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傅延走近亭中,青宁咬着牙冲到两人中间。
尽管沈誓与她说的清清楚楚,但她还是不能接受沈誓娶别人。
唐喧看得出沈誓的心意已决,再阻挡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反倒落着个讨人嫌。
他从旁边拽了拽青宁的衣袖,低声劝道:“师妹,你先过来。大师兄辛苦筹备了好几天,你不要让他的努力都白费了。”
青宁甩了他一把,怒瞪傅延:“大师兄是我天剑派的骄傲,是最优秀的捉妖师。你是什么身份?你若与他成亲,就是毁了他。”
傅延才不听她这一番言辞,道:“是吗?我看他与我在一起之后容光焕发,能力也提高很多,这要是毁人的模样,那我还真得与他成亲。指不定成亲之后,他能统一你们四大派呢!”
傅延说完,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青宁:“今天小爷成亲,心里高兴,一会儿请大家吃饭。但是,谁若不长眼破坏我的婚礼,别怪我请ta喝这野河的水。”
青宁稳住身形,手中的剑察觉出主人的气愤,发出铮鸣。
沈誓转头瞥了她一眼,声音清冷:“如果捉妖师的身份是束缚,我便离开天剑派,不再做捉妖师。”
青宁本欲继续搅和傅延,但被沈誓的话震慑住,她不敢再上前一步,难以置信地看向沈誓:“大师兄,你怎么能……?”
唐喧拉住她,道:“如果我有这个机会喜欢一个人,肯定也愿意倾尽所有。你别真把大师兄逼走了。”
青宁想阻止又不敢再上前,她知道沈誓是什么性子,逼急了,他真的可以做出不回天剑派的事情。
青宁没有办法阻拦,气呼呼地推开唐喧,转身跑了。
唐喧担心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会出事,对沈誓道:“大师兄,傅公子,恭喜啊!喜酒给我留一杯,我晚些回来喝。我去看着青宁。”
说完,他也追着青宁跑了出去。
沈誓握住傅延的手,一道红色的符篆贴上傅延的手心,一阵灵气飘出,傅延的身上,逐渐多出一件朱红的外衣。
傅延惊喜地展开手臂,看着自己身上的喜服,与沈誓是同款,兴奋的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沈誓道:“是符篆的能力,以后教你。”
傅延还饶有兴趣地摆弄身上的衣服,完全忘了此刻是要干嘛。
黄埙见他跑神,在旁边低声喊着名字提醒他。
傅延这才想起,果断将衣袖放下,问沈誓:“你真的要成亲啊?”
毕竟和一个男的成亲,以后指不定要被人指指点点。
沈誓身为这个世界的人,观念自然也符合这里的世界观,未必真的接受这样违背法则的事。
傅延可不愿他为了自己,承受无妄的心理压力。
沈誓认真的看着他:“你不愿意?”
傅延赶紧摇头,生怕晚了,沈誓就将婚礼取消了。
这么个神仙似的人,谁不喜欢?
与他成亲是自己赚到了好吗?岂有不愿意的道理。
沈誓重新面露微笑,将傅延迷的五迷三道的。
沈誓转身对黄埙与齐斐道:“麻烦二人做个见证。”
“不麻烦不麻烦。”黄埙乐呵呵的上前一步,“我还可以主持婚礼呢。来来来,你们站好,一拜天地!”
随着黄埙一声高喊,两人一同朝着幽幽的河面跪下,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没有高堂,黄埙取来纸笔,对沈誓道:“你们可以将父母的名字写上,贴在高堂之上,告诉他们一声。他们定然为你们高兴,也会祝福你们。”
沈誓的母亲是妖、父亲是人,两人结合生子的事情,一度传遍了妖族与人界。
沈誓若是将他们的名字写出,自然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世。
傅延夺过纸笔,扔在一旁,面对黄埙的不解,他说道:“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万一拜错了人怎么办?”
黄埙恍然大悟:“好像很有道理啊,傅兄有什么想法吗?”
傅延对沈誓道:“我们那里有一种方法,你跟我做。”
傅延双手合并,竖在胸膛前,双眼闭上,道:“在心里回忆着他们的模样,然后默默的将自己的心愿告诉他们。他们在天之灵,一定能感受到。”
二人做完祷告,睁开眼之后默契的相视一笑。
黄埙很是感动,抓紧了齐斐的手,从旁边开口喊道:“夫妻对拜!”
