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尝试一下,把兵器和激光合在一起使用,即可以节省能源,还能有较大杀伤力。
让能源就像无影针一样射出去,还有机甲上能用的大型兵器,像链刀,可以在短距离内来个突袭,是个好东西,他打算给棠羽先搞一个试试。
雌皇的话也不能全信,还有他的主线任务,那四样东西,除了第四个他有,其他的他都不知道是什么。
前两个东西,名字听着像草药,青聿对此应该知道的多些,回头他去问问。
在研究院一个多月,他几乎每天都在改造部尝试新东西,明楚对他态度倒是还好。
说还好是因为他没找茬赶他,但是耐心也不多,偶尔谈到新东西才会一言不发听他说完,其他时候,有点错误,明楚都要说上半天,然后渐渐失去耐心去另一个房间搞研究。
燕尔知道他在这里,跑来的频率越发大了起来,正好谢辞川理论知识储备不够,全靠他讲授和看书结合。
有时候谢辞川冒出来一点想法,他晚上也会叫来燕尔谈论可行性,请教他相关知识,一个月下来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工作忙,他把克洛伊也申请带上了,让他也有个活干,在帝都能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他们两个跟着明楚吃食堂,谢辞川每个月薪水也不低,足有上万星币,他给克洛伊拨四分之一,研究院的虫对他们已经没什么特殊感觉了。
因为每天搭公车上班的缘故,大多数虫最多瞥他一眼,议论声都小了很多,几乎快要对他视而不见。
他进入研究院的事情原本知道的虫不多,但经一传十,十传百,现在他也算默星的一大传奇名虫了。
有虫找过他的事,但是最后顾虑到他是研究院的虫,还是上头破格录取,没敢动手。
只是,虫皇始终未有动作,他不信虫皇不知道这件事,抛开棠羽不谈,他一个残虫在这有了身份有了地位,他怎么会一声不吭。
当初镇压的时候拿震荡弹,虫皇应该不怎么喜欢残虫才对,可对他在帝都的事却可以视而不见,这又是为什么?
关于四个道具,他从青聿那里知道文溪是默星皇宫的一处泉眼,莲月草他并不知道,芙葵则是莱尔星的东西。
这几样东西看下来,居然只有第四条残虫血液是最简单易得的。
为了交差,谢辞川尝试做三叉戟出来,他原本是想在叉上做点文章,在里边嵌上链勾,但是又怕雌皇那边要拿这些东西做些脱离剧情太多的事。
思来想去,他就只做了三叉戟,在里边弄了双重保险——叉被破坏时,里边还有利刃,是锥形刃。
他和明楚商量着弄了个小模型出来燕尔也来看过,三虫商量着等比例放大试试,他在家也一直直播和尝试给棠羽制作给他的小东西。
偶尔棠羽有空会跟他通视频,那边情况好像不太妙,棠羽已经有五天没有再跟他打过视频了。
之前最多三天,起码会发来一些消息报平安,这是谢辞川跟他要求的,一定要隔几天给他一个消息。
连续十天没有传来消息,谢辞川有些心急,斗胆向丁贺问了一句,得到一个前方战斗激烈的结果。
他和明楚把三叉戟做出来后,给所谓的木教授检测一遍,通过后,那炳三叉戟就被收走了,他则继续在家制作链刀,尝试和机甲合并在一起,这样使用时不用费力,也不怕掉。
第十五天,研究院里突然传开加达港战败的消息,谢辞川当即胸中一紧,忍不住通过丁贺询问雌皇战况,说牺牲颇多,但是棠羽没事。
即便如此,他还是很不安,目前他的精神力很接近A级,七七除了播报,几乎没再出现,让他怀疑连播报都是七七提前设置好的。
至于文溪水,他这次做了个好东西,向雌皇讨了不少,已经存在了棠羽家里。
二月初,他坐在家中直播结束,开始摆弄链刀跟机械手的结构,明楚用实践跟他举过例子,这些个机械零件拆拆卸卸,原理都一样,是可以合并的。
【系统:滋……滋……您的滋……爱虫滋……】
系统突然出声,讲话间充斥着电流声,本就充满机械感的声音顿时成了电音,刺得谢辞川耳朵生疼。
不过这是这个系统第三次出声,每次这个系统出现,都是出现重大事故时,第一次他濒死,第二次发布主线任务,还有这次。
爱虫……一定是棠羽出事了!
