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很有用。”萧枕云说,“只要能把他绑回来,我们就能找到别的棕发外国人迷见叶斐然。”
萧念:“……?”
“对了,这次的剧情走偏说实话,和我关系不大,我早已经杀青,算是看在你面子上的额外加班。”萧枕云忽然说,“你要还人情的。”
萧念没有和他辩驳到底关系大不大的问题,只说:“有要求直接提,让骨灰都扬了的萧家礼复生免谈。”
“……”萧枕云,“那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萧念烦躁地往嘴里塞了一整只砂糖橘,嘀咕道:“他这小子运气可真是好,坟头早该长草了,居然能让你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
“……”萧念愤怒地挂了电话。
萧枕云反身走进房间,开门见山问:“杰斐逊人还在温泉酒店吗,还是已经连夜潜逃出国了?”
他之前特意去阳台接视频就是一种避让的举动,所以司棣和刺猬都没有偷听他们的谈话,也不知道萧枕云为什么问这个,但哨兵的专业素养让他们回答迅速——
“没走,”司棣说,“我让刺猬来之前在机场把他截住了。”
“嗯,他目前绑在我车的后备箱里挨冻。”刺猬又拆了一包蜂蜜味梅饼,这次司棣终于可以和他共享。
真是靠谱的合作伙伴,他们的答案令萧枕云大为满意,但他不禁疑惑:“你们怎么会……”
“他把我弟弟吓哭了都,”司棣给萧枕云也扔了一小袋梅饼,“我使点坏很正常吧?本来就是想让他吃点苦头,不能叫小楮白受惊而已,现在看来,你还有别的用处?”
“做得很好。”萧枕云接过梅饼,“刺猬,下去把你的邀请函从车里带上来。”
刺猬拆包装袋的动作一顿,随即明白过来,嚼着梅饼从阳台上跳下去,它的蝮蛇从空中跃出,也用尖牙衔起一块梅饼,似乎是觊觎许久,然后优哉游哉地顺着外墙管道游了下去。
没过十分钟,他扛着一个巨大的黑袋子,从阳台上又冒出头来。
在机场被物理打晕,又已然在后备箱中苏醒的杰斐逊此刻不停地挣扎,又被刺猬摁小鸡一样摁住四肢,牢牢绑在椅子上,随后才扯掉了他脑袋上的头套。
三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整齐划一地站在他面前,杰斐逊现在的样子比上次在温泉缺氧溺水还要狼狈,吓得口吐母语,叽哩哇啦地乱叫,像是在求饶。
“冷静一下。”萧枕云皱着眉,“不会要你的命。”
杰斐逊还在疯狂往外崩外文,司棣立刻打断道:“说中文,听不懂。”
十秒后,见还没有成效,刺猬腰间摸出一把手o枪,咔哒一声上膛,抵在了杰斐逊太阳穴:“听得懂人话了吗?”
“听得懂听得懂。”杰斐逊那奇怪口音的塑料中文立刻在房间中响起,“别杀我,我知道错了。”
“帮我们一个忙就不杀你。”刺猬打开事先登录好的网站屏幕,将上面的题目都誊抄一遍,再将这张纯试卷题目拿给杰斐逊看,“把这50道题都给我答了,错一道题的话,你……”枪口顺着他的太阳穴下移,直到抵在了大褪之间,“这儿就不保了。”
萧枕云也曾经被司棣这样威胁过,非常明白杰斐逊在那一瞬间的惊恐。
“什,什么题目?”杰斐逊额头流下冷汗,奋力地眨眼不想模糊视线,“我学历不高,不一定会……”
“放心,你的老本行。”刺猬用熟悉的腔调和词汇戏谑着杰斐逊,司棣也笑了声:“桃苑会所的常客能不懂这个?”
杰斐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知道的可多了,杰斐逊·巴洛,你最好好好答题,别起不该有的心思。”萧枕云冷冷道,配上他沙哑粗粝的嗓音,恐怖效果成倍增长。
杰斐逊立刻胆战心惊道:“我答,你们不要杀我!”
50道题目里面有15道单选题,10道多选题,10道判断题,10道填空题,还有5道简答题。
前面入门级别的10道题非常顺利,杰斐逊在性o虐方面的造诣远超某个穿书来的盗版萧枕云,对各种条教方式、道具、主女又关系等都如数家珍。刺猬一开始还会征求萧枕云的意见,想知道杰斐逊的答案正确与否,在他看来,萧枕云最多是涉猎还不够深,但肯定不会是一无所知。
可在发现萧枕云根本比他还茫然之后,他疑惑地嘀咕:“脑袋真被门夹了?”
