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先目光炯炯,字正腔圆道:“这些鱼只是鳞片看上去闪闪发光,但其实表里不一、善于伪装,在母妃看不到的时候四处含水喷人!”
丽贵妃疑惑的目光看向谢墨赟。
她心里暗自思索着:先先这是怎么了?说得这些本宫都听不懂。
但似乎又好像话里有话,在向本宫暗示什么?
时若先握紧拳头,继续劝说丽贵妃。
“有些人、啊不是是有些鱼,它们表面只对主人好,但其实它的主人多如牛毛,说是把每个主人都放在心尖上,但它的心是个榴莲。表面纯情鱼崽,背地里玩的很大!”
在墙外偷听的黑衣人连连瞪眼。
时若先这个小混蛋,居然说自己背地里玩很大。
拜托,他从良多少年了!这小家伙还记着小时候那些事。
谁十七十八的时候不犯错,只不过他犯的错稍稍多了一些而已。
而且这些话…时若先明显是搞错说得对象了。
这小子,思路还是这么清奇,难怪把谢墨赟这么好的苗子都带坏了。
黑衣人,准确来说是萧滟,探头看了一眼屋内。
几乎是同时与谢墨赟和时若先二人对视。
但时若先根本没注意到谢墨赟也看了过来,自己嗓子里惊呼出声。
“啊——”
丽贵妃问:“先先你是怎么了?好像有点反常啊。”
在所有人都注视下,时若先清清嗓站了起来。
“啊——海燕呐,你可长点心吧!这是……我们楼兰那边一首传统民谣,突然想起来念给大家听。”
萧·海·滟迅速蹲下身离开钟粹宫。
海燕不用长点心了,你个小仙女多长心吧!
萧滟一路潜行,准备离开皇宫。
反正谢大蛋一时半会也不像会死的样子,还是乘早走,省得被纠缠。
这谢大蛋憋了好几年了,要是被抓到……自己就从雄虫变虫干了。
当他正欲从宫门悄悄离开时,被潜伏的人拦下。
萧滟:“跟你们皇帝说我最近在换蛋期,没有档期和他玩……诶?你们这些人怎么强抢民男?!”
*
钟粹宫内,谢墨赟察觉到萧滟的离开。
但眉头越皱越紧。
先先刚刚是看到他了吧。
可先先又为何表现得如此反常?
甚至有意假装根本没看见似的?
谢墨赟本就心细如发,此时脑子里更是涌现出各种想法。
一时间,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屋内转为寂静,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
时若先抓着自己湿漉漉的裙角,看着丽贵妃满脑子乱想着:
造孽啊,我舅舅渣了我婆婆&姐妹……
你若折我姐妹翅膀,我定毁你整个天堂!
我一定要揭露渣男本性!
时若先看向窗外,搜寻着那人的身影。
谢墨赟问:“在看什么?”
时若先打哈哈道:“呵呵呵没什么。”
谢墨赟抿唇,脑海里各路想法交织在一起。
其中最大的疑惑还是先先为何要悄悄维护他。
当初那人劝他不要把心思放在和亲上,中途也一直对先先没有好话。
可按照那人的性格,要是想对先先下手,早就在和亲前出手,何必等到现在?
他们一个瞒,一个藏……
反而是自己像外人。
谢墨赟:“。”
谢墨赟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问题所在。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他一个劲挑挑拨自己和先先的关系。
怪不得先先后来说“年纪大的会疼人”,但对父皇本人又表现地莫名讨厌。
原来是这样。
他早该想到的,原来那人和先先早有联系。
可能还已经互生情愫……
时若先感觉身上凝聚了一股炙热滚烫的目光,感觉像是要在他身上直接烙出个洞。
时若先抬眼,顺着这股目光看去,和谢墨赟黑漆漆的眼眸对个正着。
时若先的第六感滴滴作响。
不妙!
