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棣有点跟不上叶斐然的脑回路。
但联想到萧枕云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在叶斐然过往二十几年认识的人里,只有萧枕云和性疟曾经产生过关系,知道的时候还着实将他惊讶了一把,虽然后来司楮疯狂洗白萧枕云,洗得天上有地下无,但叶斐然还是留下了些许印象。
现在旧事重提,叶斐然立刻脑补出小叔掉下悬崖之后失踪是被拐卖进了性疟瑟情窝点,毕竟萧枕云的容貌摆在那里,又是残疾人,更能引起变态的施疟欲,这点从方才杰斐逊的答案里可见端倪。这之后萧枕云还惨被洗脑,无法联系外界,更无法逃离。
司棣隐瞒消息私自行动也是顾及萧枕云颜面,担心闹得众人皆知惹萧枕云难堪。
顷刻间叶斐然就补完了逻辑链,却听司棣面无表情道:“不是,你想多了。回去睡吧。”
“……”叶斐然不信,“真的吗?”
“真的。”
临出门,叶斐然又反过身认真道:“棣哥,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
“谢谢。”司棣温柔地摸了摸叶斐然的脑袋,然后嘭的关上了门。
刺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杰斐逊面前,正在查看试题得分,“可以,资深老变态了,客观题得分率有85%,主观题还在判卷,估计及格是稳的。”
杰斐逊松了口气,“那能不能放了我?”
“那不可能。”刺猬露出了过河拆桥的笑容,“老实待到下周二,我们要是活着回来就放了你。”
杰斐逊惊恐问:“那要是回不来?”
与此同时,萧枕云和司棣齐齐皱眉:“我们?”
“回不来你就等死吧。”刺猬给杰斐逊戴上头套,不顾对方支吾反抗把人塞进之前的大黑袋子,一边塞一边兴奋地对萧枕云和司棣说:“走啊,一起去啊,一个主人最多可以带两个女又。”
“我可以陪你,他不行。”司棣不容置喙地说。
“你这浓眉大眼狗里狗气的,不像主。”刺猬指指萧枕云,“他这种斯文败类的长相才标准。”
司棣不服:“为什么性疟圈里也有刻板印象?”
“所以。”萧枕云出声打断,“是我当主,你和司棣当女又?”
“是的。”刺猬说,“这是主之间的聚会,相互沟通交流,他们会更受关注一些。而除了个别用于展示的女又,其他的偶尔消失一两个,应该问题不大。我建议两个女又也是便于消失一个,还有另一个给你傍身。”
“……”
不管刺猬说得天花乱坠,司棣反正只有两个字:不行。但可怕的是,他回头居然发现萧枕云正饶有兴致地垂眸考虑着刺猬的建议。
作者有话要说:
云:可以套狗项圈了
第91章
“不行, 小叔。”司棣掐住萧枕云的下巴,迫使他正视自己。黑色狼尾垂到地面,不虞地摇晃, “别一副在家里憋狠了要出去遛弯的表情, 任务很危险, 我不同意你去。”
“不危险,一点不危险。”刺猬似乎在厕所里坐高台坐上瘾了, 即便房间内有大把的椅子供他横躺侧卧, 他还是偏偏要腾身坐到桌子上,长长浅褐色蛇尾从身后游到腿旁, 盘旋缠绕着, 尾巴尖抵在小腿处。
“黑狼,你关心过度了,我从没见过已结合的哨兵独自在外单兵作战。”他说, “既然你是一队之长, 你的向导总归要和你一起出任务, 拿我手上这个危险程度中低等的任务给萧枕云练练手, 我觉得正合适。”
“谁说他总归要和我出任务?”司棣冷声道,“我从未这样打算过。”
“只有萧枕云在, 你才能够发挥出你S级哨兵的全部实力。”刺猬说, “不然光一个天窗大开的精神域, 你就废了一半, 难道你指望着在作战中让萧枕云以外的向导和你配合吗?……这甚至是对萧枕云的一种侮辱, 就好比你瘸了之后,萧惊风一纸令下, 让萧枕云去辅助别的哨兵作战, 他的精神力会进入别的哨兵精神域, 帮他们控制五感。”
司棣不做声了,刺猬的比喻让他光是想象就气血上涌,恨不得现场手刃萧惊风。
原本萧枕云没觉得什么,可注意到身旁哨兵隐隐忍怒的模样,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向导才意识到特种人之间超乎寻常的占有欲,若是平常向导,大概早就对司棣的行为提出不满,抗议在标记后哨兵还和其他向导辅助作战。
也只有他懒懒散散,对自己C级的精神力有着清楚认知,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巴不得一辈子没工作才最好。
“那就去吧。”他做下决定,“刺猬说的对,只要你还是疾风队队长,总有一天我们会成为同事的。在战场上,我是你坚不可摧的盾,你是我无往不利的矛。”
“枕云……”司棣动容地握住萧枕云的双手,然后下一秒就见萧枕云对刺猬说:“他答应了,到时候我想要他戴狗项圈,有狗牌的,上面刻Sidi,还要栓条狗绳……具体款式我给你图片,之前我买过一个,就是太华丽了,这次要个简单款的……这些道具你负责采买?”
