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岁一僵,“我有吗?”
系统:【有,刚才我看夜临渊的表情,我都害怕他直接刀了你,没想到最后还让你爽到了。】
童岁:“……”
他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在零零散散的记忆里,似乎找到了这段的记忆碎片。
真的是昏了头。
他懊恼地用额头抵着墙面,头顶花洒的水流淌过他的背,磨磨蹭蹭了许久之后,他才出了浴室。
夜临渊坐在床上,听见声音看了过来。
他身上穿的是夜临渊给他买的衣服,拖鞋也是,身上的沐浴液香气也和对方是同一款。
察觉到夜临渊的视线,童岁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往外挪,“我去睡客房。”
他还没挪到门口,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捞了回来。
后背深深陷进柔软的床里。
夜临渊道:“一个人睡得着吗?”
童岁心虚地点了点头,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和你睡有点不习惯,都没有休息好……”
夜临渊冷笑一声。
童岁的心脏就颤抖了几分。
夜临渊贴着他的耳尖,近乎咬牙切齿道:“和我睡不习惯,和他睡就很爽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
童岁皱着眉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个误会。
夜临渊道:“那是哪样?”
童岁不说话了。
这幅样子落在他的眼里就等于了默认,夜临渊张嘴咬住他的耳尖,用牙齿磨着。
他的薄唇从耳尖轻吻到发丝,最后落在后颈柔软的皮肤上,这里的气味很干净,没人涉足过。
“你有标记过他吗?”
童岁摇了摇头。
让人窒息的低气压总算松泛了一些,他的后颈被夜临渊反复的嘬吻,烫得很。
夜临渊哑声道:“你标记我好不好?”
“什么?”
童岁怀疑自己听错了。
夜临渊道:“你标记我。”
Alpha被标记会很痛苦,他舍不得让童岁承担,但他自己愿意承担,就算是鲜血淋漓又怎么样。
至少,他是唯一一个被标记的。
童岁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其实在一起也不一定非要标记……”
夜临渊的眼底晦涩一片,仿佛堕入了某种极端的阴暗面。
牙齿轻轻咬破了一点脆弱的后颈,豆大的血珠冒了出来,仿佛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剧烈的疼痛袭来,童岁下意识想要捂住自己的脖子。
夜临渊摁住了他的手,将那颗渗出来的血珠卷走,这才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童岁捂着脖子,从他怀里挣脱。
脖子上的伤口又辣又麻,像是无数的虫子在噬咬。
这样就叫标记吗?
他几乎不敢想象要是真的咬破这片皮肤,会需要承担多大的痛苦。
童岁越想越觉得害怕,眼底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夜临渊也猛然间清醒。
他看着床尾快要掉下去的童岁,伸手想要去扶,却收获了对方害怕和仓皇的眼神。
“对不起,我……”夜临渊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吐出来只剩干巴巴的一句,“我不是要逼你。”
他低下头,主动在童岁的面前暴露自己的后颈,“你标记我吧。”
童岁慢慢地挪近,垂下头轻轻地吻着他的后颈,声音颤抖道:“现在还不可以,会很疼。”
“我不怕疼。”
夜临渊仅仅是被轻轻吻着,后颈就已经迥异地开始发烫。
童岁道:“可是我怕。”
“我去拿创口贴。”夜临渊起身出门。
童岁窝在被子里。
夜临渊再次进来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走近坐下低声问:“睡着了?”
童岁沉默,但颤抖的眼睫出卖了他。
夜临渊撕开创口贴的包装,轻轻贴在那处细小的破损上。
童岁皱了皱眉头。
夜临渊关了灯,忽略掉自己后颈异常的发烫,将童岁揽在自己的怀里。
夜色浓重。
童岁心情虽然很复杂,但是身体早就已经适应了夜临渊的存在,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童岁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
他洗漱完走出去。
厨房里的夜临渊正在忙碌,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他做好的早餐。
童岁不免有些尴尬。
夜临渊将最后一道菜端出来,“伤口怎么样了?”
