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俱灰后他终于爱我[重生][穿越重生]——BY:暗色星云
暗色星云  发于:2023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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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意思。
  威士忌没有意思,尼古丁枯燥无味,可露丽难以下咽,什么都没有意思。
  那......什么才有意思?
  林殊是知道答案的,但不愿意说出那人的名字。
  被大火吞噬之前,他已经决定要放过秦渝池,重生后就更不该三番五次出现在那人面前。
  指尖被烧得有些疼。
  林殊将烟掷在地上,猛然站起身,把服务生们吓了一跳。
  “先生......?!”兔女郎慌张地问。
  衬衫上沾了酒,林殊抖掉堆积的酒液,昏昏沉沉问:“谁会开车?”
  包厢里静默片刻,其中一个男孩颤着声音说:“我会。”
  林殊颔首,将车钥匙丢给那男孩,大步往门外走,“你,送我回酒店。”
  “好的,先生。”
  小敞篷起步,夜风将林殊身上的烟酒味吹散,渐渐浸满椰子香。
  男孩开得慢,生怕将这车磕着碰着,赔偿巨额。
  缓行中,林殊嫌无聊,又点了一杆烟,夹在指尖,手肘撑在车门上。
  男孩看一眼后视镜,镜中林殊的表情实在寂寞,有种颓废而凋谢的美,便忍不住问:“先生......”
  “怎么?”林殊斜过视线。
  男孩有些忐忑,试探着问:“先生,您不高兴吗?为什么点了烟却又不抽?”
  男孩的普通话很标准,没有一点本地口音。
  林殊避而不答,微挑起眉,转移话题,“父母是移民?”
  “是。”男孩紧张地答。
  “你怎么想着做这个?”林殊又问。
  “父亲的生意不景气,”男孩小声说,“银行的贷款还不上,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妹妹要读书......”
  三两句话,拼凑成常见又庸俗的苦难。
  林殊见过无数次这种人,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而出卖身体,曾经他对这种人嗤之以鼻,现在却诡异地泛起几分怜悯。
  剩下的路程里无人说话。
  小敞篷开到露天停车场,林殊打着哈欠下车,将随身携带的副卡丢给男孩。
  “先生!”男孩手忙脚乱地接住卡,“您这是做什么?”
  男孩瞪着眼睛,脸蛋漂亮得像个精致玩偶,倒是挺招人喜欢。
  “送你,随你怎么刷,记得多去买些金子存好,慢慢转手套成现金。”林殊说。
  “这怎么行?”男孩急得面红耳赤,要将卡还回来,“我,我不能收。”
  林殊不理男孩的拒绝,转身往一区走,“这不是我的卡,你早点行动,等到持卡人挂失,你就再也不能刷了。”
  这是边星澜的卡。
  车没能弄丢,那就让边星澜失点小财,谁叫那蠢蛋只会傻热情,不动脑子瞎撮合。
  酒精逐渐上头,林殊幸灾乐祸地勾起笑,在月光中往住处走。
  “先生,谢谢您!”男孩在后面喊。
  林殊没回头,只挥挥手,当作无声的道别。
  不多时,林殊走到中心别墅,刷指纹进了屋。
  威士忌的后劲大,进门之时,林殊已有些发昏,脚步不稳,他踉跄着走到沙发边,瘫坐下身,蜷在沙发里出神。
  张着嘴呼吸几分钟,嗓子发干,林殊只好缓慢站起身,走到冰箱处拉开门,选了瓶矿泉水。
  瓶盖很松,林殊轻轻一扭就能打开。
  冰冷的水入喉,因醉熏而起的灼烧感消去不少,林殊好受了些,腿软着缓缓坐在地上,半张脸抵在冰箱门上。
  醉鬼。
  无需照镜子,林殊只是稍稍想象他现在的丑样,就觉得滑稽想笑。
  若是让秦渝池见了他这幅样子,怕是要躲得远远的,还谈什么动心喜欢。
  他怎么又想起秦渝池?
  不是已经决定了要放过人家吗?
  林殊叹口气,抬手打了自己两巴掌,再灌一口矿泉水,浇灭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歇息够了,身体有些热,林殊抱着冰箱借力,正欲站起身,去浴室里冲个冷水澡。
  “林先生,怎么喝了那么多酒?”身后传来轻浮的说话声,林殊烦躁地啧一声,回过头看。
  凛意远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一步步慢条斯理地走下楼,脸上挂着轻佻的笑。
  “你有什么事?”林殊不耐地问。
  凛意远笑了笑,越走越近,看着林殊手里的矿泉水问:“林先生,您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身体烦躁,想要发泄?”