“我负责。”刺猬大手一挥全部揽下,“角色我都想好了,他是你忠诚的狗,我是你傲娇的猫,我给自己准备了白色的项圈,上面还有铃铛和蝴蝶结。”他单手握拳,骚气十足地一招,“喵喵~主人疼我~”
“主人疼你。”年纪不那么轻但就这样轻松“猫狗”双全的萧枕云非常满意。
司棣:“……”
他想骂的很多,但就是因为太多了反而不知道从何骂起,骂刺猬显得没什么意义,黑暗哨兵的脑子大多都不太正常,最起码他眼前的这位就隶属不正常的行列。
但要骂萧枕云的话……司棣纠结半天,从中挑出了一句他自认最不在意也是最不该讲的话,说完之后他恨不得自己就没长过嘴:
“这么喜欢狗,直接去养狗不行?找我做什么?”
顿时一股酸不溜秋的刺鼻味道弥漫在房间内,两道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司棣。刺猬眼中浮上一层惊诧,接着又暗呼过瘾,他那在感情中卑微如尘土的兄弟居然敢正面A了上去?反之再看萧枕云,他的表情也很奇怪,隐约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这都2202年了,司棣居然还在纠结小狗的问题。
司棣痛苦地单手捂住脸:“就当我没说过。”
“这哪能当作没说过?”刺猬拍了下萧枕云的肩膀,“对吧?”
萧枕云总感觉刺猬话里有话,但他没有去深究,只想了下措辞,不动声色地连上精神链接,于内心中和司棣解释:人性总是非常矛盾,既想要野性,也想要驯服,所以对我来说,最好的还是驯服的野兽……譬如你这种。
这话既像告白,又不太像,司棣勉为其难地受用了。
萧枕云:我对小狗一点兴趣也没有
司棣:知道了知道了
萧枕云:真知道假知道?
司棣:真的知道,知道你喜欢我,还就喜欢过我一个,小楮脱光了到你面前晃辟谷都不带英的
萧枕云:……
司棣:嗯?
萧枕云:不英不英
司棣:真不英假不英?
萧枕云:我上哪去英?
……
刺猬看这俩人沉默地眉来眼去,就知道这是高匹配度哨兵向导之间的思维沟通,是他这种黑暗哨兵一辈子体会不到的交流方式。他打了个哈欠,所以这两位感情不是挺好的吗?那为什么萧枕云还总是去招惹司楮……吃着锅里望着盆里?
在恋爱方面一片空白的他搞不明白,干脆也不去想了:“所以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去接近刚刚那只小孔雀。”
“别忘了乔装打扮,司楮认得你这张脸。”司棣说,这二人在之前的MP绑架事件见过面,保不准司楮时灵时不灵的脑袋瓜就能猜出,当年把他揍晕扛进萧枕云地下室的就是这位蝮蛇哨兵。
在萧枕云心目中,所谓的乔装打扮最多也就是换个发型,贴个胡子,就好比电视剧里那种自欺欺人的女扮男装,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刺猬再一次出现在门外,手里拎着三人午饭的时候,萧枕云一点也没认出来,还皱眉想着哪里来的陌生男人。
直到刺猬开口,熟悉拖长嗓音的腔调响起,萧枕云才惊讶地唤了声他的名字。
“没认出来?”刺猬得意地扶了下脸上的细框眼镜,他连脸型都变了,完全就是另一个人。见萧枕云诚实点头,刺猬更是有被爽到,红褐色的蝮蛇无声无息地缠着萧枕云的腰往上爬,中途被司棣双手端着请走,放到太极背上。
天禄立刻跳出精神域,好奇地凑到太极身侧,和蝮蛇大眼瞪小眼。
看得出来,雄鹿很想把蝮蛇当面条嗦了,奈何它吃素。
虽然刺猬从没谈过恋爱也没追过人,但他好似对创造邂逅条件和制造话题自有一番心得,边喝咖啡边同司棣商议行动细节的时候,他直白表示不需要司棣的任何提点,只让对方看准时机引走司楮。
为了今天的剧情,萧枕云又和酒店方续了一日房间,可惜的是这么长的假期,他居然至今还没泡上一次正经的温泉,甚至都没机会去餐厅吃顿好的,天天隔房间里叫酒店外卖。
“不喜欢喝咖啡么?”刺猬示意摆在萧枕云面前的纸杯。
萧枕云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即使是一点咖啡因也会让他频繁上厕所和失眠,他摇摇头:“我更喜欢喝茶。”
“店里的新品,榛子味的。”刺猬看向司棣,“挺好喝的是不是?”
