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赟手掌心的高温蒸得时若先脸如红霞。
经过三天三夜有三天三夜的实践,谢墨赟已经熟练掌握眼神开车技巧。
他的目光像蛇一般看着时若先的嘴唇,然后滑过脖颈来到身上。
时若先穿的素净冬装是全新的,白色兔毛领绒绒地在时若先脸边围了一圈,衬着时若先的脸白中透粉,原本尖尖的下巴都吃圆了,现在像个汤圆。
谢墨赟今天就要当场加水,把这个白皮黑心的汤圆煮熟。
树枝上抵抗过低温的树叶没能抵抗过二人的激烈亲密的吻,不断从顶上落下。
时若先一边承受着谢墨赟醋劲汹涌的吻,一边紧张到瞳孔放大。
时若先越反抗,谢墨赟就越发强势,完全不顾时若先焦急的表情。
醋意上头的谢墨赟,完全不讲道理。
但是时若先希望谢墨赟能讲一点文明。
谢墨赟今天吃醋吃疯了,居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要当狂徒……
这御花园内,除了宫里的主子会进进出出地逛,还有在宫里专门侍弄花草的御花匠。
万一被谁看到了,他清纯小虫的脸往哪里搁?
这赤色鸳鸯肚兜得牢牢拴在自己脖子上。
时若先的手扣紧谢墨赟的肩,两只眼越过谢墨赟小心地观察着周围。
时若先紧绷的状态刺激到谢墨赟。
这么不愿意和他亲密吗……
谢墨赟用力吮吸时若先的双唇,哪怕时若先眼里浮现起雾气,他还是不满足。
时若先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哼哼唧唧,谢墨赟还是继续。
但时若先分明看见御花园远处有人经过。
时若先拍着谢墨赟的肩膀,但谢墨赟反而伸手按住他的手。
眼看着宫人的身影越来越近,谢墨赟又不愿意松口,时若先当即用力咬在谢墨赟的舌头上。
谢墨赟放开他,时若先焦急地解释道:“有人在!”
时若先张大嘴,看着这宫人居然一个转弯,从必经此处直接去向别处。
完了,人证跑了。
时若先心虚地笑着,“那个……你应该是能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吧?”
谢墨赟把口中的血咽下,“当然。”
时若先松了口气,眨眨眼道:“那就没事了,你松开我,我要回去吃席了。”
他的肚兜和清白都保住了。
“你看看你,没事怎么总瞎想呢?我和你那个爹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你怀疑他,还不如怀疑我和那个姓漆的瘸子。可以争做铁帽子王,可不兴做绿帽子王啊。”[1]
时若先笑眯眯地想从谢墨赟身边绕开,但刚刚迈出一步,就被谢墨赟周身散发的幽暗气息惊到了。
谢墨赟:“我当然知道有别人在。”
时若先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读书不多,你别整这些有文化的东西让我猜。”
谢墨赟捏着时若先的手腕摩挲,“你就这么在意他们?”
谢墨赟一掌挥向不远处的树丛。
本来稳稳挂在树枝上的橘皮被掌风掠过,“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时若先感觉自己的部位感同身受的发凉。
同时,姓漆的瘸子和一脸愤慨的王子同时出现。
谢墨赟磨牙道:“旧爱新欢齐聚一林啊。”
时若先的脸皱成一团。
“不带这么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实在是有些情绪不对写不出来,以后我争取从良、坚持上钟,这章和上一章留言的都是100jjb的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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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铁帽子王是指世袭罔替的王爵,它源于清朝的封爵制度,铁帽子王比一般的亲王享有更优厚的待遇和特权。
清朝共有12位承袭爵位无需降等的“铁帽子王”,其中八位是在清朝开国之初立下战功的皇亲宗室,所以获得世袭罔替的永久封爵,同时还享有配飨太庙的殊荣。另外四位属于恩封,他们是因在清朝中后期立功而受封的。