  林殊确实有些烦躁,不过没到要发泄的地步,拧好矿泉水的瓶盖,“你想干什么?”
  “林先生,秦渝池多无趣啊,你与其包养他,不如考虑考虑我啊。”凛意远走到林殊面前,俯下身说。
  凛意远这张脸还想找金主?
  “考虑你?”林殊忍不住发笑,反问道,“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是白送给边星澜,他都不会要的玩意。”
  “你!”凛意远受了侮辱,抓住林殊的衬衣往上提,迫使他站起来。
  林殊很轻,像纸片一样悬空摇晃。
  凛意远用力晃了晃他,嗤笑道:“就这么点力气,你有什么好嚣张的?”
  林殊笑着摇摇头,像是听见了莫大的笑话,快速抬起手,将矿泉水瓶朝凛意远的额头狠狠砸去。
  嘭——!
  力道太大,矿泉水瓶被砸得一下破了口,血液和水液混在一起,顺着凛意远的额头往下流。
  剧烈的攻击后,人是反应不过来的,凛意远愣怔站着,脑子里嗡嗡直响。
  “现在,我的力气还小吗?”林殊瞪着眼珠子,再一次举起瓶子,朝相同的地方砸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矿泉水瓶再度砸下,痛意席卷,凛意远终于反应过来,反手将林殊摔在地上。
  “他妈的,看我不揍死你。”凛意远捂着额头,左眼被血液染红视线,理智尽失,抬脚往林殊身上踹。
  林殊嗤笑一声,任由凛意远踢,但在鞋底踹上腹部时,他精准抓住凛意远的脚腕,用力往另一侧扭转。
  “放开!”
  林殊愈发用力,脚踝处的骨头像是断了,痛得凛意远大喊。
  凛意远挣扎着想收回脚,林殊却紧抓不放,将矿泉水瓶往他小腿处扎,碎裂的瓶体扎进肉里,立刻鲜血淋漓。
  “还想揍死我,再踢一脚试试?”
  林殊咧着嘴角,双眼黑洞洞的,活像个刚从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看得凛意远心头恐惧。
  额头上起了冷汗。
  凛意远慌忙蹲下身,伸手去抓林殊的手腕,腿也不安分地蹬,想挣脱桎梏,“艹,你放开我,放开我!”
  砰——
  扭打之时,门倏然被踢开,重重打在墙壁上。
  凛意远停住挣扎,闻声望过去。
  秦渝池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凛意远的助理。
  “你竟然敢......”
  ‘背叛我’三个字还未说出口,秦渝池便跑着冲过来,半张脸浸在月色里,阴冷冷的。
  秦渝池本就高,还穿着无袖的T恤,双臂上的肌肉紧绷着,冒出青筋,有种要将凛意远打死的架势。
  凛意远更慌了,可脚还被林殊锢着,动弹不得。
  为了挣脱林殊的束缚逃跑,凛意远单手撑在地借力,抬起另一只脚,还想再踹林殊。
  鞋尖踢到半途,带着艾草香的风吹来,凛意远的衣领就被秦渝池攥住,大力往后拉。
  眼前天旋地转,不过一瞬,凛意远就被死死摁在地,脖颈也被秦渝池的手掌箍着。
  咻——
  秦渝池的拳头举在半空,以极快的速度往下砸,带起一阵风。
  “哥,你冷静一点!”
  周明急急出声喊,和凛意远的助理一齐上,在拳头落到凛意远的侧脸之前,抓住秦渝池的胳膊。
  秦渝池眼睛充血,眼白因为暴怒而积着红血丝,看着像是已经失去理智。
  周明本做好了反手被揍的准备,但在片刻寂静后,秦渝池竟忽然收力,声音冷淡,“放手,我不会打他。”
  “哥......?”周明哪见过秦渝池打人,仍有些后怕,抓着他的手臂不敢放。
  “没事,放手。”秦渝池冷静了,神色也变得正常,松开拳头说。
  两助理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眼神,顿了半分钟,确定秦渝池说的是真话,这才缓缓放手。
  “呼......”
  凛意远心口的石头落地,舒了口气,刚想辩解,却又被秦渝池单手提起来,拖着往别处走。
  “等等,你干什么......唔!唔唔!”话说到一半,凛意远就被摁进客厅的鱼缸里。
  鱼缸里没有鱼,只有装饰用的假海草与珊瑚,以及刚换的泰兰德湾海水。
  秦渝池面色冷淡,拽着凛意远的头发往水里摁。
  任凭凛意远如何挣扎,秦渝池都只是垂眸,冷冷地看,没有一点要收手的意思。
  咕噜,咕噜。
  凛意远的扭动溅起水花,几滴海水落在秦渝池脸上,秦渝池却像是没有知觉,任由水滴滑落,嘴里念念有词。
  秦渝池确实不打人了,但是却要杀人?!