谢辞川立刻追上去问,那系统却不再出声。
【谢辞川:七七!七七!】
【七七:宿主大大,有什么事吗?】
【谢辞川:棠羽现在在哪?】
【七七:他不在这本书提到过的地方,所以无法定位。】
【谢辞川:你最近在做什么?怎么总不在?】
【七七:总局有其他事情,所以我会时不时离开一下。我们等下还有其他项目培训,我先离开了。】
七七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克洛伊在一旁见他突然失神,小声提醒:“谢大哥,别割到手了。”
“哦哦,”谢辞川回过神,抱着大刀的手轻轻把足有一米五的长刀放在桌子上。
这刀是他花了不少好感值从系统里换的,只有刀炳是他在实验室用鎏铁铸成的。
“谢大哥,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经常走神?”克洛伊目露担忧,身体微微前倾,认真望着谢辞川。
“我总觉得心中不安,棠棠那边……不会出事吧?”谢辞川眉宇间尽是淡淡的忧愁,抿着唇面色凝重。
他才吃相思苦就有些受不住,除开工作,其他时候总想起棠羽。
主要是棠羽最近一点消息也无,让他很是忧心,偶尔在研究院也会多想。
“棠少校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你最近眼底都泛青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但是前方战败的消息现在传得虫心惶惶,我也……唉……”
克洛伊甚少见谢辞川叹气,他也不喜欢看谢辞川叹气,这个与众不同的虫该是任何时候都能成为他的崇拜之虫。
犹豫几秒,克洛伊悄悄观察起他的神情,“谢大哥,你喜欢棠少校吗?”
毫不犹豫地,谢辞川“嗯”了声。
“可是你们的身份……”
“我们自己有打算,不用再劝了。”谢辞川凝着桌子上的大小东西,拿起早已做好的金属□□翻开。
这刀刃他是用最普通的合金弄得,还把刀刃专门弄成钝的,这样玩起来不会太伤手。
“你……你只会收棠少校一个虫吗?”
这话问的太过异常,谢辞川蓦地拧眉,转头瞧他一眼,发现他那只完好的眼中有股异样的情绪,衬得另一只义眼很是不灵动。
毫不犹豫,他坚定道:“只要一个。”
“哦,”克洛伊视线挪到地面,话语中有些低落,“我知道了。”
谢辞川见他真的对自己抱有那种感情,一时语塞,顿了几秒道:“抱歉,未经你允许就带你来了帝都。”
克洛伊音色低坠,有一瞬含糊:“没关系,我也想来陪你的。”
谢辞川:“……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自己曾经对他太好而导致他对自己产生异样情感道歉,还是单纯为了回绝他的好意而道歉。
“你不是以前的谢辞川吧?”克洛伊忽然问。
“你……知道了?”谢辞川沉眉,目光深邃,攥着□□的手微微泛白。
克洛伊怎么现在突然问这件事。
“我早就觉得不对,以前的谢辞川别说会不顾身份和棠少校在一起,连帮我都是不可能的。”克洛伊话中含水,说不出的怅然,“我以前想,一直在23区过下去也挺好的,可你总是做些惊世骇俗的事来。一步步走到这里,也只用了几个月。我这么说,只是想确认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抱歉,一直以来,没有向你表明我的身份,只是我觉得朋友之间玩得好,有些东西不必说。说了,反而会对你不好。”
“你不用和我道歉,你已经帮我很多里。我是一厢情愿,还一直不肯承认,你和少校是很早就在一起了?”
“没有,还没在一起。我们说好了,等他回来就确定关系。”
既然都知道了,谢辞川也不怕他再多知道些自己和棠羽的事情,也好叫他尽早死心。
“谢大哥,你真的不应该来这里的,”克洛伊脸色难看地扯起嘴角,“这里是吃虫命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你应该去一个更好的地方,有个更好的身份。”
“没事,我有一口饭,不会少了你的,别想太多了。”谢辞川放缓声音,轻声安抚。
他把克洛伊一个不敢面对自己缺陷的虫带到这里,也没过问过他的感受,是他的失责。
还没安抚好克洛伊,整栋楼突然一震,他和克洛伊差点从椅子上晃下去,反应过来后,他们一同跑向门外。
“谢大哥,有机甲停在了院子里!”
第43章
克洛伊站在二楼窗口向外看,谢辞川一听,整颗心都吊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出门却见到三个身影。
两道是站着的,还有一道,在其中一个怀里抱着,那一头明显长长了的飘然白发,不是棠羽是谁?