沈誓抬手,搀扶着傅延转身。
傅延道:“你可想好了,这一拜,除了死亡,再不会有任何人和事物能将我们分开。我们在一起,带给你的除了欢乐,或许还会有危险与谩骂……”
傅延还欲继续说下去,沈誓却是郑重地说道:“甘之如饴!”
说完,率先拜了下去。
傅延很是感动,不再有任何迟疑,同样对着沈誓拜了下去。
“哇!恭喜恭喜!”
黄埙欢乐地拍着手,在原地又蹦又跳:“接下来该洞房了。你们要是想在这里的话,我们马上腾位置。”
沈誓的脸被说的潮红,看向傅延:“你说呢?”
“……说什么说?在这里打野战让人长见识吗?肯定回客栈啊!”
黄埙在旁边笑得肚子疼,道:“不是啊,沈兄的意思是还可以去我家里,婚房已经让他布置好了哦!”
傅延奇怪的问道:“啊?你家不是在花塬城吗?”
虽然不知道花塬城离这里有多远,但是根据这些天的行程来看,自然也不近,短时间想过去也不容易。
黄埙:“祖宅在花塬城,可是这里也有住所啊!啊,抱歉抱歉,这段时间一直忙客栈生意,家中又在清扫,忘了将此事告诉傅兄。”
傅延顿时惊的瞠目结舌:“你到底有多少房子?”
“不多啊,也就五六处。”
也!就!五!六!处!
还都是几百平的大豪宅!
不得不说,傅延慕了!
黄埙似是想起什么,从齐斐那里掏来一串钥匙递给傅延:“傅兄,这些是家中钥匙,上面已经标注好地址了,以后你们想住哪里,尽管去就好。”
傅延的心马上舒坦了,他接过钥匙,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黄埙欣然点头,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就在他兴高采烈要回去之际,齐斐忽然松开他的手,道:“我不能跟你回去了。”
“……为什么?”
“妖气,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傅延给的净化卡已经失效,这几日是齐斐靠着自己的能力在支撑,但是现在,他明显感觉妖气快要决堤,已经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
这一个月的相处,黄埙已经忘记齐斐是妖的事情了。此刻忽然面对离别,多少还是充满不舍。
齐斐抚着他的脸:“没事,下个月我再来找你。”
黄埙重拾心情,点了点头:“嗯。你自己要小心些。”
齐斐不舍得看着黄埙,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黄埙咬了咬下唇,没有让悲伤的情绪淹没自己。自己再不开心,也不能破坏了人家婚礼的喜悦!
黄埙深吸一口气,咧开嘴重新笑着回过身:“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傅延道:“放心,我会帮你们的,总有一天,你们不会再分开!”
距离十万点能量已经相差不多了,只要再努力努力,就可以购买一张永久净化卡,到时候齐斐就可以一直陪在黄埙身边。
不管是否真的能办到,黄埙都很是感动:“多谢傅兄啊!”
第75章 早生贵子?
婚房布置的与古风电视剧里的差不多,清一色的婚庆红,桌上摆着干枣花生桂圆瓜子之类的点心……
尽管在电视中见过无数次,但是身临其境时,傅延还是被震撼住了。
他走至桌前,捡起一颗花生剥开了丢进嘴里,一边嚼的嘎嘣脆,一边饶有兴趣地盯着果盘看起来,道:“早生贵子?我就没必要了吧?”
七日前,沈誓找了喜婆询问婚房布置,但是并没有说明成亲的对象也是男人。
喜婆想来是误会了,便将“早生贵子”的果盘也列举进来。
沈誓并不懂这些,就按照单子一一准备了进来。
此刻听傅延说起,他才知道其中寓意。沈誓伸手要将果盘撤离:“我不懂这些,我现在拿走。”
傅延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就在沈誓疑惑之际,傅延将脸慢慢凑近沈誓,双唇贴住时,傅延将嘴里叼着的一粒花生米度了过去。
傅延咬住沈誓的耳朵,热气喷洒在耳廓内,轻声道:“多试一试,万一能生出来呢?!就算真的生不出,也不会吃亏!”
沈誓的脸蹭的一下红透了,他抬手紧紧束缚住傅延的后背,粗重的喘息着,长久以来的克制,被傅延的一句话轻易摧毁。
沈誓:“今天可以多做几次吗?”
“……”傅延被问的一愣,感情之前,他只做一次,是怕自己生气,一直在压抑控制着吗?