第88章 谢:新欢旧爱啊
时若先以为自己已经是见过大风大浪, 不会再对修罗场感到紧张。
毕竟他在怡红楼都被谢墨赟抓到两次了,时若先自认是经历过大场面的成熟虫了。
但是看到这么混乱的场景,时若先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倒也不是时若先害怕文武贝, 只是文武贝一开始吃醋, 就完全不讲章法。
无论发生什么, 文武贝都不管三七二十一归结成强取豪夺,努力把时若先睡服。
时若先:服了服了, 真服了, 都不用麻烦文武贝亲自来睡,他现在就服了……
别搞修罗场了。
更要命的是, 时若先也知道谢墨赟那句“新欢旧爱齐聚一林”不是气话。
从谢墨赟的视角看, 在他们面前的这两个人的确就是时若先的“旧爱”和“新欢”。
帝迦,时若先的楼兰未婚夫,在古代人眼中:父母之言媒妁之言十分重要。
漆玉行, 家世显赫、年少有为, 立下战功赫赫。又是时若先的失之交臂的最佳和亲对象。
谢墨赟对上这两个, 心里醋海翻涌。
时若先感受到此时气氛的暗流涌动, 只好挤出空姐般的公式化笑容,对漆玉行和帝迦说:“快说你们是来旅游的。”
但他的脸上都快笑僵了, 这两人都不搭腔。
谢墨赟撇了一眼笑得跟花似的时若先, 心里醋意翻腾。
谢墨赟:“你不要对他们笑。”
气氛非但没有缓和, 反而越来越紧张, 第一反应就是脚底抹油。
——修罗场来袭, 无所谓,我会逃跑。
时若先感觉自己的挂件和掉在地上的橘子皮感同身受了, 一样凉飕飕, 同时还岌岌可危。
时若先向后退了半步, 但谢墨赟笑着反拉住时若先的手,顺力把时若先拉到身边,手搂住时若先。
谢墨赟的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甚至连头都没回。
时若先知道谢墨赟的身手了得,但被如此精准拿捏……
默不作声地把时若先带到自己身后。
面对这两个虎视眈眈的家伙,谢墨赟恨不得当场把时若先塞进怀里里带走,让所有人都无法觊觎他的宝贝。
但是今天能凑到这么热闹的场景……过去和先先有过婚约的楼兰男人、现在明知先先已是有妇之夫的将军……
想到时若先被这么多人惦记着,谢墨赟脸上的笑容更加冷淡。
既然都在了,那就快刀斩乱麻,当着先先的面,把这些家伙蠢蠢欲动的惦念全部彻底消灭。
感觉到杀气腾腾地气氛,时若先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谢墨赟嘴角带着毫无温度的笑容。
杀气腾腾……
帝迦那边,时若先要用力捂住马甲,不能让谢墨赟知道自己不是公主本尊。
谢墨赟这边要努力稳住,不能让谢墨赟乱吃飞醋……
虽然这一点时若先感觉自己控制不太住,但也不能放弃啊。
哪怕是三天三夜打个折也算是成功了。
谢墨赟冷声道:“好巧啊,居然能在这里见到来自楼兰到外使,还有公务繁忙到大将军,这片树林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把二位都吸引来。”
帝迦握紧拳头说:“我为生莫来你还嫩不知道?”
帝迦目睹谢墨赟把时若先抵在树上亲吻的场面,此时正在两眼冒火瞪着谢墨赟,好像有一把烈火在焚烧着他的内心。
谢墨赟冷淡道:“不好意思,除了家妻,在下没有揣测别人心思的习惯。”
时·家妻暂时选择明哲保身,乖乖贴在谢墨赟身边。
非必要不开口,避免引火烧身。
帝迦怒气冲冲:“窝刚刚看到你崽欺负公主。”
谢墨赟搂紧时若先的肩膀,笑着问:“哦?是吗?——先先,我刚刚在欺负你吗?”
时若先的嘴还泛着水光,粉红色上带着粼粼水光,像水洗过的樱桃。
帝迦又嫉妒又气恼,“公主不用害怕,你被欺负了就嗦,窝闷楼兰会踢你做主!”
时若先绞了绞衣袖,“如果是踢我做主,那还是算了吧……”
帝迦不比漆玉行是常年混迹朝廷的老手,脸上藏不住心情,看着时若先的眼神里都是焦急。
“不嫩算了!公主补用担心,如果你受了委屈,楼兰一定会把你接回来。”
谢墨赟笑笑,“来使不懂也正常,毕竟没有成家,错把亲热当欺负和委屈……”
谢墨赟轻轻捏了捏时若先的肩头,让两人本就贴近的身躯靠得更近。
谢墨赟:“想多了,先先在我这里从没有过委屈。”
时若先小声嘀咕道:“没有……吗。”
那些三天三夜怎么算?
谢墨赟笑着问:“有吗?”