谢辞川瞳孔一缩,飞奔上前,双臂一伸就要接,却被那道带着帽子口罩的身影甩开。
“赶紧跟上。”抱着棠羽的虫脑袋一歪,向身后那只虫急声催促。
他身后那虫影同样也是带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那虫连连点头快步跟上,“来了来了。”
“你们是谁?”谢辞川心中火急火燎,整个虫一瞬间像被放在大火上碳烤一般,边大声质问边跟上去。
吴管家也已经穿衣起来,规规矩矩站在一楼客厅,表情有些懵。
谢辞川紧跟着他们进去,却见抱着棠羽那虫看都不看吴管家一眼,而是突然停步,站在楼梯口望向自己。
他对上那并不友好的眼神,猛然意会,连忙跑过去,“在楼上,跟我来。”
随后由他带头,几只虫快步走进棠羽房间,连懵圈的克洛伊也跟了进来。
到了明处,谢辞川才发现棠羽浑身是血,腹部被捅了个大洞,血红的里肉翻出,右手无力低垂向下淌着血,整张脸失去血色,嘴唇更是苍白如雪。
脖间空空荡荡,走前戴上的围巾已经不知所踪。
那一刻,谢辞川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冰锥狠狠捅过,既冰凉又刺痛。
他疼得说不出话来,深深皱着眉,快步走向床尾的衣柜里拿出医疗包,见那虫把棠羽平稳放下后,立刻上前推开那虫,在床边蹲下。
“你!”这虫瞪着谢辞川想说什么,被旁边的虫一拉,住了嘴。
谢辞川双手颤抖打开急救箱,从里边把止血的药通通拿出来,一股脑撒在他腹部,嘴里无意识念念有词。
药物反应,疼得棠羽昏迷中忽地身体一震,口中溢出痛吟。
“棠棠忍一下,等一下就好了啊,乖,”谢辞川几乎是手忙脚乱,看什么药能止血就往上洒,“小伊,你去找吴管家,让他找医生过来。快!”
他音调打颤,从未经历过的恐慌顷刻间将他吞没。
“不能找医生!我们是偷偷带他回来的!”刚刚抱过棠羽的那只虫突然出声。
“那现在怎么办?他这样怎么办?!他受伤了,怎么能不看医生?你们又是谁?”谢辞川眼眶中含着泪水,半跪在地上转头质问。
说完话,他又很快转回来,手头速度极快给棠羽解衣服。
他这会才反应过来,还没给棠羽脱掉衣服。
“你这小虫!”抱过棠羽那虫手臂都举起来了,对他解棠羽衣服这事有些上火,却被身后虫一把拉住。
这虫要高些,讲话也很平静,“我们没别的意思,等会再找医生吧,我们再待会。”
克洛伊被这场面吓到了,下意识去征求谢辞川的意见,小声唤道:“谢大哥,还要请医生吗?”
“先别了,你先出去,带上门,吴管家也别让进来。”谢辞川稍稍恢复理智,转过头认真脱下棠羽的外套。
略大的灰色外套被扔在地上,里边的黑背心几乎湿透,全都是血!
谢辞川摸着背心手掌发软,几乎失去所有力气,尝试好几下都抬不起来棠羽的身体。
只取下了他手腕上的袖剑,摆在床头。
“废物小虫。”稍矮的虫低声骂着,在他后脑狠狠弹了一下,自己上前,利落脱掉棠羽的衣服。
那件黑背心前边一个圆圆的大洞,脱下来时,还隐隐有血滴要滴下,谢辞川看得眼热,眼泪快要夺眶而出,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哭,得赶紧止血。
棠羽前胸后背都是未干涸的血,棠羽皮肤白,那些鲜艳的血花开的刺眼。
谢辞川撑床站起来跑进卫生间接热水,热毛巾拧干好几次才端着盆出来,给棠羽做清理。
“心脏还能造血,死不了。”矮虫见他忙前忙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难道要他就这么躺着吗?!你没看他浑身是血,有多疼吗?”谢辞川怒吼,眼泪终于冲破囚笼倾泄而出,声带哽咽,嘶哑地如同破旧的收音机,“他最怕疼了。”
谢辞川抬臂抿掉模糊了视线的眼泪,控制着力气一点一点擦掉他身上的血渍,忍得手背青筋绷起。
“你们还没说,你们到底是谁?还有,棠棠发生了什么事?加达港怎么了?”