“不疼了。”
童岁把用了一晚上的创口贴撕下来,快速地吃完饭后,他起身,“我去拿我的书。”
“嗯。”
童岁拿完书出来,夜临渊看了眼地上多出来的纸。
他以为是童岁漏掉的,捡起来。
那是昨天他给童岁的试卷,还没有来得及批改。
夜临渊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上面的答案都是对的。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在童岁看过来时,他将试卷叠好,随手放进口袋里。
他们下楼的时候,司机已经提前等候了。
到宿舍楼,童岁下了车。
童岁回到宿舍坐在自己的床上,他急需要冷静冷静。
“怎么啦,不会是吵架了吧,”小胖看童岁的表情,“被我猜中了?”
“也不是……”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童岁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干脆道:“走吧,我们去上课。”
而坐在悬浮车上的夜临渊,从童岁下车之后,脸就沉了下来。
司机连大气都不敢出。
夜临渊抽出口袋的那张卷子,反复又看了一遍。
明明学习成绩不差,那么为什么要接近他要补习呢?
因为他长得像那个人吗?
夜临渊冷笑一声,他抚上自己从昨晚开始就在异常发烫的腺体,对司机道:“去一趟医院。”
“是。”
司机不敢多问,开了车。
夜临渊到了医院后,径直走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梁池吓了一跳。
“我的天,你怎么又来了,不是才和你说过没问题吗?”
夜临渊在他面前坐下,拿起一旁的体温计,在自己的后颈上测了一次。
看着测温枪上面显示的数字。
梁池沉默了下。
这体温是真实的吗?
他接过测温枪又重新测了几次,眉头拧起,“alpha的易感期不会发烫的啊。”
会发烫的只有Omega。
梁池道:“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事情啊?”
夜临渊道:“接吻算吗?”
“什么??”梁池不敢置信地捂住嘴,“你终于有情况了,我还以为你要孤独终老了。”
以前在学院的时候,那么多Omega都没有把夜临渊给拿下,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位到底是什么人物。
梁池道:“你把他带来,我们做个匹配度筛查。”
“他没空。”
“你也太小气了吧,让我见一下都不行?”梁池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道:“而且你这症状有可能就是因为匹配度不够而引发的过敏。”
夜临渊道:“他是Alpha。”
“我去咳咳咳咳——”梁池盖上水杯,差点没被呛死,“你这也太猛了吧,玩Alpha,刺激。”
“不是玩,我很认真。”夜临渊道:“如果他愿意,我会在他毕业之后和他结婚。”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梁池道:“让我缓缓。”
Alpha和Alpha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只不过数量很少而已。
Alpha又没有生殖腔,信息素闻起来也没有吸引力,强行标记进医院的概率极其高。
大部分都只是图个新鲜。
梁池和夜临渊认识了这么久,当然知道他说的话都不会是一时兴起。
但对方呢?
“那个Alpha还是个学生啊?你确定他不是和你玩玩?”
夜临渊:“……”
见他沉默了,梁池道:“第一次谈恋爱难免上头,我给你开点抗过敏的药,你回去吃吃,再想一下要不要继续在一起——”
“我不会放手。”
夜临渊道:“就算他只是要跟我玩玩,我也不会放手,没有人比我跟适合他。”
就算那个人不是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唯一能待在他身边的只有他,他会一点点把不属于他的回忆剔除,只剩下他的身影。
看着夜临渊连药都没拿就走了,梁池撑着脑袋啧啧两声。
“谈恋爱真的太上头了。”
回到教室上课的童岁,脑袋里都是昨天发生的事。
他完全静不下心。
从夜临渊的角度来看,他应该很渣吧。
一边说着喜欢他,一边又把他叫成别的名字。
童岁泄气地趴在桌子上。
小胖道:“岁哥,你不怕等会儿夜阎王又抓你啊。”
童岁冷不丁道:“我有个问题想问。”
小胖:“啥?”
“我有个朋友,他谈了个对象,把别人当成替身,结果还被发现了。”
童岁道:“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想分手啊。”
“分啊!立马分!”小胖激动道:“这种渣男不分还留着过年吗?没给他两拳都算好的了!”