到了后面20道题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颇为棘手的问题……语言不通。
杰斐逊的中文能力实在有限,这从他蹩脚的口音就能看出来,口头常用语交流没有问题,可到了书面,单词一复杂,他就看不懂题目了。
于是一行人开始帮他翻译,有些黑话指代词和缩略词根本译都译不出来,跌跌撞撞地又过了10道题目,一个房间里四个人全都懵了。
杰斐逊瑟瑟地为自己申辩:“我很想帮你们,但我真的……无能为力,有翻译吗?给我个翻译。”
“有翻译吗?”刺猬痛苦地抓头发,“我都毕业十年了,怎么还要做卷子?”
司棣按着脑袋,不想狼耳朵冒出来:“这大半夜的,上哪儿找翻译?你这母语又是小语种。”
“有翻译。”萧枕云忽然说,“楼底下现成一个翻译。”
司棣:“……”
精神链接中,萧枕云听到他的哨兵感慨道:你的心是真黑啊……把司楮囚禁在地下室之后还让他帮你豁出命干架,准备迷见叶斐然还要他熬夜帮你做翻译,真是把人卖了还要人替你数钱……
作者有话要说:
云:常规操作
第90章
没办法, 萧枕云叹了口气,我也只是一个是被剧情绑架的可怜人,为了不让世界毁灭而利用一切手边的资源而已。
可怜是真的, 可恶也是真的。
在找叶斐然上来之前, 司棣先简要地为刺猬做了剧情介绍, 并告知了他此行要扮演的角色。为了避免杰斐逊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萧枕云重新给他戴上了头套, 结果杰斐逊误以为自己的利用价值耗尽这伙人要灭口, 吓得不停地颤栗祷告。
“别尿,你还死不了。”萧枕云告诫他, “万一吓尿了你才是真的死定了。”
“不尿不尿。”杰斐逊颤声道, “我一天没喝水了,也尿不出来。”
“活该。”萧枕云并不同情他,仗着手上那些药, 这家伙以前指不定祸害过多少警惕心差的男人, 把胆子锻炼到连哨兵都敢碰。
阳台上, 刺猬搓着下巴嘶了声, 跟他肩膀上吐信的蛇一样,“上次我是负责绑架软禁你弟弟, 这次我负责勾引你弟弟的向导?……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该不会是萧枕云对你弟还没死心, 软禁强制外加跳崖苦肉计都没用, 所以这次打算让他们从内部瓦解?”
“别忘了是迷见失败。”司棣懒得解释别的, 只叮嘱道, “你别真碰那向导。”
“想跟我上创的向导不计其数,我都不惜的搭理, 还能碰一个已标记的向导?”刺猬不屑地说。
“主要怕你误会了任务内容, 又有强烈的牺牲精神。”司棣皱眉, 雇佣兵为了完成任务出卖瑟相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废话真多。”刺猬不耐烦地摆手,“再后面呢?是让向导找机会逃离房间,还是我找个方式离开?”
“再后面我会让司楮及时赶到,把你揍一顿,到时候你随便挨上几拳就可以离开房间,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司楮??”刺猬露出万分费解的神情,“你找司楮来这不是……”
他快速整理着前后文逻辑,忽地灵光一现,随后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蝮蛇也瞬间盘着主人的肩膀绕了个圈,从颈项另一头出现,嘶嘶地吐着蛇信。
太极悄无声息地从黑夜中走出,贴着司棣的腿,兽瞳泛着幽光,厚重的狼爪踩在地上,指甲叩击瓷砖发出脆响。
“黑狼……你该不会和萧枕云商量的是一套,背着他和我讲的又是一套吧?”刺猬这次的笑意并未达眼底,声音也很淡,“萧枕云是打算要我真的强了那个向导,而你却故意歪曲了他的计划,让我只做个样子,还要把司楮叫过来英雄救美,这么大费周章地折腾下来,反而增进了你弟弟和他向导的感情……黑狼,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萧枕云手里,非要这么绕着圈和他拉扯?……”
如果换萧枕云在这里,他一定会顺着刺猬的话面露伤感地说:先动心的人,他的爱永远都会更加卑微。然而司棣除了在向萧枕云求o欢的时候骚到没边,其他时候都很要脸。面对刺猬自成逻辑的真相推理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质问,他只能移开视线表示沉默。
“……”刺猬注视他几秒,倏然又颇具深意地笑起来,“放心,黑狼,哥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司棣皱了下眉:“你要做什么?”