时若先抱住谢墨赟的胳膊,一脸认真地解释:“当然没有,我夫君对我非常温柔,就是偶尔会来上个几天几夜的——”
三人视线同时看来。
“——仰卧起坐。”
时若先干笑两声,把事情糊弄过去。
但谢墨赟有意借题发挥,顺手揉了揉手掌下时若先的腰。
时若先上扬的嘴角还没放下去。
谢墨赟说:“看你愁眉苦脸的,是不是腰‘又’酸了?”
时若先腰边的痒痒肉被反复揉着,憋笑也很痛苦。
什么“腰酸”?
什么叫“又”?
而且文武贝这家伙现在凭空捏造的功力不低啊。
谢墨赟说得一本正经,眼中的关切都情真意切。
好像时若先真的是被他“折腾”了很多次。
是个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娇妻。
可是在座的人都知道他是男的啊……
但谢墨赟故意摆出的亲昵动作和姿态,都成功为当下的气氛添火加油。
漆玉行冷眼,帝迦气愤。
谢墨赟的目的达到了。
漆玉行看着谢墨赟脸上得意,冷声说:“九皇子和九皇子妃在陛下庆生宴上,特地到御花园里卿卿我我,实在有伤皇室颜面,还请二位早些回去落座,莫要引得陛下动怒,以为九皇子是为了红颜抛下父族。”
谢墨赟双手环胸,“我与先先是父皇亲赐和亲,夫妻恩爱乃是两国交好的表现,怎会引起父皇不满?两国和亲,不伤两国的一兵一卒,百姓也能安居乐业,这不是比发动战争、动辄死伤惨重更好吗?”
漆玉行抿唇不语。
但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他本能带兵出征,而今……
谢墨赟直戳痛处,漆玉行冷冷看了谢墨赟一眼。
“大启也可直接拿下楼兰,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帝迦磨牙道:“狗皇子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时若先眨眨眼,有一瞬间的懵逼。
妈滴,忘了帝迦是个老外……
合着这老外根本没听懂文武贝在说什么啊。
既然这个未婚夫听不太懂汉话,那不就任由时若先发挥了。
不过狗皇子这三个字说得倒是很标准。
时若先“哼哧”笑出声。
在谢墨赟看向他的时候,时若先又收起笑容拉下脸,弱柳扶风地靠在谢墨赟身边,抚着胸口说:“夫君,他骂人呢,怕怕~”
漆玉行默默抬眉,眼里带着些许无语。
虽然漆玉行已经习惯于时若先和谢墨赟不分场合都腻腻歪歪。
但是每次看到时若先和谢墨赟耳鬓厮磨,还难免会感觉到莫名气恼。
他心想:骂人不是你的强项吗,这会怎么成了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帝迦眉头紧锁,听不太懂没关系,但是他信念坚定,信誓旦旦道:“窝要保服公主!”
谢墨赟笑笑,“你拿什么保护?”
这句帝迦听懂了,拍着胸膛说:“金子!窝有金子!”
谢墨赟嗤之以鼻,“有金子又如何。”
但帝迦这一拍,他胸前挂着的五级银龙项圈随即而动,连着下端的宝石坠子闪闪发光。
时若先刚刚还对着谢墨赟柔情似水的眼睛定在宝石上,然后就再也挪不开了。
好闪好亮好富贵……
这得老多钱了吧。
好喜欢好想要啊quq
帝迦立刻问:“公主稀饭啊?那窝送给你!”
他二话不说,摘下脖子上项圈递给时若先。
这叮叮当当一大把,可都是真金白银……
时若先假模假样地推辞:“这不好吧?真的要送给我吗?”
帝迦:“嗯!窝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虽然你这样说了,但我还是感觉不合适诶……”
时若先嘴上继续婉拒,但手却老老实实地伸了过去。
谢墨赟拿住时若先的爪子,一双眼眯起,语气低沉道:“喜欢我买给你。”
谢墨赟瞥了一眼帝迦,又看回时若先。
“不熟悉的外人给的东西,不要乱拿。”
帝迦气急,“你嗦谁是歪人,虽然我和公主之前梅见过,但也有分约在身。”
时若先眼睛转了转。
原主和未婚夫之前居然没见过吗?
那他就不用担心崩人设了。
海阔凭鱼跃、剧乱任虫编啊!
在一边默默看戏的漆玉行不禁笑出声。
“分约……”
帝迦握紧拳头,“和文分,分约!”
漆玉行嘴角标志性的冷笑越发轻蔑。
帝迦怒用楼兰语骂道:“中原的伪君子!”
漆玉行面不改色,用流利的楼兰语回答:“多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