司棣放下喝到一半的咖啡杯:“还行。”
萧枕云还是坚持摇了摇头,刺猬叹口气:“好吧,买之前我应该问你口味的。”
收拾好饭后的残羹冷炙,刺猬和司棣又坐了一会确定时间线,随后相继离开房间,萧枕云再次成了最闲的那个人,他有提议让刺猬给他也易容,方便他参与到行动中,不过司棣认为没这个必要,这点小事犯不上三个人都出动。
萧枕云喂天禄吃完一根胡萝卜外加一只橙子,天禄意犹未尽还想吃草莓,被萧枕云拒绝。他抬起头,就见桌上一杯热茶散发着袅袅热气。
是司棣离开前给他泡的吗?
哨兵的保护欲似乎有些夸张了,连一杯水都要给他泡好再离开……萧枕云起身走过去,端起杯子,轻柔吹开水面的浮叶,浅浅抿了一口,温度正好,就是有些浓了。
其实早在第一口发现茶水味道过浓的时候,萧枕云就应该反应过来不对劲,但那时的他被“甜蜜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有察觉到端倪。
司棣以往也不是没有给他泡过茶,大多情况下味道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偶尔也会淡一些,但绝不会过浓,因为哨兵们潜意识总会选择清淡的口味。
也只有某位黑暗哨兵,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过犹不及地装逼,才会刻意去追求辛辣刺激的口味,也只有他才会泡出这么一杯苦涩的浓茶。
因为不需要出门,萧枕云也就没有戴义肢,他靠在躺椅上翻终端打发时间,一边看一边忍着苦味喝掉大半浓茶,又反复添了两次热水,将这杯茶喝了个彻彻底底。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萧枕云解开衣领,烦躁地侧身打开手边窗户,让冬日的冷风吹散他身上蒸腾的热气。从他的视线恰好能对上洗漱池上的镜子,镜中,他总是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浮着两道酡红,嘴唇也红润似朱砂,额头遍布细密的汗珠。
他不是傻子,再者说,就现在这种情况,傻子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被下o药了。
萧枕云伸手去摸椅边的义肢,但现在他热得神志不清,有一种可望压抑在他的凶口,他急需发写,眼前都是模糊的,戴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把义肢扣上。
他迫不得已放弃了移动,任命躺在原处拉开酷字拉链。
很可惜,即便萧枕云的身体好似燃着的炭火,随时都快爆炸,但他目前还没有宣写的途径。
那个渔往的出口软塌塌地耷拉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萧枕云闭上眼睛,尝试着错弄了一会。鹿角和鹿尾逐渐出现,因为得不到满足,鹿角不受控制地延展变大,带着萧枕云的脑袋不住向后仰。
“畜生,混蛋……”他川息着骂了一句,确认放弃之后无力地松开手,又愤恨地换着词多骂了几句。
他觉得现在的它应该英爆了,英炸了,但实际上它还一动不动地沉睡着。
这还是萧枕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养胃患者的痛苦。
迫不得已之下,他唤了他的精神体。
雄鹿步履轻快地踩着蹄子凑过来,拿嘴巴咬咬萧枕云汗湿的头发。粘连的眼睫掀开,雾蓝的瞳孔里也沁了水汽,萧枕云低笑了一声:“你再咬我头发我就让你也尝尝我现在的滋味。”
天禄气主人的迁怒,往后退了一步,鹿蹄踏在地面上,清脆作响。
“去帮我拿药,在行李箱里。”
“呦。”天禄埋下脑袋把行李箱翻得一团乱,抬起头,嘴里咬着一袋感冒药。
“你知道是什么药。”
天禄吐掉感冒药,低着头老半天没再抬起来,萧枕云难耐地等了一会,听到了细微的咀嚼声。
“……”这头傻狍子根本不管主人的死活,在偷偷地吃草莓。
作者有话要说:
天禄:趁他病,赶紧吃
第92章
一个下午, 剧情任务进行得非常顺利,顺利得司棣感到了一丝不适应。在他心目中,但凡是和世界原著相关的剧情都该充满了意外和翻车。反正自打他和萧枕云标记, 知晓剧情线的存在之后, 萧念那哀怨的神情就时时刻刻围绕在司棣生活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