感谢他,快过去陪人说说话,这里我一个人接待就可以了。”
童岁:“……”
夜临渊道:“带我走走?”
“……嗯。”
感受到夜临渊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童岁浑身不自在,没话找话道:“你饿了吗?我给你拿点吃的。”
夜临渊道:“好。”
宴会厅里无数的视线都看了过来,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童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宴会,连夜临渊这种不经常出席应酬的人都可以请到。
在场不少Omega就有些意动了。
错过这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下一次的机会。
童岁给夜临渊夹了一些他早前尝过味道还不错的点心,转过头,就发现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漂亮的Omega。
他愣了下。
那名漂亮的Omega道:“夜院长,我一直很欣赏你的办学理念,不知道能不能交换一下通讯,以后有机会能单独请您出来坐坐?”
他说话的时候眉目含情,柔软的像是一池春水。
童岁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感觉喉咙干干的,想说话又不知道应该站在哪种立场。
这时,夜临渊淡淡道:“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很方便。”
那Omega怔愣了下,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您有喜欢的人了?”
“嗯。”
夜临渊说着看向他。
在那一瞬间,仿佛拢在他心上的整片乌云被轻轻地拨开。
Omega离开后,夜临渊朝他走来,低头咬住他手里的点心。
“发什么呆?”
童岁这才晃过神,“没、没什么。”
夜临渊随手拿起了一杯酒,轻轻喝了一口。
修长的手指握住玻璃杯。
猩红的酒液落入他的薄唇,童岁看着他的喉结滚动,莫名也觉得有点渴。
夜临渊一饮而尽,将酒杯放下,那双黑沉的眼眸似乎更加的深邃。
仅仅看了一眼,童岁就挪开了视线。
他听见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
忽然,那股熟悉的气味环抱住他。
童岁浑身僵住。
夜临渊紧紧抱住他,垂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低道:“别躲我了,好吗?”
咚咚咚。
童岁的心跳太过于清晰,他的脸颊烧红一片,周围还有很多视线和窃窃私语。
童岁红着脸低声道:“夜临渊,你没可能酒量这么差,快起来。”
可他的颈侧被蹭了蹭,那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反而抱得更紧了。
童岁:“……”
就在这时,童肆年走了过来,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奇迹,“我和他当了四年的同学,还是第一次看他愿意被人抱。”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童岁道:“他好像喝醉了,我先带他上去休息一下。”
“嗯,去吧,”童肆年伸出手,“你扶得动吗?我搭把手——”
还没碰到夜临渊的肩膀,就被对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童肆年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哈哈,没想到喝醉了也没忘记躲,条件反射啊。”
童岁看似是扶着夜临渊,实际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对方几乎是主动跟着他上楼的。
到了他的房间。
关上门,夜临渊的眼底几乎不剩什么醉意了,直勾勾盯着他看。
童岁被他看得有些坐立不安,羞恼道:“你根本就没喝醉。”
夜临渊道:“联谊那次,你不也没喝醉吗?”
童岁一怔。
夜临渊走近,“还有补习,你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要让我单独教你?”
“童岁,你解释解释。”
第58章 ABO15
童岁被他问蒙了, 迟疑了几秒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
夜临渊从外套里拿出他的卷子,展开来, 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童岁想起来自己昨天因为心神不宁就不小心忘记了伪装, 没想到居然被抓了个正着,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夜临渊靠近,携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童岁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后腰抵在背后的桌子上, 退无可退。
童岁抿了下唇,乖乖认错小声道:“好吧,我承认我骗了你,你要是生气的话, 我、我以后不会缠着你补习……”
“童岁。”
夜临渊的手横生过来,压在他身后的桌面上, 发出沉闷一声。
他的手臂线条紧实有力。
几乎是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前和桌子间这狭小的空间。
夜临渊沉沉看着他, “你觉得是你说开始结束,我就要听你的话吗?”
虽然这里是童岁的房间,属于他的地盘, 但是在夜临渊绝对的气压下, 他就像是一只掉进陷阱的猎物。
童岁委屈道:“那你想怎么样嘛?”
“你弄清楚, 是你先钓我的,”
夜临渊抬手,捏住他小巧白玉似的耳垂,轻轻地摩挲, “你先开的头, 就得一直负责下去,直到我腻了为止。”
童岁抬起湿漉漉的眼睫, 单纯地问:“那你什么时候会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