渣男本渣童岁:“……”
就在童岁犹豫夜临渊什么时候会提分开时。
放学后。
他的光脑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夜临渊:[办公室]
童岁还没有想好应该要怎么面对他,犹豫了半天,慢吞吞地回复。
童岁:[我今天想吃食堂。]
夜临渊:[哪间,我去找你。]
童岁:[不用了,我和室友一起不太方便……]
他回完这条消息,连忙关了光脑不敢再看,站起来和小胖出去了。
见到童岁来食堂,其他室友还有些吃惊。
只见他打了饭,却没有吃几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主观感受,总觉得无论食堂的饭菜再好吃,也没有夜临渊做得好吃。
他没吃多少,就提前回了宿舍。
童岁推开宿舍门,听到里面传来江澈的声音。
他似乎在和谁通话。
“好,那个比赛我也参加,资料我等会儿就发给你。”
“放假出去玩吗?我考虑下。”
江澈挂了通讯,回头看到童岁,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红着脸。
童岁道:“在谈恋爱?”
江澈瞬间就脸红了,噌的站起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就是一个学习的伙伴……”
“那我误会了。”童岁道:“不过他约你出去,有空你就去嘛,闷头学习多累啊。”
江澈低头,有些犹豫,“可是万一走得太近,被他发现我是Omega,那就完蛋了。”
童岁道:“你别怕,去就是了,你不是也想去的吗?”
江澈点了下头。
“嗯,那我去回他。”
童岁脱掉外套,眼角的余光看见江澈回消息时挂在脸上甜蜜的笑。
通讯那头是主角攻。
看来他们的感情发展的还是很稳定的。
童岁坐下来,正打算休息时,其他的室友回来了。
“岁哥,给。”
小胖手里拿着饭盒,熟悉的款式让童岁愣住。
童岁接过,“你从哪里拿来的?”
“一个不认识的同学说让我给你的。”小胖道:“会不会是你那个Omega啊,他干嘛不直接给你,是不是你们真的闹矛盾了。”
童岁有些迟疑地打开饭盒。
今天的菜式特别的丰盛,琳琅满目,显然夜临渊的手艺又进步了。
香气飘了出来,就算是刚吃饱的Alpha闻到还是有些馋。
“岁哥,有这手艺你还吃什么食堂啊,”小胖凑近一看,“哇,连蛋都是爱心形状的,岁哥,你就别和他生气了吧。”
“我没生气,我就是……”
童岁的光脑响了一下。
他打开,看到夜临渊的消息,[收到了吗?]
童岁道:[嗯,我不是说了吃食堂,你不用麻烦的。]
夜临渊:[已经做了,不麻烦。]
夜临渊:[你的事都不能叫做麻烦。]
童岁看着这条消息。
他越愧疚的时候,夜临渊对他的好,就会让他越想要逃避。
就在他思考应该怎么回复的时候,光脑又震了一下。
夜临渊:[晚上补习?]
童岁:[有点累,我可以休息一天吗?]
夜临渊:[好。]
童岁:[(づ ̄3 ̄)づ]
童岁看着夜临渊给他做的饭菜,宿舍没有保温的设备,如果吃不完肯定会坏。
于是他招呼了其他室友一起解决。
吃完后,童岁把碗洗干净。
他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昨晚的画面,夜临渊反复问他,“我是谁?”
浑浑噩噩地睡醒,下午的课童岁都在走神。
直到晚上童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哦,今天不用去夜临渊那里,那么他要做什么呢?
室友们除了江澈还在学习,有的出去外面浪了,有的在聊天,打游戏。
而另一边的办公室,灯火通明。
夜临渊脸色沉沉,手边堆了这段时间没有来得及处理的文件。
当助理敲门进来时,被他的低气压笼罩,浑身都颤了颤。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夜临渊心情这么差了,就算是以前,他虽然看着冷厉,但仔细接触会发现只是表象。
不像是现在,看着文件的眼神宛如在看什么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