  周明急得慌了神,跑到秦渝池身旁,想将他的手掰开。
  秦渝池却先将凛意远从水中提起,朝周明说:“别紧张,我保证不会留下一点伤痕。”
  凛意远的喘息声持续不到十秒,秦渝池又将他摁到水面下,继续小声嘀咕。
  “20,19,18......”
  周明认真听,才发现秦渝池是在倒数。
  秦渝池木着脸,平静得令人惊骇,不停将凛意远摁下去溺水,又在二十秒内将人拉起换气,反复折磨,仿佛这是件轻车熟路的小事。
  周明更加着急,环顾四周,当视线落到躺着的林殊身上时,才像是找到定神针般放下心。
  “哥,你别管凛意远了,林先生不对劲,你快去看看他。”周明的语气焦急。
  林先生......
  林殊不对劲?
  秦渝池偏过头,视线落在林殊身上。
  林殊的脸微红,身子半躺在地,唇色不自然地泛红,嘴张开小声喘息。
  按理说,林殊的喘息很小声,只是一点轻柔的气声。
  可秦渝池却听得很清楚,仿佛那声音不是从远处传过来,而是从他脑海中开始播放的。
  “哈......抱我,那里......等一下,哥哥!”
  “哥哥,亲我,亲亲殊儿吧。”
  “哥哥,你逃不了的。如果你敢逃,我就把你身边的人全部逼死,让他们都恨你,夜夜诅咒你下地狱。”
  ......
  他要逃离什么?
  谁在对他说话?
  虚假的幻听充斥耳膜,右胸膛猛然抽痛,而后变成尖锐的空洞感。
  剧痛使秦渝池松开手,抓着衣襟踉跄着后退几步,脚步不稳,差点跌坐在地。
  “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周明的声音渐近,将秦渝池从幻听的混沌中惊醒。
  “我......殊儿?”秦渝池喃喃自语。
  “是的,”周明顺着说,“林先生不对劲。”
  林殊不对劲?!
  秦渝池顾不上胸口的疼痛,也顾不上凛意远,猛然站起身,脚步凌乱地往林殊那儿走。
  听见他的脚步声,林殊扬起头,眼里除了情潮的水波,还夹着秦渝池看不懂的东西。
  秦渝池说不上来那是什么眼神,既像是恨,是怨,又像是能隔空传染的痛苦,他只看一眼,心口就会跟着疼,刀扎似的,痛意比右胸膛还要难受。
  秦渝池忍住痛意,伸出手,想将林殊抱起来。
  可指尖还未碰上那细瘦的手腕,他的手就被林殊狠狠打开。
  啪——!
  手背被打得泛红,掌心残留的海水顺着指尖滴落在地,秦渝池愣住,手还悬在半空。
  “别用你的手碰我!”林殊瞪大眼睛,恶狠狠地警告。
  心口的疼痛更甚。
  秦渝池下意识后退一步,离林殊远一些。
  可当他后退了,林殊好似更生气了,脸颊都气得鼓起来,像是软乎的豆沙包。
  秦渝池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感到深深的无措,就像梦里的自己一样,不会回话,是个傻子。
  他该说点什么?
  他总该做点什么,让林殊不那么生气。
  火辣的痛感渐渐褪去,手指更麻了。
  秦渝池低头看一眼湿润的手,像是悟了一般,赶紧将手在T恤上抹了抹,擦干带着淡淡腥味的海水。
  认真擦干之后,秦渝池再度伸出手,将干净的手递到林殊眼前给他检查,歉疚地笑了笑,“抱歉,林先生,现在我可以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林殊不出声, 秦渝池就一直举着掌心,脸上保持抱歉的笑,仿佛一只做了错事的大型犬。
  秦渝池蹲着身子俯视, 而林殊仰起头看。
  两人在银白的月光中对视。
  无人说话, 时间像静止了一般, 只有潮汐的海浪声是时间流逝的证据,从窗外飘进来。
  片刻之后, 秦渝池蓦然站起身, 转身离开。
  林殊有一瞬惊慌,差点开口让秦渝池留下, 好在他及时咬紧下唇, 才没让挽留的话钻出喉咙。
  朦胧的视线中,秦渝池渐行渐远,只留下挺拔的背影, 如同曾经的无数次离开。
  心口说不上疼, 许是被助兴的药麻醉了, 只是有些酸涩。
  林殊翻了个身, 直挺挺躺着,对着天花板上倒映的银色海波出神。
  走了也好。
  他现在这幅样子一定很丑, 过会儿肯定会更丑, 最好别让秦渝池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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