文武贝又在吃醋。
谢墨赟抿唇道:“先先,到我身边来。”
他嘴上这样让时若先过来,实际手上已经把时若先强行揽到自己怀里。
谢墨赟:“既然今日如此不顺,先随我回府上吧。”
丽贵妃迟疑道:“可你父皇……”
“母妃不用担心,父皇那边我会解释清楚。”
玉珊取了新衣裳回来,刚好听到谢墨赟要带着时若先走。
“要不先把衣服换上?过几日便是小雪,九皇子妃穿着湿衣服怕是要着风寒。”
谢墨赟本一刻都不想停留。
但看到时若先微微发红的笔尖,又允下。
屏风后。
谢墨赟解开时若先的腰带,让时若先抬起手来,方便他把上衣盘扣也解开。
但时若先动作迟疑了几秒。
他一双葡萄似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打转。
如果文武贝的母妃和我的舅舅在一起了,那我和文武贝就是兄弟了。
谢墨赟道:“转身。”
时若先乖乖转过身去,问:“你今年多大?”
谢墨赟回答:“比你大。”
同时把时若先裙带从身后解开。
时若先屁.股一凉,“你怎么抢答!”
当哥的便宜没占不到,反而被文武贝占了便宜。
“裙子我自己穿。”
但时若先系裙带的时候被谢墨赟按住了手。
时若先疑惑地看过去,谢墨赟已经伸手向他自己的腰带。
屏风外还有丽贵妃和玉珊对话的声音,外面说话的声音里面能够听到,里面要有什么大动静、外面同样能察觉。
时若先瞪大眼,压低声音惊慌地说:“文武贝我警告你,这里是钟粹宫。”
谢墨赟说:“你要是想,我们回府再做。”
“那那那你解腰带干什么?”
谢墨赟抬眼看他,“给你一个礼物。”
“我我我我不要!”
时若先迅速把自己的腰带打上死记,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谢墨赟。
既然是真·兄弟,那些下流的事情就不能做了。
时若先按住谢墨赟的手,“听我说,咱俩现在不能那样那样了。”
谢墨赟皱着眉,“那要是我偏要呢?”
时若先眼睛倔强。
“那我就算了。”
一秒认怂,时若先最擅长。
但谢墨赟好像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时若先的手被他拿着怎么用力都抽不回去。
时若先焦急道:“你撒手。”
谢墨赟说:“你主动的,我自然不能辜负。”
“你这个无耻王八蛋,我是阻止你再这里那个那个,你怎么还能反手说我主动要那个那个呢!”
时若先气鼓鼓。
谢墨赟把他直接捞到身前。
时若先挣扎了几下,被谢墨赟的耳语吸引了注意。
谢墨赟:“你不是想知道宫里之前有没有男扮女装的人吗?”
时若先停下挣扎,“你知道了?”
“嗯。”
时若先期待地看向谢墨赟,“有吗?”
谢墨赟抿唇不语。
时若先着急,“夫君,你说句话啊。”
“想知道答案,总要付出点什么。”
时若先深呼吸一口,踮脚在谢墨赟脸上亲了一下。
时若先:“付完了!”
谢墨赟:“不行。”
谢墨赟的眼神在时若先嘴唇上停留。
时若先咬咬牙,狠心吻上谢墨赟的嘴。
时若先的嘴唇贴上时,谢墨赟心里却冰凉如雪。
先先居然愿意为了他吻我。
时若先不会接吻,只会干巴巴地用嘴唇碰嘴唇,但眼睛还是乖乖闭上,努力还原他心里接吻的过程。
见谢墨赟没有反应,时若先睁开一只眼问:“好了吗?”
话音未落,谢墨赟托住时若先的后脑勺,让他抬起脸承受自己带着浓郁占有欲的吻。
舌尖在湿.滑的口腔里纠缠在一起,这股缠绵带着滚烫的呼吸袭来,连带着体温血液都开始逐渐升温到沸腾。
时若先感觉谢墨赟想是要把自己吃进肚子里那么凶。
但外面那么多人,他也不敢发出声音。
时若先用手推脱谢墨赟如铁梏般的双手,但得到的是谢墨赟搂紧了自己的腰,退到墙上。
完美完成了一套晋江男主眼红掐腰壁咚的操作。
直到时若先两颊泛红眼尾带泪,谢墨赟才放开他。
时若先看着自己和谢墨赟唇间拉出一道晶莹,顿时连脖子都红透了。
时若先在谢墨赟肩上擦嘴泄愤,还没忘记自己被迫献吻的目的。
“所以宫里有这个人吗?”