“做点会让你爽死的事情。”刺猬打个响指让蝮蛇回到精神域,拉开阳台的移门,拢了下被冷风掀起的衣摆,率先走进温暖的房间。司棣知道这个比王的德行,不肯直说那就是要装比到底,再怎么问也没有用,他就只能跟着进房间,给萧枕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萧枕云:“?”
……
十分钟后,叶斐然就像一只警觉的小公鸡,竖着鲜红的冠,一步一步踏进房间内。
在这之前,刺猬和萧枕云都躲进厕所里,一人坐在洗漱台上嘬冰可乐,一人坐在预先准备好的椅子上喝热水。
“棣哥你叫我过来……诶,杰斐逊?!”
萧枕云还在屏气凝神地听外界动静,一只手忽然在他眼前晃了晃,刺猬挑了下眉,划过来一道屏幕,投在厕所渐变色的墙壁上,画面中央赫然是俯视角的叶斐然、杰斐逊和司棣三个人。
“……”萧枕云皱眉回望,这人什么时候放的监视器?
刺猬有装到,得意在台面上翘起二郎腿。
白天发生的事情司楮在给哥哥哭过之后也没有瞒着叶斐然,所以见到杰斐逊的第一时间,叶斐然当即怒气冲冲地走过去给了他一脚,又在这人被司楮揍青的眼眶上补上一拳。
司棣放任小孔雀宣泄完怒气,然后才解释叫他下来是为了让他充当杰斐逊的翻译,自己手里有一份试题需要杰斐逊完成。
叶斐然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多余的问题,也没有过问司棣情人的事,只纯善地说很高兴能帮上棣哥的忙。
邀请函的50题继续,司棣朝叶斐然转过考题界面,后者快速扫过题干,开口字正腔圆地翻译:“第二十一题”……然后他的神情就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杰斐逊也不敢催,整个人就像个大型鹌鹑,缩在凳子上,眼巴巴地等着题目和选项。
司棣清咳一声:“小斐。”
“啊,棣哥。”叶斐然这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继续翻译下去,一些词汇实在是瑟情露骨,他磕绊了两句,但看司棣一脸正经,杰斐逊更是严肃,很快,他也宛若画摞体的美术生、男科妇科的医生,面无表情地翻译起了那些奇怪的题目。
有了叶斐然的帮助,一行人的做题速度得到了质的飞跃。就是到了简答题的时候,场面开始微妙起来,五道题目中四道涉及切身经历和感想,还有询问偏好和经验。杰斐逊大底是知道面前两位都是偏传统正派的人,自己的形象已经很恶劣了,不想更讨嫌再招来一顿毒打,所以他的回答都偏保守,还在正常人的容忍范围内。
司棣一句一句照着叶斐然翻译的话将字输入答题界面,正在这时,终端突然弹出萧枕云的消息,顶着两只小巧茸角的金色鹿头在半空中旋转,点开之后是一条简短的提醒:杰斐逊的答案太收敛了,让他说实话
萧枕云确实不了解那个圈子,但就凭他在桃苑会所地下室里看到的满室古怪道具,杰斐逊一个都没提到,他就能断定杰斐逊的答案绝对有误。
“你的答案不对。”司棣用指节警告性敲敲桌面,“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杰斐逊申辩道。
司棣抬起双眸,目光锐利,他不知道萧枕云的审定标准,但他无条件相信向导的判断,再开口时,他的语气也森冷起来:“你明白我的意思。”
常年居于领导位置的S级哨兵一举一动都自带气场,更别提他现在正刻意用气势压迫面前还想耍滑头的外国人,杰斐逊只得低头认输,老老实实重新作答这五道题。
新的答案把叶斐然翻译得时而面红耳赤,感慨还能这么玩,时而颇觉不可思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整一套试题结束之后,叶斐然的世界观都拓展了三亩地。
临别之前,他站在门口忍不住低声问司棣:“棣哥,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可以不问,但是小楮肯定想知道,我没办法骗他。”
司棣也有身为兄长的偶像包袱,不想在弟弟心目中的形象再败坏下去,于是他干脆和叶斐然说了句实话:“有个相关的聚会,试题分数是入场券,我要进去救人。”
“救人?”叶斐然目光微动,脑海中瞬间闪过万般思绪。
“嗯,一个被洗脑的女又。”
和性疟相关的聚会……救出一个被洗脑的女又……不是工会和疾风队的公开任务,而是棣哥私下接的活……肉眼可见棣哥非常重视这个任务,假期仍旧加班到凌晨,并且对相关情报三缄其口……难道说——
“棣哥,难道你要救的那个人……”叶斐然诧异得鬓角冒出孔雀翎羽,“是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