沈誓担心傅延受伤,第二天又不肯抹药,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一次完事。
沈誓说完这句话,又垂下眼,眼底蕴含着情·欲,但更多的是自责。
他不想为了自己舒服,而让傅延遭受太多的难受与痛苦。
“算了……”沈誓道,一次也挺好的。
傅延在他脸上轻轻戳了一下,道:“不要问我,你想做几次就做几次。我喜欢你霸道的样子,也喜欢你只为我动情的样子。”
“你会疼……”
“没有,就前几次会疼,后面非但不疼,还很舒服。”傅延抚摸着他俊美无暇的面庞,道,“我其实每次也想催你多做几次,但是怕你体虚没好意思提,万一伤了你自尊怎么办?哈哈,原来是咱俩都误会了。”
得了傅延的话,沈誓哪还忍得了,手已经握住腰带,一扯便给扯开了。
一夜无眠。
傅延顶着两个黑眼圈,无力的瘫在床上,双眼怔怔的盯着房梁。
此刻,他才知道昨晚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对此傅延深刻反思,不该嘴炮的去挑衅沈誓。
现在的自己就是不长记性的下场。
傅延悲催的后悔着,动一动手脚都疼的他倒喘凉气,他只能无力的躺着。
疼!
沈誓准备好一桶热水,搁在不远处,道:"我准备了热水,洗洗会舒服些。”
……
泡舒爽的傅延:“咱下次还是做一次吧?”
沈誓的神情一滞,问道:“你,不舒服?”
“……啊?”傅延看着沈誓即将升起的愧疚,心里也涌起一股负罪感,心想:死就死吧,大不了舍命陪君子!
傅延马上眯眼笑起来:“没有。就是担心做的多了对你身体不好,咱们刚成亲,还是节制点,细水长流的好!”
沈誓的心才落下:“我没事。”
“你现在没事,时间长了呢?”
“以后再说。总之,我就想占有你,一直占有你!”
沈誓说着,不自觉加重手上的力道,将傅延紧紧揽在了怀中。
“疼疼疼……”傅延倒吸一口凉气。
沈誓马上松开他:“抱歉。”
傅延被轻手轻脚的放入浴桶中,温暖的热水立刻笼罩全身,缓解了身上的不适感,舒服的傅延眯起了双眼。
傅延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放纵吧,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岂有不让自己舒坦的道理。”
深刻诠释了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
沈誓将一套干净的衣衫取来,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又折身来给傅延擦背。
傅延忽然转过身,带起的水花溅出,点在了沈誓的脸上。
沈誓的面色本就白皙无暇,此时沾上水珠,颇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韵味。
傅延看的呆呆的,慢慢凑上前,在温润的薄唇上啜了一口,暖暖的,滑滑的,很舒服,傅延忍不住轻轻咬了一下。
沈誓虽被傅延撩拨的有些把持不住,但为了傅延着想,他还是生生压下了心头的火焰:“帮你洗洗,水快凉了,一会儿给你上药。”
傅延一缩双腿,尴尬地坐回桶内:“不用麻烦,我自己洗,自己上药。”
沈誓:“害羞?昨晚碰过,也看过。”
“你能不能不要说出来?”傅延一拍水面,水花溅湿了沈誓的衣衫。
沈誓低声笑着,还是伸手帮傅延搓着后背。
傅延最尴尬的时候就是上药,不但要给他看,还要给他摸。尽管做过许多次,但那时候精虫上脑,脸皮什么都是屁,早消失的没影没踪了。
此刻什么都不做时,反而头脑最是清晰,自尊心被反复摩擦,光是想一想,脸都要烫的不行。
傅延趴床上不安分的扭着,蹭到沈誓身上,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沈誓:“你……”
想一想也是,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不起反应?
傅延往被子内缩了缩,还是不放心的紧盯着沈誓:“你还能忍的吧?”
沈誓的目光瞥向他处,连续几个呼吸之后,才点了点头:“你有些轻伤,我今天不碰你。”
气氛实在太暧昧,空气都是燥热的。
沈誓起身走至窗边,面对窗外,吸几口清凉的空气,内心的燥热才逐渐消散。
傅延见他忍的辛苦,便安慰道:“以后我就跟着你一起捉妖,做一对人人羡煞的野鸳鸯好不好?”
“好。”沈誓也很期望能与傅延在一起,但是,有些时候,又担心傅延受到伤害,“你先帮黄埙把酒楼的事情全部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