谢墨赟的手盘紧时若先的腰,“有,但是他……”
时若先心一紧,“他怎么了?”
这可是他的前辈啊……如果前辈能行,那他未来可能也没事。
但如果前辈很惨,那他可能也……
谢墨赟垂眼看着时若先。
“下落不明。”
时若先张大嘴,“他……跑了?”
“你认为呢?他既不会武功、也没有外人可以接应。我父皇性格多疑、睚眦必报。”
时若先眼睛转了一圈。
顿时僵住。
那还能去哪呢?
下落不明……就是死了呗。
时若先脸色发白。
完了,前辈牺牲了。
那我还是得跑啊。
谢墨赟伸手摸了摸时若先的发顶。
“别害怕,其实他跑出去了。”
时若先眨眨眼,“真的吗?”
谢墨赟“嗯”了一声,“但是父皇不会让他跑得这么轻松,让他在外面也是随他任性,有朝一日……还是要抓回宫的。”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心想: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先先应该知道自己的情敌是个多可怕的对手了。
时若先心想:文武贝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
真的得早点跑路了!
但这次一定不能让文武贝发现了。
他对着谢墨赟笑笑,“我知道了夫君。”
谢墨赟点头,“知道就好。”
他松开时若先,又将手放到腰带上。
时若先幽怨笑着说:“夫君好雅兴…怎么现在还想着。”
谢墨赟面不改色,拉住时若先的腰,靠到自己身前。
时若先苦着脸,“回家行吗,回家怎么都行QAQ”
但下一秒,谢墨赟又让他站好。
时若先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问“完事了?”
谢墨赟挑眉,“不满足?”
“满足满足!”
谢墨赟挑眉,“没感觉你身上多了什么吗?”
“多了什么?”
时若先倒吸一口凉气,“我怀孕了?!”
谢墨赟:“……我倒是想。”
时若先将信将疑。
狐疑地从自己的胸摸到肚子,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但再往下摸,忽然在挂件附近摸到一块硬物……
不对劲。
他的挂件不是这样的。
不容时若先反应,谢墨赟搂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我的玉你戴好,不要给别人看,要是漆世彦还要玉,你就拿出来堵他的嘴。”
时若先懵懵地点头。
这玉是谢墨赟贴身戴的,此时表面上还附着了谢墨赟的体温。
温温热热地靠在时若先挂件边。
但除了温热孵蛋之外,还伴随着时若先走路都步伐,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轻敲醒时若先沉睡的心灵。
在丽贵妃和漆世彦面前时若先干笑,低声问谢墨赟:“它平时也是这么打鸡你的?”
谢墨赟:“。”
“可以把红绳弄短一点,摆在腿外侧。”
时若先点点头。
谢墨赟:“我帮你弄?”
时若先摇摇头,“没事,就这样吧。”
也不用再调整了,等他走了,这玉还得还给文武贝。
在这里待的太舒服,都忘了自己一开始是想保命,改变赐死结局的。
即便文武贝说喜欢他,可时若先也不敢赌将来他不会变。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时若先第二次跑路,计划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墨赟:我都说得这么恐怖了,先先肯定吓到躲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时若先(背着包袱):啊?什么?你快点说,滴滴师傅在外面催我了。
谢墨赟:厚礼蟹。
*
恢复日更~还是努力日六+凌晨更新~
第93章 谢:回府了
时若先第二次换完衣服出来, 距离离席已经有将近一个时辰。
屏风外,丽贵妃并不在软榻上,只有漆世彦盘腿坐在垫子上喝着木瓜燕窝羹。
时若先:“你要不少喝点……?”
漆世彦瞪着无辜的眼睛, “为什么呀?”
时若先欲言又止, “男孩子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了。”
谢墨赟凝视看着窗外, 丽贵妃和玉珊在和穿着宴席招待的宫人对话。
“陛下如何?为何宴席提前结束?”
宫人低着头,按规矩回答:“丽贵妃娘娘不必担心, 陛下只是意兴阑珊, 并无大碍。”
丽贵妃知道谢查的性格。
他若是真的感觉无趣,当场就会生气, 抓出负责筹办的大臣直接斥责。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骤然离场, 结束了这场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